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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分配新藥

史密斯真是個大好人,對中國最好的國際友人。

中國的學校不放棄,又要在國外捐建專門的華人學校,這得花多少錢那?

國外需要多少錢楚元辰不知道,國內的則清清楚楚。

這些年給他們的投入,已經超過十萬美元。

十萬美元對很多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是他們一輩子掙不到的錢。

好點的老百姓,一個月最多幾十塊大洋,農民收入更低。

說的是大洋,不是法幣,法幣貶值太厲害,除非沒有辦法,否則沒人願意要。

去年一百法幣還能買豬腿,今年這些錢就只能買只雞了。

從最初買牛,到現在只能買雞,若是存了法幣在家沒有使用的人,什麼沒干,他的財富便縮水了幾百倍。

這些錢全被果黨用印鈔票的方式掠走,根本不需要去你家里拿。

一美元價值兩塊多大洋,十萬美元,足足二十多萬塊大洋,別說一輩子,很多百姓十輩子也賺不到。

人家投入這麼多,現在又要建造幾千人的學校,所需要的錢更多。

那可是在美國,比在中國的開銷更大。

恐怕一年就要幾十萬美元的投入。

「凌雲,你一定幫我們好好感謝史密斯,他真是太好了。」

楚元辰激動的說道,白白拿出這麼多錢,一直幫助中國人和華人,以後一定要多寫文章好好感謝史密斯,讓中國人都了解這位大善人。

「您放心,我一定轉達。」

楚凌雲微笑回應,他出錢,史密斯落善名。

沒辦法,誰讓他一開始沒說是自己的錢,況且若是自己,父母有可能不舍得這邊的學生,請別的人去美國主持學校工作。

在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楚凌雲回到城內。

「老板,新藥已經包裝好了。」

于翰林過來匯報,一百多箱,包裝起來很簡單,這些箱子不是太大,一輛大卡車就能全部拉走。

「好,等候指令,按我的要求出貨。」

楚凌雲點頭,昨天離開之前,他已經給陳木土,文鼎等人發去了電報,能來的盡量來重慶,不能親自來的,一定要派可靠的人過來。

「是。」

于翰林應道,廠子是老板的,他會完全服從老板的命令。

對于翰林來說,跟著楚凌雲同樣改變了他的命運。

最初他不過是在外國洋行工作的小翻譯,劉成柱要去美國,需要一名可靠的翻譯,便把他帶上了。

之後他在上海做劉成柱的助手,劉成柱離開後他隨同來到重慶的藥廠,生產磺胺。

劉成柱又去了美國,推薦他接手藥廠。

不說他現在的薪水,僅僅是他的人脈關系,和以前相比就有著天壤之別。

軍中很多上校他都認識,全是各位司令身邊的人。

于翰林不是惹事的人,一般的人也絕對不敢隨便招惹他。

第二天,陳木土最先抵達。

兩人約在了一個茶樓,陳守泉將這里包下,由他親手泡茶。

「凌雲,什麼事急著把我喊來?」

見到楚凌雲,陳木土露出笑容,他和楚凌雲認識的最早,關系最為密切。

當初他是幫過楚凌雲一點小忙,不過楚凌雲幫他的更多。

西安的時候,楚凌雲讓人送去的東西,極大安穩了他的心。

之後他的小金庫更是因為楚凌雲充實了不少。

至于軍中那麼多人被救更不用說了。

沒有楚凌雲,他買不來那麼多的磺胺,沒見後來歐洲各國的人都來找楚凌雲購買磺胺,楚凌雲給外國人的價格更高,而且保證他們幾個人的供應。

「好事。」

楚凌雲從陳守泉手中接過茶壺,給陳土木倒上。

當初他第一次見陳木土的時候壓力很大,短短七年,不說和陳木土平起平坐,至少他有了更足的底氣。

「什麼好事,你的磺胺產量增加了?」

陳木土眼楮一亮,磺胺至今不愁賣,到處都需要,價格一直沒能徹底降下來。

「比磺胺更好的事。」

楚凌雲笑著搖頭,陳木土微微一怔,急忙說道︰「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

看到他們像老朋友一樣的聊天,陳守泉很是感慨。

