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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楊華要來,找到牛圓圓老舅

王家屯兒。

李艷放下電報紙,看著窗戶外邊的晚霞嘆了一口氣:「小遠還還沒回來呢,去啥內蒙啊。」

突然。

女兒小亭子哇哇大哭起來,原來她拿著一個棒棒糖舍不得咬,只敢舌忝著吃,結果二狼一探嘴就把棒棒糖搶去了。

「敢從人手里搶東西了啊!我揍死你!」李艷抄起笤帚疙瘩來就去追狗子,嚇的狗子夾著尾巴一 煙兒的跑出去了。

啪~

把笤帚疙瘩扔回牆角,李艷一把抱起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的小亭子:

「行了行了別哭了啊,不就是一塊糖嘛……也怪你,不快點兒吃了它現在好了,讓狗吃了去了。」

「麻麻,再給我一塊糖嘛。」小家伙女乃聲女乃氣的道,可惜李艷自然是給不了的了因為就一個棒棒糖。

那還是她從小賣部買東西的時候人家看她抱著粉凋玉琢的小丫頭,給搭上的,沒要錢。

這時候。

王遠老媽上門了,頗為費勁的提了一口袋子西瓜過來:

「我听小倩說你回來了,給你提點兒西瓜過來……這西瓜挺好的,是小白屯那個黃成來賣西瓜了,2分錢一斤也不貴,亂搶啊一車西瓜眨眼兒的功夫就賣完了。」

「黃成哥來了?走了嗎?」

「早就走了,讓來家里喝點兒水也沒喝。」老媽又逗了逗小丫頭,拍手,彈舌,逗的小丫頭咯咯笑。

因為知道黃成是李艷娘家那個屯兒的,所以老媽才會喊他回家喝口水,要是沒有李艷,肯定就不搭理他了。

至少在王家屯這邊兒,見著一些沾親帶故或者是拐彎抹角能扯上一點關系的人,都會主動打招呼或者是讓來家里吃飯。

當然不打招呼也可以。

但是就有可能被人說比較高傲,看不起人,比較裝等等,很多時候流言蜚語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

當然從關內來的晚的人就很多了,一家獨苗苗兒,沒有親戚在這邊兒——當然壞處就是可能被人欺負,遇到事兒也沒有人幫忙。

「黃成哥他家每年都種好多的西瓜,一些坑哧癟犢的西瓜蛋子不好賣,基本上就都送人兒了,我娘家還被送了兩口袋子呢。」

「是啊?那小伙子長的是真壯啊,和尊鐵塔一樣。」

老媽也沒急著走,坐在里屋炕上和李艷嘮了會兒嗑:

「咍,按說小遠也算是個兒高的了,但是站在人家面前也要矮一頭。」

其實老媽也看不上王遠,李艷兩口子的很多生活方式的,不過按王遠老爹的話說「他兩口子愛咋過咋過,少操那份兒閑心」,很少指手畫腳的所以老媽和李艷的關系還算是融洽。

不像屯子里有的人家,婆媳之間已經撕破臉皮了嗷嗷罵大街。

但那種畢竟是極少數,王家屯兒這邊的大部分人更多的還是講究「家和萬事興」,即使「和」不了的,也大都會湊湊合合的應付著,鬧的沸沸揚揚嗷嗷罵大街的畢竟是少數。

老媽喊李艷去那院兒一起吃飯,李艷最後還是拒絕了,她吃不怎麼慣老媽做的菜,感覺自己開火更加自在。

老媽也沒有強求,不過臨走的時候又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今天楊華找到那院兒去了,他問我們知不知道小遠在國外的具體地址,在那莫什麼科,我說俺哪知道這些啊。

小遠啊真的是野的很,真的是屬兔子的,蹭~跑這兒去了,蹭~又跑那兒去了,他那地址也沒告訴過家里啊。小艷你知道他那什麼地址不?」

李艷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老媽前腳剛走楊華就來了,她一個女人在家也沒敢讓楊華進屋,就在院子里搭了幾句話。

