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行知又一次經歷了短暫的半夢半醒,這次他一清醒立馬開始融合系統灌輸的記憶,他倒是要看看,花了三十多萬點命運值安排的身份,能有多牛逼?
「沉行知,吳興沉氏後人,自幼父母雙亡」
這是最重要的一條信息,沉行知也是沒想到,花了三十萬點命運值,還是個死爹死媽的模板。
不過接下來的信息讓沉行知覺得有意思起來了。
「三歲起便由叔父叔母撫養,叔父吳興沉氏當代領袖沉叔安,叔母南朝陳齊熙長公主陳靜玲。叔父叔母無後,待你視如己出。陳國滅亡後,與叔父叔母居于洛陽,後叔父跟隨唐國公李淵起兵,如今官拜刑部尚書,封武康縣公」
時代明確了,這里是大唐初年,就是不知道是怎樣的大唐?
這身份老實說確實不錯,雖然死了爹媽,可叔父叔母也等于養父養母,自己的家族雖不是大唐最頂尖的門閥,但也在第一梯隊。
而沉行知這個身份,將來至少也是能繼承武康縣公爵位的,同時他本身也相當出色。
「官拜正五品天策府上將軍咨祭酒,我這是妥妥的秦王心月復啊別的不說,開局政治正確這是站住了。」沉行知發現除了自己的家族背景和靠山不簡單外,自己年紀輕輕也不簡單。
天策府就是李世民統領天下兵馬的府衙機構,這個天策上將軍也是李世民功績太大,實在封無可封之後李淵想出來的。
上將軍咨祭酒,這就是沉行知現在的官職,一個正五品的官職,雖然不是能夠參與朝廷機要的三品大員,可這也是天策府中舉足輕重的位置,是李世民的軍事參謀人員。
主要沉行知身份背景上的年紀才17歲而已,這可就真是年少有為了。
「我好像大概知道這個大唐是怎樣的世界了」在熟悉了身份背景之後,沉行知也從零散的信息中,推測出了這個世界的大背景。
這個世界神話傳說非常多,但是主要的創世神話讓沉行知眼前一亮。
傳說這個世界由太上老祖開天,而後太上一氣化三清,三清居于三十三天之上,後三清傳下道統,有生靈修煉成仙,大成就者可稱大羅。
這個世界還有妖魔鬼怪的傳說,在人族最初的時代,那時候大地上還妖魔橫行,傳說中有大妖一口能吞下一座城池。
後來這個世界好像又經歷了些什麼,妖怪出沒的傳聞越來越少,秦皇漢武讓文明一次次邁向更高的巔峰,華夏文明逐漸成形。
「太上開天這怕是西游世界吧?我要不要動用神念探查一番?如果這里是四大部洲的世界,以我的修為應該能輕易看出來。」沉行知大概猜測這里是四大部洲,是那個西游故事下的大唐。
但是要不要神念掃描世界,沉行知還有些猶豫。
主要是這個世界給他的壓力太大了,三十多萬命運值,只安排了一個門閥子弟,人族大唐的中層官員。
按理說這麼多命運值,安排個天庭要職,或者靈山的菩薩羅漢也不過分。
越是這樣,沉行知越擔心這個世界水太深,使他小心謹慎的都不敢第一時間顯露實力了。
現在還是武德五年,盛世大唐都還沒影,貞觀之治也還沒開啟,甚至玄武門之變都還有幾年,李世民不久前才帶著大軍前往河北,平定劉黑闥。
不過作為李世民軍事參謀的沉行知,卻沒有跟在李世民身邊,他現在也不在長安,而是遠在河西走廊的涼州武威。
沉行知現在還有另一個身份,涼州總管府長史,至于涼州總管,也是李世民兼領著的。
現在的涼州是大唐最西邊的重鎮,下面還統協著西北十四州的軍政,兼顧著西域諸國的事務,還有防備著北邊突厥。
李世民之所以將沉行知派到這里來,就是要歷練他,讓他有獨當一面的經歷,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經營涼州之地。
從長遠的戰略角度考慮,將來大唐肯定是要與突厥一分高下的,丟失了幾百年的西域統治權,那也是要拿回來的。
這個長遠的戰略目標天策府已經制定了出來,沉行知這個上將軍咨祭酒,就相當于大唐西北戰略的第一代負責人。
重任在肩膀,也說明李世民將他依為心月復。
「算了,還是低調一點,先看看情況再說,我這半步玄仙境界說起來牛逼,可如果這里真是四大部洲,能秒殺我的可就大有人在了。」最終沉行知還是按耐住了神念掃描這個世界的想法。
不能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獲取信息,沉行知就退而求其次,在涼州總管府翻閱起了這里的所有公文和書籍。
至于經營涼州,沉行知現在要做的事也不是太多,因為剛從隋朝手上接手沒幾年,主要還是維持和發展涼州以及所領十四州的民生。
