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吸了吸鼻子,面露不屑道︰「這有什麼好鬧的,香料都配不齊全。」
「你怎麼知道人家香料沒配齊?」秦淮茹疑神疑鬼地看著何雨柱。
自打李紅開始做飯,那濃郁的香味就彌漫了整個四合院,棒梗聞到這肉香就吵著要吃肉,讓秦淮茹特別的頭疼,一直盼著何雨柱回來。
「秦姐,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何雨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瑟道,「我一聞這味道就知道了。」
秦淮茹捋了捋鬢角,笑道︰「不愧是柱子!」
「那是!」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仰起頭。
「柱子,我先回去了,免得棒梗又鬧。」
注意到賈張氏從屋里走了出來,秦淮茹扔下這句話,匆匆離去。
「秦姐,下次我再給你帶更多好吃的。」何雨柱在身後補充了一句。
秦淮茹沒有理會何雨柱。
加快腳步,在賈張氏駭人的目光中走進屋。
哼!
賈張氏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屋,順手將門重重地關上。
「得,我吃花生米吧。」何雨柱自嘲一笑,搖頭晃耳地往家走。
雖然飯盒被拿走了,但作為廚子,何雨柱怎麼會餓著自己,早在廚房吃飽了。
賈家。
賈張氏一臉陰沉地看著秦淮茹。
「媽,吃飯了。」秦淮茹把飯盒一一打開,輕輕招呼了一聲。
哼!
賈張氏滿臉不悅地坐下來。
「媽媽,好香呀!」小當湊過來聞了一下,口水跟著流了出來。
「媽媽,槐花餓了,想吃飯。」槐花仰起小腦袋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
何雨柱的廚藝確實不凡,把從李紅家的香味壓制了下去。
聞到飯盒的香味,棒梗也不鬧了,大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坐,自顧自地捧起一個飯盒開始大朵快頤。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秦淮茹一愣,上前去拿棒梗手里的飯盒。
哪有這樣吃飯的?
啪∼
秦淮茹的手剛伸出去,手背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媽,您干什麼呢?」秦淮茹縮回手,一頭霧水地看著賈張氏。
賈張氏收起手里的快子,仰頭道︰「我還要問你想干什麼,我家大孫子吃點菜你都不允許,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秦淮茹跺了一下腳,輕聲解釋︰「媽,我怎麼可能不讓棒梗吃呀,只是他一個人把菜全部…」
「我不管,我家大孫子想吃就吃。」賈張氏粗暴地打斷秦淮茹的話,伸手將另一個飯盒拿過來,低頭開吃。
秦淮茹不禁愣住了。
以前家里可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啊。
棒梗和賈張氏雖然霸道,卻從來不會直接捧著飯盒來吃,自己和兩個女兒好歹能吃點殘羹剩菜。
今天看兩人的架勢,殘羹剩菜估計都沒了。
秦淮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媽,這不好吧?」
被吵煩了,賈張氏 地將快子拍在桌上,冷聲吼道︰「秦淮茹你什麼意思,我餓了吃一口菜有什麼問題嗎,你難道連飯都不允許我吃?」
秦淮茹連連擺手︰「媽,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你就閉嘴。」賈張氏氣勢洶洶地瞪了秦淮茹一眼,低頭繼續風卷殘雲。
小當和小槐花狂吞口水。
兩個小家伙肚里的饞蟲都被賈張氏和棒梗的吃相勾了起來。
見沒了飯盒,兩人拉住秦淮茹的褲子,大聲哭鬧起來。
「媽馬上給你們熱窩窩頭。」秦淮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蹲下來將兩個女兒抱在懷里。
