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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縉山知道自己根本不應該動手。在場的一個第坤就能將他制服,何況是那台上凌霄和練羽凰二人?

可是認命等死不是他陸縉山的作風,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一定會反抗。

他的掌風果然被凌霄化解于無形之中,又一聲凌厲的鞭子落下來,他的右臂便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延至手背,掌骨斷裂,血末飛濺。

陸縉山痛的眉毛絞擰,冷不防又一鞭落下,他右腿脛骨和左腿髕骨裂開,失力跪在了地上。

縱使跪著,陸縉山依然昂著頭,強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站起來,欲以左手施掌,還來不及出手就又迎來無情的一鞭,他的左手立即與右手遭遇一樣的處境.

練羽凰連抽了七八鞭,每當陸縉山艱難地支撐著站起,鞭子就會立刻毫不留情的將他打倒在地,鞭鞭都笞入骨肉,毫不留情。

旁邊的四魔使看得都有點發毛。

這種毫無理由、也不給人任何喘息的刑罰,似乎只是為了凌虐的痛快,哪怕是魔界從前,也不會這麼做。

陸縉山已經渾身布滿了鞭痕,血肉糊了一身,仍然試圖站起來,然而,這次他再怎麼努力掙扎,卻只是用糊著鮮血的雙腿跪在地上,額頭觸地,頭怎麼也抬不起來——他頸椎骨碎了好幾節了。

任何一個觀望之人見到這一幕,都會對眼前的陸縉山生起敬重之心。

——寧死不屈之人,是何等硬骨頭?

可練羽凰沒有任何惻隱之意。

她動作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快,眼神里開始放出嗜血的光。

凌霄覺出練羽凰的呼吸漸漸急促,意識到她的不對勁,在她下一鞭出手之前,伸手按在了她揮鞭的手上。

練羽凰愣了愣,看著凌霄捏住她手腕的粗糲的大手,又抬頭看著凌霄,眼神卻毫無焦點,像是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一臉空洞洞的茫然——突然,毫無征兆地,她撲過去,吻住了凌霄的唇。

是的,那撲動作就好像饑餓了數月的小野獸,終于找到一點可以充饑的食物一樣,急切、充滿危險、卻又帶著幾分弱小可憐的,撲向了那唯一的可以拯救自己生命的食物。

這一次,凌霄沒有推開她。

「唔……」練羽凰吻的急切而凌亂,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有人都驚了,陸縉山側目看到這一幕,唾罵道︰「不知廉恥的狗男女!你們殺了我,連我兒子也一起殺了吧!仙門,仙門中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練羽凰對一切恍若不聞,不顧一切的向凌霄索求,鎖靈鞭掉在了地上,手伸進了凌霄的衣襟里。

凌霄伸手緊緊抱著她,安撫道︰「羽兒,舅舅抱你去休息……」

他將練羽凰打橫抱起,起身匆匆離開了大殿.

進了乘鸞殿,把她放在臥榻上之後,她並沒有松開他。

四只手腳將他緊緊纏住,急切的吻落在他唇上、臉上、耳後頸側,任何她能捕捉到的果.露的肌膚上。

「羽兒,你醒醒!」凌霄艱難地推開她,捏住她的雙肩試圖將她搖醒。

她失焦迷亂的眼神看著他,只停頓了一刻,又撲向他。

凌霄扭頭躲避,兩人在榻上滾來滾去,凌霄的衣服竟然被練羽凰剝開了,而她自己的腰帶也散落一邊,枕頭被踢到地上,懸掛的紗帳也被扯了一塊下來,纏裹在兩人腿上。

凌霄不確定她到底是怎麼了,因此不敢隨意地對她做什麼,生怕對她造成一丁點傷害。

而他又不能順著她,任她繼續對他折騰下去。

猶豫著要不要下手時,練羽凰已經猛地將他按在榻上,雙腿胯在他身體兩側,坐在了他的下月復部。

姿勢已然太過危險。

而此時練羽凰伸手一扯,她身上的衣服全都變成碎片,被她丟出臥榻外。

然後,她就那樣,毫無遮擋的,俯身貼在了同樣毫無遮擋的凌霄的胸.膛上。

兩人之間只剩下那處一層薄薄的布料而已。

凌霄整個人神經繃緊,汗毛直立,猛地伸手捉住練羽凰的肩,在她有更多的動作之前,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妃色的帷幔剛好蓋住了她的身體。

練羽凰悶哼一聲,躬身伏在地上,緊接著,便倒在地上失去動靜。

凌霄心跳驟停,忙去查看她的氣息。

還好,只是昏迷。

但這也足以讓他心焦不已了.

