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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三國國書。

葉護行營,恢弘大殿內。

秦遠端坐主位,下方依次坐著郭昕、白居易、阿斯根、謀落吉等十幾位軍中將領。

昔日的葛邏祿公主,踏實力雅若也在場。

冷清多日的大殿,隨著秦遠歸來,又熱鬧起來。

「我遠赴大唐的這些天,葛邏祿的一應事務有勞白大相和諸位將軍了。」

「大都護客氣了,分內之事而已。」

白居易抱拳行禮,臉上有些疲憊。

「為大都護效勞,本就是我輩職責。」

一眾將領沉聲應話,雙目緊盯秦遠。

他們從秦遠身上,看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可是又不敢確定。

因為這實在太過驚世駭俗,超乎了他們想象力的極限!

觀察片刻,確定自己所見不虛後,郭昕臉色漲紅,輕撫灰色胡須的右手止不住的顫抖,就連呼吸都有些粗重。

「玄武境!玄武境!玄武境……」

他顫聲低語,注視著秦遠的眼神中,滿是興奮激動之色。

「秦大都護,你突破玄武境了?!」

郭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動,霍然起身,高聲詢問。

「玄武境?!難道真的是玄武境?!」

謀落吉一身銀甲,英武臉龐上滿是驚疑之色。

明明秦遠前些天離開時,還只是真武巔峰,怎麼短短十幾天過去,就成了玄武!

其余眾人,也都面色激動,望向秦遠的目光中飽含緊張期待。

有玄武的國家,和沒有玄武的國家完全是兩種概念。

前者無不是一方大國,國內一切皆可獨立自主。

後者,則常常只能為人附庸,受人鉗制。

秦遠沒讓眾人等太久,緩緩點頭,沉聲說道。

「不錯,我已晉入玄武境。」

「嘶……」

聲音落下,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聲。

「竟然真的是玄武境!」

「我們葛邏祿也有一位玄武境強者了!」

「安西大都護府的大都護,是玄武境強者!玄武境強者啊!」

眾人雙目圓瞪,口中不斷重復著玄武境三個字,語氣十分激動。

「玄武境……」

雅若美目流轉,眼神敬畏的凝視秦遠。

這是他曾為葉護的父親踏實力明,耗盡半生也未曾達到的目標。

遙想數月前初見時,自己還能跟秦遠打的有來有回。

雖然後來戰敗被擒,並且答應為其親衛。

可那時兩人間的差距並不大,僅在伯仲之間。

如今數月過去,自己還在真武五重蹉跎。

秦遠卻已是世間少有的玄武境強者。

如此快的武力提升速度,真是聞所未聞。

「玄武境…玄武境……」

謀落吉目光近乎呆滯,不斷重復這句話。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數月前還在自己手下,僅僅是一位普通真武領主的秦遠,怎麼就成了玄武境?!

謀落吉並不知道,秦遠能有這麼快的晉升速度,其中大半要歸功于他。

若不是他封賞秦遠領土,命予將軍之位。

那秦遠就不會有親衛相助。

而要是沒有親衛相助,秦遠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培養出大批真武強者。

自然也就不會有今日光景。

只是這其中的牽扯,除了秦遠自己清楚外,別人根本猜不到半分。

片刻後,待眾人稍微平靜,秦遠又將大唐之行娓娓道來。

當听到數十年前,回師大唐的安西軍淒慘遭遇時,郭昕不由暗然神傷。

那時他還不是安西軍大都護,而是長安城中的雲麾將軍。

對于朝廷將戰功卓著的安西軍,安置到荒涼的涇原兩州時,也曾為他們鳴不平。

只是那時的他實力低微,所說所言,並不受人重視。

並且朝廷這麼做,並不僅僅是針對安西軍,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安史之亂平定後,多有手握重兵的將領不從朝廷號令。

