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下鄉支援，教會了棒梗很多東西。
至少沒有以前那麼沖動。
棒梗也清楚。
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母親和何雨柱肯定在一起過。
這是事實，自己改變不了。
再說這種事也不重要了。
棒梗目前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前途。
呼∼
想起幾年前的那句破鞋，棒梗的呼吸急促了很多，不過很快又平緩下來。
看著狹小的房間，棒梗愈發冷靜。
賈家已經住不下這麼多人了。
想到這。
棒梗捏緊拳頭。
「哥，再吃一點吧。」
與此同時，小當推門而入，遞給棒梗一個熱騰騰的大白饅頭。
棒梗目光下沉，搖頭道︰「我已經吃飽了，你自己吃吧。」
「行啦，我還不知道你？」小當沒好氣地將饅頭塞給棒梗，「哥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胃口還沒有小時候大，唬誰呢，你肯定沒有吃飽。」
棒梗看了小當一眼，接住饅頭。
「哥，你也知道媽沒工作了，這些年如果不是傻爸，咱們全家早就被餓死啦。」小當拉過一張板凳坐下，開始替何雨柱說好話。
棒梗皺了皺眉頭。
家里什麼情況他當然清楚。
不然何雨柱出現的瞬間就翻臉了。
他也知道。
自己家以後還要依靠何雨柱。
「哥，媽和傻爸也不容易，你回來就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小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棒梗。
棒梗沒說話。
只是將饅頭掰成一小塊的，往嘴巴里面送。
「哥，你倒是說句話呀。」見棒梗不說話，小當一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推了一下。
棒梗直勾勾地盯著小當。
「哥，你看我干嘛？」小當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著棒梗。
棒梗眯了眯眼楮。
賈家的情況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呼∼
棒梗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當然知道媽不容易，但是傻…」
說罷。
棒梗又閉上嘴巴。
「哥，傻爸有哪里不好嗎？」小當沒好氣地盯著棒梗，「們心自問傻爸以前對你如何，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沒有！」
棒梗很老實地搖了搖頭。
說起來。
自己以前跟何雨柱的關系還不錯。
有什麼煩心事也願意跟他講。
仔細想了一會，棒梗看著小當，陳懇地說道︰「只要何雨柱能幫我做到一件事，我就不反對他和媽的事。」
「啥！？」
小當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棒梗。
她就是嘗試著過來勸一句，也沒想過會成功。
棒梗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哥，你不是在騙我吧？」小當仔細觀察著棒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棒梗板著臉問道。
小當搖了搖頭。
棒梗或許有各種缺點，但是小時候對兩個妹妹挺好的。
「哥，你說說看，要傻爸幫你做什麼事？」小當輕輕拍了一下臉頰，好奇地看著棒梗。
呵呵！
棒梗的嘴臉微微上揚。
他當然不會原諒何雨柱。
問題是和自己的前途比起來，面子算個屁？
只要有足夠的好處，讓媽和何雨柱結婚也不是什麼事，自己還能在里面撈到好處。
棒梗晃了晃腦袋，一臉嚴肅地盯著小當︰「小當，你有沒有考慮過咱家的生計問題？」
「啥意思？」
小當眼楮一眨，納悶地看著棒梗。
棒梗問道︰「小當，自從咱媽被軋鋼廠開除，這些年咱們家是怎麼過下來的？」
「當然是靠傻爸的救濟啦！」小當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易爺爺也會救濟我們家。」
棒梗笑了笑，接著問︰「你覺得我們家生活好嗎？」