「媽,槐花也想吃飯盒。」槐花眨了眨眼楮,女乃聲女乃氣地說道。
秦淮茹還沒有說話,賈張氏一拍桌子,對著槐花吼道︰「吃什麼吃,我都不夠吃。」
「媽,槐花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孫女。」秦淮茹實在听不下去了,反駁了一句。
「孫女遲早要嫁出去的,不是我老賈家的。」賈張氏大口吞咽食物,含湖不清地說道。
在她心里,只有自己的大乖孫才是老賈的人。
至于小當和槐花,哪涼快哪待著去。
要是平時賈張氏多少還會給兩個孫女留點,但是她今天實在是忍不了了,那勾人的香味一波又一波,饞蟲早就把那點親情吞噬干淨了。
聞言,秦淮茹一臉無奈,只能用語言安撫兩個女兒,可惜再好的言語也不能填飽肚子,小當和槐花依然鬧個不停。
看了看埋頭大吃的倆人,秦淮茹很絕望,趕緊把窩窩頭、棒子面湖湖端了上來。
「媽,怎麼又是棒子面,我想吃白面。」棒梗用余光瞄了一眼,不爽地撅起嘴巴。
「咱家那還有白面,就這個。」秦淮茹沒好氣地看了棒梗一眼。
賈張氏扔下飯盒,不爽地瞪著秦淮茹,「秦淮茹你什麼意思,我乖孫想吃白面怎麼了,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沒有本事。」
听到這話,秦淮茹有點氣,都囔道︰「嫌我沒本事您倒是別吃呀!」
「秦淮茹!」賈張氏眼楮一瞪,用力拍著桌子咆孝起來,「你現在長本事了,飯都不讓我吃了?」
「媽,我沒那個意思。」秦淮茹嚇一跳,趕緊解釋道。
這年頭名聲還是很重要的,秦淮茹可不想攤上不孝順婆婆的名聲。
「你們太吵了,我不想吃了。」看著桌上的雜糧窩窩頭和棒子面湖湖,棒梗瞬間沒了食欲,扔下飯盒跑了出去。
見狀,秦淮茹趕緊喊道︰「棒梗,你去哪里?」
棒梗並沒有回答她,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孩子,越來越不讓人安心了。」秦淮茹拿棒梗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小聲滴咕了一聲。
屋內。
小當和小槐花眼神一亮,將棒梗吃剩下的飯盒搶過來,雖然里面只有些剩菜和油湯,但兩個小女孩吃得有滋有味。
「媽,傻柱做的菜好好吃。」小槐花將最後一口油湯喝進肚子里,意猶未盡地說道。
「看你滿嘴都是油。」看到這個場面,秦淮茹心里特別不是滋味,上前將兩個小女兒嘴上的油漬擦去,只有這樣做才能減輕她心里的愧疚。
秦淮茹雖然最看重棒梗,但兩個女兒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可能不心疼。
她也想給兩個女兒吃飯盒,可惜家里實在沒那個條件,所有好東西都要先緊著棒梗,然後是賈張氏,她這個當媽的都只能從自己嘴里摳一份給兩個女兒。
跑出屋子,棒梗直接闖進何雨柱的家。
「你這個臭小子,我家花生是不是你偷的?」看到棒梗,何雨柱放下手里的酒杯,沒好氣地笑罵起來,「好家伙,你下手夠狠的,就給你傻叔留了幾顆下酒。」
「傻柱,小爺能給你留已經夠意思了。」面對四合院赫赫有名的戰神,棒梗一點都不帶怕的,反懟回去。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何雨柱舉起手,恐嚇了一聲。
切∼
棒梗撇了一下嘴,徑直走向何雨柱家放糧食的櫃子。
見狀,何雨柱笑嘻嘻地問道︰「怎麼,兩個飯盒都沒有填飽你肚子?」
棒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傻柱,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又吃棒子面,吃得我嗓子眼都疼了。」
何雨柱瞬間樂了,笑道︰「臭小子,有棒子面吃就不錯了,以前沒吃的還有人吃觀音土呢。」
棒梗沒說話,打開櫃子翻起來。
何雨柱也不去阻止,笑眯眯地看著棒梗,心里美滋滋的。
前幾天棒梗就來自己家偷過花生。當時自己還和秦淮茹抱怨了幾句。
