「耀陽，我們終于見面了。」
王紋洋滿面笑容，見到鄭耀陽走出機場，快步上前握手︰「兩個月前，我去了一趟香江，可惜那時候你不在。」
以前實在很難想象，香江的首富今年還未滿20歲，而且成功連任兩屆。
當初消息傳來，島內的民眾都認為香江企業家是廢物，所謂新四大家族不過爾爾，竟然讓一個年輕人騎在頭上。
直到去年京房理事件曝光，鄭耀陽的真正能力才被世人熟知。
後續又收購香江電訊，發布小靈通手機，過去三十天銷量突破十萬台，銷售額達到驚人的12.76億。
雖然公司沒有進行融資，但有專業投行對企業進行評估，總體估值約7.5億美元，大概是摩托羅拉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1990年的一月份還沒有結束，鄭耀陽財富增值7.5億美元。
還不算他對香江電訊的投資，至其如今增幅多少，暫且還不得而知。
只靠著米粒科技的財富增長，基本也可以鎖定明年的香江首富寶座。
連任三屆，可能成為華人首富。
就是因為這件事，王紋洋听聞林德富跟虹基電子的郭家接觸不順利。
跟父親商談之後，立即主動聯系香江電訊，打算拿下島內的通訊代理權。
2G數字通訊技術即將面世，稍微有了解通訊行業的人都知道。
鄭耀陽沒有理由不知曉。
王紋洋在賭鄭耀陽有後手，不然馬來嘉里集團的三公子也不會跟他混，據傳聞長實集團的二公子也一樣。
「王大哥，你太客氣，那段時間過于忙碌，弟弟這不來給你道歉了。」
鄭耀陽也在打量著他，身上毫無半點富家子弟的傲慢，看起來敦厚老實。
似乎還有點吳全宗的影子，听聞王家家風嚴謹，看來所言非虛。
敦厚老實不是貶義詞，因為這類人往往可以更好隱藏自己的真實性格。
就像鄭耀陽，最近也在往敦厚老實的發展，只是一時半會，外界對對他的刻板印象還是太嚴重，暫時改不回來。
王紋洋聞言，哈哈一笑︰「耀陽，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他招手示意手下幫忙提行禮，兩人邊走邊交談，離開了機場。
很常規的接待儀式，選擇當地的最好酒店為鄭耀陽接風洗塵，也是王紋洋能夠動用的最高規格，至于台妹那種花里花哨的操作，一概沒有。
歲末年終，還沒幾天就要過年。
鄭耀陽為此專門跑一趟，大概就是抱著純粹談生意的想法而來。
況且以他如今的身份，只要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主動爬上床榻。
假如幫他安排美女作伴，只會白白浪費兩人的獨處的時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關系也逐漸熟絡，以哥哥弟弟相稱。
王紋洋熱情攬著鄭耀陽肩膀，歡喜說道︰「耀陽，好不容易來寶島一趟，一定要多留幾天，哥哥帶你好好玩玩，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
鄭耀陽說︰「弟弟也想多待幾天，只是春節將近，估計也待不了多久。」
「可惜，實在可惜。」
王紋洋惋惜之余，眼前一亮。
通過鄭耀陽的這番話，也可以從側面說明，他判斷準確。
酒色是生活的點綴，但不是全部，也不是非要不可。
生意談成之後，有大把的時間。
兩人再次踫杯，各自輕抿一口，杯中酒幾乎一動也不動。
王紋洋忿忿不平︰「虹基電子實在太不識趣了，耀陽，你千萬別見怪。」
鄭耀陽說︰「如果不是他們的不識趣，我現在又怎麼能認識王大哥呢。」
「這話听著痛快，耀陽，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了。」
王紋洋高舉酒杯，一飲而盡，同時試探性問道︰「耀陽啊，我們南亞通訊的條件，你那邊考慮得怎麼樣？」
香江電訊當初跟虹基電子提出的條件是，持股比例五五，香江電訊無償分享技術，但是要佔據主導地位。
虹基電子不同意合作方案，所以提出四六的比例，項目要以他們為主。
主要也是看不上1.5G，鄭耀陽能同意最好，他們可以了解虛實，不同意，他們也可以等待2G技術的到來。
但是南亞通訊成立時間不長，在通訊行業毫無底蘊，屬于半路出家。
自知綜合實力比不上業內的老牌強企，故此主動讓步，持股比例達五五。