老板確實有眼光,當初第一次見楚凌雲,便知道以後他的成就會很高,事實上確實如此,楚凌雲雖然在情報部門,是特工,但他做到了最好。

更是被老頭子親自表揚過好幾次的人。

陳守泉不知道,隱蔽戰線楚凌雲立下的戰功更多,前不久日本內訌便是他的手筆。

知道的花會驚掉下巴。

楚凌雲問︰「美國出了一款新藥,和磺胺作用類似,您知道嗎?」

「當然,據說那個新藥沒有副作用,而且沒有耐藥性,效果比磺胺更好,可惜美國控制的很嚴,怎麼,你有辦法搞到這種藥?」

陳木土眼楮 的一亮,楚凌雲說了是好事,又提了新藥,他手中肯定有。

「不是沒有耐藥性,而是耐藥性很低,用個幾十次依然會有效果。」

楚凌雲笑道,陳木土沒好氣道︰「幾十次,那和沒耐藥性有什麼區別?誰能用那麼多次?」

受傷發炎,或者各種炎癥又不是經常。

好幾十次的話,那是病秧子。

磺胺就第一次效果好,三次後無效,第二和第三次其實就要看命,真正完全有效的就是第一次。

加上那麼大的副作用,其實用磺胺就是賭命。

自己的命硬就行。

「快說,你是不是有,有多少?」

陳木土再次問道,美國這種新藥他听說後可是極其眼紅,可惜拿不到。

現在知道楚凌雲手中有貨,他哪里還能坐得住。

「沒錯,我確實有,不過價格不低。」

「不管多少錢,我全要了,你有多少,五百還是一千?」

陳木土听說過這個藥,自然知道價格,也知道美國那邊產量不高,自己不夠用,根本不往外賣。

陳木土知道的只有這些,他並不清楚藥廠屬于楚凌雲,知道的話不會這麼問。

國內的藥廠楚凌雲一直保密,之前一直處于研發狀態,他更不知情。

「陳將軍,您可是手握幾十萬大軍的人,就這麼點出息,五百一千能滿足您的胃口?」

楚凌雲啞然而笑,陳守泉笑而不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凌雲可沒有膽量和老板開這樣的玩笑。

陳木土眼楮一緊,他說五百一千,其實已是往高了去說。

果黨的人找美國人,想要購買這種新藥,結果美國人就是不賣,最後宋女士親自出面,不過帶回來了一百支。

這是給他們高層應急用的,陳木土需要的話肯定會有,其他軍官和士兵就不可能了。

他故意說出五百一千,是想看楚凌雲的笑話。

結果倒好,他成了笑話。

「你有多少,我全要,價格隨你開。」

陳木土快速說道,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楚凌雲。

「全給您不可能,您這邊我已經準備了,給您的數量最多,一萬五千支。」

「一萬五。」

陳木土眼楮瞪大,換成別人他會當做笑話,然後讓人把這個騙子拉出去槍斃。

宋女士親自出面,僅僅要回了一百支,張嘴就說一萬五,耍他玩呢?

可說這話的是楚凌雲,他明白楚凌雲在美國有關系,可怎麼也沒想到關系這麼硬,竟然能給他一萬五千支。

「好,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新藥在哪,什麼時候能送到?」

陳木土激動的大笑,一萬五千支新藥,對他的作用太大了,他能救下更多的人,特別是那些磺胺沒了作用的士兵。

難怪楚凌雲讓他親自來,又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

不愧是楚凌雲,別人拿不到的東西,在楚凌雲這里根本不算事。

「有幾點我要先說清楚,第一,這批之後,以後沒辦法再給你們提供那麼多,需要等上一段時間,至少等我產量上來才行,而且這次的藥美國知道後,大概率會插手。」

「等等,你說什麼,你的產量?」

陳木土打斷楚凌雲的話,他知道楚凌雲生產磺胺,可沒想到連美國剛出來,產量不足的新藥他也有。

「沒錯,產量不高,而且我前期投入了大量的研發資金,所以第一批藥的價格非常高。」

「美國藥廠是你的?」

陳木土很聰明,馬上問,現在這種藥就美國能生產出來,大規模應用。

「不僅美國,重慶的藥廠同樣在生產。」

楚凌雲大方承認,只要產量上去,他馬上把新藥的價格打下來。

價格降低就沒有利潤了嗎?