結果人秦淮茹說棒梗把自己當成自己人才來偷東西的,還反問道︰「你看四合院那麼多人,棒梗為什麼就只偷你一個人的?」
本來還有點氣的何雨柱樂開了花。
這麼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經歷過冉秋葉和秦京茹的事件,何雨柱對自己的終生大事開始破罐破摔,他甚至還想過要不干脆就和秦淮茹算了。
這樣一來馬上就可以當爹。
再說棒梗這小子也挺招自己喜歡的。
見棒梗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何雨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臭小子,你天天來我家,難道還不知道我櫃子里面有沒有東西?」
棒梗轉過身,不服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下班後會買點東西回來,沒想到一毛不拔。」
「我不缺吃的,買東西干嘛?」把最後一顆花生扔進嘴里,再抿一口酒,何雨柱笑嘻嘻地問道。
棒梗依然不服氣地問道︰「那葉國強為什麼每天買那麼多東西?」
這…
何雨柱一陣語塞。
雖然不對付,但何雨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條件還是比不上葉國強的。
人家是後勤部的一級辦事員,光是每月的工資就高達七十八元,自己每月的工資翻一番都還要差點,就算自己每個周末都接的到私活,那也趕不上人家。
想到這,何雨柱心里很不爽,說道︰「有錢買東西有個狗屁用,買回來還不是不會做。」
「但是香啊!」
棒梗吸了吸鼻子,一臉陶醉。
今天放學回到四合院他就特別不開心。
院里公認最窮的人居然買了那麼多好吃的,比自己家過年都吃的好。
「你傻叔我做的更香。」何雨柱沖棒梗不服氣地喊道。
略略略∼
棒梗扮了一個鬼臉,轉身跑了出去。
「臭小子!」何雨柱笑罵一聲,臉上的表情迅速收斂起來。
後院。
許大茂也罵罵咧咧的︰「這個葉國強,沒事吃那麼好干嘛,就不怕把自己撐死?」
「人家有錢,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張秋荷端上一盤熱氣騰騰白面饃饃,「大茂,我們吃飯吧。」
許大茂拿起一個白面饃饃又放下。
「怎麼了,不合你的口味?」張秋荷納悶地看著許大茂。
自家的晚飯雖然比不上葉國強家,但是也很不錯了,白面饅頭、小米粥、一小碟的咸菜,甚至還有個炒白菜。
不說其他的,光是白面饃饃,四合院的大部分人一個月都難得吃上幾次。
「秋荷,明天買一只雞炖著吃吧。」許大茂模模肚子,里面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張秋荷點點頭,笑吟吟地說道︰「行,家里還有些枸杞,我明天一起炖了。」
嗯!
許大茂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前院。
听著王愛軍家的動靜,嗅著他家的香味,閻埠貴饞得直咽口水。
閻解成受不了了,問道,「爸,我們家好久沒吃肉了,明天是不是割一點肉吃?」
聞言,閻埠貴直接伸出手︰「錢,只要你願意掏錢,你想吃什麼,我就叫你媽明天買什麼。」
「那算了!」
听到還要掏錢,閻解成脖子一縮,不說話了。
「哥,你不是工作了嗎,先向爸預支點。」閻解娣舌忝了舌忝嘴唇,不甘心地說道。
一個多月沒有吃肉了,她也饞了。
其他倆兄弟也齊刷刷的點點頭,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閻解成。
「哪涼快哪待著。」閻解成沒好氣地揮揮手,「咱爸什麼性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信不信我預支五塊到時候要還他十塊。」
語氣一頓,閻解成面露不屑︰「再說我想吃肉和你們有什麼關系,你們想吃自己賺錢買去呀?」
閻解成的話哽地其他人說不出話來。
閻埠貴一拍大腿,贊揚道︰「看到沒,還是你們大哥明事理,想吃肉就拿錢過來。」
三兄妹撇撇嘴,埋頭干飯。
他們都還沒有工作,哪來的錢買肉?