通過翻閱公文和書籍,沉行知還真有了些發現,比如就涼州之地來說,近幾十年時間里佛教突然盛行起來,各種寺院不少,傳法的和尚也非常多。
在一些公文中,沉行知甚至從只言片語中看到,每隔一段時間,或十余年或數十年,就有一個中原的高僧,經河西走廊前往西域,而後繼續西行,去傳說中的靈山大雷音寺取經。
「該不會幾年後,真要發生三藏西行取經的故事吧?這事說起來有些扯澹啊,四大部洲如此高等的世界,強者輩出就不說了,更有三清天尊鎮壓一切。若說佛門勢力小,那是萬萬不可能在三清眼皮子底下傳法的,若說勢力大,又何必弄那麼麻煩,還搞個西行取經的事?什麼事情是拳頭不能解決的?」沉行知對這個世界還很不了解,但疑惑已經越來越多了。
如果時間上是沒有出入的話,三藏將在貞觀元年上書請求西行,但是李世民沒有同意,他大概會在貞觀三年左右偷偷離開長安西行,那麼現在的三藏應該還是少年,正在洛陽淨土寺出家,法號玄奘。
「是不是來早了?現在的三藏都還是半大孩子,如果等劇情豈不是還要等個七八年?」沉行知模了模下巴,感覺這個世界業務有些不太好開展。
從上個世界起,系統就沒有給他明確的目標了,這個世界身份倒是顯赫,可目前也沒有明確的線索指向,主要是沒有表妹啥的。
「等等?表妹?我竟然還有個表姐怎麼會是她?」一想到表妹,沉行知腦海中突然有了一段零散的記憶,這段記憶顯示,在這個世界他其實是有個表姐的。
沉行知的父母死的早,但是畢竟是吳興沉氏家族,這個時代的世家大族,他的母親也不是小戶人家,不然也不可能嫁入沉氏。
而沉行知的母親,還有一個老姐姐,兩人年紀相差有十多歲,嫁的是前隋秘書丞之子殷嶠。
這個殷嶠也不簡單,也是和沉叔安同一時期追隨李淵太原起兵的,一直也在李世民麾下,現在已經是吏部尚書鄖國公。
此次與李世民征討劉黑闥,殷嶠就是主要的領軍人物。
這可是沉行知正兒八經的姨丈,這麼一看他這靠山還不是一般的多,自己叔父兼養父是刑部尚書,姨丈是吏部尚書,這真是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啊。
殷嶠夫婦育有一女,取名殷溫嬌,也就是沉行知表姐。
但是這個表姐比沉行知大了足足十幾歲,沉行知還在穿的時候,表姐就嫁人了。
那時候還是隋朝末年,表姐這家世自然不是嫁的普通人,而是當時的一位狀元公,名叫陳光芯。
「我去,整了半天,我成了三藏的舅舅,還是年紀差不多的小舅舅」沉行知意識到這次三十多萬點命運值還是有些東西的。
如果這真有西游劇情,那自己和三藏這關系,劇情融入度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恐怕基本上沒錯了,為數不多的信息顯示,表姐嫁給陳光芯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姨丈曾想過調陳光芯入朝為官,可都被拒絕。此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外做地方官,恐怕這個陳光芯已經是那惡賊劉洪了。」沉行知開始分析起信息來,這越分析越覺得靠譜,妥妥的西游劇情開端。
一想到自己表姐十余年來都深陷魔爪,沉行知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前往洪州,殺了冒名頂替的劉洪,救出表姐殷溫嬌。
「可自己現在這差事是李世民安排的,來涼州才幾個月,現在主動開口說要回去,李世民肯定會覺得是自己受不了這艱苦的條件,這話一說出來,那政治生涯也就算結束了。」沉行知還不想放棄現在的身份,這件事看起來還有些棘手了。
沉行知在房中來回踱步,他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問題系統已經替她想好了。
就在沉行知為此傷腦筋的時候,一騎快馬從東邊來了涼州,一封李世民寫給沉行知的六百里加急,用朝廷的驛道送到了他手上。
沒打開信箋之前,沉行知以為是李世民有什麼新的任務,當看到信箋內容後,他才知道這三十多萬命運值是有多值。
李世民的信中並未提及公事,而是以悲痛的語言講了一件簡單的事。
鄖國公殷嶠在討伐劉黑闥的路上病死了,秦王李世民失去了一位大將,而李世民也知道,殷嶠是沉行知的姨丈,因此傳來手諭,準許沉行知返回長安奔喪。
