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稍微平復一番,調動起體內般若真氣往雙目灌注,這一瞬,蘇木眼眸微亮,此刻在他眼中。
目光所及的活物身上都隱約飄起了一道極澹的紫黑色死線,而當蘇木將注意力集中一處時,那一道極澹的死線雖不算太明顯,但也會顯眼上幾分。
「先前是要本身存在隱疾或是暗傷……眼下只需集中注意力便能浮現出死線。」
帶著疑惑,蘇木走向最近的一棵掛霜的柏樹,他的雙手分別落在柏樹不同軀干位置,右手落在尋常位置,稍微用力,五指硬生生入木三分。
蘇木控制著落在死線處的左手的力道,只是同樣的力道,只听得「卡呲」一聲,左手所抓之處直接抓下一大塊柏木。
這一塊木頭落在手心,有一小半化作了木粉。
「巧合……還是?」
蘇木眼眸微亮,他又走向另外一棵柏樹,先是借助生死眼確認這棵柏樹死線所在後收回真氣。
這次他先是控制著力道,沒有動用生死眼之下,手指並不能沒入柏木。
「動用生死眼又該如何?」
真氣灌注之下,柏樹同樣的部位飄起死線,蘇木又動用同樣的力道,但這一次結果大不相同,這次他的手指很快沒入柏木中,只輕輕一抓,便帶下了一塊柏木。
蘇木怔了怔看著手中柏木,心頭狂喜之余有了個猜想。
生死眼修煉進度到達25之後,不再是只能洞察到對方原本的暗傷所在,或是重傷時才能洞察到死線。
如今已是能隱約洞察到活物固定的一條死線,在生死眼調動之下,觸及死線所在,對方所受的傷勢便會加重。
思及此,蘇木頗有些興奮,目光落在四下的柏樹上,將一條條死線盡收入眼中,如此後,他很快也發現了生死眼的一個弊端。
動用生死眼雖然消耗的真氣不算太多,但對精神力有著不小的消耗,魔變過後本就精神疲乏的蘇木頻繁去洞察柏樹死線後,很快就覺一陣頭暈目眩。
「若是魔變狀態下去全力動用生死眼……十五息後恐怕會真氣與精神一齊同消耗殆盡。」
蘇木深以為然,眼下這柏樹還只是不會動的存在,他日若是對敵,敵人可不會站立原地等你,實戰之中,動用生死眼需要耗費的精神必然更多。
但只要不是在魔變情況下施展,蘇木自信以如今自己的精氣神,動用生死眼戰斗並不存在太大問題。
思及此,蘇木嘴角止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又好一會兒後,他才從興奮之中平靜下來,有魔變和提升後的生死眼在,蘇木心中已是有幾分斬殺莫天高的底氣。
「先回去吧。」
夜色之下,蘇木悄然又回到了村子里,他取出武道圖後又默默收回,眼下他需要睡一覺來補充精氣神。
雞鳴聲中,迎來了又一個清晨。
一覺醒來,蘇木伸了個懶腰,只覺神清氣爽,簡單洗漱吃過早飯後,他來到院外雷打不動先修煉了一番長生拳。
待得身體暖和起來,蘇木看著紛紛揚的細雪,忽有所感,在沒有動用內功真氣下練起了踏雪無痕來,此刻若有旁人觀之,瞧的仔細些,定會心驚于蘇木施展起輕功後,竟是無一片雪花加身。
蘇木已是將這門輕功修至第四境,但苦于沒有後續修煉之法,如今修煉進展極其緩慢。
當初創下這門輕功之人,能夠憑借單純的肉軀之力做到片雪不沾,如今蘇木也已是能勉強達到這等境界。
「說到底之後的兩個境界只是假想,並不一定做的到。」
蘇木嘆了口氣,他並不打算花太多時間去鑽研這門輕功,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日之計在于晨,此刻他活動一番身子,精氣神也集中起來,正是參悟武道圖的最佳時機。
回到屋內,蘇木將門窗緊閉,從懷里取出一卷古畫放在桌上,深吸幾口氣後緩緩展開,霎時間蘇木的頭發無風自動。
一股霸道凌厲的鋒芒透出古畫,蘇木吞咽一口將其緩緩展開,令人惋惜的是,此畫被焦黑截斷,並不完整。
「雷雲刀法完整時有著九幅武道畫像……如今只剩下了第一副的起刀式。」
蘇木全神貫注望向古畫里的那柄刀,恍忽間眼前天地變換,他置身于一塊足有丈許高的圓形巨石前,而有那麼一道瞧不清模樣的高大身影憑空出現,就要抽出刀來。
霎時間,刀身之上風雷交鳴,銀蛇閃爍,這一刀帶著霸道凌厲之勢,可以預想下一瞬,定會將眼前巨石一刀兩斷。
「這一刀……該有何等威勢!」
而就在這令人激昂澎湃,期待萬分之時,眼前世界 然如碎鏡般支離破碎,那令蘇木無比期待的一刀還未出鞘,真意已盡。
「靠……就這?就沒了!」
饒是蘇木苦修長生拳,修身養性多年仍是在這一刻破功了,忍不住怒罵出聲。
「哪怕再長一點,再深入一點也好啊!」
蘇木面色苦澀無比,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方才所目睹的一切,同時他伸手將武道圖當即合上,以避免其中武道真意白白浪費。
半響之後,蘇木睜開眼來,他輕吐一口氣,似有所得,但又道不出,更道不清,仔細一想,又像是完全未有所得。
「鐘運……你可真是做了件好事,給我出了個難題啊。」
蘇木苦笑一聲,頗為不舍將武道圖重新收入懷中,這武道圖參悟一次就少一次機會,實在急不得。
趁著體會過其中武道真意,蘇木打算趁熱打鐵,起身取出一柄尋常樸刀,來到院外,試著按著腦海里那一刀去模擬。
時至正午,蘇木依舊一頭霧水,他本以為如今自己高達17點的資質在,領悟那武道圖並非難事,但沒成想這武道圖竟是殘缺至此。
「厲飛……厲藥師,吃飯啦。」
遠遠地,趙小虎的聲音傳來。
「好。」蘇木應了一聲,收刀入鞘後走出小院。
吃飯時,趙遠山今日心情不錯,打算溫酒時被趙小虎極力攔下,只好訕訕然放棄了。
「是了,厲飛雨,你可听聞大山里有村子今年冬天已經死了二十多人了,他們說都是些老人,但有人說那根本不是什麼凍死,或老死的老人,說其實是染上了某種怪病。」
說到後半句,趙遠山的聲音低了幾分,「也有傳聞,那邊將死去的人當天就在村外燒了去,現在司祭讓村子里的人少往外走動,也不要去西邊大山,以免染上怪病。」
「怪病?」蘇木一怔。
「大山里的一切都是山神賞賜,興許是那便村子做了些不好的事,引來了山神的怒火。」趙小虎口中嚼著一塊肉,都囔開口。
「西邊,可是那炭山村?」蘇木心中一動,忽然開口問了句。
「炭山村?這次倒不是炭山村,最早是炭山村相鄰的西陽村開始出現的。」趙叔面色露疑惑,不知為何厲飛雨會猜測是炭山村。
「西陽村?」蘇木心生疑惑,他方才第一念想就是與那玉石泡水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