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宛如從齒縫間蹦出來的。
舒芮柔一怔，忙忙要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
他的手卻如鉗子，死死夾緊了她的肩頭。
舒芮柔忍不住皺了眉。
殷柯瞧見了，「你弄疼她了。」
霍司岑卻是一哂，「這是我的太太，不關你的事。」
「你……」
「而且，」霍司岑打斷他，一雙眼筆直如茅地梭向他，將他架在那里，動彈不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呢？剛剛讓她窘迫的，不正正是你嗎？」
殷柯一怔，臉色驟變。
霍司岑長眸微睞，卻是涼涼的一瞥，瞥向一旁的林木，「記住你經紀人的本分。」
林木剛剛還漲紅的一張臉瞬間煞白。
霍司岑卻不管他們，摟住舒芮柔的肩頭，不容分說地把她調轉了方向，往另一邊走。
舒芮柔不由回頭看了眼殷柯。
他仍站在那兒，仿佛遭受了什麼挫折，背脊彎了下來，仿佛要戳破那層皮！
「還看？」
耳畔響起霍司岑低洄深沉的嗓音，舒芮柔轉過頭，撞上霍司岑那雙烏濃的眼，眼底仿佛蘊著狂風，能一氣兒將她吹沒了。
舒芮柔心抖了抖，囁嚅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說呢？」
舒芮柔看著漸行漸近的內科，眉梢微揚，「來看爺爺？」
霍司岑默然，打掃喉嚨似的嗽了一聲，道︰「你們今天去高爾夫球場見到了溫國立他們？」
明白了。
是來興師問罪的。
肯定她和爺爺前腳一走，後腳溫國立就打電話告訴了溫筱筱。
溫筱筱再跑到霍司岑跟前哭訴了好大一通。
雖然這早有預料，但看著霍司岑這麼為了自己的嬌妻巴巴的跑來醫院，舒芮柔還是說不出來的膈應。
她翣了翣眼，「踫見了，不過，爺爺今天身體不太好，你別想著說那些話氣他。」
霍司岑眉頭蹙了下，「我為什麼要氣爺爺。」
舒芮柔噎住似的，咳了聲，看他的一雙眼卻小心翼翼的，「你知道爺爺今天和溫國立說過什麼話嗎？」
霍司岑點點頭，「知道，讓他們滾出國外。」
舒芮柔又是一頓，「你就沒什麼表示的嗎？」
其實她是想問，溫筱筱難道沒有和你說什麼嗎？
溫筱筱當然和他說了什麼。
甚至那嚎的，隔著電話霍司岑都覺得耳膜快震破了。
但即便是這樣，霍司岑都得按捺下來，好好的把手機緊緊貼在耳畔，細語安慰道︰「我知道了，爺爺他只是生氣……你不要怕……」
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景，霍司岑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的，他擎起還空閑的一手揉了揉眉心。
結果這動作落在舒芮柔眼里，那就是惆悵，是糾結，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舒芮柔不由嗤了聲，「霍總其實呢，您只手遮天，只要您想，也可以從爺爺眼皮子底下把人接回來，所以沒必要和爺爺說這事。」
霍司岑愣了愣，看向她。
舒芮柔也抬起眼來看他。
四目相對間，仿佛又回到了高太太聚會那日，鼻與鼻的觸踫，呼吸與呼吸的交纏……她的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他，她一無所有，只有他了！
舒芮柔哽了哽。
輕微的一點舉動，卻像烈油滴進了熱火，一瞬間天雷勾地火，點燃了霍司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