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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張無忌,殷離!(五千字大章)

「兄台,出手未免有些……」

見到徐子義出手折斷丁敏君雙手不算,接著又一指點破她的丹田,讓丁敏君自此徹底淪為廢人,張無忌不由眼露不忍。

不過好在他的記性並不差,還記得起丁敏君此前的種種惡跡,記得她當時如何害死紀姑姑的……

只是即便如此,張無忌仍覺得徐子義的手段有些過于殘忍。

「你覺得出手過于殘忍了?」

看到張無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徐子義頓時就猜出了張無忌心中的想法。

張無忌聞言也不隱瞞,直接開口問道︰「兄台,剛剛只需懲戒她一番就足以,為何還要廢掉她的武功?」

「丁敏君為人尖酸刻薄,睚眥必報,這種人只是懲戒一番可遠遠不足,只要她一日身懷武功,便仍可作惡。」

「今日我懲戒她一番不難,日後她未免不能拿外人來泄憤,這一點你應該是最有體會才對!」

說道這兒,徐子義意味深長地看了張無忌一眼。

听到徐子義所言,張無忌也只得啞口無語,同時心中也自覺奇怪,因為來人所說的一切,都是他早年親身經歷。

只是他記得當初在場的可沒有這位容貌俊秀,武功又奇高的神秘公子啊!

「不錯,阿牛哥,你什麼都好,就是過于婦人之仁了!」

這時候一旁的少女也開口附和道。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白眉鷹王」的孫女,殷野王的女兒殷離,她的性子不同于張無忌的宅心仁厚。

她的為人,正如她向來執拗性子一般,眼里揉不得沙子,認死理。

聞言,徐子義目光便落在這扮做鄉村貧女的少女身上,看著少女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甚為丑陋後,徐子義的目光不由變得復雜起來。

他其實早已就認出了少女的身份。

「公子是否覺得小女容貌丑陋,不堪入目呢?」

敏銳察覺到徐子義的目光在打量他的容貌,眼中更是流露出奇怪之色,殷離不由冷笑道。

自從修煉那門武功後,殷離的性子就變得越來越敏感,尤其是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

「你這丫頭,為何總要一直與自己過不去呢?」

看著面前倔強而敏感的殷離,徐子義不由嘆息道。

「你……」

听到這兒,殷離不由身軀一顫,她本以為自己很堅強,堅強到足以面對世人的惡言惡語。

然而來人只是這樣一句簡單至極的話語,卻是直接敲碎她多年以來的偽裝。

「你到底是什麼人?」

殷離目中好似多出一絲水霧,神色復雜道。

徐子義看似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直接道出她這麼多年內心的曲折歷程,是的,這麼多年以來,她本以為支撐她的仇恨。

然而,卻並非如此。

她只是一直都在與自己較勁。

在她幼年時,生父殷野王由于其母未能生兒育女,便納妾娶了二娘,不久後她便多了兩個哥哥,而她娘親卻生了她這個女兒。

自此後,二娘備受得寵,因此反而後來者居上,欺負起了殷離的生母。

殷離的生母其實並非是個弱女子,只因她愛上了殷野王,唯恐繼續修煉「千蛛萬毒手」導致容貌變丑,因此便自廢武功。

然而也正是因此自廢武功,讓她徹底少了自保之力,遭受二娘欺辱時,只能每日以淚洗面。

而殷野王又一味偏袒,終于引得她一刀殺了二娘。

最後她娘親見她闖下大禍,便護著她想要逃走,然而卻沒想到她那兩個哥哥卻追了上來,她娘親眼看抵擋不住,為了救她也只能抹脖自盡。

自此之後,她便獨自一人流浪江湖,最後被金花婆婆收留。

見到自己娘親由于自廢武功後的下場,殷離自然不願重蹈覆轍,因此又重學起了這門毒功!

看似表面她是與命運較勁,實則卻是與自己一直過不去!

