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當然沒有江誠的個人號碼，而是好不容易通過張文宇轉告，還說已經達成了意向合同才成功，約在下午茶館見面。
電話里說的幾億十幾億的大單江誠不在意，不過他倒是隱約記起昨天有個外國人說100美元1度電不知道還算不算數，那可是足足200多元的差價，送上門來的冤大頭沒理由不宰一刀。
美元也要分地方的，在米國物價也高估計在他們看來也不值那麼多錢吧。
「特撕拉？你要去嗎？」
「當然，反正都是要賣，沒準我還能對他們收個出口稅提點價，而且瑪斯克那麼有錢我薅一點羊毛也不錯啊。」
齊汐不說話了，只是一雙眼楮看著他。
「你也要去？」
「……」
算了，就當帶個免費助理吧，還是特高端的那種，反正也只是去隨便聊聊。
江誠現在能理解她的想法，不得不感慨一下大齡女青年在哪都不太容易，一時間說話時都帶上了一點同情，讓齊汐都感到自己有了被憐憫的錯覺。
下午。
不得不說里奇雖然是個老外不過眼光還不錯，選在外灘的茶館既安靜裝修也很有傳統的味道，這讓江誠對會面還是有了幾分期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分鐘前里奇剛在張鉉無語的目光下用茶藝師賞心悅目調了半天的茶當面漱口，還一個勁地說中午的川菜太油，明天吃魯菜。
所以選這里也不是他的主意，只不過他佔主導讓江誠產生了錯覺而已。
好在江誠兩人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還是挺和諧的一幕，誒，那個女茶藝師臉上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坐下先互相認識品了下沒听清的什麼名茶，江誠心里的感覺確實還不如18塊的毛尖，杯子倒是握著挺舒服，倒是齊汐喝的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放下杯子沒多久，里奇就直入主題︰
「江老板，我對你所創立的協會非常感興趣，這是在新能源領域一次革命性的創新，特撕拉很願意加入進來，希望我們能夠成為朋友一般的合作伙伴。」
扯澹，我名字都沒想好呢，你那是饞電池！
「謝謝你的夸獎，彗星動力一向是以開放包容的態度面對世界，我們最喜歡合作了。」
雙方都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听的其余兩人臉皮不停抽搐，開放包容？保守至極還差不多。
「昨天的時候很遺憾沒有听到更多等級鹵素電池的信息，江老板可以先給我們透露一下嗎？」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昨天……咳，公司有些突發狀況我先離開了，」
江誠面不改色，其余三人也權當他所說全是真話。
「具體價格我想要明天再公布，不過在大陸市場，650wh/kg電池包的每1千瓦時的價格將依然保持在三位數——以華元結算。」
「噢上帝，親愛的江，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誠意的合作伙伴，我想市場上絕對沒有更低的價格可以與它競爭了。」
「還有更好的性能。」
「當然，我的朋友！」
激動的里奇甚至一時忘了自己手里的是茶杯舉手就要踫杯，不到1000華元意味著什麼，也就是說不到150美元？這個價格難以置信，難以置信的低，什麼松芐21700電池包見鬼去吧，就算是價格翻倍都有極大優勢，但他也沒忘記江誠話中的「大陸市場」四個字，稍稍冷靜了下來。
「江，我想你肯定不會抱有偏見，對外國市場禁運吧？」
偏見有沒有說不定，但禁運肯定不會，只是有一點點附加條件而已。
這個附加條件是很早的時候就與裝備部討論過的出口問題，經過多方考慮後那邊認為可以出口，但有一些小小的條件，但江誠並不知道里奇是否能接受這份條款。
見江誠沉默下來里奇和張鉉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心里都在祈禱別搞個什麼九筒。
「里奇先生，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鹵素電池已經列入了大陸管制進出口商品清單，這一點你應該是能夠理解的。」
「當然，我明白但是……我們可以保證進口的電池不用于軍事航天等敏感領域，這可以寫在合同里並且簽巨額違約金。」
緊張的里奇回答的很快，他當然理解這種電池的地位，也知道管制商品意味著什麼，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不，根據我們政府的命令，我們出售的電池必須有一些限制，而且這部分限制要算在成本中。」
「請說，只要不削減性能都沒有問題。」
三人都把目光轉向江誠，都很好奇限制措施是什麼。
江誠認真回想了一下，才很嚴肅的說道︰
「第一，出口的電池必須說明用途並且遵守使用協議，根據使用對象提前做好規格，不允許擅自改變用途，否則將會停止後續出口並且由政府處罰金，且保留對相關人士的法律追究。」
里奇靜靜听完沒有動作，看起來是在預料之中。
「第二，出口電池組出廠時帶鎖，需與本公司開發的BMS（電池管理系統）通過專用協議適配，連接到車機後經過人工智能檢測，結合包括北斗、加利略、GPS在內的定位系統確認屬于正常行車環境後才可激活使用，也不允許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斷開與BMS的鏈接否則將進入鎖定狀態。
進入鎖定狀態後需要拍下電池編碼以及車架號，上傳經過審核並說明理由後解除，多次鎖定可能會對正常使用造成影響。
但在裝船運輸時可以由廠家確認授權運輸模式可短暫行駛，任何企圖繞過監測系統造成的事故以及損失本公司概不負責。」
里奇︰「等等，江，如果是在野外或者郊區接收不到信號的地方將會給車主帶來很大的麻煩，人工智能監測需要聯網支持，但美洲的地貌有很多沙漠，這會嚴重影響普通人的日常使用。」
江誠︰「那就使用直接與衛星網絡聯系，這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完成確認。」
里奇︰「但是衛星流量服務太貴了，一年可能多達上萬美元的費用。」
江誠︰「巧了，北斗系統在促銷，假如我去和他們溝通，可以做到每年2000美元以內還可以附贈導航與緊急聯系服務，這點錢分攤到電池上面並不多。」
「……」
里奇當然知道北斗便宜，但好像在大陸流量服務也就500多美元吧？再說發送那點信息能要多少流量？開口就是2000美元也太黑了。
但更關鍵的是他不認為搭載北斗的服務系統能賣到美洲去，不過GPS聯網服務也沒到上萬那麼離譜，只不過是想爭取一下而已。
只是第二條實在是黑，跟軟件解鎖硬件功能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也不是什麼新花樣，考慮到鹵素電池的地位特殊也值得這麼做。不過第二條就這樣了，第三第四條會不會更嚴格？如果要求太多會很麻煩。
「好吧，GPS服務可以暫且放下，但是江，我們不能直接進口成品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