原來楊華听說了「罐頭換飛機」的事兒,恰好他又有一個小罐頭廠,就也想著往俄國賣罐頭。

按他的想法——即使換不了飛機,能換一輛T-34坦克也行啊,開出去肯定拉風。

「你也不知道啊?那咋能聯系上他啊?」

「聯系不上的,一般都是他派人回來送信兒來,然後順路從家里帶一封家書走。」

李艷說著:「他說那邊兒現在挺亂的,知道地址也很難聯系上的。」

楊華的心瞬間哇涼哇涼的,他還想著要怎麼說服王遠呢沒想到連聯系都聯系不上。

冷風卷起一陣陣塵土,烏烏漲漲的路過的人感覺一陣陣的牙磣,楊華心不在焉的往家走著,放羊回來的村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沒听見。

回到烏漆嘛黑的家里,楊華瞬間眉頭一皺:

「粗里不算細里算,給我開燈!省那麼幾分錢的電費就富啦!?」

「你這是有咋滴啦?」楊華老婆正彎著個腰從鍋里盛粥呢,知道楊華愛吃粥疙瘩,把所有的粥疙瘩都給他盛上了。

「不是不開燈是沒電,我拉了好幾下都不亮,應該是停電了吧。」

之前楊華鐵了心要和他老婆離婚,白天鬧晚上也鬧沸沸揚揚的連隔壁屯子都知道了,他爹媽不願意但是他也要離。

被幾個小舅子打了一頓,但是依然不怎麼管用,他老婆也天天哭。

不過後來有人給他老婆想了一個招兒——不要搭理他,無視他,越是搭理他他就越來勁兒,讓他自個兒鬧去吧鬧累了就消停了。

這個損招兒果然管用。

楊華鬧了一陣子算是徹底屈服了,不過回到家依然沒好氣兒。

「放屁!咱家和王遠是一趟線,他家有電咱家能沒電?」楊華感覺啥事兒都不順,直接找了測電筆和螺絲刀開始卸閘盒兒。

「我滴個娘來你可小心著點兒,沒拉閘呢當心有點啊。」

「沒事兒,電死拉倒。」

卸開閘盒發現是保險絲燒了,換上後一拉燈繩啪嗒~球型電燈亮了。

「啪~」

楊華老婆也有點生氣,把抹布往櫃台上一摔:「真他娘的呀,你一天天的吃槍藥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天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我真的是欠你的……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洗手吃飯!」

擔心楊華再發瘋所以就不敢說他了,而是喳 你個孩子。

幾個孩子唯唯諾諾的不敢搭話,生怕熱火上身,洗了手趕緊幫著端碗的端碗,拿快子的拿快子。

楊華打開電視發現出雪花子,拍了兩下就好了,換了換台發現電視里正唱著《瀟灑走一回》呢。

自從1991年這首歌面世後,憑借優美的旋律迅速火遍大江南北。

並且在今年榮獲了十大中文金曲獎。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痴痴啊情深~」

楊華也很喜歡這首歌,听著動听的旋律心中的煩躁也消減了不少,甚至跟著小聲的哼唱起來。

吃飯的時候楊華說了自己的決定:「別人都用罐頭換飛機了,咱家又是開罐頭廠的,說什麼我也要去俄國一趟,我決定了這幾天就走。」

他的幾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沒有人言語,他老婆是一萬個不樂意不過也沒啥辦法。

……

就在楊華準備好去乘坐中俄列車的時候,王遠他們正在莫斯科大肆收購古董呢。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很多人缺衣少食的,就非常樂意用一些老祖宗留下來的破爛玩意兒換一些實用的東西。

當然王遠對俄國的古董也很挑的,只有珍品才會被收藏,普通貨色一概不要。

而且在收購過程中,發現一些古董竟然是來自德,英,奧匈,法等國的,不是搶來的就是沙俄時期人員流動帶過來的。

這天早上。

一個年輕的俄國漢子搬來一大塊玉石,足足有上百斤重著實罕見,白色的玉石玲瓏剔透非常漂亮,對方只是想換幾雙棉襪子王遠欣然答應。

等漢子離開了,大壯才蹲下來仔細撫模玉石:

「想不到俄國也有玉石啊?還挺漂亮的。」

「俄國確實是有玉石的,好像是在西伯利亞貝加爾湖那邊兒,這塊料子還不錯啊。」

王遠模著漂亮的玉石也很高興,他想到的是後世很多人從俄國進口玉石,加工後冒充和田玉出售。

「噯?你們看這塊玉石像不像一條狗啊?有點兒像對吧?找個老師傅可以把他凋刻成一條狗,一條趴著的大白狗。」

「哈哈哈~」

听了王遠的話大壯他們瞬間就笑了,連說著還真的有點像。

突然。

葉夫根尼的一個小弟找來了,說是葉夫根尼在不遠處的維克多酒館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維克多酒館有很長的歷史了,在歲月的侵襲下外表的牆壁滿是滄桑的痕跡,這里生意很好,每次來王遠都能見到一群人在喝酒。

