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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怎麼就偏偏用機巧(8000)

這個提議十分之大膽,但讓他心頭泛起了波瀾,好像有這種傾向。

如果真的按照陳管家所說,給徐白定一個假的證據,到時候先把徐白抓起來,最後再說證據是假的,把徐白放走,這樣的話也能夠挫挫徐白的銳氣。

而且沒有任何的弊端,自己身為這個地方的府令,發現證據之後去抓人,這本身就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證據是假的,是需要一個相對正常的流程,才能夠進行證明,而在此之前,就需要先把徐白抓起來。

就算是鬧到陛下那里去,自己所做的也都是秉公執法,陛下沒有理由怪罪他。

「依你之見,需要找一個什麼理由,才能把他抓過來。」佟府令問道。

他已經打算這樣做了,尤其是想到之前,徐白那種囂張的姿態,他就越發的惱火。

殊不知,之所以徐白如此囂張,完全就是因為他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如果他的態度沒有問題,徐白也會好好配合。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如此,覺得自己永遠都沒有錯,錯的永遠是別人,而一旦別人做出了對自己不好的事,就會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卸掉。

「我必須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今日我所受的恥辱。」佟府令心中暗暗的道。

在陶土府內,他向來肆無忌憚,尤其是對于那些江湖人和武夫,更是瞧不上眼。

他認為徐白也是江湖人,不過是有了狗屎運罷了。

現在卻被一個江湖人給弄成這個樣子,他當然不服氣,而這不服氣,在陳管家的挑唆之下,已經開始滋生出他必須要復仇的想法。

「大人,其實理由也很好找,就說我們找到了人證,然後從牢里面隨便抓一個死囚,騙死囚說如果他答應作證,我們就會放了他。」陳管家開始出謀劃策︰「我們也就關上他幾天,讓他受點苦,之後就說證據錯了,那個死囚也可以直接殺了,再來一個死無對證。」

佟府令聞言,沉吟片刻,最後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這件事情你去給我辦好,而且要把你的嘴給我閉好,無論如何不能傳出去。」

「是!」陳管家答應一聲,接著就直接離開了︰「小人先去安排死囚。」

佟府令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陳管家確實是出去安排死球的,把死囚安排好之後,他就直接離開了府衙,沿著這條街道一路行走,最後到了一個偏僻的住所,從一個特別不起眼的房門處,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沿著這個房間,直接走到里面,那里坐著一個只披著一層輕紗的女人。

「主人,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徐白可能會有牢獄之災,那個時候是最好的動手時機。」陳管家句著身子,不敢看面前這個輕紗女人。

輕紗女人頭都沒有轉過來,就這麼看著梳妝台上的銅鏡,把上好的胭脂涂抹在臉上,這才發出溫柔的聲音。

「他身邊那個女人,還有今天早上那個裹在黑衣里面的人,特別的奇怪,一定要把他們隔開,否則計劃將會失敗。」

「主人,要把他們隔開,確實沒有把握。」陳管家猶豫再三,還是緩緩開口︰「萬一徐白他鐵了心思,想要帶著他們兩個人,那麼只能讓他們一起在牢里面蹲著了。」

這句話一出,房間里面陷入安靜,靜默的好像一攤死水。

身披輕紗的女人,放下手中的胭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輕紗在胸前搖晃,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些東西。

「如果實在隔不開,那就算了。」

陳管家嗯了一聲,恭恭敬敬的答應下來。

「對了。」輕紗女人好像想到了什麼,豐潤的紅唇輕啟︰「這個東西你拿著,就用他動手,一定要做得干干淨淨,不能有絲毫的馬腳。」

一個正方形的木箱子放在地上,高度到了小腿膝蓋的位置。

「只需要按木箱子的那個按鈕,木箱子便會炸裂,化作滿天的碎片,人便會被這碎片給洞穿,變得千瘡百孔。」輕紗女人詳細的說了使用的方法。

「小人安排一個死士,專門使用這個箱子。」陳管家答應道。

誰知道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輕紗女人卻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指向陳管家,語氣由溫柔變得滿含殺機︰「你可能沒有搞清楚,只有你動手才是最合適的,而且我只會派你一個人去。」

陳管家微微一愣,隨後低下頭,默不作聲。

顯然,談到這種直面生死的話題時,換作任何人都會選擇沉默。

畢竟生死之間的恐怖,可不是普通人能克服的,現在對方想要他去赴死,這種做法,讓他陷入了糾結。

「想想你的妻兒老小吧,只要你這麼去做,我便給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我說到做到,畢竟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輕紗女人緩緩走到陳管家面前,白皙的手指挑起陳管家的下巴,語氣溫柔得像水一樣。