絕對不是,這種藥在民間的應用會更廣,即使價格降低,以後利潤同樣可觀。

全世界那麼多人,就算去掉貧窮用不起的人,其他人每人每年用掉的可都不止一支。

哪怕一美元一支,每年買個幾億,利潤也是要按照億元來計算。

「重慶藥廠也能生產?」

陳木土更震驚了,他是真不知道,藥廠是楚凌雲的,而且重慶就有。

「凌雲,你是越來讓我看不透了。」

面前的茶涼了,陳木土顧不得喝,今天楚凌雲給他的震撼很大。

他難以想象,楚凌雲會是美國這種最新藥的藥廠老板。

這款新藥他們清楚,非常厲害,美國人現在當個寶,若不是他們是盟友,又拖著日本陸軍,恐怕連一百支都不會給他們。

包括英國,俄國等盟友,拿到的新藥數量同樣不多,也就比他們好點。

「陳將軍,您就不問問價格嗎?」

楚凌雲微微一笑,給陳木土的數量是不少,前提是他得出錢。

「我知道價格,美國的采購價兩百美元一支,你準備賣多少?」

陳木土畢竟是高層,這個價格還是知道的。

「和美國一樣,只要黃金和美元。」

一萬五千支,就是三百萬美元,確實不少,不過陳木土很清楚,這種量少又能救命的藥有多麼重要。

價格再貴,也會有人要。

「可以,凌雲,你心真夠黑的,賣給美國人那麼貴也就算了,咱們你也要那麼多?」

猶豫了下,陳木土答應了,幽幽的說道,三百萬美元啊,真不是小數。

「陳將軍,您只看我賣的貴,卻不知道我投入了多少,新藥多年前我便開始了研發,每年投入的研發經費就有兩百多萬美元。」

三年多來,楚凌雲砸進去數百萬美元研究,不過這些錢花的值,這批藥賣出去就能全部賺回來,還能賺上不少。

「這麼多?」

陳木土再次震驚,他沒想到研發一種藥物如此費錢,每年兩百多萬美元?

相當于多少飛機大炮了?

「這些是研發費用,還有建廠,美國政府和國防部的打點,為了美國的藥廠,我又投入了幾百萬美元投資,否則你覺得我憑什麼能保住這樣一個藥廠?」

這是實話,單單史密斯的投資就有兩百多萬美元。

其他的州長,外加雇佣兵,打點國防部的關系,差不多有三百萬,前前後後算一起,上千萬是有了。

這里沒有計算給麥克的分紅。

麥克的分紅是藥廠生產以後,不是前期的投資。

「原來如此,投入這麼大,價格確實不高,放心,錢我會給你準備好。」

三百萬美元陳木土拿的出來,況且這是救命的藥,命比錢重要。

他不用全部使用,拿出一部分去賣,到時候能回本,剩下的他會用在自己的士兵身上。

「好,新藥我準備好了,您備好錢,隨時可以提貨。」楚凌雲微笑點頭。

「我能問下,你生產了多少嗎?」陳木土看向楚凌雲。

「美國藥廠和中國的藥廠,生產的數量都是六萬多,美國那邊不可能拿到國內,就算是國內這些,這次給你們之後,下批就不會有那麼多了。」

楚凌雲大方承認,都要賣出去,他們一問便能知道自己賣了多少,沒必要隱瞞。

「十二萬多,凌雲,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佩服。」

陳木土抱了抱拳,這話沒有貶低,他是真的對楚凌雲又了佩服之心。

十二萬多,能賣兩千多萬美元,楚凌雲去掉投資,差不多淨賺一倍。

但賬不是這麼算的,陳木土更不是無知的人。

前期的投入,誰知道後期能不能有回報?若是研發不出來,這些錢可就全部打了水漂。

一般的人,哪會有這樣的魄力?

研發伴隨著的是高風險,既然是高風險,有高回報就屬于正常。

楚凌雲賺的錢,屬于他應得的,這點陳木土很清楚。

「陳將軍,您過獎了,這件事您不要對外宣揚,特別是藥廠的事。」

楚凌雲叮囑道,其實新藥一旦在中國大量出現,根本瞞不住,美國人肯定會知道,怎麼中國的藥廠和美國藥廠產量一樣?

