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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太極之秘

過了一日,就听山下武當弟子來報︰「徐教主,那名蒙古郡主山下求見!」

徐子義聞言,也不意外,便獨自一人下山赴約。

到了山下只見趙敏一人站在當地,臉帶微笑,其時夕陽如血,斜映雙頰,艷麗不可方物。她身後十多丈處站著兩個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的老者。

徐子義只是稍稍打量,就認出這二人便不久前與他在綠柳山莊交手的玄冥二老,只見兩人牽著三匹駿馬,眼光卻瞧著別處。

只是他們二人神色凝重,顯然是仍在暗中戒備。

見到玄冥二老半月功夫就傷勢痊愈,徐子義眼中也是多出一絲意外。

「郡主如約而來,的確是言而有信!」

見到趙敏獨自一人在前,徐子義便開口贊道。

趙敏微笑道︰「小女既然與徐教主有約在先,我自然不能食言!」

說著掌間一動,竟然多出一枝珠花來,這珠花上瓖嵌有兩大顆珍珠,看起來極為華貴。

見到趙敏取下鬢邊的珠花,徐子義神情卻不禁略顯古怪,他自然不似張無忌那般對于男女懵懂無知,見到趙敏將女子鬢邊珠花相贈,心中自然起了波瀾。

眼見徐子義神情微微變化,趙敏卻故意道︰「難道徐教主不願意要解藥了嗎?」

「好!」

徐子義澹澹答道後,便將珠花接了過來。

趙敏道︰「教主可不許將它送給那個俏丫鬟。」

這時殷天正等人已得知訊息,擁出觀門,然而見到那位蒙古郡主與徐子義待在一處,而她的手下卻站在遠處,似乎漠不關心,又似是有恃無恐。各人便站在一旁,靜以觀變。

如今听到趙敏這般近乎直白的話語,殷天正與韋一笑二人神色不由古怪,二人對視一眼,也是心驚這位蒙古郡主大膽。

如今的徐子義又怎能不心知這位蒙古郡主的言外之意,只是他經歷數個世界,也未曾遇到過這般膽大女子,一時間也不禁失笑。

听到趙敏忽然提起這番言語,徐子義道︰「郡主將珠花相贈,難道還要其他含義?」

趙敏笑著退開三步,說道︰「這便要徐教主自己猜了,解藥立時送到,請了!」長袖一拂,轉身便去。玄冥二老牽過馬來,侍候她上馬先行。

三乘馬蹄聲得得,下山去了。

見到趙敏身影遠去,跟在殷天正身後小昭卻是出現在了徐子義身旁,只听小昭柔聲道︰「公子,這位蒙古郡主對你似是有所屬意!」

「你這丫頭!」

听到小昭言語,徐子義更是不由啼笑皆非,連忙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

趙敏等三人剛轉過山坡,左首大樹後閃出一條漢子,正是神箭八雄中的錢二敗,挽鐵弓,搭長箭,朗聲說道︰「我家主人拜上徐教主,書信一封,敬請收閱。」

說著颼的一聲,將箭射了過來。

徐子義伸手一抓,便將箭接在手中,只見那箭並無箭鏈,箭桿上卻綁著一封信。

待他解下一看,信封上寫的是「徐教主親啟」,拆開信來,一張素箋上寫著幾行簪花小楷,文曰︰「金盒夾層,靈膏久藏。珠花中空,內有金盒之址。」

徐子義將這張素箋連讀了三遍,心中也不由佩服這位郡主的心思深沉,區區一個藥方都能設下如此繁瑣的步數。

若是他剛剛直接出手搶奪,恐怕也只會得來假藥。

而用毒辣手段對于郡主,也並非徐子義所願,他平生殺敵不過都是對待那些惡貫滿盈之輩,對于這位立場不同,卻並無顯著惡跡的郡主,倒是並無明顯殺意。

當然說白了,他也是俗人一個,未能免俗被這位邵敏郡主吸引了視線。

想到此處,徐子義不由搖頭。

接著逐顆珍珠試行旋轉,果有一顆能夠轉動,于是將珠子旋下,金鑄花干中空,藏著一卷白色之物。從懷中取出針刺穴道所用的金針,將那卷物事挑了出來,乃是一張薄紙,上面寫著藏頭黑玉斷續膏的金盒藏在何處。

按照薄紙上的指引,徐子義很快便在山下一處刻有記號的大樹找到了金盒所在,打開盒子,一番模索後便找到夾層所在,其中滿滿的裝了黑色藥膏,氣息卻是芬芳清涼。

不過有了原著中的教訓,徐子義也並未貿然使用,只是伸手一抓,便隔空將一只麻雀抓來,稍稍發力震斷它的一只腿,挑些藥膏敷在傷處,等到第二日早晨,那麻雀精神奕奕,活蹦亂跳不說,也絕無中毒象征,傷處更是大見好轉。