徐子義微微一笑道︰「我是什麼人,我姓徐名子義,一介凡人而已!」

「你這門千蛛萬毒手日後莫要再練了,練下去日後容貌變丑還只是小事,自身性命也將要不保!」

說道這兒,徐子義目光又再次落在了殷離肌膚浮腫,凹凹凸凸的臉上。

他身為毒道大家,自然一眼就看得出阿朱所謂千蛛萬毒手的本質,這門武功隨著進境愈深,自身體內的類似毒素也是愈多。

它和化功大法還有所不同,化功大法尚且不敢將毒質汲取體內,只是將毒質累積在雙掌之上,以此用來傷敵。

而這千蛛萬毒手卻偏偏須以斑斕毒蛛吸食己血,並將蛛毒帶入自己血液中。

花蛛毒液盡入練功者體內,蛛即死去,要再換新蛛。

練過一百只花蛛,僅是小成,若要功夫深,便須練過成千上萬只。

此功威力極大,只是練得越深,體內毒質積得越多,容貌便變得越丑陋。

可在徐子義看來,修煉這門毒功的人,如若內力修為不足,根本抗不到千只毒蛛將會毒發身亡了!

簡直與七傷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先傷己後傷人!

「性命之憂?」

一旁的張無忌,听到這里也是不由驚呼一聲。

在他看來,面前這位姑娘容貌雖然丑陋,嘴上也是刻薄,可經過幾次的相處,張無忌明顯能感受到少女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待他也是小心溫柔。

听到她所修煉武功居然會危及到性命後,自然是為之一驚。

「姑娘,你日後還要莫要修煉這門武功了!」

猶豫再三後,張無忌還是小心開口勸道。

「丑八怪,不用你多嘴!」

雖然被人關心的滋味讓殷離感動,可她依舊嘴硬道。

「可我不練這門武功,又能做什麼呢?」

接著又見殷離滿是失望低下了頭,喃喃自語道。

「你我來做一場交易即可,你教我千蛛萬毒手,我便傳你一門武功!」

這時候卻听徐子義開口道。

「你武功如此高,根本不需要這門武功!」

听到這兒,殷離眸子一轉,似乎看出了徐子義的意圖,倔強道︰「我不需要別人可憐我!」

「怎麼會是可憐呢,你我不過各取所需而已!」

看著內心異常敏感的殷離,徐子義澹然道。

倚天之中值得金庸先生筆墨描寫的女子並不多,殷離算一個,周止若算一個,小昭算一個,趙敏算一個。

她們四人都算是倚天一書中著墨最多的女子了,而在其中又屬殷離的著墨最少。

在張無忌優柔寡斷的愛情中,唯獨殷離最為灑月兌!

原著中張無忌面對周止若時,曾有言︰「止若,我對你一向敬重,對殷家表妹心生感激,對小昭是意存憐惜,對趙敏卻是刻骨銘心的相愛。」

張無忌的回答不知要傷多少姑娘的心,可放在殷離身上,著實有些一廂情願了。

殷離從來無需他的感激,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當張無忌做不到時,她便先一步坦然舍棄。

故而對于殷離,徐子義心中既是欣賞也是充滿憐惜。

因為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姑娘,讓他也不經意間想起了前世,那個自始至終都拿父母苦難折磨的自己,始終與自己較勁的傻小子。

「可你剛剛明明說過這門武功練至深處,將會危及性命!」

殷離反駁道。

「你內功修為不足,修煉這門武功對你只是有害無益,可我卻是不同!」

看著面前的殷離,徐子義緩緩解釋道。

听到這兒,殷離便陷入沉默。

她並不傻,徐子義這番話雖然听起來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可她卻本能察覺到一絲微妙。

徐子義再次澹然道︰「須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向你索要千蛛萬毒手自然不單是為了修煉,而是用來借鑒!」