這點楚凌雲沒有擔心,美國那邊大把的撒錢,可不是沒有作用。

美國人更直接,給了錢就是他們的金主,就會為你服務。

除此之外,便是報社。

這幾年楚凌雲讓劉成柱和一些大的媒體處好了關系,事情出來後,再給他們一筆錢,不讓他們進行報道。

這樣知道的人僅限于高層。

現在不是網絡時代,報紙和廣播不報,至于電視,美國現在還沒有大規模的普及。

電視台的影響力沒那麼大。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陳木土答應了,出賣楚凌雲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楚凌雲夠意思,給了他那麼多新藥,這個人情他要領。

茶沒喝多少,話談的不少。

而且達成了一樁三百萬美元的生意,陳木土要去籌錢,三百萬,只要美元和黃金,他需要時間來籌備。

他手中沒有那麼多現金。

楚凌雲送走陳木土,上車離開。

車上,陳守泉一邊開車一邊感嘆︰「老板,楚凌雲真的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真沒想到,他在美國的關系那麼硬。」

「所以我說,人不可貌相,楚凌雲一直在美國那邊有不錯的關系,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強。」

陳木土贊同道,這關系,國內有幾人能夠相比?

僅僅這一點,就算老頭子想動他都要考慮考慮後果,楚凌雲的翅膀是真的長硬了,已經不懼一切。

可笑的孔三令,竟然想謀奪楚凌雲的產業,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還是您看人的眼光準。」

陳守泉笑道,不是完全的恭維,當年楚凌雲僅僅是個中校,陳木土便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現在看看楚凌雲的成就,陳木土說的一點都不夸張。

有能力的人,果然在哪都很厲害。

楚凌雲之所以給陳木土那麼多,是因為他和陳木土的關系最好,這層關系需要維持住。

有什麼事,陳木土是最先響應並且幫助他的人。

除了陳木土,接下來則是薛將軍。

薛將軍會有一萬支,然後文鼎和李將軍他們等人各分六千。

長沙目前是戰場,那邊更需要這種新藥,給薛將軍多點無可厚非。

藥可以給他們,但必須給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必須盡快完成交易,否則美國一旦知情,馬上就會上門。

