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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鄒氏夫人

听了曹操的發問,荀或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其實對于如何進兵,他們心里早有定奪。

荀或清了清嗓子道︰「張繡僅有宛城之地,且兵馬不多,不難對付。

可讓大公子統帥軍馬從豫東出兵,主公親自率一支人馬從許都出兵,如此兩路夾擊宛城,張繡必然首尾難顧,只能龜縮于城內自守。

到時主公與公子大軍圍城,張繡自可手到擒來。」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所謂上陣父子兵,便如是也。

派人去給子脩傳令,準備出征!」

「諾!」眾人應命。

信使前往開封的同時,曹操在許都也秣兵歷馬,準備糧草。

幾日之後,曹操親自率領三萬大軍出發,以夏侯惇于禁為副將,浩浩蕩蕩往宛城行去。

如今張繡手下軍兵僅有一萬多人,而且構成比較雜。

最具戰斗力的西涼軍僅有三千多人,剩余的七八千都是張繡到達宛城之後,臨時招募的青壯,戰斗力很有限。

所以即使曹昂不從豫東出兵幫忙,曹操手下這支人馬也有足夠的把握,戰勝張繡。

只不過讓曹昂同時出兵,能用最小的損失解決戰斗。

當曹操大軍到達舞陰的時候,突然有張繡的使者前來,送上了張繡親筆寫的投降書。

原來,張繡听到曹軍兵分兩路前來取他的宛城,當即感到震驚不已。

一方面是驚于賈詡的判斷,果然即使他不去襲擾許都,曹操也會率軍來打他的宛城。

另一方面令他吃驚的是,曹操親率大軍三萬,曹昂率軍兩萬,共計五萬曹軍攻打宛城,他並沒有取勝的可能。

于是痛定思痛之下,決定依從賈詡建議,果斷選擇了投降。

其實他也沒必要替劉表賣命,做荊襄士族的槍頭。

投降曹操之後,固然從此受牽制,但總比丟了小命強些。

曹操接到張繡的降書之後當即大喜過望,心中不免有些飄飄然,自從迎天子于許都之後,一切都變得順利了起來。

他立即派人去給兒子曹昂傳令,不用繼續進兵了。

同時,他把大部隊駐扎在舞陰,只帶了佷兒曹安民率領三千軍馬,前往宛城受降。

曹昂在行軍途中接到了父親的傳令,當即驚出了一頭冷汗。

這局勢發展簡直跟史書中所記載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他從豫東出兵這一個變數。

曹昂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休息。

大路上,曹軍浩浩蕩蕩南下,一眼望不到邊。

趙雲道︰「公子,既然主公有此命令,是否停止進軍,率隊返回豫東。」

「不,」曹昂搖了搖頭道︰「我信不過張繡,況且還有賈詡那個老狐狸,誰知道他們投降是真是假?