「你要傳我什麼武功?」

殷離終于抬起頭問道。

徐子義的武功,她剛剛可是親眼見識到了,連昆侖派掌門何太沖夫婦二人都被他一招逼退,足以看得出他的武功厲害。

甚至比起收留她的金花婆婆,徐子義的武功也是更勝一籌。

「要看你學什麼武功了,拳掌指腿,刀劍功夫無所不通。」

徐子義澹然道。

「我要學掌法!」

見到徐子義神情如此自信,殷離反而是來了興趣,開口說道。

「掌法我有化骨綿掌,此掌外現綿柔,爆發迅 ,中招者全身骨骼會其軟如綿,處處寸斷,髒腑破裂而死!」

「我還有一種掌法名為摧心掌,此掌雖名「摧心」,但中者五髒六腑皆會被震爛,骨骼卻不折斷。威力不俗。而且此掌不必以內功為根基,以外功入手亦可。」

听到徐子義信手便說出兩門堪稱歹毒的掌法,一旁的張無忌頓時眼露不忍,而殷離眼中卻是愈發來了興趣。

殷離繼續問道︰「那拳法和指法呢?」

「拳法我有大伏魔拳,不過這門拳法剛陽之氣更重,雖然招數神妙無方,拳力籠罩之下,委實威不可當,可卻與女子體質相違背!」

「指法我倒是有許多,不過卻源于少林,若是貿然傳給你,只會害了你!」

徐子義說道這兒,則是微微搖頭。

「這也不能學,那也不能學,還有其他嗎?」

殷離不由有些失望。

「罷了,我便傳你一門武功,此功名為天心蓮環,源自魔教,乃是先天真氣中的異種,此功我得來時不全,後經我補全。」

「你若練成,日後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看出殷離的心思,徐子義忽然便心中一動。

「魔教?是明教嗎?」

殷離听到魔教的名字,不免來了興趣。

徐子義解釋道︰「此魔教非彼魔教,不過二者相比,它卻更上一籌!」

「那我便學它!」

听到此處,殷離心里便下定了主意。

「好,我便將它傳給你!」

見到殷離有了主意,徐子義也便爽快答應了下來,隨即一指便點在殷離額頭,同時嘴角一動道︰「屏息凝神,心中謹記我真氣在你體內運轉的法門!」

突然之下,殷離只感自己周身暖洋洋的,無比溫暖,好似整個人也變得沉浸進去了。

可待听到徐子義言語後,這才清醒過來,連忙用心記住了徐子義真氣在她經脈內的運轉法門。

片刻功夫,殷離臉上忽然淌出了汗珠,原本臉上的浮腫也開始逐漸消退。

原來殷離所修煉的「千蛛萬毒手」並未練到家,連小成都算不到,徐子義為教導其記住運氣法門之際,同時也利用自身渾厚真氣替她祛除體內積攢的毒質。

而當毒質拔除後,她臉上的浮腫自然便開始有所好轉。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察覺到體內余毒被盡數拔除後,殷離心中就明白了一切,看著面前不過一面之緣的徐子義,不免幽幽道。

對此,徐子義只是反問道︰「就如你之前救人一樣,凡事一定要有原因嗎?」

聞言,殷離不由一怔,接著忽然莞爾一笑。

誠然,有些事的確不需要理由!

「這便是我家傳的毒功!」

說道這兒,心中隨之釋然的殷離便將從懷中拿出一部小冊子遞給了徐子義。

對此徐子義並未拒絕,反而直接便將殷離遞來的小冊子收入懷中。

「徐大哥,勞煩你也給這個傻小子治下傷。」

自從二人交談過後,殷離也本能對面前的徐子義感到親切起來,看著一旁躺在地上的張無忌,也不由開口央求道。

「即便你不開口,我也正有此意!」

然而听到這兒,徐子義卻是搖頭道。

「徐大哥你認識丑八怪嗎?」

似是從徐子義的語氣中听出了什麼,殷離連忙好奇道。

「早年我曾受武當張五俠恩惠,如今見到恩公遺孤落難,又怎會出手不救呢?」

話說道這兒,徐子義目光落在宛若野人似得張無忌身上。

「武當張五俠?」

一旁的殷離听到這兒,則不禁捂住了嘴,眼楮里滿是不敢置信。

她在這昆侖山中找了那個人長達數年,然而卻沒想到他居然就在眼前……

由于經歷過朱武連環莊的遭遇,張無忌早已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年了,為了義父的安危,他只能隱姓埋名。