這才心中大安,準備將這膏藥用于俞岱岩之身。

不過俞岱岩殘廢已久,要盡復舊觀,需要將手腳骨骼重新截斷,為了避免誤會,徐子義出手醫治之前便開口提醒道︰「俞三俠,你的舊傷都已愈合,此刻醫治,我須將你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加接續,望你忍得一時之痛。」

俞岱岩實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殘廢能重行痊愈,但想最壞也不過是治療無望,二十年來,早已甚麼都不在乎了,只想︰若真能下床,這一時之痛,又算得甚麼?」當下也不多說,只微微一笑,道︰「徐教主出手便是。」

徐子義令道童將俞岱岩抬進房間後,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將他斷骨處盡數模得清楚,然後點了他的昏睡穴,十指運勁,喀喀喀聲響不絕,將他斷骨已合之處重行一一折斷。俞岱岩雖然穴道被點,仍是痛得醒了過來,可他依舊緊咬牙關,哪怕頭上大汗淋灕,仍是不願喊出一聲。

徐子義手法如風,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拼到準確部位,敷上黑玉斷續膏,纏了繃帶,夾上木板。

相比起醫術,他更擅長毒道,不過跟在小妹程靈素身旁,徐子義也是耳熟目染精通了不少醫術。

加之他內力雄厚,天下少有,學起某些醫術來也是手到擒來,因此為俞岱岩捏斷舊骨又重新正骨倒也不難!

只是俞岱岩臥床已久,僅憑黑玉斷續膏來盡復舊觀,自然遠遠不足。

好在徐子義神照經早已大成,須知在連城訣中丁典被凌退思命人穿了琵琶骨,依舊能練就一身不可思議的武功。

更是將上吊而亡的丁雲,待其尸體冰涼後,仍用神照經重新救活。

「俞三俠,接下里才是最痛苦的,你須得忍住!」

眼見俞岱岩頭頂冷汗早已浸濕衣物,徐子義還是神色如常叮囑道。

「我還忍得住!」

俞岱岩咬牙道。

「好!」

見到俞岱岩還能堅持住,徐子義也不嗦,至今運起神照經,將真氣沿著俞岱岩四四肢百骸游走起來。

俞岱岩身體殘疾臥床已達二十多年,不僅是自身骨骼需要捏斷重塑,自身經脈也早已萎縮,徐子義利用神照經的確能可做到起死回生之效。

可其中過程,自然免不了極為痛苦。

躺在床上的俞岱岩本以為忍受住了剛才斷骨重塑之苦,後面自然也可以忍住,然而這一經嘗試還是不由喊出了聲。

房子外的道童听到俞岱岩堪比撕心裂肺的哀嚎,也不由嚇了一跳,本想推門查看的他們,卻想起了徐子義之前的叮囑,最後還是忍住了。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時辰,房間內俞岱岩的哀嚎也逐漸變小,最後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這時候只听「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來了,看著守在門外兩個道童,徐子義道︰「去為俞三俠擦拭一子吧!」

听到徐子義的吩咐,二人這才慌忙走進了房內,見到俞岱岩臉色雖然慘白,可那一雙眼楮卻愈發明亮。

原來癱瘓臥床多年的俞岱岩的右手手指竟能微微動彈起來,這一幕自然是貼身伺候她多年的兩名道童不由大感吃驚。

替俞岱岩疏通完四肢經脈,促進其骨骼愈合後,徐子義便將剩下的黑玉斷續膏交由了武當派保管。

說起來趙敏的確是心思敏捷,算出自己是要為武當派索要這等奇藥,因此這金盒內的黑玉斷續膏只夠兩人使用。

接下里徐子義便在武當山一待便是半月,期間除去為俞岱岩治傷外,便是閑暇與張真人互相交流自身所學。

作為自達摩之後,中原武林又一位當之無愧的武學泰斗,徐子義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交流機會!

于是便在武當的三清殿,接連與張真人交流自身所學。

徐子義一身所學何其之博,他也不掩飾自身所學,先是將九陽真經的經文毫無保留口述給了張真人。

听到徐子義所言,饒是張三豐百歲高齡也不由心中一動,待其印證過後,就發覺這正是其師覺遠所傳的九陽神功。

「徐教主,此經文你是從何處得來?」

九陽真經固然深奧,可以張三豐如今的武學修為,自然是難不住他,只消片刻功夫,張三豐就很快徐子義口述經文印證,因此不由奇道。

「張真人你還記得當年的「昆侖三聖」何足道嗎?」

見到張真人難得眼露好奇,徐子義也不繼續賣關子,便反而提起了那位昆侖三聖。

接著便將當年「蒙古三杰」瀟湘子與尹克西在昆侖山爭奪「九陽真經」時,落得互斗身亡的下場。

而尹克西臨死前良忽然良心大發,讓「昆侖三聖」何足道代為傳話給少林寺的覺遠「經書在猴中」,但何足道未听清楚,尹克西就已死去,結果何足道誤听成「經書在油中」。最終,藏在白猿月復中的九陽真經在數十年後被張無忌所得。

