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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繪畫還是做飯

柴瑜從身邊的工具包里拿出幾個小碟子,里面盛放的是是各種顏色的顏料。

柴仁勛雙面注視著這些顏料,他還是第一次見油畫顏料,十分的好奇,不禁和自己的顏料對比了起來。

「恩,顏色還挺豐富,比朕的要多幾種。」

柴仁勛仔細數了一些,點了點頭,旁邊的官員和畫工都認同的笑了笑,他們都是精于此道,一點很細微的不同都能看出來。

柴瑜沒有說話,從旁邊的一個小瓶子里到處一些亞麻油,在每個碟子里倒入一點,用刷子輕輕調和起來。

柴仁勛用鼻子嗅了嗅,聞到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油脂香,忍不住好奇,他畫了一輩子,還從來沒見過要向顏料中調和油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要開燒烤趴呢.

"瑜兒,你確定是要做畫,不是炒菜嗎?"

柴仁勛捋著胡須,笑著調侃。

容傅和其它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畢竟是皇帝開玩笑,好不好笑都必須笑,不然皇帝尷尬了,就會讓他們也尷尬的。

「父皇,兒臣所開創的繪畫技法就叫做油畫,和我們傳統的水墨繪畫大為不同,這些顏料都需要用特制油先進行調和,這樣才能保證色彩更加艷麗,覆蓋性也會好。」

柴瑜指著盆子里的顏料對柴仁勛說道。

柴仁勛認同的點點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柴瑜。

柴瑜說的這個覆蓋性他當然知道,在繪畫中有的地方需要顏色疊加,比如先畫藍色,然後涂抹紅色,但有時候顏料性質達不到要求,就會出現該紅色的地方會透出藍色,紅色無法完全覆蓋住藍色。

從柴瑜的這句話,他倒是覺得柴瑜似乎還懂一些繪畫。

但是柴瑜說他自己開創了一門新的繪畫技法,他覺得柴瑜是在吹牛,要知道他研習水墨畫幾十年,都不敢說精通兩個字,更不要開創一門新的繪畫方法。

那可是需要非常高的天賦和機會,兩者缺一不可,可他以前也沒听說過柴瑜在繪畫方面有什麼成就啊?

不過緊接著,柴瑜拿出了一個東西就直接讓他破防了。

「瑜兒,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繪畫工具!」

柴仁勛指著柴瑜手中的一個小毛刷子驚叫道。

柴瑜手中那個毛刷子讓他想起了烤肉師傅手里拿著的給肉刷蘸料的刷子,簡直是太像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柴瑜手里這把小了點,精致了一些。

但是這樣的東西和高雅的繪畫有半毛錢的關系?

為什麼一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創造了一們繪畫技法的人手里竟然拿著如此俗氣的東西?

「父皇,你沒猜錯,這就是我的做畫工具,而且是很重要的工具!」

柴瑜拿著毛刷子十分認真的回答。

容傅和旁邊的畫工都捧月復笑了起來,他們都覺得柴瑜是在這里搞笑的,哪有繪畫拿刷子的?

"殿下,你這毛刷子我倒是在木匠那里見過,刷油漆的時候確實是很管用的,你要是缺人手,老臣倒是可以叫幾個過來。"

容傅指著柴瑜手里的刷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鼠目寸光!」

柴瑜白了他一眼,拿起毛刷蘸滿了顏料,然後對著白布狠狠的刷了上去。

這尼瑪還叫藝術嗎?刷油漆的都沒你這麼猛好嗎?

柴仁勛看著柴瑜那大幅度的動作,悟上了眼楮,他現在都後悔讓柴瑜在自己面前表演了,這哪是什麼高雅的繪畫藝術了,人家烤肉師傅刷油都比你動作輕柔好嗎?

「嘖嘖,我的眼楮瞎了,看不得這個。」

「多好的白布啊,就這麼糟蹋了,拿到集市上還能換幾文錢呢。」

「誰能告訴我他在干什麼?他真的是在繪畫嗎?」

「容太師,看你把孩子逼的,不會畫就不會畫唄,不至于將高雅干成了粗俗。」

旁邊的官員和畫工都驚恐的扭過了頭,在他們看來,柴瑜是在他們面前故意出丑。

「陛下,讓他停了吧,你看,他又換了一種顏色。」

一個畫工看到柴瑜又重新用刷子蘸了大紅色的顏料在白布上使勁一抹,白布上頓時出現了一大片鮮紅,配合上剛才的濃綠,顏色分外的刺眼滲人。

幾個畫工在旁邊看的背上只流冷汗,看別人畫畫那是享受,看柴瑜畫畫那是在挑戰神經!