當時的皇帝,唐代宗李豫對這種狀況非常不滿。

所有有意的縮減了朝中武將權利,轉而大力扶持文官集團,想以此制衡。

在這種背景下,所有對安西軍聲援的舉動,都被其視為將領結黨以自重。

再加上文官集團的有意挑撥,所以眾位朝廷將領的上書,都被皇帝無視。

而這,也為後面的涇原兵變埋下了伏筆。

後來,郭昕遠赴西域,鎮守安西,便再也沒回過大唐。

對于後來發生的事情,多是通過往來商販帶來的消息,說的並不十分清楚。

現如今听著秦遠講述其中詳細經過,郭昕不由連連搖頭嘆息。

回首往事,除了惋惜便是無奈。

「郭大都護,往事不可追。」

白居易面色唏噓,輕聲勸慰。

「唉…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想到那些戎馬半生,為大唐流血犧牲的兄弟,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唉……」

郭昕又是一聲長嘆,臉色悲傷。

直到听到有幾十位安西後人,將會隨張牧到達葛邏祿後,才恢復了幾分精神。

「秦大都護,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們來碎葉城走一遭!」

「郭大都護放心,我會安排的。」

秦遠輕輕頜首,答應了他的要求。

隨後,便是變故不窮的大唐南境之戰。

當听到秦遠以一己之力,擋住敵軍三位玄武,而且其中還有一位玄武五重強者時。

殿中眾人已被震驚的有些麻木。

據他們所知,就算是回鶻國主蜜施合,好像也只有玄武三重而已。

但就是這一個玄武三重,就已是草原上的天可汗。

那秦遠這個能擊敗三位玄武聯手的安西大都護,又該被封個什麼稱號?

隨著秦遠講述完畢,殿內陷入久久的寂靜中。

秦遠走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這其中發生的事情卻半點也不少,甚至可謂是波瀾壯闊。

尤其是南境之戰!

六位玄武境強者先後登場,二十余萬大軍血戰不休,最終以唐軍殺敵六萬余告終!

六萬余人,就算是把葛邏祿和安西大都護府的所有士卒加起來,也遠遠達不到這個數字。

而這,僅僅是秦遠在數日間取得的戰果。

想到這里,眾將心中都涌起了一陣緊迫感。

秦遠前進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這些人已經快要跟不上步伐。

半刻鐘後,白居易滿臉慨嘆,語氣震驚。

「以一人之力,改變南境戰局,不僅保住十余萬唐軍和數百萬民眾的性命,還把南詔殺的大敗潰逃,滅敵六萬余,大都護真乃神人也!」

「後生可畏!」

郭昕也點頭贊同,若不是秦遠出現,恐怕安西軍現在還縮在北庭城中,哪里會有今日光景。

「不說這些了。」

秦遠微微擺手,終止了這個話題。

「說說周邊各國的動靜吧。」

「是!大都護。」

白居易臉色驟然嚴肅起來,從桌子上拿出三封國書,起身交給秦遠。

「大都護,這三封分別是阿斯國王,羅馬皇帝,還有羅馬教皇差人于前天送到的,他們都要求大都護你親自前往國書上的地點。」

「阿斯?羅馬皇帝和教皇?我跟他們好像從來沒有過交集。」

秦遠眉頭微皺,接過國書打開,仔細翻閱片刻。

三封國書,除了地點不同外,措辭都大致相似。

「商討各國聯防事宜?這是什麼意思?如何聯?要防誰?」

這上面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可連起來卻看的一頭霧水。

「難道是在給發動戰爭,吞並各國找借口?」

「可怎麼會這麼巧,幾國同時發起戰爭,而且這其中還摻雜著羅馬教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秦遠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好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將信送到葉護行營。」

