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元年,八月十八日。
當賈珠還在書房內呼呼大睡的時候,李紈和秦可卿卻是天不亮就醒來了,因為今兒個是禮部放榜的日子,李紈和秦可卿雖然知道以賈珠的本事中舉應該是不難,但是兩女內心卻還是充滿著期待。
賈珠之所以姍姍醒來,是因為昨兒個去了一品閣,先是將數日積攢的欲火發泄到秋娘身上,而後又同水杏和香秀胡鬧了一般,雖是龍精虎壯,但難免也有累的時候,因此這一覺賈珠一直睡到李紈和秦可卿吃完早飯方才醒來。
對于秋娘這個成熟風韻的美婦,賈珠雖然知道她很可能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送上門來成為他的女人,沒必要放著獨守空房。
而賈珠在秋娘面前也是將自己內心的毫無掩飾的展現出來,畢竟對于他而言,秋娘只是一個尤物罷了,既然是尤物,那自然是物盡其用。
太陽自地平線剛剛升起,貢院之外的告示欄面前就擠滿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前來看榜的考生基本上都是外省的考生,皇城本地的考生也有前來的,但卻非常少,因為官宦乃至勛貴家中的子弟只是差識字的管家或者小廝前來看榜。
實際上信心十足,滿月復才學之人大都在客棧等候,雖然鄉試的前幾名不會有專門的官差通報,但是皇城各處酒家的小二一大早可都是來到了告示面前,就等著看到告示上面出現自己熟識的客人名字,而後前去報喜,索求打賞錢。
朝廷厚待天下讀書人,凡是考中秀才的皆可享有一百畝田地免稅的好處。即便你出身寒門,無錢買地,但只要你考中了秀才,那麼本地的鄉紳便會主動上門送銀錢,而後將他名下的一百畝田地低價轉到你的名頭上。
不過這些田地雖然名義上是屬于你的,但實際上它們依舊是由鄉紳進行打理,只是一百畝地減免的稅收,差不多有一半是屬于你的。
當然這種情況是不多見的,畢竟如果擁有秀才功名的你如果翻臉不認人,過個一兩年便想強行霸佔這一百畝田地,鄉紳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在這個宗族勢力強大的封建社會里,最常見的一種方式是,一旦你考上秀才,那麼跟你最近的一些親屬會將家中的田地登記在你的名下,享受免稅的好處,而每年他們都會將田產的一部分孝敬給你。
所以在這個時空里面,只要你能考中秀才,即便一輩子考不中舉人,那也是衣食無憂。
而你若是考中舉人的話,先是田地翻上一番,由一百畝免稅田變成兩百畝免稅田,並且可從五服之內挑選十戶人家永久的免除各種徭役,而且舉人是可以做官的。
所以一旦你中舉,不但宗族之人會以你為尊,而且鄉紳乃至當地的地方官說不定都會上門拉攏,並且送錢送人。
若是你還尚未婚配,那麼恭喜你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這一刻便會任由你挑選,因為你年紀輕輕就考中舉人,那將來定是前途無量。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求金榜題名,頭懸梁錐刺股一心想考狀元的讀書人不是沒有,但是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前提之下,只要你考中了秀才,那麼擺在你面前最緊要的是就是娶妻生子,除非你天資聰穎,十二三歲就考中秀才,不到娶妻的年齡。
而且讀書雖好,但是當你一旦接觸到那溫婉如水的嬌軀時,男女之間那點事便如同入骨之毒一樣讓你欲罷不能,畢竟生命的本能在于繁衍。
及至日上三竿,貢院的大門方才緩緩打開,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後兩名官差一人往告示欄上面涂抹著漿湖,一人往上面張貼榜單。
朝廷總共有長安、燕京、南京三處貢院,三處鄉試的錄取率也不同,長安是百分之十二,燕京是百分之八,南京是百分之十。
本屆參加長安貢院鄉試的考生有四百余人,錄取人數約五十名左右,全國加在一起也不到兩百名,所以想要中舉也不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我中了!第四十九名!」
「我也中了!第三十七名!」
隨著榜單被張貼,人群當中不停的涌現出高昂的吶喊聲,狀若瘋魔,不停的奔走吶喊。
鄉試榜首第一名稱為「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第三、四、五名稱為「經魁」,第六名稱為「亞魁」,其余皆稱為「文魁」。
前六名寫在一張榜單上,余下的皆寫在另一張榜單上。
官差將這第一張榜單張貼之後,凡是考中的那自然是欣喜若狂,考不中的大多掩面而去,更有白發蒼蒼者當即坐地嚎啕大哭,當然也有不死心的,認為自己還是有可能出現在前六名當眾的,當然更多的考生則是想看看榜首是誰。
