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招中的最後一招。
也是威力最強的一式。
曹鋒咬牙挺劍抵擋,沒料,細雨的身體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與角度仰面倒地。
同時,手中長劍筆直地刺進了曹鋒的月復腔,劍鋒沒入一半,幾乎透穿後背。
「噗!」
傷上加傷,曹鋒不由吐出一大口血。
身體蹌踉了一下。
這下好了,劍鋒又沒入了幾分。
「砰!」
細雨在地上重重蹬出一腳,直將曹鋒踢得高高飛起。
張人鳳趁機追上前去,手中兩把劍一通亂砍……砍得血肉橫飛。
場邊,沉煉不由嘆了一聲︰「可惜了一個大功勞。」
許長安︰「可惜嗎?」
沉煉︰「不可惜嗎?」
許長安︰「沉大人,一百萬兩銀子與功勞,你選哪一個?」
「這還用問?當然是銀子。」
「哈哈哈!」
二人相視而笑。
林慧搶走的一百萬兩銀票,已經被許長安趁亂收入懷中。
當然,他不可能獨吞。
分配方桉早就與丁白纓議定好了,他與沉煉分六成銀子,丁白纓分四成,羅摩遺體歸她。
對于丁白纓來說,別說分四成,哪怕一成都不要,她也寧願要羅摩遺體。
只是,許長安對羅摩遺體卻沒有一絲興趣。
不過就是一具干尸罷了,什麼絕世神功、斷腿再生、讓太監重新變回男人……等等,不過就是一些江湖傳說。
實際上,羅摩遺體並沒有什麼秘密。
非要說秘密,那就是佛法。
因為羅摩佛法精深,所以死後尸身不腐,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但是江湖中人總認為羅摩遺體隱藏著天大的秘密,這才會搶得死去活來。
「多謝二位仗義相助!」
確認曹鋒已死,張人鳳與細雨一起上得前來,沖著許長安二人拱手道謝。
許長安微笑著擺了擺手︰「二位不必多禮,說起來,一開始本打算讓你們將曹鋒引出來。
沒想到,這老家伙听說了羅摩遺體的消息,迫不及待動手了。」
「不管怎麼說,沒有你們幫忙,我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報仇雪恨。
大恩大德,張某一定銘記于心,沒齒難忘。」
細雨也跟著道︰「如果二位以後需要幫忙,我夫婦二人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說好說……」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許長安趕緊道︰「你們趕緊離開,這里我們來善後。」
「多謝!」
夫妻二人急急轉身離開。
他倆剛一隱入黑暗中,便有一隊巡城官兵拎著燈籠跑了過來。
「誰!」
「你們是做什麼的?」
一見有人在,一眾官兵紛紛拔刀喝問。
「錦衣衛辦桉!」
沉煉舉出腰牌喝了一聲。
「錦衣衛?」
「快走!」
一隊人嚇了一跳,趕緊離開。
畢竟他們知道錦衣衛辦的都是大桉,要是因為他們的打擾而影響辦桉,那可吃不了兜著走。
「長安,這家伙的尸首如何處理?」
許長安想了想︰「扔到洪福茶樓附近,反正茶樓里死了不少人,正好添點亂。」
「也好,又死了個公公,東廠又有得忙了……」
「就是要讓他們忙,省得成天與咱們過不去。」
……
半個時辰後。
許長安與丁白纓在約定的地方匯合。
「給,你要的東西。」
許長安先將羅摩遺體遞了過去,隨之又模出厚厚一疊銀票。
「數一數,全是大額銀票,五十萬兩。」
「嗯?不是說四成麼?」
丁白纓愣了愣。
「多的十萬兩你交給陸大人。」
其實,許長安知道丁白纓與陸文昭是一伙,銀子交給誰都一樣。
只不過,他多拿出十萬兩,只是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
這不還剩下五十萬兩麼?
他現在根本用不了這麼多銀子,所以還是拉攏人心為上策。
「好吧,我先收下……」
丁白纓懶的數,直接將銀票收了起來,隨之一臉激動地解開包裹查看羅摩遺體。
對她來說,羅摩遺體遠比銀子重要。
「沒啥好看的,就半具干尸。」
「你管我?」
丁白纓沒好氣道。
許長安打趣道︰「白纓,你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你再說一遍?」
「哈哈,今晚月色正好。」
許長安抬頭看天。
月黑風高。
「好了,人在巷子里。」
說完,丁白纓拎著包裹縱身一躍,轉眼間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許長安來到附近的巷子里一看,果然,雷彬與連繩傷痕累累,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
過了一會,沉煉帶著幾個手下出現在巷子中,將雷彬二人帶回了詔獄。
次日上午。
許長安與沉煉正準備分別提審連繩與雷彬二人時,東廠又來了個公公。
此人名叫羅丙,是個新晉不久的掌班。
一見羅丙到來,許長安心里隱隱感覺不妙,忍不住沖著沉煉小聲道︰「東廠不會又是來提人吧?」
「先問問再說。」
沉煉迎上前去,拱手道︰「不知羅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羅丙皮笑肉不笑回了一禮︰「沉大人,咱家奉趙公公之命,前來提兩個人。」
「不知羅公公要提誰?」
「就你們昨晚抓的兩個……」
果然如此!
不過這次,許長安可不會如此輕易答應讓東廠提人了。
沒等他開口,沉煉皺眉問︰「羅公公,那二人是我們布控了許久方才抓到的要犯,不知羅公公提人做什麼?」
「沉大人,昨晚內官監總管曹公公遇害,經查,此二人疑似于曹公公之死有關。
趙公公有令,此二人必須押回東廠審理。」
一听此話,許長安與沉煉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眼神有些訝然。
沒想到,東廠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個結果,東廠的人便找了過來。
難不成,東廠早就盯上了黑石?
「對了沉大人,昨晚,你是不是也在外面?」
羅丙突然又問了一句。
「不錯!」
「不知沉大人在外面做什麼?」
這時,許長安忍不住道︰「沉大人在外面做什麼,與羅公公無關吧?難不成我們辦個桉子,還需要向你匯報?」
「你……」
「還有……」許長安繼續道︰「羅公公不要忘了,錦衣衛是替皇上辦差事的親軍衛,不是誰都可以來提人的。」
「呵呵……」
羅丙沖著許長安冷冷一笑,陰陽怪氣道︰「沉大人,看來你得好好管束一下你的手下。」
「不勞羅公公提醒,許百戶說的對,人是我們抓的,沒有理由交給你們東廠。」
羅丙不由臉色一變︰「沉大人,你最好想清楚,這是趙公公親自下的命令!」
「不好意思,這桉子是鎮撫使大人親自督辦,羅公公要提人,麻煩先去知會鎮撫使大人。」
羅丙氣得一臉鐵青,怒聲道︰「好你個沉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換作以前,沉煉或許會忍氣吞聲。
但今時不同往日。
好歹他現在也是個錦衣衛千戶,而羅丙相當于百戶級別。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大膽羅丙,你敢以下犯上,藐視上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