「還行吧。」小當想了想，一臉認真地答道。
說起來。
秦淮茹被開除後，賈家的生活質量和以前相比，反而還提高了一些。
一來是家里吃飯的人少了。
秦淮茹被開除後不久，棒梗就下鄉支援去了。
賈家少了一個最能吃的人，壓力自然沒有以前大。
還有。
槐花也不在賈家，這里又能夠節省一筆口糧。
二來是何雨柱不留余力的救濟。
自從和秦淮茹有了夫妻之實，何雨柱就已經把自己當成賈家的一份子了。
別說帶盒飯。
每個月的工資都全部交給秦淮茹。
再加上出去接私活的收入，比以前多多了。
吃飯的人少了，每個月的收入還比以前高，所以小當才會覺得比以前要好點。
棒梗點點頭，問︰「媽現在也沒有一個工作，現在我回來了，傻柱就要多負擔一個人的生活，壓力太大。」
「哥，你什麼意思？」小當眨巴眨巴眼楮，不是很明白棒梗的意思。
「小當，我想過了，只要傻柱能幫我解決工作問題，我就不反對他和媽的事情。」語氣微微一頓，棒梗柔聲補充道，「我要是能夠參加工作，也能幫忙分擔一下壓力，媽也能過上好日子，傻柱也不用這麼辛苦。」
「哥，你真的這樣想？」小當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棒梗。
沒想到下鄉支援一趟，棒梗的思想覺悟會這麼高？
「當然是真的。」棒梗點點頭，一臉認真。
他早就想好了。
只要何雨柱能夠幫忙解決自己的工作問題，他答應又何妨？
「行，我去給傻爸說。」小當高興地站起來往外走。
棒梗也沒有看著，而是意味深長地盯著小當。
易中海家。
小當將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棒梗真的是這樣說的？」秦淮茹一臉驚喜地看著小當。
小當用力地點點頭︰「我哥就是這麼說的，說家里靠傻爸一人太辛苦，他也想幫忙分擔一點。」
「這…」
听著小當的話，何雨柱心里雖然很高興，臉上卻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年代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的。
現在到處都是返城的知青，城里壓根就沒有那麼多崗位。
「柱子，這是好事呀。」易中海過來拍拍何雨柱的肩膀，「我就說棒梗長大了，會為家里面考慮了。」
「我也知道是好事。」何雨柱苦惱地撓撓頭，「但是您也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每天去街道辦打听工人的人都排起了長龍，我到哪去給他找工作。」
呃…
眾人紛紛沉默下來。
何雨柱說得沒錯，等著上面安排工作的人大有人在，人家憑什麼幫你棒梗安排。
何雨柱用力錘了一下手心。
他心里特別著急，甚至恨不得讓棒梗去軋鋼廠接自己的班。
自己就算辭職，也能憑借廚藝有一定的收入。
問題是棒梗不懂廚藝。
進了軋鋼廠只能從幫廚干起，這一干就是好多年，恐怕他吃不了這個苦。
易中海也撓了撓頭。
他也沒有辦法。
如果自己還在廠里當八級鉗工，棒梗工作的事輕輕松松。
可惜他已經退下來。
還有。
軋鋼廠現在也不怎麼生產了，不需要那麼多的工人。
「柱子，你不是認識大領導嘛，能不能讓大領導想想辦法。」秦淮茹的眼楮一轉，期待地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趕緊搖搖頭。
他和大領導的關系確實不錯，但是他不想為這事去麻煩大領導。
而且大領導才剛剛復位，這種事還是太敏感了。
見狀。
秦淮茹露出失望的眼神。
「秦姐，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給棒梗找個不錯的工作。」何雨柱趕緊拍拍自己的胸口。
秦淮茹郁悶地點點頭。
小當看看大伙，問道︰「媽，今晚怎麼睡覺？」
聞言。
秦淮茹皺了皺眉頭。
小當問的這個問題是眼下急需解決的問題。
雖說都是親人，但是再讓棒梗和她們擠一張床實在說不過去。
「淮茹，我看這樣吧，可以暫時讓棒梗住我這里。」看出眾人的為難，易中海及時站出來表態，「等棒梗找到了工作再說。」
讓棒梗住進來，是他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一來是自己的屋子足夠大。
二來自己年歲已高，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還能有一個人照看。