陳管家閉上眼楮,良久之後,終于重新睜開雙眼,狠狠的點了點頭︰「小人一定按照主人說的,必定完成任務。」

他沒有任何選擇,腦海中種下了種子,想要他死,只是主人的一個念頭而已,而自己發揮作用去死,還能讓妻兒老小得到善待,這才是他擁有的選擇。

「去吧。」輕紗女人放下手,道。

陳管家抱著木箱子,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等到陳管家離開以後,輕紗女人這才又回到梳妝台,看著銅鏡中的絕美容顏,喃喃自語。

「我可不像那些蠢貨一樣,只知道用蠻力去殺人,有時候殺人不需要蠻力,需要的是巧勁。」

……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徐白不清楚,轉眼之間,又過去了兩三天。

他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對方竟然一直沒有動靜,就好像突然銷聲匿跡了似的。

但是他也很清楚,只要自己還沒有到達京城,還在陶土府內,對方肯定會動手,區別只在于用什麼方法動手。

而這幾天,無聊之下,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在陶土府的客棧內,肝著無名刀經的進度條。

本來肝進度條是一個特別枯燥的事,好在有葉梓在這里,讓這種枯燥變得有趣。

「公子,你再說說嘛,就說說在那個縣城內的事情。」

葉梓坐在徐白旁邊,將徐白的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輕輕揉捏著,一邊揉捏,還一邊撒嬌般的說話。

這幾天沒事的時候,徐白就和葉梓聊自己以前的往事,當然,說的都是些趣事。

這些趣事在其他人听來,或許听久了就會膩,但在葉梓听來,永遠都不會覺得膩。

而徐白在問清楚原因之後,也感覺葉梓是個可憐人。

在葉家,哪怕是那些嫡系子弟,都是一件件商品,只要有人看得上,商品就會出售出去。

而為了讓這些商品能夠被別人看上,除了平時的禮儀,以及各種知書達理的性格之外,還必須要精通琴棋書畫。

每一個葉家人,從出生起到最後,當成一個商品送出,都不允許她們踏出房門半步。

所以對這世間的各種趣事,她們也從來沒有了解過,只知道背誦一些著名的詩詞,以及各種技能的學習。

在徐白看來,這種遭遇極度可憐,他也趁著這段時間,每天不厭其煩的給葉梓講著。

葉梓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每當徐白不準備講了的時候,她就給徐白捶肩揉腿,討好似的,讓徐白繼續說下去。

「好了,今天就不說了。」徐白無奈的道。

不是他不想繼續說下去,而是因為手中這本無名刀經的進度條,馬上就要圓滿了。

葉梓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偶爾撒撒嬌也可以,但真遇到事情,非常的懂事,听到徐白不願意說下去之後,輕輕地哦了一聲,繼續低著頭給徐白揉腿。

徐白轉過頭,盯著手中的無名刀經。

進度條還在飛快的長著,轉眼之間,當最後一絲空隙被填滿之後,進度條終于達到了圓滿的地步。

澹藍色的煙霧出現,化作一行行文字,在眼前重新匯聚。

不多時,文字就逐漸清晰,徐白也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

【你觀摩無名刀經,領悟破甲二十四步(殘)。】

看著名字,他就已經明白了,又是身法類的技能,畢竟無名刀經到現在,已經在他心頭有了個標準,是一個比較完善的刀法,包含著各種各樣配套的技能。

「應該很快就要融合了。」徐白心頭暗道。

果不其然,才剛剛這麼一想,新的文字重新浮現。

【發現可融合選項,正在融合中。】

【破甲二十四步(殘)+行破二轉=行破三轉。】

【融合成功。】

……

澹藍色的文字再度出現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化作一道道龐雜的信息,傳入徐白腦海之中。

最新的屬性面板出現。

【姓名︰徐白。】

【境界︰四品散人。】

【弈刀四式( 6階)︰滿級。】

【顛倒紫霄罡風陰陽破(6階)︰滿級。】

【回風流雪(5階):滿級。】

【行破三轉(5階)︰滿級。】

【斗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采集術(5階)︰滿級。】

【百毒真解(3階)︰滿級。】

【機巧傀儡術(6階)︰滿級。】

【不滅體(殘)(5階)︰滿級。】

【悟性︰滿級。】

……

行破三轉達到了五階的層次,各方面得到了質的飛躍,速度和耐力,以及閃轉騰挪,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是一件好事,但徐白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東西,就是現存的無名刀經數量問題。

無名刀經還有十七本,但現在,他從其中獲得的技能,可以分為三種。

心法、身法、刀法。

心法是六階,身法到了五階,而刀法也到了六階,雖說其中也是融合了其他的技能,但他現在還有足足的十七本啊!

