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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斷尾求生

趙成淇騎著馬在傅津川牙兵的護衛之下,來到廬州城北門。

直接就在城下公布了趙德玉的死訊,廬州城的守將陳矯一听直接就蒙住了,他一直在廬州城鎮守,根本不清楚大營發生了什麼。

陳矯是王府護衛出身,自然認得趙成淇,對于這位王府三郎君的說的話,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遙望南面的叛軍大營的異動,最終決定,開門,獻城。

城中有四千軍士,全都卸甲,棄兵,列隊站立在街邊和甕城里。

傅津川帶著自己的牙兵來到了廬州城門前。

身高八尺,體型健碩的陳矯伏地而拜道︰「罪將陳矯,拜見大都督。」

「陳矯,我知道你,鄱陽湖水戰的時候,你為先鋒,乘輕舟屢破朝廷水軍,洪州、都昌兩戰,都是你率所部先登」

陳矯听到傅津川的話後,無奈道。

「彼時身不由己」

傅津川冷笑道︰「好一個身不由己啊。你既然開門獻城,也算反正有功,不過如何處置你,自有朝廷決斷。我會上書直言,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話後,傅津川直接就打馬入城,道旁跪著的叛軍降卒,城內的甕城里,四千人的衣甲和兵器整列擺放。

而這些降卒,雖然跪地請降,多少有些頹喪之氣,但他們身上的號衣卻十分整潔。

只看這兩點,就能知道這支軍隊已經算是精兵範疇了。

「陳矯,可與本都督同行。」

「謝大都督。」

陳矯站起身來,步行跟在傅津川的親衛之後,一路穿街過巷,上了城南牆主望樓。

廬州城上,朝廷的旗號重新飄揚起來。

傅津川站在主城望樓上,看著六萬大軍擺開陣勢。

原本作為防備廬州守軍的龍武軍一萬余騎軍,出了一部進城維護秩序,看管降兵,余下數千騎也跟天雄軍列陣在泰寧、鎮海、靖南三軍的後方,以為援引。

「趙刺史,韓司馬,為國盡忠,不知他們身後事如何處理的?」

傅津川向南望著巢湖方向的叛軍大營,頭也不回的問道。

陳矯道︰「趙刺史和韓司馬以及城中死節文武的遺骸,是王爺命人收葬了,王爺當時說‘雖各為其主,但都是晉室忠臣’,命人葬在濡須山上。」

「各為其主呵呵呵位置可知曉?」

「知道,就是我部去安葬的。」

「好,待今日戰事過後,帶我去祭奠一番,城中死難百姓的遺骸呢?」

「廬州城破之後,薛巨業所部和李子春所部入城,王爺命他們征集糧草和軍資後來因為有李子春所部的一個校尉,看上了人家閨女,那富戶本來都交了錢糧,自然是斷然不許的,那校尉就跟人家的家丁打了起來後來愈演愈烈,他們也殺紅了眼,王爺後來看到亂象,也無法約束城里死了幾萬人,我接手廬州之後,組織城里剩下的人和我部將士,把他們都埋在城北了」

陳矯答非所問的把廬州城之事大概說了個經過。

傅津川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道︰「知道了。」

陳矯看著前面十步外,手扶著城垛的背影,心中其實有些驚異的。

這樣一個出身名門,又年少成名,身居高位的年輕武人,真的會對城中死難百姓的遭遇而感懷嗎?

他不是應該是殺伐果斷,視人命如草芥嗎?

叫開了廬州城門,趙成淇就隨著大軍繼續前往巢湖邊上,叛軍的大營門前,一樣開始勸降。

先是說自己父親趙德玉作亂是錯了,現在他阿耶死了,他撥亂反正,希望眾人迷途知返。

「我阿耶昨夜已經病故,你們都降了吧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以後不投降,官軍就要進攻了」

趙成淇在幾個大營之前分別說完這一番話後,就被牙兵帶走了。

而叛軍大營直接亂成了一鍋粥。

王爺死了?

開什麼玩笑,王爺前幾天不還是好好地?

但那是王府的三郎君啊,王爺要是好好的,他干嘛去投降了

薛巨鱗等人也出了中軍大帳,听到了趙成淇的話,也看到了廬州城的旗幟變了。

同時也感受到了軍中如今的情況。

軍心已經亂了,別說出去打,就是守營現在都做不到。

「立即擂鼓聚將,讓士卒列陣請降,勉強支應一段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吧,讓李子春和薛巨業所部登船,咱們得走了」

劉台卿的話,現在就是金玉良言,這些人沒一個傻的,都看得清局勢。

那就是立刻馬上就得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官軍的大軍列隊了,這是準備進攻的架勢。

李子春和薛巨業所部,是上次屠廬州的兩部人馬,沒有投降的可能,所以會跟他們一起走。

余下的,可以直接投降,官軍要考慮是否準降,這就需要時間

李薛二人立馬去集合部眾了,而眾人也也都立馬帶著親信,登船了。

站在城上的主望樓,傅津川可以清楚的看到叛軍大營發生的事情,也自然清楚對方的主事之人會選擇斷尾求生。

但現在沒有水師的情況下,他們要走還真攔不住。

齊王帶來的三軍雖然是乘坐漕運船只過來的,可水師不是有船就行,還得是戰船。

更需要常年累月的訓練才能進行水戰。

這就跟騎兵是一樣的道理。

光會騎馬不行,還得會騎射,能在戰馬上奔馳使用長短兵器,才能成為合格的騎兵。

有了騎兵,你總不能騎著挽馬上陣,還得是戰馬。

水軍也是一樣的。

戰船、水手、水軍缺一不可。

即便是靖南軍的將士都是淮南人出身,但沒有任何水戰訓練。

兩萬余叛軍士卒被集合起來,全部身穿號衣,將甲胃和兵器擺放在身前,以示請降。

雷勃、王崇義、張歸仁看著面前請降的叛軍,多少有些意外。

畢竟在壽州城下的時候,三部可是 攻數日,都沒打下叛軍的營壘。

其中雷勃所部靖南軍攻入對方營壘之後,又被對方反推出來了。至于雨夜襲營,自然不能按照常例來估算。

不過能兵不血刃的,迫降敵數萬大軍,無論如何也都是好事一見。

「大都督,叛軍請降。」

「如壽州城下舊例,凡參與過廬州之事者,不準。其余準降。」

「諾。」

薛巨鱗等人站在樓船之上。

船往南行,人向北望。

不得已之間,只能棄了大軍,斷尾求生

準確的說,現在這些人從數量上來看,是就剩下個尾了。

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營之中,官軍正在收攏降卒。清點各類軍械。

船上眾人難免有些悲戚。

趙成浚也是一樣望著北面,堂弟成淇真是做一件好大事。

讓他們這些人的處境十分尷尬。

而他的處境,更加尷尬。

正思索之間,突然有人說了一句,「拜見吳王。」

趙成浚愣了一下,伯父都死了,成淇也逃了,大哥在建鄴,哪來的吳王

「拜見吳王」

「拜見吳王」

回過神來的趙成浚看著周圍顧鄉林等人圍著他下拜,頗有些模不著頭腦︰「諸位這是做什麼?」「將軍是帝室貴胃,如今世子在建鄴,時局艱難,吳王之位不可空懸請將軍繼吳王之位,統御江南,在與北軍相抗,成先吳王未竟之業。」

「臣等拜見吳王」

恍忽之間,原來吳王是我?

我是吳王?

我是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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