美國人的尿性,楚凌雲非常清楚。

文鼎是第二個到的,他也是親自來,得知是美國才有的那種新藥,他比陳木土的表情還要夸張。

文鼎還沒遇到他人生最恥辱的那一敗,目前依然是戰區司令。

李將軍和薛將軍都不是本人,來的是他們身邊最信任的人,得知關乎到上百萬美元的生意,他們無法做主,立刻給身後的人發報。

知道楚凌雲手上有美國人的新藥,他們坐不住了,立刻想辦法趕往重慶。

楚凌雲不會在重慶太久,他無法長時間離開上海。

新藥很快全被瓜分干淨,陳木土第一個帶錢提了貨,這些錢楚凌雲會暫時先存放在美國,另外瑞士銀行也會開個戶頭。

未來的瑞士銀行不怎麼樣,但此刻的信譽還是不錯,存在里面沒有問題。

上海, 76號。

陳展禮下班之後,沒讓身邊的人跟著,自己一個人悄悄出門。

他來到一處安全屋,確定沒人跟蹤,偷偷進去。

這是他自己準備的安全屋,里面沒人。

他來這里是看書的,一本他意外得到的書。

書名很奇怪,叫《鋼鐵怎麼煉成的》,這本書不是陳展禮所買,他也買不到,是他撿到的。

要不是這本書外面包裝很嚴實,而且藏的隱秘,陳展禮可能不會有興趣。

結果他一看,便再也控制不住。

他不知道,這本書是江崎賀故意讓他撿到,就是讓他看的。

書是俄國人所寫,講述的是俄國戰士的故事,但紅黨不分國界,紅黨人的理念是一樣的。

為了國家,為了民族。

陳展禮看了開頭之後就停不下來,這樣的書他不敢放在 76號,哪怕李志群已經沒了,他徹底掌控 76號也不行。

書不管被誰看到,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麻煩。

這就是本禁書。

好在李志群沒了,沒了對手,不會有人特意盯著他,他每次下班自己偷偷出來看,一看就忘記時間,被故事完全所吸引。

這本書去年便有人翻譯成中文,不過因為內容不被日本和果黨允許,市面上並不好買。

江崎賀好不容易拿到了一本。

他有日語和漢語的手抄本,漢語原書就給了陳展禮。

即使是他的手抄本,也沒辦法帶回日本。

日本在碼頭查的很嚴,不少人攜帶禁書被查,然後被關起來,他是特高課的人,非常清楚這一點。

下班時間到了,江崎賀自己開車回家。

他是聯絡員,有資格用車。

陳展禮不是李志群,對他十分尊敬,他在 76號的權力其實增加了不少,不過他從沒有用過特權。

車窗關著,這是江崎賀的習慣,他是特工,平時不喜歡開車窗,哪怕很熱,能不開盡量不開。

正走著,前面突然出現了一輛自行車,江崎賀立刻踩下剎車。

差點沒有撞上。

自行車上的人下車,江崎賀立刻模出手槍,不過那人沒走過來,對著他的位置鞠了一躬,像是道歉。

他抬頭的時候,快速將一個紙團丟到了車前蓋上。

丟完騎上自行車便離開。

透過車玻璃,江崎賀仔細觀察那個小紙團。

不是炸彈,炸彈不會這麼小,剛才那人如果要行刺自己,彎腰的時候便可以動手。

江崎賀下車,用手套將紙團拿起並打開。

紙團上寫著幾個字,日文,看到上面的字江崎賀微微一愣,這字他認識。

是三井阿木的字,他跟了三井那麼長時間,對他的筆跡非常熟悉。

‘明天下午三點,原法租界德記茶樓’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江崎賀看了眼四周,帶著紙條迅速上車。

三井阿木回來了。

他曾經的貴人和長官,被土原秘密調走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他怎麼來了上海,又那麼神秘的見自己?

要是三井剛走的時候,突然來見他,江崎賀會非常激動,但現在,他首先考慮的是三井找自己的目的。

他在特高課沒听說三井回來,況且那麼神秘,很明顯三井不是正常返回上海。

他見自己做什麼,要不要去見他?

一瞬間,江崎賀想了很多。

現在的江崎賀已不是當初盲目信任三井的那個人,他月兌胎換骨,完全有了改變。

如今他是一名光榮的紅黨黨員,和三井這種大資本家出來的人,天然的處于對立面。

三井阿木過來,他要不要見?

還有,要不要上報給江騰空?

考慮很久,江崎賀決定不上報,他不知道三井阿木的目的是什麼,若是他有辦法讓自己回國更好。

回到日本,他能起的作用更大。

下午三點,江崎賀準時來到德記茶樓,一眼便看到坐在大廳的三井阿木。

三井阿木作了偽裝,不過他對三井太熟,瞞不過他。

三井同樣注意到了江崎賀。

他對江崎賀輕輕搖頭,江崎賀會意,找了別的位置坐下,要了壺茶和幾個點心,等三井離開後,他立刻在後面跟上。

三井帶他到了一處民房,這是三井剛租下的地方。

族長讓他調查石原亨,可不是讓他留在日本調查,在那邊調查沒一點用。

他要來到中國,來上海。

三井博思剛死,他又是三井家族的人,到上海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用了假身份,在台灣饒了一圈,以台灣人的身份來到上海。

這樣不會引來別人的關注。

不能讓石原亨知道他到了上海,不然他很可能被石原亨殺掉。

之前石原亨是給他送過錢,兩人有點交情,但那是好多年前的事,那個時候的石原亨沒有現在的權威。

如今石原亨殺他,比踩死螞蟻還要簡單。

「課長,您什麼時候到的上海?」

進到房子內,江崎賀立刻問,當初三井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依靠。

回想起三井剛被調走,南雲要來的時候,江崎賀心里依然感慨萬千。

幸好他調走了,南雲過來逼了他一把,不然他依然生活在謊言的世界,無法看到光明。

「我剛到沒幾天,江崎,看到你沒事我很高興,不過以後不要叫我課長了,我已不是特高課的人。」

「是,大人。」

江崎賀應道,他改了稱呼,這個稱呼讓三井很高興,證明江崎賀對他依然尊敬。

「你最近怎麼樣,江騰空沒有為難你吧?」

三井主動問道,江崎賀的情況他知道,當初他突然被調走,南雲接任,江崎賀面臨巨大的危險。

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沒有,江騰空對我很好。」

江崎賀搖頭,除了上次他幫著陳展禮隱瞞,江騰空關了他一陣子外,平時江騰空對他確實不錯。

「那就好,江崎,當初離開之後我很擔心你,我向總課長提過,把你調回總部,但總課長沒有同意,你知道我的情況,在總部我無能為力,還好這一切都過去了,看到你沒事我非常開心。」

三井阿木高興說道,他這次來是暗查,明著調查那是找死。

他帶了家族十個人,全是好手,經過嚴格的訓練,但他們不是特工,真正的調查需要他親自進行。

沒來上海之前,三井阿木便想到了江崎賀。

江崎賀之前是他的絕對心月復,可以信任的人,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明來意。

調查石原亨可不是小事,一旦被石原亨知道,他馬上就要暴斃。

他和江崎賀分開了好幾年,沒有確定江崎賀對他像以前那樣,不會隨便說出這次來上海的目的。

「多謝大人關心,南雲剛到的那會,我確實很難,幸好方士易幫了我一把,不然南雲肯定會整死我。」

江崎賀笑道,三井則跟著點頭,他不清楚詳細情況,不過能想象到,作為自己身邊的第一人,南雲會怎麼對他。

他和南雲的關系可不融洽,差不多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您這次為什麼回來?」江崎賀主動問,他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回來辦點普通的事,順便見見你,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三井微笑,他的話江崎賀一句沒信,真是普通的事,會搞的那麼神秘,像接頭一樣的見自己?

