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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活歷史

河灣地的消息如同雪片般到達君臨城,貴族們關注著這支越聚越大隊伍的一舉一動,大麻雀也成為了維斯特洛大陸最知名的人物。

這些消息無比準確且快速,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具體的描述,第二天就會傳遍君臨。大麻雀也不斷被賦予平民之子、國家救星、七神使者、真神降世等頭餃,好似沒了他世界秩序就會崩潰。

拜拉席恩王室對此視而不見,任由消息肆意傳播,有的人看出了這里的反常,特別是那些之前資助過大麻雀的河灣地貴族。他們開始積極接近提利爾家族的成員,尋求從這次事件中獲取利益或者保全性命。

藍禮成為國王就要搬到紅堡居住,按照法律,風息堡公爵的位子就空了出來,他按原計劃讓兒子利昂內爾繼承了風息堡公爵之位。

不到兩歲的利昂內爾•拜拉席恩王子成為了風息堡公爵,統領整個風暴地。在七國貴族中沒有掀起任何波瀾,年幼的繼承人時常出現,實際的管理者仍然是藍禮。

風息堡是拜拉席恩家族的祖業和發家的地方,暫時交給代理城主管理可以,長時間沒人可不行。好在如今的藍禮有龍可以騎,可以快速在兩地來回。

紅堡大廳,藍禮坐在鐵王座上,向北境貴族們做正式的道別。貴族們來君臨一個多月少則大半個月,是時候該回去了。

~~~

幾周以後,離開苦橋鎮不久的大麻雀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信徒們看向大麻雀的眼神,從最初的狂熱和崇拜,變成了現在的疑惑和蔑視,隊伍里甚至出現了逃走的事情。

召集幾十位最虔誠的信徒一起議事,大麻雀依然保持著笑容。

「真誠,是信仰七神最基礎的信條,你們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信徒們都和他一樣,穿著最樸素的布衣,消瘦的臉上神采各異,沒有人開口回答他。

「你先說。」大麻雀沒有耐心了,直接指定人。

「我們要審判國王史坦尼斯,可他已經不是國王了。」

大麻雀︰「可他依然在君臨城逍遙法外,不能因為他不是國王神靈就會原諒他。」

「還有人不斷散播謠言,說你貪財,信徒要給你上交財富和妻女。」

「怎麼可能!你們在我身邊這麼久,我是什麼樣子你們再清楚不過,謠言自會不攻而破。」謠言而已,大麻雀確認自己做得光明正大。

信徒接著說道︰「听說這個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還有上百個受害者家庭出來作證。」

「天父在上!」大麻雀被氣壞了︰「如此惡毒地誣蔑我,肯定是史坦尼斯干的!他一定買通了那些人!還有沒有其他的?」

有人開口了便再沒了顧忌,另一名信徒接話︰「還說只要你路過的地方,就會帶領信徒洗劫領主的財富。新桶城,苦橋鎮和沿途的村莊都被洗劫一空。」

「我有這樣做嗎?」大麻雀向眾人攤開雙手。

大麻雀沒有,某些信徒腰帶里可藏著一些好東西。

這時遠處傳來號角聲,大批全副武裝的騎士沿著大道往這邊奔來。他們打著各個家族的旗幟,有南下回河灣地的,還有風暴地的,加在一起足足有上千人。

手無寸鐵的民眾很快就讓出了道路,而騎兵隊伍並沒有從人群中直接穿過,而是拿起了武器把人群以每幾十個人一堆分隔開。

「大麻雀最大惡疾!他是打著七神教名號的邪惡異端!」

「奉國王的命令,抓捕大麻雀,人在哪里?」

「讓開讓開!」一時間兵荒馬亂。

見騎士們來勢洶洶,大麻雀趕緊跑到一塊石頭上朝信徒們大喊︰「這些騎士背叛了七神,他們想阻止我們前往君臨城,我們必須要用血肉之軀擋住他們!」

除了極少數听到大麻雀的喊聲後想反抗,很快就被騎士們的長劍和長槍捅死。

其他民眾都老實地蹲在地上,他們本來就是農夫,有勇氣去君臨全靠信仰,而大麻雀後背的目的早就傳開了,騎士還從不少人的衣服里搜出了貴族家里的贓物。敢反抗的人頭落地,老實交代或許能留條性命。

「你們不能拿武器傷害我們,我們是七神的使者!」狂信徒們圍成一圈,用身體保護著大麻雀。

一些騎士也開始猶豫,騎在馬上不知該不該動手。

「你說是就是?他們都是些異端,我們才是七神的堅定信徒!把他們全抓起來,任何敢反抗的人格殺勿論!」另一群騎士從後面擠過來。

他們翻身下馬,仗著全身盔甲沖進人群,逮著這些狂信徒們就是一頓爆揍。

「我是七神的。」大麻雀還在喊,一個劍柄擊中了他的臉頰,幾顆牙齒瞬間飛了出去。

一名罩袍上有藍色綁帶綠烏龜的騎士抓起大麻雀的頭發把他提起來︰「你就是大麻雀?還以為多麼英明神武,原來就這副德性!」

「信徒們。」大麻雀又想喊,這次貼到他面門上的是帶著盔甲的拳頭。

大麻雀被揍得不輕,抬起頭,嘴里已是滿口鮮血,還沒說話又一拳襲來。

「不能讓他們想串供,任何敢說話的人直接用刑!」打開頭盔面罩,安德魯•尹斯蒙深吸了一口氣。「老家伙,你知道為了對付你我們花了多少錢嗎!放心,不會讓你死得痛快!」

對付這種人,簡單地出兵剿滅不行,會激起民憤。先把他們的名望推到最高,被針對的史坦尼斯一舉多得地順勢退位,再戳破他們的偽裝,還要讓他們直接破壞貴族們的利益,才能讓全國團結起來主動抵制。

一個大型的逮捕現場。掠奪貴族城堡的贓物有些人藏了起來,還是搜出了上千件。騎士們一個個詢問姓名,把一些沒有贓物的人就地釋放,讓他們趕緊回家,剩下的罪犯全部綁起來押往君臨城。

上千名罪犯肯定不能進城,金袍子便在城外搭起了臨時營地。城內,無數細數他們罪狀的公文得到處都是,國王要親自審判這些異端。

藍禮把罪名定為了三等。只拿了一些不太值錢物件的人,退還贓物後接受十鞭就送回原籍,這部分大約有600人,民眾無不稱贊國王的仁慈。

拿了值錢物件的人被定為異端,拔掉舌頭發配長城,這些大約有400人。

而一路跟著大麻雀辦事的人,被定為褻瀆七神的罪魁禍首,他們這一百多人拔掉舌頭後會被活釘在玫瑰大道兩側,供世人唾罵。

大麻雀很幸運,得到了安德魯的特殊照顧,被釘在木樁上時會有人送飯,快要死了還有人給他喂治療藥劑。木樁上所有人都死了他依然還活著,向世人展示著一段邪惡的宗教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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