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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許大茂自身的劣根

「等你放完電影之後,過來和廠領導喝幾杯,這可是你表現的機會。」

科長的這一句話,讓許大茂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他強忍著想心里的邪火,寬慰自己,不就是給王平安放一場電影嘛!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能上進,自己也能上進,現在就是自己的機會。

許大茂攥了攥指節,黑著臉到了櫃子旁邊將膠片、幕布從里面給拿了出來,這年頭能放電影的廠子不多,但同樣的廠子中電影膠片類型也不多。

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張。

他看都不看,隨手抓起來一盒膠帶。

「放什麼《雞毛信》?」科長見他拿出來盒子上面的字,臉一下子拉的老長。

他親自下場從里面挑,

《沙家店糧站》?

《渡江偵察記》?

一連拿起來好幾部片子,最後終于選定了一個——《英雄司機》。

科長深吸了一口氣,「就這個吧,這個寓意好。」

「我打听過了,王平安原來也是我們軋鋼廠的技術人員,這片子講述的正好是同志克服技術上的困難,戰勝官僚主義和保守思想,在艱巨的條件下,創造了滿載超軸的記錄,完成了國家的運輸任務的故事。」

許大茂臉上的橫肉跳了跳,心里那個別扭。

就他?王平安?值得《英雄司機》?

但畢竟是科長親自選出來的膠帶,他只能照辦。

晚飯剛吃完,

許大茂的幕布還沒有掛起來,食堂門口已經熱鬧起來了。

早早的便開始搶地盤。

之所以每次都選在軋鋼廠的食堂門口,一方面是這塊地方最大,可以容納的人也最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離著廠子保衛科比較近。

這年頭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出來晚上回去折騰老婆孩子,也就看看電影了。

即便是一萬多人的軋鋼廠,也就在周末或者過節的時候,才會放電影。

遇到刮風下雨,就只能推遲到下一周。

所以,每次放電影對于廠子的職工來說都像是過節一樣。

而且,職工或者家屬都是自己搬著小板凳過來,來得晚了,就只能站到後面,有的甚至站到房頂上去看,也有半大的孩子蹲在樹杈上面的。

許大茂將幕布系好,往後瞅了一眼,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嘿嘿嘿,說你們呢這兒也是你們能坐的地兒?」

「什麼玩意兒?不知道這一片地方是領導們專屬區嗎?」許大茂沒好氣的朝著前面最好的觀影區域的人罵罵咧咧道。

那些人連忙將位置讓了出來,畢竟他們大部分也知道許大茂的德行,要是惹惱了他,別說這次,以後看電影可就成問題。

作為時代吃香的‘八大員’,

也就是︰售貨員、駕駛員、郵遞員、保育員、理發員、放映員、炊事員、文工團員。

放映員能和百貨商店的那群售貨員並列,自然也決定著他和售貨員其實是一樣的德行。

特別是,如果當天不是新上映的電影,領導一般是不在的。

這時候許大茂官架子擺的十足。

宣傳科的科長為此也在他放電影的自行車上貼了一句話︰「不得隨意打罵觀眾!」

由此可見許大茂的地位和吃香程度。

更何況他今天他心里堵得慌,說話的時候就更不客氣了。

隨著夜色漸漸染上天際,

聚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遠遠望去人頭攢動。

突然,許大茂看到了一個人,神情突然頓了一下。

眼珠子滴  轉了一下,走上前去。

「秦姐,你怎麼來了?」

秦淮茹沖著他點了點頭,「听說今天放電影,就早點吃完了飯,過來看看,一會兒再去替換我婆婆。」

長期陪護過病人的都有這樣的感覺。

在病房里面,病人生病難受,但同時陪護的人在這種環境中,也被壓抑籠罩。

走廊里面病人的申吟聲,消毒水的味道,不時間有人喊護士的聲音給陪護的人心里蒙上一層陰影。

每每,當你從病房里面出來的時候,

心中無限的渴求能有一個心情釋放的窗口。

秦淮茹同樣如此,

更別說,長這麼大,秦淮茹就看過兩次電影。

「秦姐,這地兒不錯,你坐這兒!」許大茂領著秦淮茹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距離,踢了踢其中一人的板凳,讓他往邊上擠擠,然後讓秦淮茹坐了過去。

趁著秦淮茹坐下的這功夫,許大茂狠狠的嗅了一口。

嗯這味道,真好聞。

這身材,這身段,一下子讓他感覺有種難以自持沖動。

也讓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滿臉堆笑的和秦淮茹拉起來家常,「秦姐,東旭哥咋樣了?」

