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自然是不能只听從一人所言就全部相信，兼听則明偏信則暗，這種道理蘇寒還是懂得。
更何況面前這個家伙的身份還沒有得到確認，更加沒有道理完全相信。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反抗？」蘇寒問。
「反抗嗎？」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曾經有人這樣做過。」
「有人？後來他失敗了嗎？」
「不，他沒有失敗。」沒想到對方如此堅定的反駁了蘇寒︰「他只是沒有成功，但是，他相信他終究會成功的。」
這似乎沒有區別。
「他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我可以在什麼地方找到他。」蘇寒已經對這個人有些好奇。
「你最好不要去找他，他也不會見你。我听說，他對于任何將要靠近他的人都會不分敵我的殺死。」
「為何會如此偏激？」
他搖搖頭︰「誰也不知道，但是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甚至有人說他已經死了，但是也有人說看到了他是瘋掉了，神神叨叨，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麼。
披頭散發的，在河畔前跪著，有時候一跪就是半年。」
「那是什麼河？是有什麼特別嗎？可以讓他跪在那里那麼長時間，還是說他是在等待什麼？」
「那是楓林渡河。一條本不應該存在的河。凡是可以看到那條河的人在不久之後便會被死亡接走，無一例外。
或許是他對那些偷偷去看著他的人做出的懲罰，可誰又知道呢。」
蘇寒默然，一個跪在如此詭異河流前的男人，似乎本身就是一種詭異。
「你還想去找他嗎？」見蘇寒不說話，他便主動問道。
連蘇寒自己也不太確定。
「或許我應該再多了解一些關于他的事情。」
對方也不著急，只是緩緩的問蘇寒道︰「你還想知道什麼，如果我知道，我會將這些都告訴你。但你也不要太期待我。」
蘇寒還是很感激的點點頭。
「關于那些反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對方思索了一下，緩緩道︰「知道一些。」
他看向了被白霧遮住的森林，繼續道︰「要是談起那些，那這片森林是必不可能繞過去的地方，你知道，這片森林存在多久了嗎？」
蘇寒打量過其中一顆被砍掉的樹樁，那上面的年輪告訴了這里的年紀。
「大概已經存在了萬年左右了吧。」蘇寒試探道。
「一共是一萬三千年，若是按照外面的算法，基本可以追憶到太古時期。」
「可以存在如此之久，也真的是實屬不易。」蘇寒也是感嘆一聲。
可是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震驚住。
「他就是那個時候來到這里的。」他笑了笑︰「你不用感到驚訝，沒有人可以活那麼久。他真正感到自己存在直到很久之後醒來的那刻開始，在他醒來之前，他被封印在秘法中，直到有一天有人發現了他，將他的封印打開。」
「那個人是你？」蘇寒猜測道，他覺得對這種事情如此了解的或許只有那個真正解開封印的人才是。
對方也不否認，似乎也沒有必要，很是大方的就承認了。
「是我，我也是陰差陽錯的找到了他，那時我正想辦法從那里逃走。地面上我感覺很難再有藏身之所，便將目光放在了地上，但就是那樣的機緣巧合，在我挖掘的地方找到了封印的地方。」
「如果這不是陰差陽錯，而是命運的呢？」蘇寒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想過是不是命運，但那又有什麼關系，一切都已經發生，那就按照他將會發展的軌跡繼續下去就是了。」
「難道你就沒有問過他是誰嗎？」
「沒有。」
「為什麼，你替他解開了封印，這可是幫住了他。」
對方苦笑了一聲︰「當時的我，本就因為那個女人而感到害怕，再次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只看到了他那一對凶狠的眼楮，我便感到了畏懼，那里還敢繼續靠近，直接慌不擇路的就跑掉了。」
雖然這讓人感到惋惜，可蘇寒卻也無從指責，畢竟那個時候遇到這樣怪誕的事情，逃跑或許才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那之後呢？你有再去回去找他嗎？」
他點點頭︰「是的，我去找他了。但是那個地方卻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他本人應該是離開了。而再次遇到他的時候，便是那一次的大戰了。」
他看起來沉湎在這些記憶里有些動情。
「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那個女人打在了一起，但是他們之間的戰斗所在這片森林中的人都會看到。激烈程度，比起神魔之戰時兩位神王之間的戰斗也一點都不遑多讓。」
雖然知道他絕不可能見過神魔之戰，但是蘇寒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這片森林本來是要比起現在要再大許多的。我想你也一定去過那最邊緣了吧，就是那片只有雲海的地方。」
蘇寒點點頭，當時他因為忌憚在其中存在的危險，所以並沒有敢冒險下去。
「我看看，大概是西邊。」他朝著自己的左邊指過去︰「原本在那里也是同樣的森林，但是因為這兩人的戰斗，他們將土地給一分為二。當然你現在過去自然是看不到另一半了，兩人在上面的戰斗直接那一片土地給毀滅了，什麼都沒有剩下。包括原本活在那一半土地上的生靈，全部跟著一同死了。」
「這般實力，確實已經夠上了神靈級別了。」
而他還沒有說完︰「不僅僅在上面的生靈，他和那個女人也一同從上面消失，原本以為這兩人應該是一同消失在那個地方。因為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發現這兩人再次出現。」
「很長時間是有多久？」
「三年零六個月。」
「然後就突然的出現了？」
「是的，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她確實已經死了，與那個家伙同歸于盡，沒有人可以從那邊界之地回歸，那時迷失之境，陷入其中的人都會生生世世的被困在里面。」
「那麼，她打破了這種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