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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命不可違

在傅津川率騎兵出現在川主寺山東麓之時,蘇鍛率神策軍以及八千蠻兵並沒有跟隨騎兵一起行動,而是直撲青唐大營。

青唐大營留守的有萬余人,負責守衛大營和監視松州守軍。

此時面對士氣正盛的神策軍和蠻兵,毫無戰心,因為他們見到晉軍攻過來,認為大軍已經敗了。

這時候城內守軍在看到友軍在進攻青唐大營,也集合了全部人馬,出城作戰,前後夾擊青唐大營。

嚴鋌和嚴仲武率領松州守軍備好了引火之物,直接沖出來焚燒青唐人帳篷和輜重。

前後夾擊之下,青唐人只能勉強抵擋,大營里到處都被燒的濃煙滾滾。

這時候負責留守大營的拓跋戈見狀,當即決定率軍棄營而走。

「二哥,就這麼放棄大營的話,大君」

同樣留守大營的拓跋犍一听拓跋戈要棄營而走,還有些擔心。

拓跋戈道︰「隨你,你要是想留下就領著你那幾千部眾留下」

拓跋犍一听,卻是立馬不在言語,直接吩咐手下的幾個將領集合部眾,跟著拓跋戈所部一起撤離。

看著烽煙滾滾,正在逃命的拓跋赤德等人也知道這是大營出了事,而且他們原本也沒有往松州大營去的打算,而是直接就奔著甘松嶺而去。

現在對這支數千人的青唐騎軍來說,迅速保護著大君撤退才是最為緊要的。

而身後的一支晉軍騎兵也在追擊,卻正是野利飛甸所率領的神策軍騎兵都。

拓跋赤德此刻也知道身後是野利飛甸在追殺他,因此心中極為慌亂,因為野利飛甸與他可是有著殺父之仇。落在他手里斷無生理。是必然要將他殺之後快的。

兩軍的距離極近,逼得青唐騎軍只能不斷地的分出一個個的百人隊進行分兵抵擋。

而這些青唐騎軍又被數量略少的晉軍騎兵所沖散。

野利飛甸手持長槍,一路緊追不舍。

雖然拓跋赤德已經換下了平日里穿的白袍和銀甲,但周圍拱衛的都是奴牙郎和鐵衛,因此在人群之中仍舊極為顯眼。

「拓跋赤德,你這個懦夫,拓跋王族的臉都被你丟進了,你只敢像一條斗敗了獒犬一樣灰  的走」

野利飛甸不斷的在身後高叫著,最近的時候兩人只有數十步。

乞護伏甸見狀只能回身迎戰,卻被晉軍的一員騎將抵擋住。而在不斷的攤薄之下,拓跋赤德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而野利飛甸也越追越近,眼看著拓跋赤德已經近在遲尺,野利飛甸手中的長槍直刺向拓跋赤德的後心。

甚至拓跋赤德都能感覺道身後的寒氣,但他不敢任何的停留,也不敢回頭看

這一槍直接扎向了拓跋赤德的的後心,卻沒有能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因為在槍尖刺中拓跋赤德後輩甲胃上的一剎那,野利飛甸的戰馬直接被身後的一名奴牙郎的長槍掃中馬腿,馬失前蹄之下野利飛甸長槍刺空。

而拓跋赤德也逃得一命。

等到野利飛甸被親兵們救起,又騎上一匹馬之後,拓跋赤德已經不見蹤影了。

「啊」

野利飛甸也知道,剛才的機會已經是天賜良機了,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能為父報仇,殺掉拓跋赤德。

但好像,天不成事啊。

拓跋赤德一路狂奔,直接奔到甘松嶺外的青唐大營前數里才停下稍作歇息,並聚攏兵馬。

此時他的身邊字上下幾十個奴牙郎,幾百個鐵衛騎軍。

拓跋阿吳,論贊破祖孫等人跟拓跋赤德也全部走散了,不知所蹤。

而不遠處的甘松嶺大營,此刻卻是在禹藏輪台的手中。南詔的兩萬大軍沒走甘松嶺而是直接奔維州後撤。

段智行並不打算繼續跟青唐人走一路,畢竟眼下的局勢晉軍肯定大獲全勝,南詔軍要是跟著青唐軍一塊撤離,要是被裹挾道一起,說不定這兩萬人馬就會被交代在路上。

而禹藏輪台在組織了手下大軍迅速通過甘松嶺之後,獨自率領五百輕騎以及兩千甲士把守谷口,主要是為了防止晉軍快速通過谷口追擊,順帶給後續的青唐大軍看守一下後路。

「主力已經敗了,要不多久晉軍就會追擊過來,這里不能耽擱太久啊」禹藏輪台的弟弟禹藏額臣在他的旁邊說道。

禹藏輪台听後不置可否,眼楮卻一直在望著遠方,像是在等待什麼。

作為青唐軍中保存實力最為完整的一部,禹藏家尚有一萬余人,可以說是目前青唐軍最大的一股勢力了。

而如何利用這樣一個機會,為部族和自己獲取最大的利益,就是禹藏輪台此刻想的事情。

至于追究戰敗責任?青唐現在還有誰現在有能力追究他禹藏輪台?

拓跋赤德望著甘松嶺谷口,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所以即便是在追軍隨時都能追過來這種緊要時候,在距離甘松嶺數里之外的青唐大營之中卻直接停滯不前。

乞護伏甸此刻卻有些焦急,「大君」

「在等等」

拓跋赤德最終等來了。

拓跋戈與拓跋犍率領不滿三千甲士,狼狽的趕到了甘松嶺谷口,幾乎是同時,艱難聚攏起數百潰兵的青誼節鬼章和本松也趕到了。

禹藏輪台見到好幾只潰兵在不遠處的大營之中集合之後,奔著谷口這個方向過來,也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見過大君。」

禹藏輪台在見到拓跋赤德的時候,並未下馬行禮,而拓跋赤德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此時的他掩面而泣,不能自已。

倒是青誼節鬼章氣勢沖沖的看著禹藏輪台,要不是南詔軍和禹藏部先後撤離,他的一萬精銳也不至于敗的這麼慘,幾乎全軍覆沒,只剩邊好不容易才聚攏起數百個潰兵。

面對鬼章的凝視,禹藏輪台卻面帶笑意,沒有任何的愧疚之色。

拓跋赤德率領一行人通過了禹藏輪台把守的甘松嶺谷口,對于他之前的不戰而退也沒有任何的質疑和問詢。

潰兵還在不斷的趕來,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

有原本是中部萬戶所的,也有各大部族的,同樣有護衛大君因為跟晉軍廝殺掉隊的鐵衛。

野利飛甸追到甘松嶺之前數里之後就停了下來,因為傅津川的軍令就只準他追擊到這里。

「甘松嶺之前隨你去追,你追的到就是他的命,至于甘松嶺之後就不要追了,那就是他命不該死于你手」

想起今早出營之前在中軍議事之後,傅津川對他的耳提面命,野利飛甸終于是調轉馬頭,向松州折返。

現在他不是青唐人了,他是大晉神策軍都虞侯。

而在晉軍之中,軍令如山從來不是一句玩笑話。

天命不可違。

軍命更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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