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萬勛眼眶子一濕，真哭……老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抹著淚說，「都說我讓你指揮了……」
「忒麼的，就你，能讓我出口惡氣啊。」
「你沒踫上過那場面。」
「上個急吧會！」
「洋鬼子說……我們有地鐵的時候，你們還在抽煙土……棍子，也能斜半拉眼珠子，瞧咱的產品！」
「憋屈啊。」
「用我爹的話說……65年那會兒，全國上下還饑荒，隻果過篩子的時候，才有這憋屈的感覺！」
「真的……你真能坑棍子一回……我賣千燕跟你干！」
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沒經歷過一樣的苦楚……趙子川是真不理解大佬的眼淚。
但他，握住了姜萬勛的手，「拿不走lg，也能拿走錢。」
「當然，得多做準備。」
「我的想法是，mp3得做出來……日韓做出跟風產品，擴大產線爭奪市場時，咱們再推出音樂電話。」
成就它，再毀了它。
姜萬勛听懂了，也笑了出來，「你說了算。」
「如果，先生產mp3……我們完全有時間，研發出第二代音樂電話。」
術業有專攻。
趙子川不懂也不多問，只提醒了一句，「電話的研究方向……應該是聯網，且在一定程度上，具備掌上電腦的功能。」
「還有，弄個游戲。」
「俄羅斯方塊，賽車，貪吃蛇……這些小程序，應該不難寫吧？」
這些，就很膚淺了……但在96年年末，這些小提議，都有跨時代意義。
姜萬勛欣然接受，也不在廢話。
成橙說……現在的姜總像個瘋子，沉浸在夢想的激情里，什麼也不在乎。
見成橙，是在侯爺的園子。
已經是傍晚時分，圓月當空。
葡萄藤下，一張小方桌，擺了點心。
侯爺辦成了事，高興……拿出了上好的白毫銀針，看翠綠茶湯里，茶牙懸浮。
喝一口，回甘清淡卻蕩氣回腸。
「謝了。」侯爺真備了禮。
他把一敞開的檀木盒子推向趙子川，笑道，「玻璃底滿綠，鐲子、耳環送夫人，吊墜是你的。」
「看你，有一只懷表。」
趙子川樂了，從兜里拿出懷表來，「這可是正經的老物件，掌掌眼。」
「顯擺。」侯爺吐槽一句，卻順手拿出了放大鏡。
「1886年……帶著這東西，也是個鞭策。」
「1863年，洋鬼子就有地鐵了。」
「1920年，人家就汽車遍地跑了。」
「他們的發展，建立在大夏恥辱之上，他們的資本，是從大夏掠取的……可現如今，竟有人恬不知恥的認賊作父！」
「還說什麼……清國跟咱們無關，還要大度！」
「草特姥姥！」
侯爺不是裝的，這一股子戾氣上來，險些摔了懷表。
但他克制住了情緒，又笑了，「趙先生是好樣的……關起門來，你我是對手，是敵人。」
「但敞開了門……我們是一家人。」
啪嗒，侯爺又把一只小號影卡，丟在了桌上……當代u盤，千燕的產品之一。
他交底了，一本正經道，「今天勞煩先生開口，就是為這個事。」
「我，弄到了一份資料。」
「叫模塊化管理……就是一個圖標，點開之後是業績管理，供應鏈管理，財務什麼的。」
淺了說，就是打卡，kpi考核之類的，公司管理系統。
這玩意在當代……很時髦。
侯爺就像見了寶一樣，興高采烈的說，「我想，成立一家服務性公司，專門搭建這個管理系統。」
「也希望，能接入企鵝。」
趙子川不由一笑，「不能吧……跟我合作？」
「當然。」侯青山很豁達。
他真的丁是丁，卯是卯，一本正經道，「我可沒有莫奈、莉米婭、艾琳的國際支援。」
「他們挖人，比我挖的好。」
「當然……我也不白佔便宜……我出資三千萬美金，帶兩層寫字樓。」
這麼簡單？
肯定不是。
侯青山這個雞賊，真心想要的，是企業數據庫……真說，幫每個公司搭建了管理系統，什麼商品成本多少，一目了然。
或許，還有更深的圖謀。
趙子川猜不到，也不多問。
他拿了U盤，調侃了一句，「說實話，ibm之類的大佬，早就做了這個東西。」
「華天的學的，也請了ibm的專業支持。」
侯青山知道，一擺手，「別人是別人的，我是我的。」
趙子川沒有拒絕的道理，也不包攬，「這事，你找我算走後門……我是股東，不參與管理。」
「大夏分部，你得找潑尼。」
「總部，你得找莫奈。」
這就是成了……侯青山心里有數，也不糾纏。
他笑問道，「好奇問一句……這一出山就顛覆世界的企鵝，趙先生佔了多少股份？」
趙子川眉頭一皺，「這能說麼。」
「這是底。」
「但我得吹一句，天塌了，老子也是億萬富翁。」
這真不是吹……泰銖市場上，暴跌暴利加上短線薄利，累計獲利7.7億美刀。
交稅一個多億。
剩下的錢。
二億分給了莫奈、姜萬勛，六千萬分給了老段，謝總他們。
一億……買回了18%的股份。
一億……企鵝大夏分部，獨立了出來，趙子川持股百分之五十五。
剩下2億不到。
干三農，投溫室技術，再弄農學院，快花完了。
賬上趴著的，差不多，就剩下西蘭理財那1.5億美刀的本金……為這事，葉思文狠狠地收拾了趙子川，一宿。
想起媳婦，趙子川起身了。
「不跟你扯了。」
「我得去看一眼媳婦。」
「唉……楊崢是不是你私生子啊？」臨走，趙子川又拋下了迷惑。
侯青山黑著臉，沒言語，就是一揮手……可趙子川離開了，他砰一聲敲在桌子上，「小肚雞腸，還警告我！」
半晌，他又樂了……月下獨酌，似是愜意。
鯤鵬大廈。
葉思文還沒消氣呢。
她見了趙子川，就嘟起嘴，掄著粉拳上來，「白干了……你這個敗家子。」
錢，沒焐熱就沒了。
多少有點失落。
趙子川挨了幾下揍，笑呵呵的抓住了葉思文的小胳膊。
「瘦沒？」
「瘦了唄。」葉思文嘟囔一句，嗖一下掛在了趙子川身上。
她故意用腳，磕著趙子川的，噘著嘴說，「啥時候，還能有那麼多錢……說好的，休養生息呢？」
「這次，是真的。」抱著大媳婦，走上了陽台。
月光美，她也美。
趙子川耐不住，咬住了葉思文的唇……手也開始不老實。
良久，葉思文潤紅著臉蛋，頂住了趙子川的腦門。
「傻樣。」
「唉，眼瞧著同學聚會了。」
「你去不。」問是問了，但葉思文一雙春水蕩漾的眼眸里，寫滿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