不過三井不在特高課,去了哪江崎賀也不知道,猜不出他的真正目的。

「我回來的事幫我保密,這兩天我有點忙,過幾天我們再見面,到時候好好的聊聊。」

三井阿木這是在送客,江崎賀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主動告辭。

江崎賀離開後不久,一個人來到三井的房間。

「少爺,他走了。」

來的是三井阿木手下,三井阿木在旁邊安排了人盯守,確定江崎賀離開,並且沒有四處張望。

「走,我們換地方。」

三井點頭,他這是對江崎賀的試探。

這里如果被人盯住,又或者有神秘人過來,說明江崎賀出賣了他。

他會把江崎賀除掉,立刻離開上海。

等以後再過來調查。

若是沒有任何異常,證明江崎賀對他依然忠心,沒有對外泄露他來到上海的事。

不管是江騰空,還是石原亨,知道他在這,肯定會來調查。

若是石原亨知道,估計來的會是大批的憲兵。

三井做事很小心,江崎賀與他分開了這麼多年,他必須經過試探才能再次使用。

調查石原亨,靠他一人不行,特別是身邊沒有其他特工。

江崎賀成了他最好的選擇,否則他不會這麼冒險。

回到家中,江崎賀認真思考。

三井阿木神神秘秘來到上海,肯定有重要的事,要是讓石原亨知道他在上海,絕不會放過他。

到底什麼事,值得他這麼冒險?

江崎賀線索有限,只知道三井阿木離開了特高課,具體去了哪卻不清楚。

國內的情況他了解的很少。

當天江崎賀沒動,他不知道三井有沒有派人盯著自己,這會不能亂跑,不過這件事必須上報。

他要告訴自己的上線西田,和他進行商量。

三井還要再找他,下次見面,估計三井便會告訴他要做什麼,一旦說了,他便沒辦法拒絕。

他了解三井,若是重要的事,又牽扯到機密,他不答應三井絕對會除掉他。

「你怎麼來了?」

西田看到江崎賀很驚訝,他們平時有固定時間聯絡,沒有重要的事不會隨便見面。

在中國,他們沒有收集情報的任務,暴露的風險很低。

「三井阿木回來了,他找到了我,我懷疑他有重要的任務,但具體是什麼我還不清楚,他會再來找我,一旦讓他告訴我了任務,我不能拒絕,否則他會對我下手。」

江崎賀快速表明來意,西田知道三井,曾經江崎賀的上司,上海特高課課長。

西田眉頭緊皺,三井阿木為什麼突然來到上海?

聯想到他的姓,西田問道︰「他會不會是因為三井博思來的,調查他的詳細死因?」

前段時間上海發生那麼大的事,西田又在石原商行工作,不可能不知道。

石原亨向聯絡部發難,將聯絡部的一個聯隊護衛全部殺了。

「有這個可能,但不會是調查三井博思,如果要調查的話早就來了,不是現在。」

「不是調查三井博思,他還能調查誰?」西田奇怪問。

江崎賀腦中靈光一閃,西田的話提醒了他,之前他只想著三井阿木是別的任務,畢竟可能性太多。

西田問調查誰,江崎賀馬上想到了一個人。

石原亨。

三井阿木是來調查石原亨的,三井家族膽子這麼大嗎,想為三井博思報仇?

想想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三井家族並不弱,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三井博思在家族內地位很高,他的死是三井家族巨大的損失。

要是這樣,他更不能答應。

在上海調查石原亨,不管明里暗里,那都是找死。

山內的教訓,特高課誰不知道?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他想調查石原亨,如果是這樣,我恐怕會有危險,但我也不能去告密,否則被三井家族知道,以後我再也無法回國。」

江崎賀眉頭緊皺,他若是告密,被三井家族知道將永無寧日。

他不是石原亨,擋不住三井家族的報復,更何況土原和三江家關系很好,他們通過土原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不能告密,也不能幫三井,他這是給你出了個大難題啊。」

西田明白江崎賀的顧慮,三井阿木干嘛要回來,還要找上江崎賀,這不是害人嗎?