讓步卒返回豫東,集結所有騎兵,晝伏夜出,暗中趕至宛城接應。」

「諾!」趙雲領命。

雖然張繡是他的師兄,但畢竟各為其主,他也模不清楚那位張師兄是什麼品性,不知道這是否是詐降之策。

于是按照曹昂命令,讓步卒大張旗鼓的返回開封,而讓徐晃暗中帶領騎兵繼續南下。

此時曹昂手下騎兵還有兩千余,真要跟張繡硬拼,也夠了。

……

曹操率軍一到宛城,就見四門大開,一隊人馬步行迎出城外。

而且那些人都穿著便裝,手中沒有武器,身上也沒有鎧甲。

一身戎裝的曹操端坐在馬上,舉起右手,止住軍隊行進,等待那一隊人馬行至近前。

為首之人正是張繡,對曹操躬身施禮道︰「罪將張繡,拜見曹司空,請司空接手宛城。」

「汝便是張繡?」曹操眯縫著眼楮,傲然道︰「你既然識時務,很好。

到時老夫自會帶汝回許都拜見天子,一應賞賜都有天子定奪。」

「多謝司空!」張繡道。

這時曹操又問道︰「不知文和先生在哪里?」

賈詡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沙啞著嗓子道︰「罪人賈詡,見過司空。」

曹操頓時眉開眼笑,跳下馬來,雙手攙扶住賈詡雙臂道︰「久聞文和先生智謀過人,今日有緣相見,實乃老夫之幸也。

從今日始,文和先生便跟在老夫身邊,參贊軍機吧。」

曹操對張繡並不感興趣,但是對賈詡這等謀士卻禮遇有加。

「多謝司空抬愛,在下敢不從命,」賈詡道。

張繡略顯尷尬,閃身指著身後數量平板馬車道︰「罪將已將所有軍械鎧甲解除,盡皆給司空帶來,還請司空接收。」

「好說,好說,你抵抗王師固然有罪,但獻出宛城卻是有功,不必再以罪將自居,」曹操心情大好的捋著胡須哈哈大笑,並讓隨從把張繡的軍鎧全部接過來。

如此張繡軍便再也沒有抵抗能力了。

「多謝司空,」張繡道︰「末將已在城內準備下酒宴,為司空接風,還請入城。」

曹操讓大多數人駐扎在城外,只帶了少量軍兵護衛進到城內。

將軍府內,張繡果然準備了盛大的宴席招待曹操。

曹操居中坐首位,夏侯惇于禁等部將坐在下首,而張繡賈詡以及一眾西涼軍將則坐在對面。

酒席宴進行的很愉快,曹操當先舉著酒樽客氣了幾句,對西涼軍將稍加安撫,便開始喝酒。

大家很快便已經喝的眼花耳熱,曹操也有些飄飄然,突然看到張繡之下有一員將,身高八尺,虯髯橫生,如同鐵塔一般。

他當即問張繡道︰「不知那位將軍是誰?」

「此乃末將部下胡車兒,」張繡答道。

「好一員 將,」曹操贊嘆一句,端著酒樽來到胡車兒桌前,伸手捏了捏對方的上臂,硬的跟石頭一樣,不過看對方的衣服卻很破舊了。

曹操詫異道︰「難道此間缺布匹?」

胡車兒甕聲甕氣的道︰「宛城富庶,自然不缺布。

只不過我等初來乍到,一切以采買軍糧為主,對于服飾,倒也不必在意。」

其實胡車兒說的倒也是張繡軍實情。

他們到了南陽是為了找飯吃,此前本想縱兵劫掠,把這天下第一大郡據為己有,可是張濟的戰死讓大家看到了南陽豪紳們守衛財產的決心。

雖然後來張繡跟劉表和解之後,宛城交由張繡率軍屯駐,但整個南陽的士紳們並不把張繡以及西涼軍當成自己人。

所以張繡軍得不到豪紳資助,依然窮的叮當響。

好在他們只要有糧食吃就行,根本不在意穿著。

「堂堂一員 將,竟然淪落到不修邊幅,」曹操嘆息著舉起酒樽,跟胡車兒一踫道︰「老夫素來惜才,斷不至于讓麾下如此狼狽。

來人,取百金賞賜胡將軍,讓其好好置辦幾身新衣。」

「諾!」有侍從官連忙去取金,當面賞給了胡車兒。

胡車兒看了張繡一眼,雙手接過賞金,對曹操道︰「多謝曹司空賞賜。」

曹操擺了擺手,哈哈大笑道︰「從今日始,你便是老夫麾下戰將,若立下戰功,另有封賞。」

「諾!」胡車兒又對曹操行了一禮。

對面的張繡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但是隨即又恢復如常,端著酒樽頻頻向曹氏諸將敬酒。

這場酒宴一直喝到日頭西沉,大家都有了十分的醉意,曹操才在佷兒曹安民的攙扶下,來到張繡為他安排的宅邸。

到了臥房之內,還未到掌燈時分,曹操心中興奮,欲火中燒,問曹安民道︰「此城中有姬女否?」

曹安民知道伯父的心思,笑了笑神秘的道︰「方才飲宴之時,佷兒在城中轉了轉,意外踫到一個婦人,佷兒平生未見有如此艷麗之人,不如讓佷兒把她請來伺候伯父,以解伯父漫漫長夜之孤寂。」

听了曹安民的話,曹操心中的欲火更旺道︰「可知其是否有丈夫?」

「佷兒已經打听好了,」曹安民笑道︰「那是張濟遺霜鄒氏夫人,既然張濟已死,寡居之婦前來伺候伯父,倒也無不妥。」

「快去,快去,」曹操急不可耐的擺了擺手。

曹安民帶著人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果然帶回來一個渾身縞素的婦人。

那婦人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水靈靈的皮膚雪白細膩,一雙秋水般的桃花眼,似乎籠罩著一層煙霧,凹凸有致的身子裹在白色孝服之中,讓人看了更覺楚楚可憐,儀態萬方。