而且經過前幾次的試探，易中海也算認可了棒梗。
「一大爺，這不好吧，怎麼能讓棒梗住您這？」秦淮茹客氣地擺擺手。
「嗨，有什麼不好的？」易中海霸道地揮了揮手，「我以前就說過，等我死了，這房子就給柱子，柱子和你們是一家人，以後這房子還不是棒梗的，讓他住進來沒什麼不好。」
「一大爺，謝謝你。」秦淮茹感激地看著易中海。
「沒事，咱們都是一家人。」易中海笑眯眯地說道，「我可不想像後院的劉海中。」
「嘿，我說他是活該。」一听易中海說到了劉海中，何雨柱忍不住啐了一口。
劉海中三個兒子。
結果退休後，沒有一個兒子留下來給他養老。
大兒子還好說。
結婚後就去了西南地區，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回來。
剩下的兩個兒子就過分了。
居然趁著夜深人靜，將家里的爐子都給搬走了，迄今為止下落不明。
易中海有時候想想，感覺自己這個沒有兒子的人比有兒子的人還要好。
至少自己有人管，每天都由秦淮茹給自己做飯吃。
和原劇里的一樣。
易中海已經和賈家搭伙過日子了。
「柱子，少說兩句，老劉已經足夠倒霉了。」易中海沒好氣地瞪了何雨柱一眼。
「哼！」
何雨柱哼了一聲，不再開腔。
眾人又討論了一小會，然後散去。
何雨柱來到賈家，當著棒梗的面向其保證，一定給他找一份工作。
對此。
棒梗也很鎮定，表示等找到工作一切都好說。
後院。
「老公，你站在外面干嘛？」將一對兒女給哄睡後，尤鳳霞走到葉國強的身邊，沒好氣地問道。
吃過晚飯後，葉國強就一直坐在院子里面。
「嗨，這棒梗還真變了。」葉國強緩緩地收回目光。
「什麼變了？」尤鳳霞納悶地看著葉國強。
嘿嘿！
葉國強模著下巴，說道︰「我還以為棒梗會大鬧一場，沒想到他沒鬧。」
「這有什麼好鬧的？」尤鳳霞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葉國強。
她和棒梗接觸的不多，加上葉國強不怎麼說以前的事，所以並不清楚棒梗的為人，只是知道一個大概。
葉國強笑而不語。
俗話說得好。
咬人的狗不叫。
棒梗的一反常態反而讓葉國強提高了警惕。
不知道這些年棒梗經歷了什麼，不再鋒芒畢露。
「你在想什麼？」見葉國強一臉的警惕，尤鳳霞輕輕推了一下他。
「沒什麼。」葉國強回過神來，搖頭答道，「我只是覺得棒梗這小子變得深沉了很多，肯定在打什麼主意。」
「嗨，管他打什麼主意。」尤鳳霞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反正他也打不到我們身上來。」
葉國強一愣，啞然失笑。
尤鳳霞說得沒錯，自己這是自尋煩惱了。
不管棒梗心里打的什麼算盤，都和自己沒關系，而且他也算計不到自己身上來。
反正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何雨柱這個冤大頭。
「老婆，依靈和懷東睡著了？」想通這點，葉國強不再去琢磨棒梗的小算盤，轉而問道。
「睡著了。」尤鳳霞點點頭，「我講了好幾個故事才睡著的。」
「老婆，你辛苦啦！」葉國強將尤鳳霞按在椅子上坐好，輕輕揉捏著她的肩膀。
享受著葉國強的按摩，尤鳳霞忽然開口問道︰「老公，國美回來後你怎麼安排？」
葉國強想了想，笑道︰「看她喜歡做什麼吧，就算不出去工作也沒事，家里不缺她那口吃的。」
尤鳳霞點了點頭。
這些年她也發現葉國強經常拿出一些很罕見的東西。
不過她並沒有追問。
…
第二天。
何雨柱親自去街道辦，詢問返城知青工作的事。
可惜最後得到的結果並不好。
工作人員登記了棒梗的資料，然後讓何雨柱回去等消息。
望著街道辦門口的長龍，何雨柱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返城知青，何時才能夠輪到棒梗。
傍晚。
何雨柱來到大領導家，幫忙做飯。
「柱子，你有心事？」
當何雨柱把最後一份菜端上來，大領導將他叫住。
「大領導，怎麼了？」何雨柱投去詫異的目光。
「你嘗嘗。」大領導反手將快子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接過快子一嘗，瞬間流露出尷尬的神情。
因為一直在考慮棒梗的事，他居然把鹽放多了。
何雨柱趕緊向大領導道歉，隨口將棒梗的事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