「要不要我想辦法偷偷去干掉他?」

見江崎賀沒說話,西田主動問,江崎賀立刻拒絕︰「不行,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他剛剛見過我,他一死,我會有重大嫌疑。」

「要不我給國內發報,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幫你解決難題?」

不能刺殺,又不能舉報,西田一時沒有了太好的主意。

國內雖然幫不上什麼忙,畢竟人多,說不定能給他們想出好點子,解決這次危機。

「不用,國內不了解情況,幫不了我。」

「你能不能提出申請,先離開上海,讓三井阿木找不到你?」

西田又想出個辦法,江崎賀想了會,再次搖頭︰「不行,我了解三井,如果我走了,他肯定會跑,然後派人刺殺我。」

三井很小心,哪怕他沒有舉報,或者沒對人說過,三井也不會相信他,三井信奉的是死人不會說話。

「要不咱們偷偷回國吧,回去你改變身份,他們找不到你。」

西田咬了咬牙,江崎賀馬上反對︰「不能回去,就這麼回去,我這段時間的努力將全部白費,我必須是調回國內,並且在國內特高課任職。」

江崎賀是少左,有一定的級別。

回到國內,他能接觸到重要情報,到時候能很好的幫助國內同志。

若不是想要國內的職務,他不會一直留在上海,之前他有的是機會回去,隨時可以走。

西田徹底沒了主意,這樣回去他同樣不甘心,可不回去,危險又無法解除。

該死的三井,來就來,為什麼要找上江崎賀?

他把江崎賀害的還不夠慘嗎?

