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大陸把電芯運過去會增加很多成本，或許可以在魔都特撕拉二次封裝。」
「請你理解我們，這與成本無關，而且非成品進口可以減稅，節約下來的資金絕對比運費多。我們可以合資在弗里蒙特建一座龐大的電池生產工廠，招募很多的工人，在鏡頭下這里是先進而忙碌的生產中心，但實際上只是個再封裝的地方。」
江誠不得不承認這說法確實有點道理，多年前大陸進口的帕杰羅就是搞這一套，為了避稅和國產選擇從東洋進口全套零部件，再在國內總裝起來，技術含量不高而且確實能有效降低稅金。
不過這就要求把監管系統的一部分放在電芯里會增加一點成本，但這筆錢可以算在特撕拉身上，于是點點頭算答應下來。
「第三，也是最後一條，關于售後服務，因為情景不同，海外電池售後與大陸服務政策會有差別，我司保留最終解釋權力。」
「……」
里奇扶額，這好像都是似曾相識的套路啊，不過也好，爭取這部分特撕拉自己做吧。而且就這三條的話已經夠頭疼了，估計要花點功夫疏通一下才行。
「江，大致上這三點我認為都能接受，具體情況可能要下個月才能定下來，現在讓我們談談訂單吧，如果今年能全部交付，我們需要50Gwh。」
50Gwh？江誠在心里算了一下，這幾乎是四五十萬輛車的用量了，佔據預計擴張產能的四分之一，胃口真是大啊，那原來準備的200Gwh就太少了，還得往上加。
但里奇說50Gwh的時候都有些保守了，這還是考慮逐步和松芐分手才降低的產能，實際上他很想盡可能多劃一些產能，畢竟短時間內生產商就一家，特撕拉多一些別人就少一些，而且鹵素電池價格不高，多采購一些也沒問題。
而且50Gwh听著多，實際也就不到八萬噸，一艘十萬噸級貨輪就能全部運走，這就是能量密度提高的好處。
「還有，我們也願意入會並且可以先期提供50億元的會費，這部分資金也將用來抵電池購入價格，後續還可以繼續追加。」
「那我建議你們在六月之前盡量多增加一點，六月過後增加的會費能享受的只有5%的折扣，50億並不多。」
江誠這是在坐地起價，但里奇也無可奈何，但一口氣掏出來50億是真不少了，這筆錢拿出來特撕拉的現金流就有些拮據，除非上半年銷售數據很好，不然繼續拿錢就需要去說動銀行和投資人繼續融資了。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江先生。」
「合作愉快。」
等江誠和齊汐離開過後張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剛剛他一直在旁邊听著越听心里越震撼，江誠提的條件是非常苛刻的，但全程里奇都很鎮定，不知道到底是心大還是忍氣吞聲，這還是面對大陸企業的態度嗎？
「張，有問題就說出來吧。」
「如果電池里面安裝太多來自大陸的零件和定位系統，那真的能賣到米國去嗎？」
里奇斜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後者也意識到失言了，這不是他該問的。
不過這個問題里奇自己當然知道的十分清楚，其實除開定位以外其實大陸制造在米國產品中的比率非常高，就連瀻爾給軍方定制的筆記本里面都有約53%的零部件來自大陸，也沒見軍方拒絕接收嘛，更何況他這是民用汽車市場。
只要不讓米國人民知道就好了，就算知道他們也會認為大陸技術只是不重要的、僅僅因為勞動力便宜才采購的部分，即使特撕拉只參與BMS開發和封裝，那也是「看似簡單卻不可或缺的尖端技術」。
但這麼大宗的進口生意肯定需要重新打點，起碼不能忘了堵住某人的嘴然後一個議員就會跳出來搗亂，看來得把報價再提高些，以免那些貪婪的家伙獅子大開口。
……
「出口限制你早就想好了？」
「當然，早就有很完善的規則了，你又不是沒看見那邊的安保人員，國防供應商的牌子還掛著呢，出口前也是要重重檢查的。」
實際上對于出口的最大擔憂當然是軍事上的應用，但潛艇所用的電池組是特制的，常規民用電池組並不能承受幾千安電流的持續放電，安全和可靠性也全不滿足，要知道為海軍生產電池的時候還要聯合專家單開一條，不是普通生產線就能用的。
除開潛艇之外的水面艦艇對儲能並沒有太高要求，對于壽命也有很高的標準，至少把特撕拉上的電池拆下來用基本上沒有意義，航天就更不用說了，那惡劣的環境根本不可能。
所以軍事上造成影響的可能性並不大，米軍的坦克裝甲車也不是用電的，只要技術不泄露就沒有關系。
或許單兵機器人和小型無人機算一部分，不過這方面可以忽略。
「呵呵……不過那個里奇我雖然沒什麼印象但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他的話語權或許很大，連大陸區的總經理都不敢說話，說不定還是瑪斯克的親戚。」
江誠仔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又想了想瑪斯克的年齡，不由生出一個猜測︰
「有沒有可能他是瑪斯克的私生子？老馬好像也五十了。」
「……我覺得他們兩人不太像。」
「是嗎？」
「是你見過的外國人太少覺得都一樣，多見一些就能區分出來了，外國人看我們也是一樣的。」
齊汐雖然在解釋不過思路卻也被江誠打開了，反正老外那麼亂沒準還真可能？
「對了，你能不能再給我點貸款？」
江誠的聲音將她從思考中拉出來，然後一秒鐘就變了臉色。
「還要錢？這小半年借給你們公司的錢都佔對外貸款的一半了，我想想……每一次見到我就要貸款，加上汽車廠的都有快一百億了吧，還有你從四大行拿的貸款，說你負債四五百億都不過分啊。」
「咳咳，這都是必要的前期投資，這不是新電池生產基地的投資錢夠了，我打算一口氣把汽車和電子也集中到那邊，除了金陵的晶圓廠，這邊就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超級基地，佔地投資也可能有點大。」
「還差多少？」
齊汐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算算……晶圓廠的資金可以從GPU計劃里出，行業協會能出大半電池擴產的錢，也就剩下汽車基地，如果按照李賀那份報告算可能還有個一百多億的缺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