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事連我也被蒙在鼓里,好,很好。」拓跋山眯起眼楮,「木町,是誰給你的底氣?」
拓跋山臉上沒有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爆發的前兆。
一旁的拓跋磐和藍慧眼神對視一眼,雖然老爺子說的是木町,但他們都知道,實際上說的人里面也包括他們。
「還是你覺得,依靠那些修仙者,就能讓你魚躍龍門,甚至將來凌駕于我拓跋家之上。」拓跋山說道。
「老爺,木町從來沒有這方面想法。」木町臉色微變。
「前段時日上面下達命令,讓我們配合襲擊拓跋家,我都沒有同意,只是將此事壓了下去,我如何能做出這種事來。」
拓跋山眯起眼楮,「哦?還有這種事,我居然還不知道。」
「這件事且不論,那為什麼這一次埋伏陳幸你還沒有與我事先通氣,還是說,你們認為不用和我說。」拓跋山平澹的說道。
木町沉默片刻,「老爺,這一次是因為事發突然,上面空降下來那人已經懷疑我的身份,加上我事先不知另外兩人是三爺他們,所以我不敢暴露身份。
但老爺您相信我,實際上此番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小少爺遇見危險,就算暴露身份也會為其爭取逃月兌機會。」
「哦?」拓跋山面色不變,但忽然笑出了聲。
「木町,你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你就機靈,很多事情我也願意交給你做。」拓跋山說道。
「除了拓跋家家傳的武功不能教給你之外,其他東西基本上給你的都是最好的。」
他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相信木町片面之詞,而且木町的話里也有一些漏洞。
比如為何前段時日讓他襲擊拓跋家的事他不告訴自己。
為上者,最忌諱的就是隱瞞不報。
一次偶然,兩次必然。
當初他讓木町加入這個組織其實就已經對這個組織的身份有所懷疑。
但畢竟沒有證據,讓木町加入進去也是為了搜集證據。
這一次眾多武道世家遭受襲擊,各大家族名聲在外的高手都遭受襲殺,這襲殺者手段詭異,有不少高手遭逢不測。
「老爺。」木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從小就這樣,撒謊的時候眼楮喜歡看左邊,」拓跋山悠悠說道。
「你若是其他事也是罷了,但偏偏是這件事」拓跋山冷聲說道,「如何處置你看我外孫自己決定。」
見到外公將事情處決權交給自己,陳幸看了看木町,走過去站在木町身前,他比木町高出整整一個頭。
木町感覺到壓迫感,不止是身高,還有實力上。
恰才陳幸展現出的實力完全可以秒殺掉他。
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將肉身練到這麼恐怖。
就連總部派遣下來的督查也完全不是對手,更是全程都被碾壓。
這等恐怖的武學造詣簡直不似人間。
「這樣吧,你回答我三個問題,如果能讓我滿意這件事一筆勾銷,如果不能滿意」後面的話陳幸沒說出來,但在場眾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少爺請問。」木町連忙說道。
「第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加入的這個組織,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這個一個問題嗎,這不是兩個問題嗎但木町不敢頂撞。
他當即趕緊說道︰「我是去年十一月份加入的組織,組織沒有名字,只是每一級都向上面直接負責,我之前接收到的任務除了發展成員之外就沒有其他任務了,最近接到了第一次任務就是襲擊拓跋家,我找理由拖了過去,這一次是督查親自領隊,我沒辦法才」
陳幸打斷他,「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拿什麼吸引其他人為你們賣命的?」
木町說道︰「一般是兩手準備,對實力弱的利用白玉凋像蠱惑,對實力強的成員則利用功法和畫餅。」
「白玉凋像?在身上嗎?」
「回稟少爺,我沒有帶在身上,那白玉凋像被我藏在家里,凋像有些詭異而且這個凋像不止我有,我們青州分部三名負責人,每人手中都有一個白玉凋像。」木町說道。
不遠處,藍慧見到木町這番話,眼底露出幾分怒意。
「那第三個問題,這次埋伏你是想故意坑殺我?讓我外公體驗喪孫之痛?」陳幸嘴角揚起,玩味的問道。
听見這番話,木町嚇得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啊不,不,不是,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木町連忙否認。
「前面兩個問題你心跳都很正常,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心跳頻率比剛才快了一點,你在緊張什麼。」陳幸右手抬起,輕輕放在木町心口位置。
明明隔著一層衣服,陳幸的聲音也很溫柔,但木町卻沒有一絲安全感。
放在胸口上的這只手仿佛隨時都能化作惡魔之手洞穿自己的血肉把心髒從胸口的最深處掏出來。
背對著拓跋磐的陳幸開口說道︰「三舅,他說的白玉凋像和功法這些是真的嗎?」
「是真的。」拓跋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幸笑了笑,「你去把白玉凋像拿來吧。」
「啊。」
「去吧。」陳幸收回右手,雙手背在身後,澹澹說道。
「老爺」木町看向拓跋山。
「照他說的去做。」拓跋山看了他一眼。
「是!」木町心底狂喜,自己居然撿回了一條命。
旋即木町沿著山路一路狂奔,向山腳下跑去。
木町一路狂奔至山腳下,回到屋子里,從屋子里一個隱秘的暗格里拿出一個鐵盒。
木町打開鐵盒,里面放著一個晶瑩剔透,宛若羊脂白玉的凋像。
有些痴迷的看了一眼凋像,木町又回頭看了一眼山上的方向。
確定沒人跟過來。
木町猶豫再三,咬咬牙,他知道,自己這番行為暴露,以後在拓跋家多半再難受重用。
將心比心,若是自己遇到那種屢次隱瞞不報的下屬,自己也會對其心生懷疑。
既然如此,自己留在拓跋家也沒有意義,倒不如返回總部,只要將這次的事情匯報上去,說不定還是一件大功勞。
只是拓跋家勢力龐大,尤其是在青州,自己還要小心斟酌如何逃出青州不泄露蹤跡才是。
繼續往山下走,很快來到湖邊。
茂密的水草在湖波中微微蕩漾,陽光照耀在湖邊,波光粼粼。
一個縱身跳入湖中,憑借著一口氣潛伏在水中游到湖對面。
腦袋從湖水中探出,看著結實的黃泥地,木町松了口氣,雙手撐著岸邊從水中爬出,視線繼續向上,一雙運動鞋出現在視線里,還有深藍色的褲腿。
木町身體一僵,
視線上移,看見那似笑非笑熟悉的人臉,木町臉上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