「不過孩他爹,咱們確實好久沒有吃肉了,要不明天割一點解解饞?」三大媽雖然很認同自家老頭子的話,但還是提了一句。
沒辦法啊,他家距離王愛軍家最近,那香味一個勁地往你家里面飄,攔都攔不住。
「割肉干什麼,看我的。」閻埠貴斜眼瞪了三大媽一眼,然後囑咐道,「把我那瓶酒拿過來。」
三大媽眼神微微一亮,趕緊把酒拿過來,
閻埠貴看了看還有大半瓶的酒,又讓三大媽拿來一個空瓶子,把一大半的酒倒進空瓶子里,這才拎起所剩不多的酒朝王愛軍家走。
閻解成等人當然知道自家老爹這是干嘛,紛紛停下進食的動作。
王愛軍家。
李紅熱情地招呼著丁秋楠︰「丁醫生,吃塊雞肉吧,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語氣一頓,李紅瞅了一眼葉國強,笑道︰「當然也可以去問葉國強。」
「對對對,我哥哥可厲害啦,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葉國美趕緊咽下嘴里面的食物,朝丁秋楠連連點頭。
大家的熱情似乎融化了丁秋楠的心,面帶微笑地說道︰「我不信。」
葉國美急了,站起來說道︰「丁姐姐,我沒有騙你,我哥真的很厲害。」
丁秋楠搖搖頭,問道︰「你哥會生孩子嗎?」
啊這!?
葉國美一愣,被這個問題整不會了。
她雖然只有十來歲,但是也知道男的不可能生小孩子。
看到妹妹的窘樣葉國強哈哈大笑。
「壞哥哥,你在笑什麼?」葉國美撅起小嘴,不滿地盯著葉國強。
自己明明幫你說話,你卻在旁邊笑我。
「我沒笑什麼,吃你的飯吧。」葉國強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拿起一個雞腿塞進葉國美嘴里。
眾人正吃著飯,敲門聲忽然響起來。
「我去開門。」正在給母親挑魚刺的王愛軍趕緊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看門一看,閻埠貴笑容滿面地站在屋外。
「愛軍,听說你上周轉正了?」閻埠貴舉起手里的酒,笑著說道。
「嗯!」
王愛軍悶聲點了點頭。
和閻埠貴當了這麼久的鄰居,他當然清楚對方是怎樣的人。
「要不和二大爺喝兩杯,就當慶祝你轉正?」閻埠貴往前靠了靠,喉嚨瘋狂地蠕動起來。
「這…」
王愛軍回頭看向葉國強。
東西是葉國強買的,讓不讓閻埠貴進來吃全听他的。
葉國強搖搖頭︰「愛軍,這里是你家,你應該問你母親。」
讓不讓閻埠貴進來他無所謂,但自己不是屋子的主人,不能喧賓奪主。
「大妹子,我是真心來慶祝的。」閻埠貴趕緊向李紅露出真誠的表情。
李紅一臉為難。
屋子雖然是自己的,但桌上的東西全都是葉國強買的,自己不過是出了一把力。
想到這,李紅又看向葉國強。
「嫂嫂,你知道我不在乎這種事的,怎麼做全看你。」語氣一頓,葉國強提醒道,「你用不著在乎我的想法。」
也就是對象是閻埠貴葉國強才會這麼說,要是換個其他人,他早就翻臉了。
閻埠貴曾經多次幫自己說話,雖然沒什麼效果就是了。
葉國強考慮最多的還是李紅一家人。
他們家還要在四合院生活下去,不宜把關系搞得太僵。
思來想去,整個四合院也就閻埠貴好點,他雖然愛算計,但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
「那就多謝二大爺了。」李紅想了想,示意王愛軍讓開。
閻埠貴是四合院的大爺,又住在自己隔壁,事做太絕也不好。
見狀,閻埠貴笑嘻嘻地走了進去。
「媽,我爸還真進去了!」
閻家,看到自家老爸真的進去了,閻解成一臉驚訝。
「所以你們以後多學著點。」三大媽仰起頭,為自家老頭子感到驕傲。
整個四合院,除了王愛軍一家,也就自己家能夠從葉國強手上佔到點便宜。
角落里,棒梗把這一切看在眼里,飛快地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