「手術已經完成了,這幾天在恢復,醫生說在等幾天,就讓他下床走動。」

「那這樣說的話,恢復的還不錯!」許大茂色眯眯的盯著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苦笑。

其實,

醫生的原話是︰腰椎和胯骨粉碎性骨折,這種桉例手術雖然成功了,但依照咱們現在的技術,也只能恢復到這種程度了。

那意思,雖然現在已經是最好的預期,但肯定不可能和受傷之前相比的。

還是無法做重活。

同時她也因為感覺到許大茂的火辣辣的目光,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許大茂的態度有些微寒。

許大茂見秦淮茹不再說話,于是再次轉移了話題,「秦姐,你老家是哪里來著?」

「我老家昌平的。」

「是嘛?過幾天我正好要去一趟昌平,你有什麼要帶過去的沒,我順路給你老家捎過去。」

「你去昌平?」秦淮茹聞言,寒冷的目光豁然如三月的暖陽,掃向許大茂,「那你給我家捎過去十斤棒子面吧!」

自己嫁過來這麼久,還沒有回去過。

一方面是路途遙遠,還有就是家里的事情一直不斷,剛結婚的時候賈東旭的腿就受了傷,沒法走遠路。

現在賈東旭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過來呢。

最關鍵的問題是,回娘家是得提東西回去的。

當初家里面那麼想讓自己找一個城里的,為的是想多吃一口糧食,想吃城里面工人女婿的供應糧,用上城里的工業票。

但現在,別說往回拿糧食,就算賈家自己都得借錢借糧。

許大茂笑了笑,「那行,等出發的時候,你把糧食給我就行。」

秦淮茹低了低頭,酡紅的臉蛋鮮血欲滴,「我現在沒有糧食能不能先借你十斤棒子面?」

許大茂一听,不由樂了,湊近一下,舌忝著臉笑道︰「啥借不借的,不就是十斤棒子面嘛,我到時候直接給秦姐家送去。」

說著,他突然靠近了秦淮茹幾分。

幾乎挨到了秦淮茹的胸,

嚇的秦淮茹如閃電般的往後退了一下,面色瞬間通紅。

許大茂卻是笑著調侃道︰「秦姐,看你嚇的,我就是看你頭發上有個東西,幫你拿掉。」

秦淮茹低了低頭,知道對方是在輕薄她。

但她是有苦說不出,按理說,自己早該回門了,老家那邊回門的風俗,可沒有空手的道理。

昨天夢里,她還夢到父母在埋怨自己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見許大茂看了一眼表,「不和秦姐說了,時間到了,我得去放膠片了。」

「嗯!」秦淮茹低聲應道。

「嘿嘿!」許大茂扭過身子,嘴角上揚,笑逐顏開。

別說,

秦淮茹長的是真不錯,而且還特別有味道。

至于十斤棒子面。

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許大茂的父親也是工人,工業票足夠家里吃白面饅頭,棒子面好幾年沒有吃過了。

在他看來,

秦淮茹就如自己之前下鄉時候的那些村姑一樣,吃了自己的糧食,到時候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他儼然低估了秦淮茹的茶色

四合院里面來的人不少。

易中海沒有來,但一大媽來了。

劉海中夫婦帶著兩個孩子也來了,

還有閻埠貴也帶著一小群。

錢鳳霞和傻柱也來了,本來他們站的位置挺靠前的,但錢鳳霞搬過來的小馬扎被她一給坐散了。

傻柱嘴巴哆嗦了一下,作為一個男人總不能自己坐著,讓媳婦站著吧?

只能將小馬扎遞給了錢鳳霞。

「鳳霞,你坐,一會兒我還得去給廠長他們做飯去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領導過來看電影,那一準會留下來在食堂吃喝一頓的,更何況今天專門有人過來通知過了。

其實他站起來還有另一重的意圖,

他看見秦淮茹了,就坐在他前面三四米的位置,傻柱這人說白了就是,之前沒有相過親嗎?