此時殷嶠的遺體還在運回長安的路上,沉行知如果動作快的話,應該還能趕上出殯。
「這也在你算計之中?」沉行知下意識的模著玉佩,他感覺一切都在系統的掌控之中。
定了定神後,沉行知在玉佩中召喚出了陳妙常,而這一次召喚,沉行知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竟然能隱約感覺到另外幾道氣息了,那是穆念慈、周止若、林黛玉、碧瑤、陸雪琪、還有喬語薇的氣息。
「我能將她們也召喚到身邊了?」沉行知心中大喜,但是一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特殊,他還是忍了一手。
召喚出陳妙常,他是打算帶回長安,在叔父叔母面前說自己來了涼州找到了意中人。
說白了又是拉陳妙常做戲,因為他這個年紀還不娶妻生子很不正常,以前可以說還小還忙,這次回去估計什麼借口都不行了,還不如自己主動點。
多一個陳妙常問題不大,沉行知現在是涼州的最高行政長官,戶籍什麼的都隨便搞定,一個陳妙常應該也不會引起這個世界強者的注意,可是如果突然多出一群女的,只怕誰都會覺得不對勁。
關鍵還有喬語薇這種一看就不正常的,到時候還不知道引出什麼事端來。
「可以感知但力量還不足,當你真正踏入玄仙之境,便是她們回歸之時,那時候系統的完整程度也將達到80%」系統回答了沉行知的問題,而這個回答包含的信息量也非常巨大。
「你在想什麼?」陳妙常出來就看到沉行知陷入沉思,面對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也不驚訝,只是等了許久見沉行知還沒反應才問道。
「妙常,繼續做我妻子可好?具體的情況路上我再跟你慢慢細說,現在我們必須盡快趕回長安。」沉行知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讓陳妙常又驚又喜。
雖說兩人也算老夫老妻了,可這種話還是讓陳妙常嬌羞不已,她很想回答,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
片刻後沉行知下令備馬,只帶了幾個隨從,就和陳妙常騎上快馬向長安疾馳而去。
他們一人雙馬,沿途用的也是官驛,即便如此還是十天之後才回到了長安。
李世民沒有回長安,畢竟與劉黑闥的戰事還沒結束,或許也是這個原因,他才讓沉行知回來奔喪,算是對殷嶠的告慰。
沉行知連沉府都沒回,是直奔鄖國公府的,他是殷嶠外佷,還在涼州就換上了緦麻衣。
鄖國公府一片素縞,遠遠的就能感受到悲傷的氣氛,陳妙常和隨從在街口就停了下來,因為她還沒有正式的身份,現在出現不合適。
沉行知剛出現在鄖國公府外,就有人進去通報了,很快一個看起來已經三十來歲的男子,身穿最粗生麻制成的喪服出來迎接了沉行知。
此人就是殷嶠的嗣子殷元,因為殷嶠夫婦只有殷溫嬌一個女兒,便過繼了其弟弟的一個兒子來繼承爵位,算是殷溫嬌的弟弟,但和沉行知沒有過多的關系。
原本沉行知這種親戚,與殷家也不算特別深厚的關系,但是他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也是極為重要的奔喪成員,也能受到鄖國公府的掌權者迎接。
沉行知的存在就是吳興沉氏和陳郡殷氏的紐帶,加上他年紀輕輕就深得秦王倚重,他一個外佷可比殷嶠的親佷兒還被看重。
「表哥節哀,姨丈一生金戈鐵馬,如今也算馬革裹尸,他至少不是帶著遺憾走的。」沉行知先安慰了殷元一句,這些都是面子話,但是不得不說。
「表弟遠在涼州都趕了回來,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殷元拍了拍沉行知的手臂,像一個久未謀面的兄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的兄弟情深,其實兩人也就只是見過幾次面。
「接到秦王手諭,我便快馬加鞭往回趕,路上已經跑死了十幾匹馬。」沉行知與殷元往里走,他也隨口說著。
這還真是事實,要不是擔心自己暴露了,他都想直接飛回來算了。
很快沉行知就來到了靈堂,這里已經跪了一大片,但是他果然沒看到表姐殷溫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