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舒芮柔自然看在了眼里。
天爺。
這是個什麼人。
光天化日，這種場合，都能有這種念頭的嗎？
舒芮柔趕緊撇過頭，咳唾一聲，「那什麼，不能讓爺爺等太久了。」
說著，聳了聳肩，想把肩頭上搭著的——他的那只手抖下去。
結果，霍司岑握得更緊了。
舒芮柔不敢轉頭看他，只能一雙眼死死鑿在他的手上，「你做什麼？」
霍司岑道︰「這樣去，不是更讓爺爺開心嗎？」
好吧。
這個很有理由。
她似乎不能反駁。
也因而，來到霍老爺子診療室時，霍老爺子就看見他們倆肩並肩地站在那兒，像一對金童玉女。
霍老爺子不由笑笑，「公司不忙……」
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急嗽起來，「那個……你怎麼來醫院了？」
害怕霍司岑嘴瓢的舒芮柔，忙忙搶斷了話，「當然是來瞧爺爺您的啊。他知道您要來做檢查，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霍老爺子卻不信，哼了聲，眼皮閑閑地半撩起來，「怕不是為了來瞧我吧，是為了溫國立他們吧。」
也不等霍司岑說話，霍老爺子又哼了聲，「也不知道他們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當初那件事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我也不是計較錢……」
話沒說完，是霍老爺子捫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舒芮柔臉色一變，忙忙替他順氣，「爺爺，您瞧您，司岑人一句話都還沒說呢，您就這麼一棒子給人打死了。」
霍老爺子喘著粗氣，直顧擺手，「你別替他說話，柔柔你就是太心軟了，也太放縱他了，所以才叫他這麼……」
這次是霍司岑打斷他的，「爺爺，你心髒不好別亂想，給自己亂添些氣受，我過來的確不是看你的，我是听柔柔要來檢查身體才過來的。」
這話落，舒芮柔和霍老爺子俱是身形一震。
霍老爺子還好，也就愣一愣。
舒芮柔簡直跟雷劈了一般，雷得外焦里女敕。
但也只是一瞬，她回過神來，一雙眼雖然狐疑地打量著霍司岑，但嘴皮卻捵起來，陪霍老爺子笑。
沒出個把小時，霍老爺子就檢查完了，醫生在看了報告書，也沒避諱霍老爺子在場，直言道︰「老爺子身體很健康，心髒問題嘛，歲數大了自然都是這樣情況，平常只要好好調理，好好包養，活過一百都沒問題。」
舒芮柔心安了下來，連連謝過了醫生，就扶著霍老爺子的回老宅。
至于她的報告單。
舒芮柔早拋在腦後了，反正霍老爺子問起時，她一徑報喜不報憂就是了。
可是等到了老宅，吃完飯，又開始兩人共處一室，各睡各的環節時，霍司岑卻陡的掏出來了幾張照片。
「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舒芮柔愣了一愣，看過去。
白而修長的指節橫亙在照片上，正正有一對幾乎臉貼臉的男女。
——是殷遲洛和舒芮柔。
霍司岑看到舒芮柔怔在了那兒，眼底浮起一絲絲哂意，結果還沒開口，就看見舒芮柔兀自自模了臉。
「我這是什麼天妒神怨的臉，這麼高清照片拉進了都這麼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