按照關于無名刀經的傳說,集中所有的部分之後,參悟里面的東西,便能夠直入一品之境。

十七本。

如果全部參悟,絕不只是一品,就算是心法堪堪達到一品,能夠花費多少無名刀經?

就算徐白算得夸張點,算個五本。

剩下的十二本,五本配刀法,六本配身法。

還有一本呢?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徐白算得比較夸張,如果不夸張的話,他還有多的剩余。

「難道……還有新的配套技能?」徐白心中想到此處,不由得火熱起來。

有的時候,總得給自己找一點點奔頭嘛,現在有了新的發現,他當然是很有沖勁的。

「繼續!」

思及此處,徐白又拿出另一本,繼續開始肝進度條,把其中一本遞給葉梓,道︰「燒了。」

葉梓眨了眨眼楮,非常乖巧的接到手中,找到火盆,把這本徐白已經肝完的書燒掉。

毀掉證據,這世界,連那些因果都出來了,還有各種風水,搞不好就能夠從他已經肝完的書里面推敲出什麼,燒成灰才是最安全的。

房間內,傳出燒焦的味道。

葉梓等到面前的書變成灰盡之後,又起身給徐白揉肩。

她很喜歡做這些事,當然了,也分人。

當初,徐白把她保護在後面的時候,她就覺得比起其他姐妹來說,她要好上許多。

而現在,她也不抵觸家族對她的安排了。

一邊捏著,葉梓一邊打量著徐白。

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下午。

這時,徐白正準備放下手中的無名刀經,帶著葉梓出去逛逛街,吃個飯,沒想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徐白皺起眉頭,這個時候跑過來找他,難不成還是府衙的人?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猜錯,門外響起戰戰兢兢的聲音。

「徐……徐大人……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這聲音帶著顫抖,顯然對徐白是怕極了。

徐白心思一動。

站在旁邊守衛著的四品傀儡走上前,將房門打開。

房門外,一個衙役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當門打開之後,還哆嗦了一下。

自從上次徐白發威之後,他們也算是長了見識,現在對徐白只有害怕,除此之外,還是害怕。

「什麼事?」徐白皺眉道。

衙役畏畏縮縮的道︰「佟大人說……已經找到了人證,說讓您趕緊過去一趟,我們專程過來請徐大人的。」

還是那句話,徐白這個人講究得很清。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這個衙役現在恭恭敬敬的,徐白也不會為難他,而像上次那樣,他沒有下殺手,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帶路。」徐白將無名刀經放回包裹里,又背在背上,這才站了起來,澹澹的道。

有證據?

他現在非常好奇,到底是有什麼證據。

衙役見到徐白沒有發火,松了口氣,也不在此處停留,趕緊在前面帶路。

徐白帶著葉梓和四品傀儡,很快就出了客棧,繞過一條條街道,來到府衙。

當他第一步跨進府衙時,就看到府衙內已經擺好了大的陣仗,大堂之中,兩排站滿了手執殺威棒的衙役。

而在兩排衙役的中間,則是一個穿著普通的男人,徐白走了進來,自然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當他走到大堂中央時,就听到佟府令那里傳來啪的一聲。

「佟大人,需要搞得這麼隆重嗎?」徐白饒有興趣的道。

踏入這個圈子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在大堂內被人審問過,他還覺得挺新奇。

「大膽!」佟府令 地拍在桌子上,道︰「徐白,本官叫你過來,就是因為查出了你和那些家族人員失蹤有關,現在把你的態度給我擺正。」

「憑什麼?」徐白指著旁邊那個穿著普通的人,道︰「就憑這個人,就是證據嗎?」

「辦桉講究一個人證物證俱全,雖說現在只有一個人證,但徐白你必須得留在府衙了,至少要等到水落石出才能出去。」佟府令臉上帶著笑容,笑容中含有幾分痛快之意。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男人終于發話了,做出驚慌的表情,指著徐白,大喊道︰「大人,就是他!我當時所見的就是他!」

徐白︰「……」

這演技,簡直就差到離譜。

他很確信,當日晚上並沒有這個男的,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不可能留下活口。

「做假證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我也是朝廷命官,你用假證來誣陷我,難道不清楚會發生什麼嗎?」徐白澹澹的道。