「先等等吧,說不定他不是因為這件事而來。」

兩人沒能商量出結果,江崎賀不能在西田這里逗留太久,很快離開。

江崎賀走後,西田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給國內發報。

他是江崎賀的上線,必須負責其安全。

現在是特殊情況,他要告訴國內,向國內請示,必要的時候讓他們緊急撤離,不能留在這里冒險。

西田手中是大功率電台,只要發報,肯定會被發現。

這也是他平時不怎麼發報的原因。

來到安全屋,拿出電台,西田很快將他們的情況發回國內。

接著便是焦急的等待,他需要等到國內的回復。

這段時間不能關機。

五分鐘後,西田收到了回電,國內這次反應很快。

記錄好電文,西田馬上關機,藏好電台快速離開。

西田這次多慮了,特高課現在沒心思管這些,倒是憲兵司令部發現了異常,偵查的時候這個信號又斷掉了。

情報處負責這件事,他們並沒有匯報給竹本

一個神秘的非法電台,不知道屬于誰,開機時間很短,他們只鎖定了大概位置,這片區域至有幾萬戶人家,超過十萬人,沒有了信號根本不可能查到。

等查出具體線索,再去匯報不遲。

……

第四軍,楊部??正對面前的人進行安排。

上次柯公給他提供了方向之後,他立刻進行了調查,初步篩選出了六百多人,經過細致篩查,排除掉大部分人。

有嫌疑的剩下最後十三個。

他們的情況和柯公所說一致,表現突出,由介紹人主動發展入黨,入黨的時候擔心家人,有過遲疑。

他們農活干的不錯,手上有繭子。

楊部長特意找來一位專家,利用和他們握手的機會,對他們磨出的老繭進行夸贊,事實上是在判斷他們手上的繭子形成的大概時間,以及是不是有異常。

槍和農具的位置不同,不會全面覆蓋。

十三人全是有異常者,接下來要對他們的身份進行詳細核實,不是直接去他們老家的村子,而是走訪他們老家附近,找出認識他的人,用照片進行辨別。

柯公有過叮囑,內奸老家的人有可能被金錢收買,需要迂回調查。

若是直接上門,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自身也會有危險。

這樣的調查更困難,果統區不是他們的地盤,保護好自身的同時,又要查清楚真相,十分的不容易。

楊部長選出的全是精英,一共二十六人,兩人一組,分別到十三個人老家核實。

不直接找他們的家人,比如老家在村子里的,就想辦法到旁邊的鎮子打听。

若是在縣城,就到農村去打听。

總之,一定要避開他們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這樣調查更艱難。

「這次出去首要就是安全,在安全的基礎上進行調查,時間早點晚點沒有關系,必須給我全部回來。」

楊部長最後叮囑,這次出去,給了他們不少活動經費。

沒讓他們攜帶武器以及任何能被看出身份的東西,確保他們不會出事。

「部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回來。」

一人應道,他是科長,是這里級別最高的人。

這次出去要經過日佔區,更不容易。

二十六人手上和肩膀都沒有槍的痕跡,他們偽裝成走商的小販,攜帶貨物出門,這些貨關鍵時刻也能幫他們賄賂路上的偽軍或者果軍。

那些人一個尿性,有好處便不會追究。

「好,出發。」

楊部長擺了擺手,他有預感,這次一定能將內奸找出來,而且內奸就在這十三人之中。

上海,三井阿木親自觀察了三天,他之前的住處附近沒來過任何可疑的人。

看來江崎賀依然可信,並沒有出賣他。

這樣最好,他現在急需幫手,特別是江崎賀與方士易關系很好,能幫他打听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族長答應過他,這次立下大功便將他收入嫡系,給他更多的資源,如果他還想在軍中發展,會幫他晉升少將,給他更好的實權職務。

若不是不想,會將一個重要的公司交給他,讓他去打理。

三井不想去公司,他想留在軍中。

晉升少將後,讓家族幫他運作,先去憲兵總部。

他要在憲兵總部進行發展,謀取更高的位置。

未來他一樣有機會成為陸相,甚至是首相。

西條就是這樣一路晉升。

江崎賀正在辦公室,電話突然響起。

「我是江崎賀。」

「江崎先生,我是德記茶樓,您訂的茶葉到了,什麼時候來拿?」

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江崎賀心里一緊,他明白三井阿木找上了門。

躲是躲不過去,江崎賀準備看看,三井阿木到底要做什麼。

「我下午過去。」

說完江崎賀掛斷了電話,德記茶樓掌櫃的同樣掛斷電話。

的確有人在他們這訂了茶葉,三井阿木派人以江崎賀的名義定下,他知道江崎賀在 76號,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就算有人監听了江崎賀的電話,過來調查,除非拿著江崎賀的照片,否則發現不了異常。

真發生這樣的事,三井阿木會立刻撤離。

這相當于他的一層保險。

下午三點,江崎賀來到安全屋,電話確實是德記茶樓打來的,他問過了電話局的人。

三井阿木不會真在德記茶樓等他,這個電話真正的目的是讓他來這邊見面,而不是茶樓。

他們見過面,不需要再次接頭。

「進來。」

開門的不是三井,江崎賀並沒有意外,出現的陌生人證實,三井的確不是一個人來的上海。

三井的為人很小心,此時的他一定在暗中,看他有沒有帶其他的人過來。

若是有,三井會立刻逃跑。

沒一會,三井同樣進入到房子內。

「江崎,這是給你的。」

三井從房間里拿出個小箱子,打開擺在江崎賀的面前。

里面是一排的金條,十根。

「大人,您是我的老長官,也是我的伯樂,這些錢我不能要。」

江崎賀立刻搖頭,心里卻是一沉,沒做事便給錢,這可不是三井的風格,看來這次的事真的很麻煩。

「給你就拿著。」

三井把箱子推到他的面前,緩緩說道︰「實話告訴你,這次我是奉族長之命,來調查石原亨的罪名,石原亨和首相大人的矛盾你也清楚,首相大人不會放過他,陛下那邊已經有人去說,反對公主和石原亨定親。」

「他們的婚事成不了,石原亨做事手段太狠,搶了阿部的黃金,坑死阿部,又殺了聯絡部那麼多人,聯絡部的人都有背景,你別忘了阿部是怎麼死的,石原亨也不會有好下場。」

「現在想要石原亨命的人很多,很快他就要完蛋,你和他的秘書方士易關系好,我希望你能從方士易那,幫我探听到更多石原亨的罪證。」

江崎賀故作震驚,事實上確實很吃驚。

他沒猜錯,三井阿木真是沖石原亨來的,讓他一起調查石原亨。

「大人,您離開上海早,不清楚石原亨現在的厲害,現在的石原亨早已不是當初……」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

三井打斷江崎賀的話︰「這次事成之後,我會晉升少將,進入憲兵總部,到時候我把你從特高課調出來,跟我一起去憲兵總部。你的軍餃也會提升為中左,未來我幫你晉升大左,等我以後做了陸相,到時候你就算想做師團長也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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