凌霄讓第坤立刻派人去請藍城奕來魔界。

不過很快,練羽凰就醒過來了。

凌霄松了口氣。

「舅舅,我想吃甜食。」練羽凰開口第一句話冷靜又平淡,「要很甜很甜的那種。」

沒多久,一份又一份甜食被侍女門端了過來,各種蜜餞點心、糖漬果子,新鮮瓜果、甚至還有一碗稠稠的蜂蜜。

練羽凰坐起來把所有的吃食嘗了一遍,最後指著那碗蜂︰「這個不錯,再去弄幾碗來。」

侍從們忙下去辦了。

「這帷幔顏色我看膩了,換個新的來。黑色,我要黑色的,知道嗎?

「燻香怎麼沒有了?給我點上龍腦香,快些!

「我的美人們呢!過來給我彈首曲子吧,隨便什麼,都行。

「把所有的枕頭、床罩、軟墊、統統換掉!

「這床的架子舊了,一並換了罷!這幅畫,這花顏色太淡了,扔出去,給我換一幅顏色重點的,畫幅大的來!

「這門框,著人重新雕上新圖案來,顏色也換了去……先換顏色吧,我要黑色,立刻換。」

「……」.

七情盡喪,六欲尚存。

見欲、听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

從昆侖墟回來後,練羽凰已經把天魔宮凡是她視野範圍內的東西都換了好幾遍了。

這些都沒什麼,她怎麼樣都行,凌霄願意看她折騰到自己心滿意足為止。

可唯有一樣不行.

「尊主,女尊,又抓了一個擅闖魔界的女子。」第坤前來稟報。

「什麼人?」凌霄問。

「她說她是來求我們放過陸天清和陸縉山的。看著,像是涂山派弟子。」第坤道。

練羽凰剛好喝完了她第五大碗蜂蜜,抹了抹嘴唇,道︰「一個女人?說不定,是陸天清的親娘哦。」

她淡定的神情,就好像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把她關起來吧,我現在沒心思理這些。」凌霄道.

凌霄擔心練羽凰再出現什麼問題,于是一直在乘鸞院陪著她。

剛入黃昏時分,乘鸞院已然燈火通明,一撥又一撥的俊男美女們在院子里奏曲舞劍,練羽凰坐在亭子一邊飲酒吃點心一邊欣賞,時不時與旁邊的陸天清眉目傳情,互相喂食。

凌霄挺直脊背坐在練羽凰旁邊,面色清冷,對周遭的一切都視而不見、听而不聞,只偶爾自顧自的舉杯喝一口酒。

有時,練羽凰也會湊過來同他踫杯。

練羽凰酒興正濃時,捏住了陸天清的下巴,湊過去準備給他一個吻,陸天清臉紅紅的,正期待著,旁邊的凌霄卻伸手將練羽凰的嘴唇擋住了.

藍城奕出現的時候,恰巧看到這一幕。

這讓他想起了那日,練羽凰在天隱閣屋頂時,那個突然而至的吻。

藍城奕很快摒棄了回憶的思緒,從房頂落在院子中間,對那些鶯鶯燕燕們道︰「你們出去吧。」

所有人停了下來,不知道突然出現的人是何等身份,竟然敢在二尊面前發號施令。

「我數三聲,再不走,我就只好親自請你們走了。」

「一、二、三!」

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藍城奕已經大袖一揮,一陣風把這些人連帶他們的樂器刀劍家伙什統統都給送出了院外。

「你也走。」藍城奕走到練羽凰面前,對旁邊的陸天清說道。

練羽凰松開陸天清,陸天清也悻悻地起身出了院子。

「藍城奕,你就這麼對待我的人,不怕我生氣麼?」練羽凰喝了一口酒,目光閃爍著,看著藍城奕。

「行啊,你生個氣,給我看看。」藍城奕語氣跟他一樣的隨意。

「好啊,你過來。」練羽凰往藍城奕身上貼了過去。

凌霄沒有阻止她。

練羽凰雙手摟住藍城奕的脖頸,清脆地笑了起來,然後喝了一口酒,吻住了藍城奕的唇。

凌霄霍然起身︰「你照顧好她。」

扔下這句便往院門走去。

「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藍城奕被強喂了一口酒,伸手擦去了嘴角的水漬,臉色如常,語氣里帶著幾分質責,叫住了凌霄。

「你也看到了她現在的樣子。」凌霄道。

「那你想讓我怎麼照顧她?」藍城奕問,「答應她的一切要求?」

「如果她喜歡你,那你便隨她。」凌霄道。

「凌霄,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你把我當什麼?五石散嗎?」藍城奕氣的笑了,「還是她的一個男寵?」

「我是把你當她的解藥。」

「你倒挺大方。」

凌霄沉默一陣,才道︰「如果一定要有個男人,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練羽凰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又喝了幾杯酒,然後身子一歪,躺倒在了藍城奕的懷里,雙腿架在長椅上,舒舒服服地抱著藍城奕的腰,把頭埋在他月復部,愜意地閉上了雙眼︰「頭暈,躺會。」

藍城奕一臉無奈,凌霄已經出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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