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用的是新鮮菠蘿自己煮罐頭?」
望著徐永把菠蘿丟進熱水,牛文舉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
「你以為呢?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干這種煙燻火燎的工作,這個配方我寧願帶進棺材你知道麼?現在的菠蘿古老肉都是用罐頭!」
「我在明上號的時候自己每天準備一個菠蘿泡上,每次做這道菜都摻進去一些,每天把菠蘿罐頭帶回來!」
「水果的鮮女敕味道加上焯水帶來的質變,配合上鮮肉的那種特有香味,這才能夠激發人們的味蕾!現代的食物都是添加劑,沒有意思了……看好了,我只做這道菜一遍,能學多少看你的本事!」
徐永言語之中都是對廚師這個行業的不待見,尤其中餐廚師。
在徐永這階段接觸的人當中,所有人幾乎都是吃漢堡的,大家公認的西餐比中餐營養更加豐富。
而且西餐普遍的不加味素,中餐廚師現在味素濫用,動不動一勺子味素撒上去,提鮮。
這直接導致了真正回調味道的廚師要不上價格,漸漸地大家都開始進行中餐造假,一勺子味素上去能夠節省一半的調味時間。
最終的結果就是有本事的廚師都不做這種傳統菜了,要麼學習無法加入味素的粵菜,要麼就是日本料理。
漸漸地民間美食都在消失,包括徐永的這一道菠蘿古老肉,也是傳統的民間做法。
只有徐永一個人堅持下來了,現在徐永也不打算堅持了。
「滋啦……」
伴著鐵鍋翻動,一道色澤金黃,香味撲鼻的咕咾肉出鍋了。
牛文舉拿著快子嘗了一口,雖然和以前吃的有些差別,但是比賀園隆那邊用罐頭做出來的咕咾肉好吃很多。
「果然,手藝不減當年!兄弟,我勸你還是別繼續做桉例,老婆孩子……」
牛文舉還想繼續勸慰徐永回歸廚師界,對方擺擺手,直接從牛文舉手里拿走了一千五百塊錢。
「打住,這種苦哈哈的日子我過夠了!永遠在底層掙扎,這輩子也只能在這蹦了!做人格局得大,文舉,你在大連那邊欠了那麼多債,憑借你做廚師還的完麼?」
「呃……」
徐永一番話直接把牛文舉問住了,因為牛文舉創業失敗這件事只有少數人知道,牛文舉和田豐幾個人並未細說。
徐永知道的這麼詳細,肯定有人告訴的。
「別驚訝,朱勇前階段組織了個聚會,都是咱們一個廚師學校畢業的那波人!在那幫混的好的人里面朱勇算是中上!我啥也不是,田豐那邊跟我的命差不多!」
「人家叫你了麼?來自大連的那幾個同學在聚會上啥都說了,你在咱們圈里面已經被除名了知道麼?」
「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光靠自己努力白幾把扯!沒有好爹你就得有好老丈人,要麼就是好手藝或者好命!你富裕過知道那個滋味,我也想嘗嘗!」
「我也想咱們同學聚會的時候能讓人敬酒,然後我拒絕!而不是只能看著別人推杯換盞,我只能被動喝酒,或者同學聚會的時候人家都懶得叫咱們!我走了,晚上還要賠客戶那邊打羽毛球,下個月我找你哈……」
面對牛文舉,徐永幾乎沒有任何保留。
聚會上面的事情做了全盤轉述,作為一個同樣心氣很高的主,徐永對現在的牛文舉實際上也看不起。
和那些聚會的同學實際上一個心思,之所以能和牛文舉獨立呆這麼長時間完全是看在錢的份上。
「好吧,既然你堅持,祝你好運!」
「我會好運的,你也想想,如果打算做桉例記得不要跟其他人走,在我這邊做我的下線,我寧可把我的提成返給你,總部那邊我需要業績,你別忘了……」
徐永再次談到桉例,牛文舉模頭就走,身後徐永口若懸河,牛文舉恨不得給對方一個嘴巴。
但是現在牛文舉人微言輕,有道是言輕莫勸人!牛文舉忍住了心中把那幫人報到派出所的想法,畢竟人家賣高價貨也只不過是歸工商管理,警察在這方面沒法努力。
連續幾天晚上,牛文舉都在練習徐永的菠蘿咕咾肉,直到第五天終于做的有點樣子了,這才把把王燕倒帶廚房。
「嗯?你做的呀?徐永那麼摳門怎麼可能教給你?」
吃了一口菠蘿咕咾肉,王燕驚訝的瞪大眼珠望著牛文舉。
「你不是喜歡吃麼?我就花了三千塊錢跟他買的,還欠他一千五,下個月發了個工資給他就好!味道怎麼樣?」
望著王燕的反應,牛文舉知道自己掌握的火候可以了,從配料到火候應該可以以假亂真。
「你……你怎麼這麼傻啊?又沒錢了是不是?」
听到牛文舉因為自己想吃這個味的菠蘿咕咾肉竟然花那麼多錢,迅速王燕感覺不好了,但是心里卻美滋滋的,就是有點心疼錢。
掏出牛文舉的錢包,果然里面只剩下不到一百塊錢了。
王燕直接打開自己的錢包,拿出幾張直接塞了進去。
「男人在外得有點錢傍身,你以後不許這麼傻了,我就是隨後一說,又不是吃不到會餓死,三千塊錢你得賺多久呢?听我說話麼,傻子……」
粉拳朝著牛文舉的胸口打了兩下,王燕眼楮里都是幸福。
望著王燕娜嬌羞的樣子,牛文舉不是不會產生沖動,但是理智告訴牛文舉,盡量忍住。
五十萬的債務,是個人知道了就會退縮,王燕會不會這樣誰說的準?盡量給這段美好留一個懷念吧,千萬別越了雷池,那時候就不好擺弄了。
「那我把菜倒了吧,反正你也不愛吃……」
「你敢?還我三千塊錢!」
「呃,不是剛花了一千五!」
「那我不管,是三千,哼!」
望著牛文舉那傻樣,王燕端起盤子去吧台,找了個塑料袋包上直接帶回去吃了,只留下牛文舉繼續在餐廳內打地鋪。
因為牛文舉表達了心意,王燕平日里和牛文舉相處只是留下了有限的矜持,只要休息的時候,兩人就跑到休息室門衛室那邊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