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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他就是我們的老師

這奔喪者的心頭是道,咚咚咚咚咚地跳著,一直走到階梯的終點,眼前不遠便是那所房子。他終于看見那間屋子里有一個人影在晃動,他想︰這一定是那個人吧!而以前向他召喚的人這時卻在推開一扇門又轉過頭向他召喚。

奔喪者走過,那呼喚他的男子這次不回頭,只是等奔喪者靠近。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早晨,他還在睡夢中,忽然听見有人叫他。他抬頭一看,是奔喪的人,他連忙放下睡夢,起身向門外跑去。待奔喪者走向他時,伸手接過奔喪者手中花圈。奔喪者越想越不對,于是松手將花圈帶走。

緊接著,向他召喚的男子拿著花圈走進屋。

而此時,奔喪者轉身狂奔。他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他的臉上滿是淚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瘋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會這麼做。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剛才那對自己招手的男人當把花圈從自己手中拿出來時看得一清二楚。那男人的雙手那男人的雙手根本沒有伸出自己。而那男子身上分明是穿了一件死者壽衣。

而他所見到的只是那所房子里還住著兩、三個人。她們在門後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這前來奔喪者,房間里一片漆黑,但奔喪者看見了自己。他們的眼楮都是那麼亮,仿佛是從太陽里冒出來一樣。他們的臉上都涂著一層白里透紅的東西。他們是在哭嗎?不是吧!他們怎麼可能會哭呢?因為她們的臉色真是太白,白里透紅就算周圍漆黑一片也一目了然。

這名奔喪男子開始發瘋似的奔跑,一口氣從台階上扔下來,可是,就在心坎快要提到嗓子眼、正飛奔時,卻突然遭到阻止。

攔在他前面的是一位老婦人,她突然抬起頭,伸過一只雞爪子似的手說

「我想。」

「她如果不是其他什麼人,那就是他手中的紙錢呀!」

老頭說完就停了。他是個老。員了,從他那張老臉上可以看出,他一直在盯著門口。

門打開後,他看見里面有兩個人在看他。一個是老頭。他倒是真像個做賊似得的人,說了兩句,便再回過頭來朝門口的方向瞄了瞄。

忽然他問道︰「你們在殯儀館有踫見過人嗎?」

我回想起一陣,果然踫到個人,說實話,老頭說。我說︰「他就是我們的老師!」老頭笑著說︰「是啊,他就是我的老師。」我又說︰「他叫什麼名字?」老頭笑笑,沒有說話。老頭倒是搖搖頭︰「這不是男人。」

當我听到這句話時,忽然有些疑惑這個老頭的精神出了毛病。「這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啊!」「什麼故事?我還沒見過呢!」老頭的眼楮里露出了一絲驚訝。「那你為什麼要這樣講呢?我起身跟老頭兒說︰「嗯!感謝他的經歷!我有事情要去!」

老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終于沒說一句話。

一路走到老頭家,再瞄向殯儀館。那是一座很普通的房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個我從未見到過的世界。這個世界有許多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它們都在死去。此刻我反而感到有些心慌。

事實上我也並非全然不拿老頭所說的當一回事,而是在他說這殯儀館夜里沒有活人時我才知道因為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所以我還是決定再問一次,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在死之前還活著。我想這個問題應該是所有死難者都會有的想法吧!咱們學校問題可不小呀,以致于就在學校周圍都很反常了。

這殯儀館的確是個毛病,但我已猜得出來,當然與我們的學校也月兌不了關系。

今晚我還有些收獲,起碼和那些身體一起躺倒幾小時後,才有所悟。這就是,我們應該把自己當做一個人看待。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能夠看到他們的痛苦,他們的希望以及他們對未來的展望。這樣的感覺是非常美好的。我想現在我已能像個尸體。這樣我才能明白它們,才是真明白。

從而達到與之交流、掌

握之目的。

我離開時,那老人再次外出。他杵在大門口一動不動地瞪大了眼楮。他走得很遠,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他說話的聲音,才知道他已經離開我們幾個月了。我很想去看看他,卻遲遲沒能如願。我無聲地看著他,轉身回到學校。

在這條路上,我走在黑漆漆的學校小路上,中途不知不覺地瞄著廢棄教學樓上的路。突然,一個身影從身後閃過,我還沒回過神來,就听見有人喊:」不好!有學生受傷!」我趕緊跑過去一看,只見幾個孩子在地上掙扎著。我連忙跑上前查看情況。依稀听見廢棄的教學樓似乎在哭。但我置之不理,只是一頭扎進宿舍樓。

進入寢室後,我就躺到了屬于自己的被窩。這時,忽然听見一個聲音:」你是誰?」我抬頭一看,是一個男生,他正坐在床上寫作業。他在問我的名字叫什麼?我說︰我是你的同桌。再一覺睡到次日清晨。

第二天又到荒墳堆里去。凝視著墳堆里露出的白骨,嘴里叼著葉子,輕輕地吹。突然間,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啊!是你?」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女人的尸體躺在荒冢里。我把她身上的血跡噴了出去。我首先吹奏了一首控骨曲子。這首歌就是為了與尸骨建立交流。只有在交流的基礎上才能對它們進行掌控。

當我吹奏這首曲子時,眼楮總是盯住幾棵白骨。當我想把它們吹散時,卻發現那些白骨似乎被我吹得無影無蹤了。這不禁讓人感到疑惑︰難道這是音樂?難道這些都不是音樂嗎?難道這就是音樂的演奏方式?而且依稀間,我似乎覺得自己吹的曲子中,非常微微地傳來了陣陣響聲。

那聲音小得模稜兩可,听不到它到底來自哪里。「我听到過一個人說這話,我的心被震撼了。」這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中的一句台詞,我覺得很有道理。那到底是誰呢?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那聲音從墳堆中白骨中傳來,就像給我一個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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