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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華夏人族的秘密

沉行知恭恭敬敬的在靈前祭拜,他這種外佷也是需要服孝的,不過時間不用太長,也就三個月而已。

也就是說,這三個月里沉行知不能娶妻納妾,也不能大擺宴席載歌載舞。

殷嶠出殯的時間就在明日,他已經被定下可以配饗李淵廟庭,因此直接就葬在長安。

李淵還沒死,但他的陵寢選址已經完成,殷嶠會在附近修建陵墓,這已經是極高的殊榮了。

今日是出殯前的最後祭拜,基本上該來奔喪的都來了,到了傍晚沉行知還沒見到殷溫嬌出現,便主動問起了殷元。

「為何還不見大表姐?難道是消息還沒送到?」沉行知故作不知的問道,他倒是估計這就是劉洪不敢前來。

「許是路途遠了,還在路上吧」殷元也不置可否的說道。

這些年仗著殷嶠的威望,‘陳光芯’雖然一直在地方為官,但也是一路高升,現在都已經是正四品的洪州刺史了,而洪州在江西,距離長安確實也有些遠。

「明日便是出殯之日,她這嫡長女都不回來,可真是大不孝啊!」沉行知嘆了口氣說道,要是這次殷溫嬌都還不出現,那這事就真沒懸念了。

「今日也沒什麼事了,行知還是先回府吧,府中二老怕是早就望眼欲穿了。」殷元沒有多談殷溫嬌的事,主動催促沉行知先回自己家。

「也好,那明日一早我再過來。」沉行知點頭應道。

此時的長安城還沒有萬國來朝的氣象,更不是燈火通明的不夜城,到了晚上還略顯冷清。

「緊不緊張?」沉行知的馬走的並不快,他與陳妙常並排而行,打趣的問了一句。

「還是有一點,就是有些怕叔母。」陳妙常在路上對沉行知現在的身份已經非常了解。

現在她們兩個情況有些像私定終身,然後這次回來終究要見家長了,陳妙常也知道,沉行知這個養母,可是前朝的前朝的公主。

「你是怕她公主身份規矩太多?其實大可安心,她人很好的,可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沉行知出言寬慰著陳妙常,他們兩人現在入戲程度都還挺深的。

很快一行人來到一座府邸前,這里就是武康縣公的府邸,也是沉行知在這個世界的家。

門外已經有管家侍女等候,大門也打開了,顯然是等了沉行知很久。

「少主可算回來了,主人在正堂等了好久。」管家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看上去干瘦干瘦的,面白無須整個人感覺有些陰柔。

沉行知記得這老頭原是公主府的管家,本身就是個閹人。

馬匹隨從自然有人安排,沉行知拉著陳妙常就往府中正堂走去。

很快兩人來到正堂,還沒進門就看到堂中坐著兩人,自然是沉叔安和陳靜玲。

沉叔安年近五十,已是兩鬢斑白,陳靜玲雖歷經三朝了,其實也才四十剛出頭,她出身高貴氣質不俗,保養的也很好,看上去風韻猶存。

「孩兒拜見叔父叔母。」

「兒媳拜見叔父叔母。」

沉行知和陳妙常進了正堂,一見面就是跪拜行禮,這大半年沒見了,這樣大禮相見也不過分。

原本沉叔安和陳靜玲見到沉行知回來,臉上是很高興的,可看到他拉著陳妙常,陳妙常還自稱兒媳,陳靜玲臉上還看不出什麼變化,沉叔安卻臉色沉了下去。

「好啊,才出去半年,這就領了個媳婦回來了,這麼說你們已經拜過堂了?」沉叔安的聲音明顯有些不高興。

沉行知抬起頭來,還嬉皮笑臉的看著沉叔安說道︰「拜堂倒還沒有,這不高堂還在這嗎?不過我與妙常有日月為媒天地為證,反正這輩子我非她不娶。」

听到沉行知說還沒拜堂,而且稱呼他們為高堂,陳靜玲險些忍不住笑了出來,沉叔安好像也沒先前那麼生氣了,不過他想了一下,還是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嘿,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是吧?你個小兔崽子這是威脅誰?」