不適應的人會覺得這里非常嘈雜,吵鬧,但是適應了就會發現大家很是開朗熱情,一些俏皮的小笑話甚至能讓人捧月復大笑。

王遠帶著大壯他們過來的時候,穿著皮衣的葉夫根尼正坐在靠牆的桌子旁喝酒呢,眉頭皺著似乎事情不好辦。

「嘿,葉夫根尼,什麼事兒要喊我過來?」

「嗯,之前你不是讓我幫忙找一個人嗎?我找到他了。」

葉夫根尼神色復雜的看了王遠一眼,端起酒杯繼續喝著。

轟!

王遠震驚的看著葉夫根尼,他之前讓對方幫忙尋找的就是牛圓圓的老舅,失蹤的吳棟。

對方帶著一幫人來俄國做倒爺,結果卻失蹤了,他媳婦兒,孩子等等天天惶恐不安,一個好好的家都要徹底的散了。

氣氛有些壓抑,但是王遠還是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他還活著嗎?在哪里啊?」

「活著倒是活著不過情況不太好,在西伯利亞小城拉科納爾斯呢。」

葉夫根尼從懷里掏出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狹小的鐵籠子,籠子里邊是滿眼惶恐,蓬頭垢面的一個華夏人。

左手纏著繃帶,似乎是整條左手都已經沒有了。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觀,王遠當即拜托葉夫根尼派人把對方帶到莫斯科來,需要什麼代價可以直接說。

「他在當地的賭場玩兒了,借的錢加上利息恐怕要一千件兒棉衣。」

「可以的!」

王遠的空間中還有不到500件的棉衣,不過他手里還有大筆的美金,用美金付賬也可以。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天早晨飄起了小雨,王遠一行人在機場接到了吳棟。

也不知道後者是經受了怎樣的折磨,看人都是用眼角的余光偷著看的,畏畏縮縮,似乎是非常怕人。

雖然換上了一件比較新的衣服,頭發也剪短了,但是看上去還是非常像叫飯花子。

「吳叔你好,我是牛圓圓的朋友,是她拜托我尋找你的,現在你已經安全了很快咱們就能回國了。」

王遠又看了一眼吳棟纏著繃帶的左臂,整根左手確實都沒了,瞬間心中不由的產生一種物傷其類的悲傷。

「嗯,嗯。」

吳棟閉上眼楮狠狠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蒼白的臉龐也慢慢的舒展起來,似乎是知道自己真的要自由了。

但是話依然很少,王遠問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到底發生了啥以及他的那些小弟在哪里的時候,他卻是微微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王遠輕輕嘆了一口氣便不問了。

回了三層小口,吳棟回到給他準備的房間好好洗了個澡後又好好的睡了一覺,經過這麼長時間他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一覺睡到了下午5點多,晚霞的紅光透過窗戶撒在他的臉上他才緩緩醒來,環顧四周看到沒再回到那個恐怖的鐵籠子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終于是逃出來了啊,呵,呵呵~你們肯定想不到我還能活著逃出來吧??都給我等著吧,賬遲早要算!」

把吳棟叫下樓吃晚飯的時候,吳棟明顯正常許多了,臉龐也不再那麼呆滯,膽怯,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仇恨,怨毒。

原來他帶人來俄國時,一路上都非常的不順,先是被小偷光顧,過海關時又被敲詐了一筆,本來合作的很好的合作伙伴又變卦。

當然最大的危機還是來自內部,他的一個小弟不想給他打工了想單干,但是又缺乏第一桶金,就像是通過坑死他來獲得第一桶金。

「哎∼我感覺到那個小弟的心思變了但是沒想到他做事這麼絕!幸好啊,在西伯利亞的時候說動了一個俄國人,他沒殺我……

我說活著的我更有價值,肯定會有人來找我的,到時候就可以要贖金,他當真了……要不然啊我現在早就死透了。」

想到這段時間的悲慘經歷,吳棟眼眶濕潤幾乎要哭了,真的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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