並且承諾，只要雙方合同敲定，資金匯入，立即開工建設通訊基站。
鄭耀陽也沒有含湖，笑著直言說︰「王大哥，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寶島面積有三萬六千多平方公里，足足有32個香江的總面積大。
想要跟香江傲門兩座城市一樣，讓通訊信號遍布全島，顯然不現實。
他打算跟王紋洋商量，選取一兩個人口密集的城市作為試點區。
只要成效不錯，就迅速啟動融資計劃，爭取盡早將通訊信號遍布全島。
寶島不像香江是鄭耀陽的自留地，也不像鵬城，沒有那麼多官方顧慮。
之所以沒有跟馬來跟寒國那樣，選擇代理商的合作模式。
主要也是寶島離內地太近，兩岸三地成為一家人只是早晚的事情。
鄭耀陽雖然是個純粹的商人，但面對可能名留千史的機會，很難不動心。
賺點小錢錢，搏一搏何樂而不為。
「王大哥，您看這樣……」
鄭耀陽緩緩講起雙方的合作，以及股權分配，他們享有大股東權益，但只要公司的發展方向不出大問題。
未來雙方的企業日常運營，還是以南亞通訊的意見為主，他們絕對不會過多的參與干涉。
南亞通訊在這個時候主動聯系，雖然算不上是雪中送炭，但也是情分。
互利互惠，合作共贏，
鄭耀陽也不會提出太苛刻的條件。
王紋洋大喜過望，他也沒想到鄭耀陽會這麼好說話，特別是讓出公司的決策權，已經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欣喜之余，不免也有點擔心。
難道是他的判斷失誤？
鄭耀陽真的有這麼好心？
虹基的顧慮難道是真的？
王紋洋借著酒勁，詢問︰「耀陽，你也別怪哥哥說話直接，即將到來的2G數字通訊，你們是打算怎麼應對？」
晚餐吃得差不多，鄭耀陽讓張啟峰給他們換上功夫茶茶具。
閩南語系的人，基本都愛喝茶，胡建是，潮汕也是，寶島也是。
鄭耀陽熟練沖泡一盅茶，笑道︰「咱們現在是一家人，王大哥大可以直接點，也省的大家猜來猜去。」
他講述在港大投資的實驗室，以及清華大學通訊實驗室取得突破性進展。
現在最新的2G數字通訊技術，他們已經掌握算法，也搭建構架。
這個好消息，還是前幾天傳來，據蕭子良所說，現在就是不斷地調試，最晚不會超過一年，就能完善這項技術。
可能落後國外，但不會落後太多。
畢竟每一項通訊的新技術，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讓民眾慢慢接受。
後續關于3G4G等新型通訊技術的研發，他們也一定會繼續砸錢投入，讓王紋洋盡管放心。
畢竟鄭耀陽在這個行業，總投資已經超過15億美元。
假如因為技術及時得不到更新，導致過去投入的資金全部打水漂，就算王紋洋樂意，鄭耀陽也絕對不會願意。
王紋洋嘴角上揚，露出笑容，漸漸放下顧慮，詢問馬來嘉里集團的情況。
通訊行業是一筆非常長久的生意，但是前三五年基本都見不到收益。
想要賺錢，回籠部分資金，繼續建設基站，還是要依靠通訊器的銷售。
在他公司的辦公室里面，就有三款外形完全不同的小靈通，其中有兩款是港版，還有一款是新加坡版。
據專業人士拆解後分析，三款手機核心零部件，基本殊途同歸，嘉里集團生產應該是得到鄭耀陽的默許。
且不論特制版，就算普通版的小靈通，每台小靈通最起碼80%淨利潤，又有誰人不眼饞。
鄭耀陽笑了笑，又講述郭孔禮跟李哲凱的合作模式，分別是授權或代理。
假如王紋洋選擇授權，那麼他們每台收取300元授權費，假如代理模式，他們每台只賺200百元。
鄭耀陽頓了頓，直言說，一台小靈通的零件成本約2500元，算上人工運營等費用，平攤下來差不多2800元。
假如王紋洋跟他們進貨，采購價只需385美元，售價不低700美元即可。
而且385美元也不是絕對，因為他們初五的時候打算舉辦供應商大會。
到那個時候，零配件成本應該會進一步的壓縮，可能達300美元以下。
鄭耀陽當然希望王紋洋選擇代理，他們每台手機雖然是少賺了一百塊，但可以打響米粒科技的名聲。
但無論是郭孔禮，還是李哲凱，都是選擇授權，都是先賺錢，以後再自己獨立研發，爭取將收益最大化。
鄭耀陽想，王紋洋大概也是如此。
