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落,隔壁傳來了響,伴著女人的驚呼,「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去給您拿帕子來擦擦。」
一道低沉的聲音緊隨而至,「不用了。」
因為隔著一牆,舒芮柔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覺得有些耳熟。
剛把茶水倒好的殷柯,抬起眼,就見到舒芮柔伸長了脖兒,往牆上貼,「怎麼了?」
舒芮柔搖頭,「沒什麼……」
殷柯道︰「對了,我剛才還想問你呢,現在那個房子……你還住不?」
舒芮柔喝了口水,「哪里還能住,剛才從警察局出來你又不是沒看到那萬茂婷看我的眼神,簡直要把我活剮了似的,我估計,我要是再住哪里,明天一起來就得面對媒體記者的長槍短炮。」
說著,舒芮柔往椅子上一靠,靠出葛優癱的姿勢,仰天長嘆,「我怎麼就住個房子這麼困難啊。」
雖然癱得毫無形象,卻看得殷柯輕柔一笑。
這笑溜過舒芮柔的眼,當即揚了眉,「怎麼了?」
「沒,我就是覺得……挺好的,你現在。」
舒芮柔听出他話里的夾纏,眼一劃,劃到了包間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吊著水晶燈,折射下來五光十色的芒,落在舒芮柔的眼底,迸出復雜的光。
「你不用刻意這麼的,又沒啥,都過去了,一雙眼楮長在前面,那就是要我們向前看的!」
殷柯‘石點頭’似的很篤定的一點頭,「你說得對,得向前看……比如,你剛剛說的,你要住哪兒……」
舒芮柔看過去,見到殷柯打掃喉嚨的嗽了一聲,「要不住我那兒?」
話音剛落,隔壁又砰訇一聲,又是剛剛那道女聲,「對,對不起,我再給您重新……」
「不用了!」
很簡短的三字,伴著椅子擦過地面的尖哨聲,直听得舒芮柔眉頭一皺。
殷柯見到了,問︰「怎麼了?」
舒芮柔搖頭,卻又道︰「等下倒水的時候,你離服務員遠點。」
殷柯有些不解,一頭的金毛歪了歪,活像視頻里那些萌寵的歪頭殺。
看得舒芮柔心頭直泛癢癢,一雙眼不自禁冒出了綠光。
殷柯在這樣的綠光里有些膽顫,喉嚨咽了咽,「怎,怎麼了?我剛剛跟你提議的,怎麼樣?」
這話把舒芮柔的神喚了回來。
其實她是打算著住酒店。
但現在轉念一想,酒店更會遭到那些記者的狂轟亂炸。
所以,不住白不住,舒芮柔點點頭,笑得風情萬千,「那就謝謝你了。」
這話落下,隔壁傳來好大的關門聲響。
就是殷柯也被震了一震,「隔壁怎麼一回事?」
舒芮柔道︰「大概是被服務員手抖氣得。」
又朝殷柯揚了揚下頦兒,「你等下注意一下,不然被打濕了衣服,這天還這麼凍的,該怎麼好。」
這話順著風,灌進過道的霍司岑耳朵里,直直叫他冷掉了臉。
可以!
真是夠可以!
听听那話!多麼溫柔,多麼體貼人意啊!
自己從來都沒有听到舒芮柔這麼對自己說過。
哦。不對。
舒芮柔說過,但都是從前。
自從舒芮柔主動提出和自己離婚後,自己哪里還再感受得到她這些溫柔。
別說溫柔了,就是不吵架,安安生生待在一塊都難。
跟在後面的張琛肉眼可見的霍司岑臉越來越沉,「那個……霍總……」
「有話就說!」
聲音冷又沉,活像兜頭一涼水,噎了個張琛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就這麼走了?等下夫人真去殷柯那兒住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霍司岑陡的止住了腳步,剎了個張琛措手不及,一股腦撞到了霍司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