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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可憐的娃,人家有雙槍啊

「公子姓李。」

「這件事天下人都知道。」

「卻不知是哪個李。」

「該是哪個,就是哪個。」

「所以公子才會操心這件事。」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倒也不能說是錯誤,就是有些小瞧了我。」

李瑾瑜看向火紅的夕陽︰「這個世界上,沒有陰謀詭計是不可能的,只有陰謀算計,同樣不可能成就事業。」

沉榮沉聲道︰「公子如此直白,難道不怕我把這事說出去?還是說,公子想要在這里把我除掉。」

李瑾瑜笑道︰「願意說就說唄,莫說在金陵,便是京城也無所謂。」

沉榮道︰「看來有人說過了。」

李瑾瑜道︰「與我義父為敵的那些人,說過不知幾百次,各種捕風捉影都說過,但沒有人能拿出證據。」

沉榮道︰「可有朝一日,等到公子需要的時候,那些便會是證據。」

李瑾瑜略有些驚訝,沒想到沉榮竟然能想到這一步,果然是聰明人。

想想也是,一個不夠聰明的人,怎能短短二十余年成為州刺史,這麼大的官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

與其說是被馮全的謊言所迷惑,倒不如說是因為太過于重情重義。

李瑾瑜道︰「沉刺史是聰明人,我當然也不是蠢人,聰明人就要懂得萬事都有一個度,不能隨意跨過去。」

沉榮道︰「公子能明白這個,那麼在金陵地界,我會盡全力幫忙。」

李瑾瑜道︰「無需如此,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除非是特別必要,否則我是不會麻煩刺史府出手的。」

頓了頓,李瑾瑜接著說道︰「這種事情帶有很高的風險,如果不能為別人的安全考慮,別人也不會為他考慮,我一向都認為,該將心比心。」

沉榮道︰「公子高義,佩服!」

李瑾瑜笑道︰「佩服的話以後再說吧,升州刺史這個職位可不好當。」

沉榮道︰「我既然敢來,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公子莫要小瞧了我。」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子爵府。

一個面目凶惡的壯漢,有些坐立難安的左看右看,茶水有些涼了,卻一口沒喝,手總是不自覺的模向鋼刀。

他的容貌,「凶惡」二字都實在是太客氣了,光頭無眉,面生橫肉,咧嘴一笑,能把小朋友嚇哭三天三夜。

某些輪廓弧度,倒是和血刀老祖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線條稍有冷硬。

血刀老祖的眉眼類似于毒蛇,此人的眉眼卻像是銅澆鐵鑄的飛鷹。

他的名字叫做鐵鷹,是虛若無最新招攬來的高手,面目雖然凶煞,卻是鐵骨錚錚、恩怨分明的好漢子。

當年山西之地,鏢局眾多,其中有兩家最大,一家自然是大王鏢局,另一家則是金刀鏢局,總鏢頭管洞天。

王兆興當時年輕氣盛,管洞天也是個暴脾氣,決定一戰定輸贏。

輸了的不僅要離開山西,而且再也不能從事鏢局行,相當于賭身家。

王兆興和管洞天交手百招,王兆興勝了一招,管洞天不得不離開山西。

管洞天想要找回場子,但自忖憑自身參悟難以取勝,便想找幾門高深刀法作為參考,可向哪里找尋刀法呢?

刀法最高聖地,自然是太行三十六刀寨,可管洞天本是鏢頭,做的是保鏢的行當,豈能向綠林山寨討教刀法?

倘若真的去了,簡直比被王兆興打敗還要屈辱百倍,寧死也不可能!

山西陝西相鄰,而華山派便在陝西之地,且落雁峰有一門秘傳刀法。

管洞天思慮一番,便在華山周圍的少華山安了家,把盤踞在山頭的土匪驅散,在土匪的山寨苦思武功。

此後又花費一些時間,和落雁峰高矮二長老混到交情,得到一些反兩儀刀法的精要,並匯入到自身刀法之中。

思慮十年,終于創出奇招。

不過他因為過度思慮,創出奇招之後便精力衰竭而死,臨死前囑托徒兒鐵鷹,一定要以金刀破去王家槍。

唉!

可憐的娃!

人家那叫霸王追魂槍,還有壓箱底的雙槍,練個奇招練了十年,若是用來苦修內功,怕是比這個靠譜得多。

鐵鷹苦練十年,把這招練得爐火純青,想要出門報仇,虛若無登門了。

然後他就到了子爵府!

雖說鐵鷹並不恐懼權勢,但子爵府的高手氣息著實不少,即便祖傳金刀就在手邊,也沒有半分安全感。

至于為何招攬鐵鷹。

李瑾瑜則是覺得,家里面能夠管家的,有這個威儀的,主要是蘇櫻。

蘇櫻智慧能力都是頂尖,唯獨武功差了一些,需要一個忠心耿耿、武功高強、有眼力,且受過訓練的保鏢。

江湖中武功高的,基本上都會有些野心,不會做看家護院之事。

懂得看家護院的那些,大部分都去鏢局當鏢師,期望能夠混成鏢頭甚至是總鏢頭,也不甘心看家護院。

鐵鷹鏢頭出身,沒有野心,武功高強,面目凶惡,能夠鎮得住別人。

算來算去,可不就非常合適?

