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聲明一點,琴酒。自己撤離卻不告訴本地成員是同事愛的,還拿著蘇格蘭當擋箭牌是不道德的。」
灰發青年正在曰本行動組負責人的耳邊喋喋不休,指手畫腳,
「要不是那個眼鏡小哥及時抓住梯子,就在之後的二次爆炸里變成渣渣了,人家好歹也是組織的中堅力量,不能這樣隨便浪費嘛。」
攻陷君度手下的第三分部後,琴酒帶領自己曰本分部那邊的人馬撤離,將一片狼藉留給A國本地處理。
曰本那邊也是事務繁忙,因此琴酒不能離開太長時間。
被調度過來的兩位成員︰瑪茵和桑格利亞。一位死于君度之手,一位在爆炸中受傷頗重,因此,扛大梁的事落到了任勞任怨的蘇格蘭手中。
至于卡沙夏……
卡沙夏厚著臉皮蹭到了自己前上司琴酒的車里。
不是那輛保時捷,琴酒再怎麼稀罕自己的愛車也不會空運到異國出任務。因此伏特加只是隨便開了一輛組織改裝過的五座面包車。
但是加上川上濟有六人。
琴酒坐在副駕位,卡沙夏夾在中間,卡爾瓦多斯和科恩坐在兩邊,基安蒂坐在科恩身上,一時挨挨擠擠束手束腳。
這要是一顆炸彈過來,組織在曰本的最強戰力豈不是被團滅了……川上濟沒忍住思維 號。
「滾。」琴酒說。
「別這麼無情。」
卡沙夏裝模做樣地嘆氣,
「只是提一點小小的意見,總體上來說你還是一位挺好的上司的,不像君度那家伙在我初來咋到的時候就下黑手,要知道——」
「基安蒂,科恩,卡爾瓦多斯,把他扔出去。」琴酒吩咐道。
「喂喂喂!!你們真扔啊?!」
一陣兵荒馬亂。
面包車揚長而去。
灰發青年在地上翻滾一圈卸去沖力,站起身後無奈地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在混雜著汽車尾氣的蕭瑟寒風里幽幽嘆氣。
「人走茶涼,真是半點同事愛都沒有啊……你說是吧?」
川上濟抬起頭,沖不遠處的高樓大廈露出微笑。
…………
「不要拿——」
「被發現了!!」
卡沙夏慘白的臉龐和無高光的黑眸對上狙擊鏡,天台上,架著狙擊槍待命的FBI探員勞倫斯悚然一驚。
明明隔著七百多碼的距離,他卻有種被人比著喉管的感覺。
勞倫斯不由得愣了半秒,緩過神來後,卡沙夏已經躲到狙擊死角了。
「——不要拿狙擊槍瞄他。」
一旁的赤井秀一幽幽嘆氣。
卡沙夏有多敏銳在出任務時赤井秀一早就見識過,被人聚精會神地盯著絕對會有所察覺。結果只說慢了幾秒,他的學生勞倫斯就打草驚蛇了。
也是他沒想到,被從車上扔下來的是卡沙夏,因此未事先提醒勞倫斯。
這家伙居然來了A國……
「收槍,撤離,我們被發現了。」赤井秀一急促地說,「那輛面包車繞過來需要五到八分鐘,更別提還可能有外圍成員。」
「是!」勞倫斯壓了壓棒球帽,再次感受到組織實力的深不可測。
…………
「唉,我真是業界良心,被從車上扔下來還給琴酒送業績。」川上濟感嘆道。
那一閃而逝的被窺視感和殺意不可能是錯覺,組織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第三分部這一塊會有官方勢力出沒很正常。
朝琴酒匯報完情況,川上濟慢悠悠地往蘇格蘭那邊晃悠。至于琴酒能不能逮住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
蘇格蘭還挺有管理的天賦,把第三分部剩余的瑣事處理得僅僅有條,川上濟站在暗處旁觀了幾分鐘,又 達達地走了。
看來用不到我呢……灰發青年找了個犄角旮拉,品味起檸檬糖。
可惜沒過多久,難得的寧靜被打破了。
「先生,日安。」
川上濟惆悵而無聲地嘆氣,因為只是電話通訊,沒有視頻的情況下,他懶得掩飾自己的面部表情。
「卡沙夏,情況如何?」
「成功拿下被佔領的第三分部,很可惜君度沒有活捉,他臨死前試圖拉幾個人下水,導致第四分部的瑪茵身死,桑格利亞重傷。」
「不過和他們在一起的琴酒和卡爾瓦多斯,倒是提前撤離了。」
川上濟暗戳戳地拿琴酒用本地成員趟雷的事在監護人這里上眼藥。以那位先生的能力,自然能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君度私自開發並售賣藥物的證據我已經整理好了,其中最大的買主是組織白道企業的莫吉托——唔,話說莫吉托也死了,埃斯波西托家族目前群龍無首,需要組織接手嗎?」
「你看著安排。」那位先生回答。
「是。以及,關于君度的事情……」灰發青年猶豫了幾秒,還是說道,「我覺得他應該是詐死,雖然沒有證據。」
「因為沒直接接觸過,我不了解君度的能力,但他既然能做到第三分部負責人的位置,不可能如此狗急跳牆。就算是在沒退路了,打算魚死網破,他也應該有本事做得更好。」
川上濟分析,
「只是今天琴酒強攻時他在第三分部總部,其他時間,君度都呆在自己的住所。也就是說,避開貝爾摩德監視的人在總部裝滿炸彈理論上可行。」
「唔……炸彈的來源可以是奎恩的部下。」
「既然事先動了手腳,說明君度很有可能,是主動把戰場選在那里的,一定條件下佔據先機他甚至有把琴酒他們一波送走的機會。」
「但是,君度沒這麼做,安裝炸彈時還給其他人跑的機會,還像萬聖節惡作劇的小朋友一樣躲在天台,亮相後甚至在那里打嘴炮……這也太蠢了。」
「除非那是個替身,這樣操作是為了讓組織的人看見‘君度’死亡……唔,但是也說不通,君度還是可以用炸彈把琴酒一波送走了?」
當然,炸飛琴酒是在川上濟沒有提醒的情況下。
但是川上濟現在復盤,發現即使他不提醒,以琴酒的能耐也有七八成概率活下來。
「還是說客觀條件上受限,比如君度因時間倉促等原因,沒有辦法安裝太多炸藥……」
分析著分析著,川上濟的思維開始發散,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但沒有完全確認,他不打算告訴那位先生。
「喪家之犬而已,不足為懼。」
那位先生說,
「一開始我關注的就不是君度,而是藥物的底細,以及背後的研究者。」
「卡沙夏,你之前說過,幕後黑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