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渠掃了眼小兒子,猶豫幾秒,沒去理會。
孩子嘛,不听話就揍。
小嬴政願意管弟弟,說明還是願意緩和兩人的關系的。
趙靈渠很給面子的出賣小兒子,轉身回到案邊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小嬴政掃了眼母親,見她對自己的態度無所謂,半眯眼靠近蠢弟弟,死盯著。
他板著臉,伸出小手戳了戳,後者不知危險在身邊,拍走臉邊的礙事物,閉著眼做起來,仰著腦袋就要往後倒。
小嬴政臉色微變,一步並做兩步接住蠢弟弟,心也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著懷里的弟弟似乎很滿意,捏著他的手,找了個熟悉的姿勢繼續睡,心大的很。
小嬴政深吸一口氣,面對弟弟這般依賴信任的動作,一向的硬心腸竟然也有不忍的時候?
他余光掃了眼毛筆,心中騰地升起一個心思。
等小嬴政將弟弟放在地上起身的時候,小成蟜肥肥的臉上被畫成了小豬臉。
小嬴政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起身走回案邊。
說實話,嬴政的畫畫功底不是特別好,圓瞧著不像圓,只有兩個豬鼻子畫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趙靈渠察覺嬴政心情很好,不經意的掃了眼成蟜那麼,當場被雷到原地。
小豬仔成蟜不知自己此刻的萌樣有多麼可愛,揉了揉豬鼻子,小胖手還佔了墨汁。
她輕笑搖頭,「促狹。」
小嬴政不理會。
哼,只要孤不承認,就不是孤!
趙靈渠倒是沒想到嬴政有這樣頑皮的一面,她來了主意,「阿政你應該給他把小手也描繪一下,可以讓他當一個名副其實的小豬仔。」
小嬴政咳了聲,「這般幼稚。」
趙靈渠抬了抬眼,見他沒動也沒說什麼。
剛巧到時間了,趙靈渠也不讓小嬴政在熬夜,「行了,你去休息。」
小嬴政寫下一筆,掃了眼母親,見她一臉笑意的盯著她,眼中十分和藹。
小嬴政,「……」
沒辦法只能起身,「娘還不休息?」
趙靈渠舉了舉手中的書籍,「還有一點,你先去休息,別想進圖書館,我這邊能知道哦。」
不輕不重的威脅。
小嬴政臉色難看,被戳中了心思。
沒辦法,只能去休息。
在小嬴政離開沒一會。
系統嘀嘀嘀的提醒,【宿主宿主,嬴政對你的好感增加2500,你一下升了兩級!】
趙靈渠手一抖,壓著心頭的喜悅,見字沒壞,單手托腮笑的眉眼彎彎,「真的?這次我做了什麼嗎?」
隨著她和小嬴政的親密度上升升級,現在好感度好獲取,但是升級的進度條上去了。
她驚喜過後,慢半拍的問道︰「這個數字,真是250後多了個0,要不是升級了,我真覺得你是故意的,在罵我。」
【宿主,我是一個可愛的系統,你忠實的伙伴,怎麼背叛你呢?】
趙靈渠呵呵一臉,不想回答。
她被系統坑的次數還少嗎?
天破曉。
趙靈渠起身,掃了眼還在地上的小兒子,走近後,瞬間失笑。
小嬴政還真是口嫌體直,嘴上說著幼稚,行動上已經按照她的說法去做了。
趙靈渠蹲在地上,剛抱起小兒子,就見他睜眼,一雙眼楮圓溜溜的還帶著迷糊,軟軟的喊了聲︰「娘。」
趙靈渠以為他醒了,剛開口,就見他挪著小身板縮到自己懷中,打著哈欠,「我,我想吃肉肉。」
「……」
感情還沒醒就開始惦記吃肉了?
自己似乎也沒缺下他這一口吧?
趙靈渠嘆氣,也壞心的不去給小兒子收拾臉,抱著他去了偏殿睡覺。
她剛抱著孩子上榻,就听隔壁傳來下人的聲音。
是小嬴政應該上朝了!
今天的朝堂與往日不一樣。
除了秦國的朝臣,還有其他國家的使臣。
使臣們打量著上位的稚兒,心中不屑,堅信自己可以完成自家王給的任務!
小嬴政听完他們的說法,很和善的開口︰「明日安國君便會出殯……」
有條有句,不過目光下意識看向範雎。
他的這個做法讓使臣們覺得,面前的小秦王是看著範相的臉色行事,各位瞬間都知道怎麼做。
哦,對,白起這些天不上朝,對外宣稱是病了。
這個是小嬴政刻意安排的。
白起在六國是殺神的存在,如果他不出點事,那其他五國的使臣又怎麼放松警惕?
使臣回到各自的住所,紛紛給王寫信,將秦國所見紛紛上報。
秦國邊境,瞬間被五國大軍聯合壓境!秦國危矣!
使臣這邊寫完信,就給範雎送禮。
範雎是個聰明人,面上不動聲色的照單全收,午後便進宮去了勤政殿準備稟報。
他剛到門口,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了下來,「應候且慢,太後下令,任何人不能進入。」
「為何?」
難道這對蔫壞的母子又有什麼整人的把戲了?
下人猶豫間,里面傳來趙靈渠無奈的聲音︰「祖宗,你先吃飯,吃了飯在打這孩子。」
小成蟜委屈的聲音瞬間響起,「娘,你不疼偶,得給我畫臉,丑。」
趙靈渠,「那你也不該瞅著奏折霍霍。」
「偶沒有,就是撒了尿,還能用。」
小成蟜理不直氣也壯,墨汁被淚水化成的小黑貓,狼狽的很。
趙靈渠被整的實在沒什麼脾氣,「你快閉嘴吧,阿政,冷靜冷靜。」
在門口的範雎清晰的听到里面傳來不知道什麼倒了的聲音,還有趙靈渠身心俱疲的勸告。
範雎,「要不,公公還是和王說,臣來過吧,也沒什麼大事。」
自己的徒弟,自己還是知道的。
下人趕緊甩走這個燙手山芋,「應候進宮,肯定有大事,您在這里等等,等王出夠了氣,就能進去了。」
顯然,他已經習慣了。
範雎,「……」
下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差事,還自作主張的將面前的這個帝師請到偏殿,好聲好氣的伺候。
勤政殿內。
小成蟜哎呦呦的哭著,紅著眼楮吸著鼻子,可憐兮兮的趴在母親懷里,捂著。
小嬴政雙手叉腰,怒氣十足的來回走動。
趙靈渠心疼的掃了眼小兒子,又看看大兒子,干笑,「阿政,你說,怎麼罰這個臭小子!」
已經打了,應該不會了吧?
她見大兒子怒瞪過來,一雙厲目十分滲人,趕緊將小兒子放在一邊,「阿政,你也到了三十多下,娘听著一次比一次重。」
小嬴政藏了藏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帝王的獨有的壓迫上身,空氣也冷了幾個度。
小成蟜被嚇傻了,嗷嗷的嚎叫也忘了,咯了聲。
得哥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