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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里,在周府與家中並無太大不同,每日依舊早起練字,早已經褪去初始腕力不足的缺點。

對于初始階段的人,在筆法、結構、章法上有很高的要求,而他在這些方面都已經挑不出問題了。

如今真正的可以說的上書法有價,落筆有神了若是論境界應該稱得上墨守跡象,雅有門庭,這樣的作品可以稱得上佳品。

若是說書法作品,這樣的字是可以為他人觀的。

廉溪先生拿到他的字帖時,也連連稱贊言︰「人有風骨,字亦有風骨」

雖然此言只在客堂間幾人流傳,可是作為老者的長子周柏可是知曉父親少有夸人,而從楊秉入府後便稱贊連連。

即使作為親子也很少得父親如此夸贊,可周柏並無妒忌之心,反而也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這廉溪先生有兩子,長子周柏科舉失意後便一直在老宅近雲山舍,而次子周禎乃是續弦所生,與周柏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可兩人的際遇卻截然不同,如今已然是而立之年,前兩年才通過解試有了舉人的功名,如今正在東京為來年的會試做準備。

他的人生際遇可以稱的上一句大器晚成,三十歲才考上舉人但是絲毫沒有氣餒,依舊本心不改備考會試,有百折不撓的勇氣。

在客堂內楊秉,周柏還有老者正坐在一起,有下人進門道︰「老爺,二公子攜好友回來了」

一旁的周柏道︰「他不是要準備會試嗎?怎麼會今日回來了」

周柏對于弟弟周禎在當面是多有訓斥,常言他是駑馬之資,更需要付出常人更多的努力。

但是旁人說是將他與弟弟兩相比較,他都會站出來為弟弟辯解說他乃是璞玉,經歷凋琢一定能夠成才。

廉溪先生年紀愈長精力有限,所以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是花在經義上,而對于教子卻是少有干涉。

從周禎記事以來,面前的大哥亦兄亦父所以十分尊重。

老者只是輕笑道︰「領他們進來吧!恰好領文瑜與他認識」

身著灰色短褐下人道︰「是,老爺」

不多時兩位一位身著白色長衫,和青色長衫的三十歲上下男子走了進來。

白色長衫的男人面相方正,說不上俊朗卻是滿面正氣他見到了堂上的人,立刻輯手道︰「父親,大哥」

身旁的青衫書生卻是朗朗星目,溫潤如玉有著一副好皮囊。

也同樣輯禮道︰「歐陽旭見過廉溪先生,與周兄」

老者微微頜首,而周柏也予以回禮他乃是與同輩自然不能不作表示,這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楊秉听見歐陽旭的名字,眼神的童孔震動心想是同一個人嗎?

他像是注意到了楊秉的目光微微頜首表示善意,楊秉也點頭示意。

周禎看到兄長身旁的楊秉,不解的問道︰「這位是?」

周柏十分熱情的說道︰「我本想同你們介紹的,沒有想到你主動問起」

「文瑜乃是父親至交好友之子,才學博雅論才情我遠遠不如」

楊秉輯手道︰「楊秉見過諸位,歲青兄盛贊了論才情我遠遠不如他也」

歲青乃是周柏的字,兩人這些日子的相處已經不再以世兄相稱了。

周禎反倒是十分認真的說道︰「文瑜兄不必自謙,我兄長從不說虛言,他既然如此說你的才情也是定然勝過于他的」

周柏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的確是如此想的,笑著道︰「還是吾弟了解我」

兩人雖然同父異母,可是感情卻是甚篤,周禎對于兄長也是十分敬重。

幾人交談之中,楊秉發現這位歐陽旭與人交談時表現的凝重隨和,可是在听說楊秉乃是來臨安參加解試,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倨傲之色。

他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從一個人的微表情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秉性,這是一個內外表里不一的人。

他主動試著詢問道︰「歐陽你可曾去過錢塘?」

歐陽旭和煦的笑著說︰「我曾在那里住過一段時日」

笑容如春風化雨讓旁人都平生好感,楊秉像是踫見同鄉之人一般說起︰「錢塘有一家茶鋪的果子,與茶飲甚佳歐陽可曾去過」

一旁的廉溪先生撫須說道︰「文瑜可真是一個老餮,說起了家鄉吃食眼神中都有光彩」

周柏也笑著附和道︰「是極,是極」

歐陽旭一開始臉上面露難色,听到後面的話語臉上的神色方才緩和了許多。

放下了芥蒂之心,他以為面前之人是在有意試探自己與趙盼兒的關系。

如今他即將會試,他有進士及第的信心若是自己暴露了與一賤籍女子的關系,那將影響自己的青雲之路。

雖然趙盼兒已經恢復良籍,可內心仍存芥蒂他歐陽旭雖然出身寒門,但依舊是有門檻的。

這寒門可不是一些平民百姓,他們祖上也是家道中落的士族。

雖然心中心里喜歡,但是世俗眼光讓他說不出口。

他笑著道︰「我在錢塘時整日閉門讀書,家中的一應開銷都是由身邊老僕負責」

楊秉知道面前的歐陽旭就是趙盼兒口中的心上人,等待著娶她過門的如意郎君。

可是他明白面前的歐陽旭,絕對完成不了他的承諾,可憐了對他一往情深的趙盼兒了。

歐陽旭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于是向老者詢問了一些經義上的問題。

會試是由禮部在東京主持,會在貢院里舉行考試,應考之人皆是各府的舉人,通過的被稱為貢士。

然後這些貢士再進行殿試,通過之人將可以有進士出身,且東華門唱名這是所有讀書人的夢想。

如今的楊秉今年十七歲,來年的會試就是十八歲了若是進士及第,絕對是少年成名了。

歐陽旭與趙盼兒相戀了三年,他自然是知道趙盼兒與楊府有字畫的往來,他的手上還有一幅趙盼兒所贈的夜宴圖。

在得知楊秉乃是錢塘楊運判之獨子,他在心中隱隱覺得對方定然是識出了自己與趙盼兒的關系。

所以才有意在自己面前提及茶鋪,來試探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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