「瞎嚷嚷什麼?別把孩子嚇著了。妙常過來,讓我看看。」陳靜玲瞪了沉叔安一眼,這一眼沉叔安氣勢立刻弱了七分。

陳妙常還不太適應這個家庭的氛圍,乖巧的起身走向陳靜玲,模樣很是拘謹。

「不錯不錯,是個大美人,咱們家行知眼光還是可以的。沒拜堂正好,找個黃道吉日,咱們風風光光的把婚禮辦了。」陳靜玲拉著陳妙常的手,上下打量著,越看越是滿意。

「哼,慈母多敗兒。」沉叔安一臉賭氣的說道。

「有些時日沒回來了,你們叔佷估計有很多話說,我們就不摻和了。」陳靜玲起身拉著陳妙常就走了。

等到陳靜玲和陳妙常走了,沉行知才站起身來,他知道這是叔母故意離開,好讓自己給叔父解釋一下。

不過還沒等沉行知開口,沉叔安就主動開口說道︰「原本我和你叔母已經為你物色了好幾個不錯的世家門閥女子,她們的家族都能成為你未來的助力。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納為妾室也行,可若以平民女子為正妻,就太過兒戲了。」

沉行知清楚這確實是沉叔安為自己好,他們本就親如父子,這些話也是肺腑之言。

而沉行知這種身份,他的婚姻本就不是找一個喜歡的人,主要的目的是兩個門閥的利益結合,這才是他們婚姻該有的目的。

「阿耶,我知道你說的都在理,可你想過沒有?這李唐也是起于門閥,如今天下還未一統,還要借助各大世家門閥的力量,可等到有一日天下太平時,李唐會如何對待這些門閥世家?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陛下只讓你負責一些糧草之事?世人都說我被秦王器重,但秦王可曾讓我領過兵馬?」沉行知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番話好像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沉叔安也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他忽然有些興奮的看著沉行知,然後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等一下,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耶啊!」沉行知很自然的答道。

阿耶是對父親的口頭稱呼。

沉叔安得到確定的回答,臉上興奮之色更盛,然後伸出雙臂摟住了沉行知,給了他一個重重的擁抱。

片刻後沉叔安拍了拍沉行知的肩膀,只說了一句話︰「你說的也有道理,看來你是有自己的想法了,便按你想的去做吧,這沉氏一族遲早要交到你手上的。快去見見你叔母,她可是日夜盼著你能回來。」

「好,孩兒這便過去。」沉行知很乖巧的應道。

其實不用沉叔安說,沉行知也是準備去單獨見一見這個叔母的,因為沉行知其實有更多的話想對叔母說。

在沉行知看來,這位前朝公主知道的秘密恐怕不少,自己不能大張旗鼓的表現出異常,可是與自己親如母親的叔母說些話,絕對不會有任何不妥。

來到後宅,沉行知還在回廊就听到陳靜玲的笑聲,顯然這位前朝公主是被陳妙常逗笑了。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快給我說說。」沉行知笑著走了進去,一進門就開口說道。

「沒什麼,就是給叔母說些在涼州的趣事。」陳妙常連忙起身解釋,將一個世家大族的小媳婦演的也是入木三分,看樣子這就已經進入角色了。

「妙常你先下去,我有些話想對阿娘說。」沉行知給陳妙常使了個眼色,而他這句話一出口,陳靜玲出神的愣了好一會。

等到陳妙常都離開了屋子,陳靜玲才回過神來問了句︰「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娘,這兒媳婦你還滿意不?」沉行知說話時已經做到了陳靜玲的身旁。

「滿意太滿意了」陳靜玲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滿意可不是對陳妙常的滿意,而是對沉行知態度的滿意。

「那我明日也讓她改口。」沉行知目的性很明確,就是要讓陳靜玲高興,反正就是使勁讓她高興就對了。

不過這次陳靜玲卻用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沉行知的腦袋,還故作生氣的說道︰「胡鬧,咱們家也是幾百年的世家了,有些規矩還是不能亂來,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還是等到你們拜堂之日再改口。」

陳靜玲雖然是在教育沉行知,可那神態目光明明盡是寵愛。

「好,都听阿娘啊。」沉行知這一口一個阿娘,叫的不僅自然還很甜。

「你自幼就聰慧,也極有主見,要娶妙常我不反對,只是她的身份可安排妥當了?還有你把人都支走了,總得說點別的什麼吧?」陳靜玲不愧是陳宣帝最疼愛的女兒,恐怕論見識和心思沉叔安都不如她。

「就是個平民女子,家里親戚都死了,絕對干干淨淨的。阿娘,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仙人?」沉行知頭一句說的很隨意,不過最後一句就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陳靜玲。

「怎麼突然有此一問,你該不會是想修仙長生吧?」陳靜玲並沒有明顯的意外,倒是認真打量著沉行知,好像有些擔心他想要尋仙慕道。

沉行知看到陳靜玲的反應,確定這位前朝公主肯定是知道什麼的,然後故作神秘的說道︰「孩兒在涼州時,遇到幾個從西邊來的和尚,他們不是普通人,偶然間我看到他們能騰雲駕霧,這不是神仙是什麼?」