寶島的半導體行業很發達，人口數量也比較多，就代表有廉價勞動力，假如由他們生產，成本應該只會更低。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
王紋洋沉吟半晌，說道︰「耀陽，我們暫時選擇代銷就可以了。」
寶島的半導體行業發達不假，但他進入的時機太慢，目前已經落後郭孔禮跟李哲凱太多進程。
而且他們家的南亞集團，主營是大型連鎖綜合商超，也不是電子產品。
假如從無到有，重新建立生產線，再尋求合適的供應商，不知道要多久。
不如先拿鄭耀陽的產品來售賣，一邊賺錢，再慢慢建造自己的工廠。
因為王紋洋通過鄭耀陽的講述，大概了解到，目前亞洲四小龍，其三的香江寒國新家坡，都有各自的代理人。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假如貪功冒進，自創品牌，極有可能為他人做嫁衣。
不如暫時先幫鄭耀陽代銷，又不用擔心產品滯銷，那才是穩穩的收入。
鄭耀陽沉吟，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突然莫名的懷念，當初那段當富三代的美好時光，接觸的人，都是狂妄且天真，跟他們交談基本都不用動腦子。
不像現在，接觸的都是有膽子，有實力自主創業的富家子弟。
從小生長在不缺錢的環境，能力心性都是上上之選，不比一代差太多。
正事基本都聊完，
但也只是雙方的口頭協定。
今天臘月二十八，距離春節也沒幾天，雙方合作的具體各項細節，還需要等到開年開工敲定。
男性之間，可以交談的話題，除了權力跟財富，剩下的主題也只有美女。
有時真的怪不得富家子弟花心，因為他們想要抱得美人歸實在過于簡單。
王家家風雖好，但耐不住各色各樣的美女佳人，宛如狂蜂浪蝶，又宛如飛蛾撲火般主動投懷送抱。
雖然他們收獲了快樂，但同時也失去品嘗愛情苦澀的資格。
台妹很熱情，也很奔放。
雖然技巧傳承于東瀛，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特別開口就是嗲嗲的聲音，讓人不禁神魂蕩漾。
吃飯洗腳按摩，洗浴一條龍。
男人的友誼在此慢慢升華。
…………
直到日上三竿，鄭耀陽才從充滿褶皺的床褥上面醒來，看向地上滿是女性的私密衣物。
不禁想起昨夜的瘋狂，苦笑不已。
多人運動是有傳統，但同時，快樂也是超級加倍，只是讓他這個思想稍微傳統的人，有點難以接觸。
鄭耀陽守住底線，可以一龍多鳳，但不能多龍多鳳，對于攪屎也沒興趣。
雖然娛樂活動是王紋洋提供的，安全性絕對可以得到保證，但他還是很難過得了自己心里那關。
中午在餐廳用餐的時候，鄭耀陽快吃完了，才等到滿面紅光的曾智偉。
在香江把他憋壞，得到了權利，相應的也會得到限制，不許在香江胡搞瞎搞，更不許在公司瞎搞。
鄭耀陽多次警告，他也不敢冒犯。
曾智偉跟鄭耀陽打了聲招呼，叫了一大盤生 海鮮，補足昨晚的虧空，大快朵頤之余，笑著說︰「鄭總，我父親听說您來島內，很想見你一面。」
「現在又臨近春節，公司里面應該沒有事，不如我們下午就過去看看？」
鄭耀陽抬眼看向他，擦拭嘴角，平靜說道︰「跟他老人家說下次吧，下午回港之後，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如果曾智偉父親只是普通商人，或是隔退休老人，他們來都來了，被邀請還不見一面，確實說不過去。
但他父親不僅不是普通商人，還是香江登記的在逃人員。
鄭耀陽跟他見面又沒有利益來往，還可能會沾染麻煩，得不償失。
為了顧及曾智偉情緒，鄭耀陽笑著說︰「老曾，不是我不想去，今年我打算跟外公去一趟老家。」
「反正公司現在也沒有事情，你就留在這邊，下午再把妻兒叫過來，陪老人家好好過個年。」
曾智偉聞言沉默良久，也想明白其中緣由，嗓子傳出標志性的笑聲︰「那好，先謝謝鄭總啦，我也好幾年沒有跟家人一起過春節了。」
是他孟浪了，
鄭耀陽明顯是想向內地靠攏，就絕對不能接觸他的父親。
哪怕期間什麼兩人都沒有發生，也會給內地的人留下不好印象。
是他的想法過于天真，還奢望讓鄭耀陽求情，讓他父親可以回到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