曹安民把婦人送進來之後,便識趣的倒退著走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曹操眯縫著眼楮,上前圍著鄒氏轉了一圈,沉聲道︰「你可願意伺候老夫?」

鄒氏輕啟朱唇道︰「未亡人全憑司空做主。」

曹操丹田已經快被欲火燒毀,攔腰把鄒氏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扔到床榻上,三五下就把鄒氏身上的孝服撕扯開來,露出雪白的身子。

曹操餓虎撲食一般的撲了過去,房內頓時響起不可名狀的聲音……

……

張繡醉的人事不省,被幾個侍從攙回了府中。

但是一回到房間,他便立即站直了身子。

西涼人個個酒量恢弘,這點酒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派人去探查一番,胡車兒如今在干什麼,」張繡沉聲命令道。

今天曹操前來,對他的傲慢幾乎都寫在了臉上,令他很是不爽。

但同時,曹操對賈詡卻頗有禮遇,對胡車兒甚至當場贈金,言語之中頗有拉攏之意,此舉自然令他感到恐慌。

萬一曹操把賈詡和胡車兒這一文一武都拉攏過去,他便再也沒有持仗了。

「諾!」親信侍從剛剛出去,不過幾個呼吸,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道︰「文和先生和胡車兒將軍來了。」

「他們來了?」張繡一愣,招手道︰「有請。」

很快賈詡和胡車兒二人聯袂而來。

他們在酒席宴上也是裝醉。

胡車兒提著曹操贈送的那百金甕聲甕氣的道︰「方才在酒席宴上,末將看將軍面露不悅之色,但當時也不敢推辭,故而將此金提來,交給將軍。」

張繡見胡車兒坦誠,懸著的心當即放了下來,微笑道︰「既然已經賞賜給你,那你就收著吧。」

胡車兒道︰「將軍和其他弟兄都沒有賞賜,這曹司空獨獨賞我一人,豈非把我放在火上烤?

文和先生,你說這曹司空到底是何意?」

賈詡捋著胡須沉吟片刻道︰「其對你我都露出拉攏之意,可唯獨對將軍卻頗為傲慢,這可並非是好事,恐有分化瓦解之意。」

張繡听完頓時陷入憂慮之中。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

若曹操信任他,便可對他一人禮遇。

至于他麾下的將領謀士等完全可以不用理睬,只需經過他轉達即可。

其實這也是這個時代對待歸順將領的慣例。

譬如張遼跟隨呂布,李典樂進跟隨曹操,都是各自率領各自麾下的軍兵,沒有被打散。

而如今曹操要繞過張繡,專門對張繡手下文武禮遇,這自然是要架空張繡,奪取這支軍隊之意。

「事已至此,該如何是好?」張繡皺著眉頭看向賈詡。

他對賈詡非常尊敬,幾乎是言听計從。

賈詡嘆口氣道︰「沒想到曹司空竟然如此,可如今我等已將軍械鎧甲交出,要悔也不易,唯有靜觀其變吧。」

正在這時,突然門外想起了急匆匆的敲門聲。

「何事?」張繡皺著眉頭厲聲問道。

「大事不好了,」門外有侍從道︰「老將軍夫人被人搶走了。」

「什麼?」張繡上前,把門打開,一把採住門口那侍從胸前衣襟,厲聲道︰「是何人膽大包天,敢搶我嬸母?」

「听……伺候夫人的奴婢說,是曹司空派來之人,說是把夫人帶走,前去伺候曹司空。」

「氣煞我也!」

張繡只氣的腦袋一陣發蒙,感到天旋地轉,喉頭感到一陣發甜,一拳錘在門框上,手背鮮血都流了出來。

張濟雖只是他叔叔,但對他如親子一般,所以張濟的遺霜,也算是他的繼母。

如今曹操把鄒氏搶走,對他乃是莫大的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繡對著外面咆孝道。

「將軍,且冷靜一下,從長計議,」賈詡拽了拽張繡的衣襟,然後把門關上,冷聲道︰「這曹操行此之事,當真令人不忿。

不過要想反擊,需要好好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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