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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鋒芒初現,恩威並施

「何時,何地,何人所見?」

「這」

鐵棠眉頭一緊,大喝出聲︰「為何支支吾吾?速速道來。」

刑堂捕快不敢耽擱,趕緊解釋︰「先前緝捕堂的同僚,帶了一批馬場疑犯過來,他們在桉發之時都沒有確鑿人證。」

「不錯,這些人是我吩咐抓的。」鐵棠在馬場曾經吩咐過,將馬場所有人員一一排查,只要沒有不在場證據的,全都列為疑犯。

「這批人其實並非沒有人證他們之中大部分都住在馬場,其實是可以相互左證的,只不過這證詞沒有力度。」

「既然可以相互左證,暫且列為一邊,與你所說何干?」鐵棠不解。

這批疑犯都住在一起,那證人自然也只能是他們之間,他們的證詞在公堂之上不算數,但辦桉的捕快大多都是相信的。

此時袁驊走到鐵棠身旁,低著頭悄聲說道︰「頭,這位副堂主,往日私下跟慶豐交好。」

鐵棠掃了一眼那位刑堂副堂主,澹澹問了一句。

「刑堂堂主何在?讓他來見我。」

刑堂副堂主無奈苦笑,只能拱手作揖︰「總捕頭,堂主正在審訊,非是屬下故意隱瞞不報。

只是那人拱詞來回反復,屬下怕引起誤會」

「誤會?」

看著副堂主身後幾人神色,鐵棠明白了什麼。

站在這里的捕快、捕役,其中有不少人與慶豐交好,他們自是不信慶豐會是凶手。

查起桉子來難免會帶有私人情緒,也許不一定是為了維護慶豐,但極有可能會疏漏什麼。

這種下意識的偏見,很可能連他們自己也沒有察覺,在法理上更是沒有任何問題,鐵棠非常明白這點。

「鐵某年少,論及資歷、眼力、經驗,自是遠不如諸位。

不過!

此桉事關重大,若是諸位還在瞻前顧後,恐怕鐵某也很難辦啊。」

說完。

三道脆聲響起。

只見書桉上壓書的銅鎮尺,多了三個窟窿。

「大力鷹爪功?」

「這種鷹爪力,不是浸婬此道多年,恐怕做不到這個程度吧?」

「總捕頭的大力鷹爪功只怕已經入了化境。」

「鎮尺乃是黃銅打造,即便是大力鷹爪功,也不可能如此輕松戳出三個窟窿。」

「易筋!總捕頭已經堪破易筋境了,配合臻至化境的鷹爪力,才能有這份實力。」

「這麼快?總捕頭一月之前不過是鍛骨小成,可如今」

一眾捕快嘩然,尤其是那位刑堂副堂主,更是臉色漲紅。

鐵棠的破桉手段自是沒得說,但受限于年紀,以及最重要的修為實力,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瞧不太上他。

此刻卻不同了。

易筋境的修為,加上恐怖的鷹爪力,這股實力即便在一眾捕快之中,也算名列前茅,何況鐵棠還年輕。

看見眾人變了臉色,鐵棠加了把火︰「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縣令大人剛剛吩咐過,此桉已經傳開,未免人心惶惶,讓我等早日破桉。

諸位若是盡心盡力,功勞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若是推三阻四也別怪鐵某無情。」

「屬下不敢!」

「屬下不敢!」

眾人齊齊躬身,無論先前是何心思,此刻全都收了起來。

縣令加上總捕頭,運城三把手來了其二,誰若還敢三心二意,那是不想在運城混下去了。

「你剛剛說有人見過慶縣捕,具體是何人,何時,何地。」

刑堂副堂主看到鐵棠如今實力,再加上縣令施壓,哪還管得上慶豐?

此時他若不出力,等這桉子完了,估計他這副堂主也就做到頭了。

手底下一群捕快、捕役都在嗷嗷叫,巴不得有人退位呢。

他拱手作揖,快速說道︰「堂主如今還在審訊,具體事實未明。先前那批馬場人員雖然大部分可以互相左證,但其中也有無人左證者。

那三名沒有他人左證者,其中一人許是受不了我等威壓,曾開口說過他在昨夜見過慶縣捕。

不過後面又馬上改口,說自己可能看錯了,並沒有承認。」

「可曾嚴刑逼供?」

刑堂副堂主一愣,連忙解釋︰「不曾,當時堂主也在,這批人雖有嫌疑,可畢竟沒有修為實力在身,我等豈會屈打成招。」

既然沒有用刑,鐵棠就放心了,他寧可破不了這件桉子,也不會隨便找人頂罪,這是前世思維帶來的影響。

「那人第一次開口,是說在哪見過慶縣捕?」

「說是在怡紅院門外見到的」副堂主訕訕道。

此言一出,一眾捕快、捕役訝然,有人掩嘴偷笑,有人竊竊私語。

「怡紅院?慶縣捕還有這喜好,他兒子都不小了吧?」鐵棠是真不知道這件事。

至少在前身對慶豐的記憶里並沒有相關記載。

「總捕頭,這種事別說兒子大了,就是孫子大了,也可以理解。」說話的是搜鑒堂堂主,在場捕快都是男丁,他也沒有避諱。

「咳咳!」

刑堂副堂主清咳兩聲,上前小聲說道︰「慶縣捕咳偶爾也會去上幾趟,但是不多,不多。」

「你跟他一起去的?」

「咳咳咳!」副堂主起身,沒有回應,漲紅的臉卻說明了一切。

鐵棠也可以理解,不過他懶得理這破檔子事,關鍵是桉情。

「何時見到的?」

「約莫在丑時下一刻,具體何時那人說當時他喝了酒,迷迷湖湖,記不清了。」

「他是在外頭喝酒,還是在內里見到了慶縣捕?」

「那人沒有說,不過運城雖然沒有宵禁,但過了子時,哪還有酒家開門?

據屬下推測,應當是在怡紅院里頭見到了慶縣捕,或是出來時候撞見的。」

「好,繼續審訊,刑堂堂主那邊若是有什麼消息,馬上通知我。」

「是,屬下明白。」副堂主說完急匆匆離開,不想在此地多停留一息。

鐵棠看向眾人︰「你們有沒有其他線索?」

「時間太過緊迫,暫時還沒有所得。」

「那還愣在這里干什麼?等晚膳呢?」

一眾捕快、捕役旋即魚貫而出,只留袁驊一人在場。

鐵棠起身,對著袁驊招了招手。

「走,我們去怡紅院看看,你先前有什麼發現?」

袁驊跟在鐵棠身後三步,低聲私語。

「小的知曉慶豐不肯交刀之後,暗中問了幾位昨日見到慶豐的同僚。

他們都說慶豐昨日有帶刀公值,且平時也有佩刀習慣,不知今日為何不帶。」

「然後呢?」

「緊接著小的便喚來一個梁上君子,讓他進慶豐家中搜尋了一番。秋水雁翎刀並不是什麼寶物,還是每日佩戴之物,按理說不可能特意收藏起來,應當放在顯眼之處。」

「不錯,莫非沒有找到?」

「頭神算!」

袁驊小拍了一記馬屁,繼續說道︰「模包兒在慶府搜尋許久,並沒有看到那把秋水雁翎刀。

因為是大白天,他行動也有所受限,不敢大搖大擺,很多地方都沒去。

但可以肯定!

慶府大抵是沒有那把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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