但他的內心里就是喜歡秦淮茹這哀憐的模樣。

誰料,

錢鳳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瞅了他一眼,頗有氣勢的站了起來,「你今天啥時候回去?」

傻柱一听,不由的咧了咧嘴,「做完飯,領導如果不用我陪的話,我就立馬回去。」

錢鳳霞這才罷休。

傻柱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他其實想說今天就算了的,結果話都到嘴邊了,卻沒有勇氣。

生怕她在這場合下在鬧起來。

剛準備起身往食堂走,豁然發現一眾領導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楊書記、馬副廠長、李主任,以及還有其他幾個科室的領導說說笑笑,廠子里面的職工和家屬自動讓開一條通道。

「楊書記好!」

「馬廠長好!」

「李主任!」

「王科長」

傻柱愣愣的看著王平安,赫然發現王平安竟然就跟在楊書記和馬副廠長的身邊,澹然的談吐著。

好幾次,

王平安說完之後,領導之中還會迎來幾聲大笑。

楊書記看著他,「平安啊,真的是想不到,這才兩個月的時間,你竟然在第一機械工業部闖出了這麼大的名頭,真的是後生可畏啊!」

「可不是嘛,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令人驚嘆,懂技術,又勇于擔當,這次下基層回去,平安肯定是前途無量。」

楊書記點頭,「平安,在咱軋鋼廠里面,但凡有什麼困難,你直接找馬副廠長也行,找我也行。」

「楊書記這麼說,那我可少不得麻煩您了。」

王平安笑著順桿說道,能在廠子里面混到現在這地位的,沒有一個傻子。

都是場面話,听听算了。

現場職工和親屬中,有人低聲的議論著。

「那人誰啊?怎麼以前沒有見過?」

「是啊,怎麼連楊書記和馬副廠長都和他這麼講話?「

職工里面有人說道︰「還能說誰?他就是今天剛回到廠子的王平安啊,听說是從第一機械工業部回來道基層歷練一下回去就又升了」

許大茂給秦淮茹找的位置還不錯,離著領導們坐的區域其實挺近。

她听著身邊人小聲的議論著,目光灼灼的看向正在和領導們說話的王平安。

那光潔白皙的面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神色看似柔和,但談笑間卻又有一種犀利。

越看,

秦淮茹的目光越是復雜的難以附加。

以王平安現在的身份、地位,以及工資,如果自己當初嫁給他,似乎眼前所有的煩惱都不會擁有吧?

自己回門的時候,即便不是拎著大魚大肉,各種糧票、肉票、糖票,供應糧肯定也是隨便拿吧?

人與人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

她的視線突然模湖了起來。

自己從小就立志要抓住一切改變生活的機會,恍然間發現自己越急功近利的去追逐什麼東西,反而越得不到。

這種感覺,

就像是苦心積慮的一直在追求皮帶,回頭卻發現褲子連褲帶也丟了。

而丟了褲帶,

自然的,臉面就摔在了地上。

稀碎!

秦淮茹的眼淚像開閘的洪水,肆意橫流。

這一刻,

她在心中無數次問自己,如何才能改變?

指望賈東旭肯定是不行了,指望放電影的許大茂?

更不可能。

她雖然是農村出身的,但還是看的出來,許大茂只是想輕薄她,一旦得手,自己便什麼也不是了。

也許她的目光漸漸清晰

然而,

王平安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秦淮茹,就坐在他身後的地方。

隨著領導坐下,

天色也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影像也開始出現在幕布上。

眾人靜靜的坐在那里看電影。

這時候的劇情,簡單而生動(無聊),畫質和色彩也有些差強人意,當然相比後世,所有人的表現更像是舞台劇。

但其中的精神和熱情卻是後世怎麼也無法企及的。

更大的亮點是演員的身材真是好得驚艷了王平安,特別是在這個不流行健身的年代,真的是一絕。

呃,好像搞錯重點了

電影一共102分鐘,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片尾的字幕出現,現場的職工和家屬陸陸續續的開始撤離。

不時的有小孩跑到放映機前面,將幕布上映出一個巨大的人形。

然後又嘻嘻哈哈的跑開。

楊書記、馬副廠長等幾個人則扭頭朝著食堂走了過來,食堂這邊燈火明亮。

傻柱早已將桌子擺好,一直瞅著這邊,看到這邊幕布熄滅,他便知道是上菜的時候了。

等馬副廠長他們進來,傻柱將已經燒好的菜擺好了造型。

「領導,已經都準備妥當了!」

馬副廠長對著傻柱點了點頭,

扭頭對王平安笑著說道︰「听說何雨柱也是你們院里面的?」

「是啊,當初我結婚的時候,也是他做的菜。」

「哦,是嗎?」楊書記聞言,說了一句︰「對于這種有能力的同志,我覺的可以讓他擔一點責任嘛!」

後面後勤部門的科長,立馬會意,「領導,何雨柱在食堂的水平那是有目共睹的,自從何大清走了之後,我一直想找個管理食堂的人。」

「我覺的何雨柱就挺合適,您覺的呢?」

「這種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行!」馬副廠長笑著說道。

傻柱在一旁咽了一口唾沫,眼楮瞪的跟驢一般大。

啥意思?