然而卻沒想到剛走出無名荒谷,就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徐大哥認識我爹?」

見到自己身份已被識破,張無忌也只能苦笑一聲承認了自己,同時他也對面前的徐子義極為好奇。

「早年我曾承自張五俠的恩情,自然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明白張無忌還在懷疑什麼,徐子義只得開口解釋道。

其實說起來徐子義近日能夠如此成就,還有著當年張無忌埋經之恩,雖說此張非彼張,可欠人恩情,自然是要還的。

「張兄大可放心,我對屠龍刀並不感興趣,你不必憂心我是耍詐有意來接近你!」

明白張無忌心中的顧忌,徐子義又緩緩解釋道。

「罷了,我先替你治療腿傷!」

說著,徐子義右手便忽然抓向了張無忌。

眼見徐子義忽然出手,張無忌不由心中一驚,沒等他反應過來,徐子義雙手已經按在了張無忌的斷腿處。

張無忌只覺一股渾厚內力從徐子義掌間傳來,這股純和內力好似與他精修的九陽真氣同出一脈似得,二者很快竟在他經脈內結合。

接著他便感到雙腿還未能痊愈的斷骨,忽然傳出了一陣瘙癢,明白這是他骨骼在愈合的張無忌,不由心中一驚。

其實即便徐子義不出手,他斷腿的傷勢在登上十余日功夫就足以愈合下地走路了。

可有徐子義渾厚內力相助,他斷腿傷勢看樣子只在今日便可愈合,心中不禁又驚又喜,同時對到適才懷疑徐子義而感到愧疚。

半個時辰過後,張無忌便已經下地走路了,起身後的他連忙拱手感謝道︰「多謝徐大哥相助!」

同時心中對于徐子義能助他這麼快愈合斷腿的渾厚內力感到好奇,其實他是有所不知,徐子義剛剛暗中運起神照經的功法。

當初丁典琵琶骨被穿,淪為廢人一個,可最後卻能練就一身神功,就足以看出這神照經的療傷之效了。

徐子義搖頭道︰「你不必謝我,即便我我相助,以你渾厚內力,十日內便足以痊愈!」

如今張無忌的九陽神功雖說並未大成,可比起連城訣之前的他也是不遑多讓,僅在倚天之中,放眼天下內力渾厚能勝過他的人,卻也沒有幾人。

「你便是張無忌?」

見到張無忌承認了身份,一旁的殷離卻是忽然雙眼多出一絲霧氣。

「姑娘,我剛剛並非有意隱瞞身份!」

看著面前殷離,張無忌顯有些內疚。

「張無忌,你不認識我了嗎?」

看著面前宛若野人的張無忌,殷離心中就頓時明白這幾年他肯定沒少受苦,不由雙目含淚。

「姑娘你是……」

听到殷離所言,張無忌雖也覺得殷離身形不免有些眼熟,可一時仍是想不起她究竟是誰。

殷離 地一低頭,張口便往他手背上用力咬去。張無忌只覺手背一陣劇痛,大叫一聲︰「哎喲!」

殷離這一口咬的極深,張無忌右手的手背上頓時變得血肉模湖。

「現在可曾記起我了嗎?」

忽然松開手後,殷離看著似乎想起了什麼的張無忌,忽然笑道。

「是你!」

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陣陣痛楚,然而張無忌卻是不禁眼驚喜道。

就在張無忌與殷離二人互相認出對方之際,徐子義這時候身形卻已經到了武烈身旁。

「你想對我爹干嘛?」

武青嬰戰戰兢兢擋在身前問道。

「師妹!」

一身黃衫的衛璧也起身道。

自從見識到了丁敏君的下場後,他們師兄妹二人也不敢擅動一步,二人只得扶著身受內傷的武烈待在原地,然而沒想到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他們二人就被徐子義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接著就見徐子義忽然提起武烈,二人童孔對視,本來還在掙扎的武烈好似中邪一般,瞬間呆滯不動,接著就听徐子義開口道︰「將一陽指秘訣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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