「原來我無忌孩兒竟然機緣巧合學得了吾師覺遠的九陽神功!」

听到張無忌的奇遇,張三豐也不禁老懷開慰。

當年在武當山,他的五徒張翠山為了不連累武當派,在三清殿自刎而亡,其愛妻殷素素也是一同赴死,這一幕他可是至今都難以忘記。

可到最後,他卻連他的獨子都保護不了,以他百歲高齡親赴少林想要與武當九陽功來與少林九陽功來做交還,可卻最終被少林斷然拒絕。

本以為他這苦命的無忌孩兒就要命不久矣了,然而卻沒想到他竟獨自一人出現在昆侖山中,甚至還在其中找到當年覺遠大師所修煉的九陽神功。

其中遭遇既是讓張三豐既欣慰又心酸,因此途中不知當時年紀尚幼的無忌孩兒吃了多少苦頭。

「張真人可知這九陽真經的出處?」

徐子義見到張三豐似是想起了往事,心知他年勢已高,為了避免接連大喜大悲,便有意提起了往事。

「徐教主,居老道所知,這九陽真經便是源自少林!」

听到徐子義所言,張三豐不由奇道。

「張真人,不知你昔年可曾听聞過‘九陰真經’大名?」

見到張三豐也似是對這往事有所不知,徐子義只是微微一笑,接著便提起了九陰真經。

「自然是听聞過!」

話剛說到這兒,張三豐心中頓生明悟,不由道︰「難道這九陽真經與九陰真經來歷有關?」

「不錯!當年重陽真人技高一籌在華山論劍中奪得魁首後,途徑嵩山,與一僧人斗酒取勝後,便借閱九陰真經一觀,這位斗酒僧,認為九陰真經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不及陰陽互濟之妙,于是投身少林,在四卷‘愣枷經’行縫中,以漢文寫下了自己結合武道禪宗心得所創的,九陽真經、」

當著張三豐的面,徐子義緩緩說出了昔年這一段歷史。

斗酒神僧不識黃裳所著梵文總綱,自然不明白九陰真經若是練至高深之處,也可達陰陽匯聚之道!

實則無論是九陰,還是九陽,它們練至最後都是殊途同歸,難有高下之分!

听到徐子義所言,百年前竟然還有一位為儒為道為僧的奇人,張三豐也不禁心中大感唏噓。

「徐教主願將‘九陽真經’經文相贈,老道心感佩服!」

明白自己無形中又欠下這位徐教主的恩情,張三豐不由長嘆一聲。

以他如今的年齡,九陽神功固然巧妙,可對于他來說卻未必有當初那麼重要。

只因他一身武功早已自成一派,縱然沒有九陽神全篇經文,也是無礙。

不過若是傳給後人,日後倒也不失為武當留下一門可以鎮教武學。

「張真人客氣了,武學一途本就重在交流,若是大家都固步自封,又如何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對此,徐子義只是微微一笑道。

張三豐鑒貌辨色,自然能看出徐子義言語真誠,不似作偽,這一幕反而讓張三豐大感好奇起來。

須知‘九陽神功’這般蓋世奇功,就算少林也不能免俗,將其視為己有。

當年他親自去少林與空聞方丈商談,本意是想以武當九陽功來換取少林九陽功,可卻最後還是被空聞婉拒。

連少林都不能免俗,執著于門戶之見,可偏偏徐子義這位明教教主卻是將如此神功視若敝履,竟當著他的面全然不加保留盡數說了出來。

哪怕張三豐百歲高齡,也不禁心中大感意外。

然而接下來與徐子義交談愈久,張三豐心中更為驚訝,因為徐子義所學武功堪稱一個博。

「九陽神功」已經算是武林中的曠世絕學之一了,可偏偏接下來徐子義又當著他面,接連說出兩奇功。

一門名為「神照經」具有不可思議之力,竟能有斷骨重鑄起死回生之效!

而另一門血刀經,也是讓張三豐大感開了眼界,吐蕃異域武學運勁心法,明顯有異于中原,饒是他百歲高齡,也是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獨特運勁法門。

見到徐子義如此不藏私,本就不執于門戶之見張三豐便將自身武學與徐子義交流起來。

其中便有武當派獨門輕功「梯雲縱」,以及武當諸多武學,比如張三豐取武當九陽功之精華加以淬煉所創,比武當九陽功又更勝一籌的純陽無極功。

以及武當派各路劍法絕學,只是這些比起徐子義用來交流的神照經與血刀經來說,仍是遜色一籌。

自感此前徐子義為武當解圍,又為膝下愛徒治療舊傷一事欠下了太多人情,于是張三豐稍作沉思後,便含笑道︰「徐教主,貧道近年來創了一套拳術,叫做‘太極拳’,自覺和一般武學頗有不同之處。可如今尚缺一位高手來加以印證,不知徐教主可有興趣?」

「既然是張真人相邀,晚輩又怎會拒絕!」

明白張真人此舉之意,心中也早有此意的徐子義便含笑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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