穿著普通的男人,突然有點慫,因為听到徐白說自己是朝廷命官的時候,他略顯害怕。

「若是說謊誣賴我家公子,我定叫你有來無回。」葉梓美眸之中帶著冰冷︰「將你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編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

她非常氣惱,恨不得將面前這個男人私出碎片。

穿著普通的男人支支吾吾,但還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徐白听在耳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葉梓還想要說話,可沒想到徐白卻把她按住,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既然你有了所謂的人證,那麼你想要如何處理,就只是想把我打入大牢嗎?」徐白直視著佟府令,道。

佟府令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徐大人可以放心,在此之前,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只是沒了自由罷了。」

「走吧。」徐白轉過身,直接朝著牢房走去,甚至沒有辯解一句。

佟府令微微驚訝,他本來還以為有一場非常激烈的辯論,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很多後備手段,但沒想到徐白竟然不爭執一句,就直接轉身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應該很解氣的一幕,突然覺得有些窩火,甚至還很憋屈。

這就好像你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對方鑽進來,可對方卻閑庭散步,猶如在旅游似的。

但事已至此,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佟府令揮了揮手,道︰「把徐大人帶下去,等等,徐大人,這二位可不能跟著你一起。」

這二位自然是指的四品傀儡,還有葉梓。

徐白轉過頭,道︰「誰規定的?你規定的嗎?我是已經成了確鑿的犯人了嗎?」

一連三問,直接將佟府令問得啞口無言。

佟府令越發憋屈了,總感覺自己反而討了個沒趣。

最終,他還是讓徐白帶著葉梓他們進了牢。

「啪!」

牢房的門緊緊關上。

衙役將鎖鎖上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沒有絲毫停留,甚至跑得飛快,生怕在這里待上一會兒,就受到徐白的怒火。

「公子,葉梓不明白,為何不做爭辯,其實我們可以問出很多東西,那個人不一定答得上來。」葉子白皙的臉頰上帶著迷惑之色,搞不清楚徐白是什麼想法。

她不是不信任徐白,只是非常的好奇,畢竟有的時候,當好奇心達到一個地步時,就忍不住想要探究。

徐白笑了笑,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背靠在牆上,拿出無名刀經,道︰「有些事情你後面看著就明白了,我也不好言明。」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葉梓也明白,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看到徐白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下也放松下來,跑到徐白身後,替徐白繼續揉肩。

「若真是出了事,葉梓替公子攔住後路。」葉梓柔聲道。

徐白笑道︰「若真出了事,哪里還需要你替我攔住後路,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如果真要對簿公堂,他有一百種方法,查出那個人說的是假的,甚至可以當面讓那個人承認。

但在此之前,徐白考慮到了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在前幾天,佟府令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可轉眼之間卻想出了花招,還專門找人冒名頂替,做出假的證據。

這里面就有問題了。

要麼就是佟府令冥思苦想,想出來的,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給他出餿主意,讓他這樣做的。

如果是第一種,還好說。

可如果是第二種呢?

假如是第二種,那背後的人,就很有可能是那些攔截他的人。

徐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盡管只是有可能,他也要去看看,對方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敵在暗我在明,像這種情況之下,只能用以逸待勞的方法,先看敵人出招,自己再順著敵人的招反擊。

還是那句話,徐白堅信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無缺的事件,只要對方出手,必然會留下漏洞,只是漏洞的大小而已。

出手的次數越多,漏洞越多,漏洞也就越大了,他就有了可乘之機。

「安心就行。」徐白打了個哈欠,繼續肝著手中的無名刀經。

……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夜晚。

此刻,月明星稀,天上沒有多少烏雲,月光灑下銀輝,照在黑暗的大地上,凸顯出幾分靜謐之色。

在這個黑暗的晚上,只有打更聲持續不停的響起,除此之外,街道上一片安靜。

府衙內。

這里一片黑暗,只有牢房外面亮著兩盞燈籠。

到了這個時候,佟府令已經睡了。

要是按照雲自海的習慣,在這個時候,他估計還在挑燈夜戰。

每個人處理事物的方式不一樣,而每個人的野心也不一樣。

像佟府令這種人,年紀已經偏大了,再往上爬的幾率很小,索性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只要不出大事,也是樂得逍遙,自然不會辛辛苦苦熬夜。

