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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護士向門口的人鞠躬後說,「很抱歉病人去世了。」

舒芮柔听到這句話,忽然什麼也听不到,她只看到那護士的嘴巴在她眼前不停晃動,上下嘴唇不停地觸踫到一起。

那張嘴在說什麼,她根本看不懂,漸漸地,她連那張嘴都看不見了。

霍司岑抱著歪在懷里失去知覺的舒芮柔,沖進病房里,余下的護士已經在收拾連在老爺子身上的機器,剩下的醫生正往霍老爺子身上蓋上白色的床單。

「爺爺,爺爺!」

「爸!」

舒芮柔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夢境非常溫暖,暖得她不想醒來。

她夢見自己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爺爺和霍司岑都很開心,溫筱筱不知道去哪里了,根本沒出現,她也沒時間去問。

爺爺翻著字典,給女兒取了個小名,說叫綰綰。

長發綰君心,爺爺這是還不放心自己和霍司岑呢。

而霍司岑抱著綰綰正樂呢,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們身後的花朵那麼繁盛,繁盛得跟她領視後的簽到現場一樣。

轉瞬,場景又變幻了,她又回到了視後簽到場景,但是她看不清周圍的一切,所有的人,聲音,場景都模模糊糊,跟得了白內障一樣。

但是她就是知道,那肯定是視後現場。

自己這是要醒來了嗎?

沒有人回答舒芮柔,只有那霧蒙蒙,白茫茫的空曠又繁盛的景象在她眼前晃蕩。爺爺去哪里了呢?

爺爺,爺爺?

舒芮柔不停地呼喚,可是沒有人答應,到最後,白茫茫的場景也不見了,爺爺,綰綰,霍司岑,都不見了。

她什麼都看不到,找不見,整個人被扔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冰冷刺骨的液體中,那種面山遍野的恐怖和痛苦席卷了她,仿佛那黑暗是個無底洞,她只能掙扎著卻無濟于事地不停往下掉往下掉。

一顆心塞滿了鉛塊,又哭又重。

突然,那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她猛地打了個趔趄,狠狠地撞在了什麼地方。

霍司岑看著舒芮柔渾身不停地小幅度挪動,就猜到她可能做噩夢,正伸手要去安撫,就見她渾身一個激靈,蜷縮成一團,然後猛地睜開眼楮。

「柔柔,你終于醒了。」

霍司岑激動地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用力地吻了吻,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寶,是好不容易才獲得。

那聲音嘶啞,舒芮柔順著聲音看過去,只看到一個紅著眼楮,帶著眼袋,下巴上和嘴邊泛著青色的胡茬,沒有系領帶,頭發凌亂地耷拉著的滄桑男人。

這還是霍司岑嗎?那聲音很像,可是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霍司岑,他向來都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永遠衣衫整潔,發型不亂。

舒芮柔愣怔了半晌,才一點一點地轉過頭,刺耳的陽光照在床邊的梳妝鏡上,折射過來的光讓房間里浮著一道聖潔的光。

她像一只貓咪樣眯起眼楮,想起那護士一張一合的嘴巴,想起病房刺耳的儀器警報聲,她緩緩開口,「我這是在哪里?」

「在家里。」

霍司岑一雙眼跟粘了502一樣,一絲一毫都不停地看著舒芮柔,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舒芮柔目光迫切地追著他,吃力地問,「爺爺」

她希望能從他哪里听到好消息,希望那些記憶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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