白居易也看不透其中奧妙,不過有一點眾人都十分清楚。

幾乎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這明顯是要讓他們選邊站。

「還有,據我所知,發出國書的不止這三家,包括吐蕃也向草原各國以及周邊小國送達了國書,只是我們這里沒有送。」

白居易將自己掌握到的其他情況告知。

「想來,應該是明白我們不可能選擇吐蕃,所以就沒自取其辱。」

「那回鶻呢?有什麼動靜沒有?」

秦遠沉聲詢問,面容凝重。

「有,回鶻國主蜜施合,昨日派遣天鷹衛前來葉護行營,說若是大都護回來,可以前往回鶻汗帳一敘,應該也是與此事相關。」

「真是怪事。」

秦遠右手輕敲桌面,陷入沉思中。

這麼算下來,周邊幾個擁有玄武坐鎮的國家,都不約而同的有所動作。

只有那些沒有玄武的國家被蒙在鼓里。

葛邏祿則是特殊情況,秦遠前幾天才剛晉升玄武,消息還沒有傳開,西域這里只有吐蕃清楚此事。

在其他國家眼中,葛邏祿還是以往那個葛邏祿。

雖然聯合了安西大都護府,但實力並不算多強,二流國家而已。

越是深想,秦遠腦海中的疑惑就越多。

「大唐坐擁三位玄武,為什麼這次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難道這件事的影響範圍只是西域?還是說……」

「那位陛下有事情在瞞著所有人?」

良久,秦遠緩緩搖頭,將混亂想法拋之腦後。

如今手中的信息太少,難以總結出結果。

看來只有去回鶻汗帳走一趟,才能將事情模個大概。

「此事暫且放下,待我抽時間前去會會蜜施合,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大都護。」

眾人也都不再胡思亂想,如今秦遠已歸來,而且實力還遠超尋常玄武境。

那葛邏祿在這場風波中,就有了足夠的自保資本。

只要不是對手舉國來攻,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重要事宜嗎?」

「回大都護,還有一事較為重要。」

白居易點頭接話,表情嚴肅。

「我們安西和葛邏祿士卒的糧草軍需,多是從巴格達購買。」

「可幾天前,各國突然大肆采購糧草軍械,導致這些東西的價格翻了數倍,而且還有價無市!」

「若是長此以往,那我們將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境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糧草是一支軍隊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軍事物資。

沒有誰能長期餓著肚子打仗。

這件事前幾天,他就從書信中了解過。

可等他坐在殿中,看著下方一雙雙滿懷期盼和信任的眼神,仍舊感覺壓力巨大。

「有沒有跟阿迪勒提過,他那里能不能想辦法?」

「已經提過,不過阿迪勒說,如今各國受此影響,都開始嚴控國內物資流出,想要像以前那樣大批購買,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居易劍眉輕皺,對于葛邏祿和安西庫存的物資,他最為清楚。

滿打滿算,也只夠三月之需。

若是以往,手握葉護行營的百萬兩黃金,自然是不怕沒地方買,可現在就麻煩了。

「他也只能想辦法從各國走私一些來,但這些走私的糧草,不僅價格高昂,而且數量稀少,難以滿足我們兩軍需求,還是需要我們另想辦法才行。」

「原來如此。」

秦遠雙眉緊皺,右手輕揉太陽穴,暗自嘆道。

「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人消停。」

感慨歸感慨,事情總歸是需要解決。

「你們不必擔心,此事等我前往回鶻後,再做決斷。」

「若是實在籌不到糧草,大不了去問周邊各國借一點,相信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

眾人立刻會意,臉上露出輕松笑容。

是啊,手中有刀,還怕沒吃的嗎?

平日里大家碗里都有口粥喝,也就罷了。

真到餓極了的時候,還不是誰拳頭大誰就有飯吃。

什麼禮義廉恥,國家尊嚴,大國風範。

在生死存亡面前,都要統統讓道!

「武院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收了多少弟子進來?」

秦遠問起另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

「回大都護,到昨天為止,登記在冊的武院弟子,共有八千七百二十六人,其中約有半數唐人。」

「嗯。」

秦遠微微點頭,對這個數字十分滿意。

半數唐人,等于說幾乎所有唐人少年,無論男女都選擇了加入武院。

而葛邏祿人按比例來說雖然少了些,但是他們家庭環境與唐人不同。

這些少年通常需要承擔著放牧牛羊,照顧家中兄弟姐妹的責任,並不是誰都能前往武院學習。

能有四千多人,已經是出乎秦遠預料。

「這些少年一定要好生培養,將來會有大用。」

秦遠目光掃過眾人,面容嚴肅。

「我等明白!定不負大都護所托!」

眾人抱拳行禮,語氣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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