僅僅幾句話,就把自己的級別給往上提了一級。

要知道自己從學徒轉成正式員工用了整整三年,差一點沒能轉正,而且轉正才沒幾天。

結果,王平安這冷不丁的說一句,就讓自己的工資往上翻了三塊錢?

這讓他如何不驚異?

「得,幾位領導你們吃著喝著,我還有點私事兒就先回了。」傻柱屁顛屁顛的,幾乎是跑著從食堂出去的。

至于領導們吃完之後,自然有收拾的人,不用他操這心。

楊書記和馬副廠長繼續聊天,似乎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與此同時,

後勤的那位科長從包里面拎出來兩瓶汾酒。

王平安不由眯了一下眼楮。

酒局,少不了酒,更少不了局。

特別是系統內的酒局,更是有著千百年來標準的規定。

其中有很多常識,

比如酒桌上的座次,和提酒的先後順序。

都是根據一桌人的身份和地位來排序進行的,這些淺顯的規定,王平安自然是心領神會。

他的重點在于紅星軋鋼長這幾位領導請自己喝酒,可不僅僅是為了盡地主之誼。

雖說自己在第一機械工業部,

但說起來也僅僅只是一個科級干部

事實也確如王平安所想。

對于紅星軋鋼廠的楊書記和馬副廠長而言,

他們對于王平安的突然回歸也是持一定的提防心理,畢竟上面的單位突然空降過來一個科級干部下來,讓他們有些模不到頭腦。

是模到了什麼情況?

還是掌握了什麼資料?

亦或者是上面有什麼態度?下一步有什麼計劃?

這些才是楊書記、馬副廠長他們想知道的。

所以說,這一次的酒局,可以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的是他們的帽子和事業。

馬副廠長開門見山,將話題引向了他們關心的話題︰「平安啊,听說你在我走後,又去車間里面轉了幾圈,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啊?」

王平安笑了笑,還沒有說話,在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許大茂從外面進來了。

他剛剛將放映設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連忙也朝著食堂這邊跑了過來。

依照以往的慣例,自己每次放完電影,領導吃飯的時候,都要自己過來作陪一下,或許還有他們宣傳科長的那句話。

所以他這次不請自來。

「領導好!」

他點頭哈腰的笑著沖著幾個領導打招呼,就準備朝著過往那個最角落落座,卻沒有注意到幾個領導眼神中的不愉。

眼瞅著許大茂坐下,

馬副廠長嘴巴微微抽了一下,這時候直接將他趕走,顯得有些太不近人情,只能笑著介紹道︰「這是許大茂,咱們廠子的放映員,你也是見過的。」

王平安點頭,不冷不熱。

他的反應雖然很澹,

但楊書記和馬副廠長是什麼人,很快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其中的含義。

馬副廠長沖著後勤處的葉處長使了個眼色。

老葉算是許大茂的直屬領導,笑著的沖著許大茂說道︰「大茂啊,今天放電影辛苦了,一會兒啊,早點回去。」

那意思︰今天這個酒局不是你能參加的,早點回去吧!

誰料,

許大茂壓根就沒有听出來其中的意思,舌忝著臉站起來說道︰「不辛苦,能為領導服務是我的榮幸!」

「那啥,我先提三杯,這第一杯敬在座的領導,第二杯敬領導們的鼓勵和支持,這第三杯敬在領導的英明指引下,軋鋼廠再創輝煌。」

說完,

「咕冬咕冬咕冬!」

連干三杯。

葉處長被他這一波操作給氣的,臉跟個茄子似的,氣得想罵娘。

平時看你人五人六的,你特麼怎麼就听不懂好賴話呢?

楊書記和馬副廠長的臉色也是極其的難看,原本好好的酒局你在這兒給我攪合什麼?

王平安從始至終都沒有怎麼理會許大茂。

要說許大茂是能舌忝,但不是什麼地方都能舌忝的,如果一個人眼楮里面沒有活兒,那就只能這樣了。

想想也是,

在原著里面,

許大茂和婁曉娥結婚那麼久,按理說依靠著‘婁半城’的資源,怎麼也不應該那麼多年還只是一個放映員啊。

其中一方面,可能是婁廣成對他的失望,前期的時候或許有過想扶他一把的念頭,但最後發現這就是一個車扶不起來的阿斗,只能不了了之。

歸其原因還是因為許大茂自身的問題,他自身的劣根,

今天萬更結束,感謝大家的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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