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有狗仔拍到邵毅夫在醫院待了半個多小時後離去。
全港的影視從業者都在時刻關注,有渠道的人直接跟媒體對接,及時獲取最新消息。
沒過多久,永盛兄弟也收到消息,向嘩強立即打電話給邵毅夫,想要了解鄭耀陽的態度。
第一通電話沒有人接通,過十幾分鐘再次撥打電話,響鈴很久被人接听。
向嘩強心里有不好的預感,著急詢問︰「六叔,鄭耀陽那邊是什麼情況?」
他隱約有猜測,在關鍵時候第一通電話沒有接听,其實就很說明問題。
邵毅夫沉默良久,嘆氣說︰「嘩強啊,六叔盡力了。」
無線跟寰宇有恩怨,但是正常商業競爭,他不覺得盈科能夠威脅到TVB。
決定腦袋,沒有社團的存在,香江演藝圈的明天或許會更好。
鄭耀陽打算帶頭沖鋒,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他實在沒有理由拒絕。
向嘩強陷入沉默,過了很久,沉聲詢問︰「鄭耀陽出車禍是真假?」
邵毅夫篤定說︰「還挺嚴重的,剎車管被人割斷。」
向嘩強面露思索,將信將疑︰「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鄭耀陽認定你們干的。」
「殺雞儆猴是吧?」
邵毅夫不吭聲,算是默認。
永盛影業在一眾影視公司里面,實力不是特別靠前。但因為有社團的背景緣故,是殺雞儆猴的最好目標。
只要鄭耀陽能搞定兩個混混頭子,完全可以起到震懾宵小的效果,以後再也沒人敢跟他玩黑的。
「謝謝你六叔,早點休息吧。」
向嘩強語氣十分平靜,鄭耀陽的態度,算是情理之外,但在預料之中。
如果是他,大概率也會這麼做。
兩人結束通話,向嘩強心事重重,一旁的賢內助陳蘭幾乎瞬間明了。
向嘩勝還被蒙在鼓里,著急詢問︰「十哥,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向嘩強深吸口氣,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嘩勝,十哥對不起你。」
向嘩勝錯愕,接連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為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世道變了,拼不了。」
向嘩強露出苦澀的笑容︰「如果真的能拼,大哥去年也不會入獄。」
自八十年代電影產業的崛起,新義安靠著提前布局影視業,收獲大量的資金,勢力迅速膨脹,短短幾年,力壓14K和勝和一舉成為第一社團。
向家是新義安的龍頭家族,一時間風光無兩,說得上是香江的地下皇帝。
去年突如其來的龍頭桉,讓新義安的一眾高層悉數入獄,向家老大至今還在監獄里面服刑。
這也讓他認識到天下即將大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社團想要存活,只有一個途經,在變局來臨之前順利洗白上岸。
只要能在近幾年完成轉型,有香江的特殊背景加持,大概率不會被清算。
向嘩勝听到大哥,頓時陷入沉默。
陳蘭好聲勸導︰「嘩勝,現在不比當年。退一萬步講,我們拿什麼跟鄭耀陽拼?就算是向家也拼不過孫家,砍刀對大炮,你覺得有勝算嗎?」
向嘩強很生氣,厲聲呵斥︰「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們是兄弟,就我是外人。」陳蘭被氣哭了,站在一旁暗自垂淚。
向嘩勝沉默很久,自嘲一笑,像是認命了,笑容很是灑月兌︰「十哥嫂子,你們別吵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十哥你說該怎麼就怎麼辦。」
向嘩強沉聲說︰「嘩勝,十哥跟你嫂子沒有在唱紅白臉,我們這麼多年,你應該是了解我的。」
向嘩勝笑道︰「放心吧,我知道你們的為人。我也相信你不會害我的。」
「你能這麼覺得我就放心了。」
向嘩強松了一口氣,稍作思索,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計劃。
…………
次日一早,鄭耀陽躺在病床,翻看今天的報紙,驚訝的發現,頭版頭條竟然不是他,而是永盛兄弟。
向嘩勝昨夜投桉自首,向嘩強發表道歉申明,自稱教弟無方。
鄭耀陽不由得嘖嘖稱奇︰「還真是能屈能伸。」
喬佩芝在揉肩捏腿,好奇說︰「鄭總,你現在是不是拿他們沒辦法了?」
她每天有空就在自學法律,堅信只要會的越多,就越能勝任助理的職務。
只要她成為鄭耀陽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那不是夫妻,也勝似夫妻。
說不定兩人真的能走到最後,這是她心里一點小小的奢望。
畢竟做人還是要有點夢想。
喬佩芝最近看到刑事犯罪的章節,向嘩勝自首大概是教唆他人犯罪。
以鄭耀陽對外公布的病情,屬情節較輕,正常判罰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正常情況是這樣的。」
鄭耀陽露出戲謔的笑容︰「但誰讓我不是正常人呢。」
不得不說,向嘩強很果斷,釜底抽薪用的很好。毫無架子,姿態放得極低,一副甘願受罰的樣子。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永盛兄弟公開道歉,也甘願認罰,假如鄭耀陽再追究下去就是他不懂事了。
喬佩芝詢問︰「鄭總,那你打算怎麼辦?」
鄭耀陽扔掉報紙,抱起喬佩芝,果斷蓋上被褥。
身高不過一米六,體重不足九十斤的喬佩芝,抱起來像個真人芭比女圭女圭。
腰肢縴細得離譜,要不是鄭耀陽有認真數過,也有仔細模過,絕對會認為她拿掉了兩根肋骨。
兩人躲在被窩里面,
鄭耀陽笑眯眯道︰「我的病情突然就加重,我什麼沒看到,也不知道。」
喬佩芝咬著嘴唇,柔柔弱弱說︰「那鄭總,需要小助理幫您治病嗎?」
「你就是個小妖精。」
「您是喜歡貓妖呢,還是狐妖呢?」
「你有的選嗎?」
「喵∼」
兩人正在被窩纏綿親熱之際,忽然傳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有人來了!」
喬佩芝像泥鰍滑出鄭耀陽的懷抱,連忙整理著裝,走到病房門口,看到是周曉琳,禮貌問好︰「周總早上好。」
周曉琳地看了她一眼。
喬佩芝略有心虛,莫名有種干壞事被長輩發現的感覺。
周曉琳面無表情,好意提醒︰「喬助理,我想你應該回避一下。」
喬佩芝面露疑惑,扭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鄭耀陽,正在把玩著幾根線頭,非常有彈性,越看越覺得熟悉。
喬佩芝低頭一看,臉頰紅得發燙。
腿上的肉色絲襪,
不知什麼時候破了幾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