至于鐵鷹和王家的因果,打一架就完事了,熱血漢子,沒什麼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再打一次!

……

鐵鷹正左顧右盼,忽然發現外面的丫鬟僕役腳步放慢,儀態變穩,紛紛對著外面行禮,便知李瑾瑜回來了。

豪門世家有豪門世家的規矩,無論誰回來了,都不可能大呼小叫。

不過從丫鬟僕役的儀態,也能分辨出來的人是貴客還是主子。

鐵鷹在隨師父去少華山前,當過一段時間鏢頭,保過護院類的鏢,對于大家族的規矩,知道的清清楚楚。

等了片刻,李瑾瑜到來。

寒暄數句,鐵鷹說道︰「爵爺想要讓我看家護院,我只有兩個要求。」

「說。」

「其一,久聞爵爺袖里青龍,乃是刀法一絕,懇請爵爺賜教一招,若是能勝我,我自當遵從爵爺命令。」

「另一件事呢?」

「我和大王鏢局有些仇怨,我想請爵爺做個公正,和王兆興打一場。」

「輸贏如何?」

「一戰解恩仇。」

「可以,我答應了,不過如果你現在敗于我手,難道還會有戰意麼?」

「當然可以!我又不是什麼逢打必勝之人,失敗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好,咱們去後院兒。」

……

後花園。

看著氣定神閑的李瑾瑜,鐵鷹心知這是一個絕強對手,持刀凝神應對。

這些年,他雖然隱居在少華山苦練刀法,但李瑾瑜名頭太大,他早已听過不知幾十次,自不會有絲毫大意。

李瑾瑜做了個請的手勢,鐵鷹毫不猶豫揮刀狂攻,直接一刀橫掃千軍。

李瑾瑜雙目微眯,間不容發避過鐵鷹的重刀,手指在刀背輕輕一彈,一股震勁順著刀背傳入手腕。

「嗡~~」

刀身不斷地震顫,鐵鷹連退數步才卸去這股震勁,心中駭然,自知不是敵手,但還是再次揮刀出招。

若是一招認輸,便是李瑾瑜肯留他做護院,他也沒臉留下來!

鐵鷹刀法剛 凌厲,一刀更比一刀強 ,出招之時,夾雜鷹爪重拳,稍有不慎,便會被他撕下一塊肉來。

刀氣呼嘯,鐵鷹壯碩的身子當真如一只雄鷹,雄渾矯健,勁如奔雷,高低起伏,飛上躍下,沒有絲毫滯澀。

尤其步法之中自有連綿之處,每一次旋轉都能疊加一分力道,待到金刀轉了七八圈,勁力已然翻了近倍。

庭院之內滿是刀氣呼嘯之聲,嗤嗤風聲讓人覺得這不是夏天,而是到了萬物凋零、北風刺骨的秋冬季節。

後花園原本種滿鮮花,隨著刀氣四散飆射,一朵朵鮮花隨風而下,又被刀氣切割粉碎,漫天花雨,美不勝收。

鐵鷹刀法越用越急,面上已然淌出了汗水,看似佔據七八成攻勢,實際上卻已經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李瑾瑜從未還手半招,偶爾以手指彈點刀背,便把他的勁力盡數卸去。

斗到此時,他的節奏已然盡數被李瑾瑜掌控,想停止也停不下來。

若是繼續下去,李瑾瑜只需在漫天花雨中閃避,便能讓鐵鷹真元耗盡,最終活活累死在一刀一爪的變化中。

「喝!」

鐵鷹自不會主動認輸, 地發出一聲爆喝,金刀輕柔的畫了個圓弧,竟然以剛 勁力,用出陰柔刀招。

看似是無可奈何之下胡亂 斬,實際上卻是大巧若拙,舉重若輕。

類比的話,倒是和龍爪手抱殘、守缺二招,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瑾瑜雙目一凝,右手掌刀順著一處破綻刺入,鐵鷹心中一動,刀身快速翻轉,想要壓下李瑾瑜的右臂。

如果成功壓下,刀身便會順著右臂向上,刀鋒橫在李瑾瑜脖子上。

如果沒能成功,刀身便會把右臂牢牢卡住,左手利爪直奔胸口而去。

這一招,便是管洞天結合華山反兩儀刀法,苦苦思慮十年的絕妙奇招。

鐵鷹苦練十年,把這一招練得無比精熟,諸般變化了然于心,可就在這一瞬之間,卻發現已然動不了。

不等他的刀身翻轉,不等他左手利爪探出,李瑾瑜的右手,已然抵住了他的心口,拿住了他的致命要害。

手指只需微微用力,鐵鷹的心髒便會被一擊震碎,絕無生還的機會。

甚至無需彈指,只需要在手掌邊緣催發出刀芒,鐵鷹便會前後通透,隨手一揮,直接便會一分為二。

鐵鷹驚道︰「袖里青龍?」

李瑾瑜道︰「我這一刀如何?」

鐵鷹道︰「果然是絕妙神刀,爵爺武功超凡月兌俗,鐵鷹佩服!」

李瑾瑜道︰「大王鏢局的少鏢頭王振威,正巧在金陵開鏢局,王總鏢頭也在,我這便為你安排決斗。」

「多謝爵爺!」

「你回去好好修養,時間我就定在三日之後,你們自行了結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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