「你說從西邊來的和尚?他們可有說什麼?」然而當听到西邊的和尚時,陳靜玲臉色大變,明顯比先前更重視起來。

沉行知腦子也在急速運轉,想要套話可是個技術活,既不能暴露自己,還要說的像那麼回事,是比較考驗應變能力的。

「倒都是些尋常之言,只是他們管我們這里叫南瞻部洲,我翻遍典籍也不曾見過這種說法,問了一些老人和經常前往西域貿易的商人,也無人知道這個說法。」沉行知演的還挺像,像一個求知欲極重的寶寶。

听了沉行知所言,陳靜玲眉頭皺的更深,她捏著拳頭,語氣惡狠狠的說道︰「果然這些家伙又出現了,他們出現準沒好事。」

「阿娘知道這些和尚?」沉行知一臉好奇的問道。

他知道自己真是問對人了,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位也曾是華夏正統王朝的公主,知道些秘密理所當然。

陳靜玲看了看屋外,沉行知會意立刻起身去將房門關上,然後坐回到陳靜玲身旁。

「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你听了便是,切記不可外傳。阿娘要說的這些,將來你最多也只能告訴你的孩子。」陳靜玲神情非常嚴肅的說道,很顯然要不是沉行知改口叫了她阿娘,接下來的話她一輩子也不可能說。

「孩兒謹記,阿娘今日所說之事,我會爛在肚子里的。」沉行知連忙表態,他都能感覺到陳靜玲要說的事非同小可。

陳靜玲對著沉行知點了點頭,然後湊近沉行知小聲的說道︰「此事還要從阿娘少時說起,那時候我尚未出嫁,還住在皇宮里,小時候阿娘其實也很調皮,我經常躲在父皇的龍椅後面听滿朝文武在殿上爭吵,有時候還趴在御書房的桌子下,偷听父皇和幾個心月復重臣商討國家大政。因為父皇對我寵愛有加,平日里要見他也無需通傳,有一日我听說父皇和太子哥哥在御花園見一個奇人,便偷偷 了進去」

這位前朝公主講的故事前奏還有些長,她口中的父皇自然就是陳宣帝,而那個太子哥哥,就是音樂皇帝陳叔寶。

沉行知沒打岔,他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恐怕也將開始呈現出一些不一樣的世界觀。

果然陳靜玲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沉行知許多猜測。

「那日御花園所見,我如今還歷歷在目。那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和尚,他腦後有一圈一圈的佛光,說話時天空金光彌漫,那時明明是冬季,可御花園中枯木逢春百花齊放,水池中荷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開放,最後那和尚也是腳下騰雲駕霧飛走的。」

「飛走了?阿娘听到他說了什麼沒有?那和尚可是佛門中的羅漢菩薩?」沉行知這是真來了興趣。

陳靜玲既然打算告訴沉行知,也確實沒有隱瞞,沉行知的問題她都一一回答了︰「後來我知道那和尚叫摩訶迦葉,是西牛賀洲靈山大雷音寺如來佛祖的得意弟子,地位可在許多菩薩之上的。他說是來助我大陳一統華夏的,而條件就是讓父皇推行佛法,還要派遣高僧前往大雷音寺求取真經。」

「宣帝陛下確實推行了佛法,可最後」沉行知了解這段歷史,不僅是他原本的記憶,還有到這個世界後的記憶。

不管是出于照顧陳靜玲的感情,還是吳興沉氏本就有和南朝陳千絲萬縷的聯系,最後那句陳還是滅亡了的話,沉行知沒說出口。

「對,咱們大陳還是滅亡了,所以這些和尚沒有一個好東西,因為他們後面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對象。」陳靜玲臉上浮現出仇恨的神情,這還是沉行知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陳靜玲,不過這可是亡國之恨,乃是人之常情。

「阿娘是說後來佛門找上了前隋楊家?怪不得楊堅曾在朝堂上說隋由佛而興,這還真善惡有報啊,如今李唐自稱是太上老祖後人,他們滅了前隋,也算是打了佛門的臉。」沉行知已經大概猜到了這個故事的來龍去脈,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了,這背後說到底還是佛道之爭。

但僅僅是佛道之爭那麼簡單嗎?

沉行知覺得,恐怕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接下來陳靜玲也沒說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了,她那時候畢竟也還小,能接觸到的秘密也不多。

只是最後她無意間提到的一句話,終于讓沉行知有些了解這個世界了。

「我小時候偶然听到父皇說過一句話,至今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說華夏人族原本也是強大的種族,天生便有近萬年的壽命,直到上古時期,三皇五帝以大偉力將人族的壽命斬至百歲,以此為代價換來了華夏人族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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