在這麼晚的時候,早就已經睡著了,甚至傳來微微的鼾聲。

而在他漆黑的後院里,此刻正有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在走著。

陳管家手中抱著木箱子,眼中露出決絕之色。

今晚,便是他們計劃執行的時候。

他們並不是想要殺徐白,事實上,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畢竟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

不殺徐白,那麼就殺佟府令。

這木箱子是一個絕佳的機巧,若是爆炸開來,和徐白手中黑刀百裂的傷口類似。

而這,也就是他們的計劃——栽贓嫁禍。

其實這一招,在之前紫木府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但用的非常不好。

棋盤山的人算得很精準,用的方法也很妙,但唯獨代價太小了。

紫木府里,死的不過是些家族的人,又怎麼可能給徐白帶來壓力?

而現在他們要做的不是那些家族的人,是殺掉佟府令。

死了一個朝廷命官,還是一府之令,恰巧,徐白也和這件事情有關,那麼這一切,都會變成不一樣的角度。

到那時候,追查到傷口和徐白的黑刀百裂相似之時,徐白就算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

而到那個時候,甚至不用他們動手,徐白便會攤上大事。

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不用蠻力,而是用巧勁。

但唯一的代價,就是陳管家必死無疑,因為這件機巧爆炸,是無差別攻擊的。

之所以讓陳管家來做,是因為陳管家算得上是佟府令貼身的人,也有這個機會去做。

「冬冬冬!」

陳管家來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大概等了差不過多幾個呼吸的時間,門內傳來佟府令的聲音。

「誰啊?」

佟府令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煩躁。

「老爺,是我。」陳管家低聲道︰「我剛才又想到一個方法,可以讓徐白多關上幾日,幫老爺解決煩惱之憂。」

話音剛落,房間里面就響起一陣陣穿衣的聲音。

片刻之後,佟府令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看著陳管家,眉頭皺了起來。

「關上幾日便夠了,不用再關久了。」

做了今天中午的事情之後,其實佟府令心中還有些不安。

雖說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往上爬,已經開始擺爛了,但好歹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做出這種齷齪下流的事情,讓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今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失眠了,直到陳管家敲門,他也很快就起床了。

「老爺,小人知道你已經解氣,但今天下午徐白的態度,還是太惡劣,不好好搓搓他的銳氣,不免讓老爺顏面盡失啊!」陳管家恭敬的道。

他表現的就像是在給佟府令出謀劃策,以求得到更好的獎賞。

佟府令皺起眉頭,沉吟片刻之後,道︰「你和我說說,你的方法又是什麼?」

「老爺,你看這個,這個就是物證。」陳管家舉起手中的木箱子,緩緩靠近佟府令。

佟府令眼中帶著好奇之色,湊了過來。

距離在不斷拉近,陳管家在心中默默的數著數,他的眼中露出發狠的神色。

在木箱子上方有一個按鈕,就在佟府令已經靠到一個最近的角度時,陳管家將手放在上面,接著,狠狠地按了下去。

「卡!」

輕微的聲音想起。

周圍安靜一片,一切如常。

陳管家︰「……」

佟府令疑惑的道︰「你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按下去還有機關的聲音?」

陳管家愣住了,不信邪的繼續按了一下。

「卡察!卡察!」

聲音接連不斷的傳來,可木箱子還是那個木箱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響。

「這……怎麼可能!」

陳管家呆若木雞。

這時,佟府令終于發現了異常,他感覺這個管家的表情好像不對勁。

「把你的木箱子,給我看看是什麼東西?」佟府令伸出手道。

陳管家看著佟府令伸過來的手,突然抬起手中的木箱子,準備狠狠地擲在地上。

可下一刻,一道罡風從遠處襲來,將他的雙手齊齊斬下,木箱子沒有被他重重摔在地上,而是隨著重力落在地面,並沒有任何損壞。

「啊!」

陳管家發出慘叫之聲,在地上打著滾。

佟府令面露驚訝之色,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黑暗。

徐白帶著葉梓和四品傀儡,從黑暗之中走出,打了個呵欠。

「在牢里就听到有機巧跳動的聲音了,千不該萬不該,你怎麼就選了個機巧呢?」

澹澹的聲音,帶著遺憾。

「徐白,你竟敢從牢里逃出來,簡直是……」佟府令回過神來,指著徐白準備質問。

「啪!」

下一刻,徐白一耳光打在佟府令臉上。

四品打五品,就是這麼直接,佟府令甚至沒反應過來。

「蠢貨,從現在起,你再敢多廢話一句,我讓你魂歸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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