「再等等,也許瑜兒的畫風就是那種大開大合呢?」

柴仁勛站遠了些,安慰身邊的畫工。

他心里已經認定柴瑜是不懂繪畫的了,也許正像別人說的那樣,話趕話,被逼著趕鴨子上架呢。

柴仁勛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會柴瑜畫完,他說畫的是什麼,就附和著是什麼就完事,不然畫了一只狗,自己說是一只貓,就太傷人自尊了。

無論如何,柴瑜也算是一個詩詞大家,一點體面還是要給的嘛。

柴瑜沒理他們,剛才用毛刷子刷顏料在繪畫中屬于很常見的打底,只不過在國畫中用毛筆代替了而已。

他看了看天色,此刻正是太陽落山,天邊青色的雲彩被藏在雲層中的太陽給渡上了一層金邊,一道金色的光芒從雲中灑向了大地,將汴河和樹林草地都染上了一層濃烈的金光。

柴瑜刷刷幾筆,將整副畫的基調給刷完,背著手看了看,點了點頭,又從旁邊的工具箱里找出一個前面尖銳的畫筆在背景上開始仔細描繪起來。

柴仁勛本來還想說兩句,可是看到柴瑜那幾筆畫上去之後,臉色就漸漸變得鄭重起來。

他覺得柴瑜這幾筆畫上去之後,剛才還一團漆黑和艷紅的畫面馬上就有了改觀,似乎有了點畫畫的意思。

柴瑜拿著細筆不間斷的不斷精雕細琢,完全沉浸在了繪畫的樂趣中,卻不知道他的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堆人,除了柴仁勛,容傅,幾個畫工外,容貴妃等嬪妃,甚至還有一群游客。

幾十個侍衛趕緊將柴仁勛護在了最里面,外面的人只能伸長脖子看著。

「天啊,他現在畫的是樹嗎?」

「對,卻是樹,你看,和那邊的樹多麼像。」

「他是怎麼做到繁而不簡的,如果是我,就可能只用簡單一筆帶過,完全做不到像他這樣畫的如此逼真。」

站立在柴瑜身後的幾個畫工盯著柴瑜做畫,一邊相互議論著。

柴瑜的畫風和他們所學的國畫完全不同,水墨畫講求的是意境和韻味,不追求像,比如畫一只蜻蜓立在荷花上,水墨畫用幾根線條就能勾勒出這個畫面,用在蜻蜓上的線條有可能只有一兩根,只要讓人明白畫的是蜻蜓即可。

作畫的人追求的空白和意境,欣賞畫的人也要從這個角度去欣賞,也就是說雙方都需要有一定的水準才能相互明白。

如果一個沒讀過書的老漢去欣賞水墨畫,那就完全欣賞不來。

柴瑜的油畫卻不是這樣,它是在一個像的基礎上再進行抽象,有的派系甚至追求的就是完全復刻,要求如照片一樣縴毫必現。

但是並不是說國畫中都不追求像,有些畫派也是追求細致的,比如清明上河圖,就做到了整體和局部都很細致的特點。

不過柴瑜的畫相比起清明上河圖來,無論顏色還是細膩度來說,都要更加細化。

在柴瑜的畫中,天邊金色的雲彩已經畫完,只是青黑色,沒有經過打光處理,在地上,小草,山坡都已經初具雛形。

在山坡上,稀疏的樹木在陽光照射下在地上投射出黑色的陰影,簡直就如同遠處的風景是一模一樣,讓人不由擊掌喝彩。

最讓畫工驚奇的是柴瑜畫的那幾棵大樹,完全就和遠處的樹從是一模一樣,就如同是從他們的眼珠里放在了畫中一樣。

柴仁勛捋著胡須,凝視著柴瑜作畫,他現在明白了柴瑜為什麼會說自己創造了一門新的繪畫技法。

以柴瑜的目前進度來看,他的繪畫確實和大周的所有繪畫都大相徑庭,顏色和用筆都更奔放,逼真程度遠遠超過水墨畫,特點就是非常的寫實!

柴瑜完全就是把遠處的風景搬到了圖畫中,猶如一幅照片一樣栩栩如生。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柴仁勛依然不覺得有什麼神奇,在他看來,柴瑜只不過是掌握了一種新手法,還達不到開山鼻祖的水平。

因為繪畫只追求像還是停留在技法層次上,還需要在抽象上進行突破。

不過就目前的進度來看,柴仁勛也覺得需要重新審視柴瑜這個皇子了。

柴瑜絲毫沒有關注到他身邊越圍越多的人,他的這幅畫已經完成了一半,周邊的樹木草地都已經完成,是畫龍點楮的時候了。

柴瑜拿出一個更小的筆和一把木尺在圖畫上描繪了幾筆,整個圖畫立刻就活了起來。

「這是光?」

柴仁勛眼楮猛然瞪大,一抹欣喜出現在他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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