當官差將第二張榜單張貼之後,為首第一名解元赫然是賈珠。
林三是賈珠身邊的第一小廝,但是由于眾考生都有功名在身,所以林三一直都是和其余幾名賈府小廝站在人群後面。
當林三被兩名小廝架起瞪大眼楮仔細看第一張榜單的時候,並沒有尋到自家大爺的名字,不免有些失落,但是當第二張榜單打開後,那碩大的賈珠二字映入林三眼中之後。
林三當即大喊一聲︰「太好了!我家大爺得了解元!」
說完,林三便在另幾名小廝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撒起腳丫頭朝家中跑去。
眾人見解元是賈珠並沒有感到意外,畢竟前來參加本屆長安鄉試的考生,可都听聞了賈珠文曲星下凡的稱呼,若不是第一名,那倒才怪。
賈母房中,王夫人、邢夫人、鳳姐、李紈、尤氏、秦可卿、元春四姐妹等都在,眾人沒有說話,都在朝外張望著,等著報喜的人前來。
由于賈珠的豪言壯語,因此賈母早就命人備下打賞的喜錢,而鳳姐一大早則是差遣僕人打掃院落,就連門口的那對石獅子也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若是往常,林三一個外院小廝是不可以進入後院的,但是今日不同,林三一進府就高聲喊道︰「咱家大爺中解元了!」
而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賈母房中,當即朝賈母跪下高聲道︰「恭喜老太君!咱家大爺中解元了!」
「太好了!來人賞!」
原本緊張的眾人頓時面露笑容,而後房中響起各種祝賀聲。
而後面前來報喜的小廝更是數不勝數,賈母也是豪橫的很,命人取出幾十籮筐的錢灑在榮國府面前,供前來報喜道賀的眾人搶拾,簡而言之,她老人家心里頭高興,就是再灑幾十籮筐錢,那也是願意的。
賈珠並沒有在賈母房中,而是在書房內思考著幾日之後,他便要起身前往揚州去接表妹林黛玉,想著該如何提醒一下林如海,雖然紅樓夢中的林如海是病死的,但是有沒有什麼別的因素也不好說。
「彭!」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 的推了開來,但見晴雯快速來至賈珠身邊,而後朝著賈珠笑道︰「恭喜大爺得中解元!」
雖然賈珠心中早就猜到了結果,但真的收到消息後,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輕佻起晴雯的下巴說道︰「區區解元而已,明年大爺定考個狀元回來!」
賈珠起身還未走出書房,院里的丫鬟婆子便前來祝賀,好在李紈將素雲留了下來,並且早就準備好了賞賜的錢,因此眾人都是興高采烈地領了賞錢,便又去王夫人房中領賞。
簡而言之賈府的一干下人今兒個可以去賈母、王夫人、賈珠這三處領賞錢,那自然是殷勤的很,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因為三人出手都十分闊綽,賈母每人給二串錢,王夫人給一串錢,李紈則是每人給半串錢,連帶著寧國府以及賈府子佷前來祝賀,榮國府這一日光是打上錢花出去就有好幾百兩。
賈珠考中鄉試第一名,按理自然是舉辦酒席,接受親朋好友的道賀,但是由于賈薔和賈蓉的事,因此賈珠和賈母等人商量之後,決定不大辦,只是讓鳳姐差人在大花廳擺了幾桌酒請自家子佷女卷吃酒罷了。
不過有些時候,不是你想不辦就不辦的,還未至午時,收到消息,前來榮國府道賀的人便接連不斷,賈珠光是和前來道賀送禮的人寒暄就足足花了一下午的時間。
眾人自然也理解賈府不大擺延席的原因,但眾人都是留下請帖請賈珠擇日入府宴飲,賈珠則是客客氣氣的說了一些委婉的話,既沒有表示去,也沒有表示不去。
一直到夜幕降臨,賈府的門前方才冷清下來,忙乎了一下午的賈珠十分勞累,便返回書房歇息,賈母也沒有想到賈珠這個解元會引得在京王公大臣全都差人送來賀禮,因此家宴也是留到明日在舉行。
朦朦朧朧之中,賈珠覺得身邊有異動,因此忙睜開了眼楮,但見鴛鴦上半身著一件粉白相間的戲水鴛鴦肚兜,下半身穿著一件粉色褻褲,正滿臉通紅的低垂著頭。
賈珠直勾勾的看著鴛鴦笑道︰「鴛鴦!你不侍候老祖宗,怎麼跑大爺我床上,這是干什麼?」
鴛鴦羞澀的低語道︰「老太太讓我來服侍大爺!」
賈珠這才回想起來,賈母可是答應過他,只要他考中了舉人,那麼便可將鴛鴦收入房中開臉。賈珠忽然朝著鴛鴦說道︰「過了今晚,你就是大爺我的女人了,來抬起頭來讓大爺好好瞧瞧!」
鴛鴦見此便抬起了頭,但是並不敢去直視賈珠的眼神,賈珠細細打量一番,但見鴛鴦蜂腰削背,鴨蛋臉面,烏油頭發,高高的鼻子,兩邊腮上微微的幾點雀斑。
若論長相鴛鴦無疑是極為普通並且還有點瑕疵,但若論豐滿那無疑是令賈珠滿意的,不得不說賈母將鴛鴦教的十分出色。
看著面前緊張羞澀的鴛鴦,賈珠忽然想逗逗她,因此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後朝著鴛鴦挑眉道︰「你方才不是說要服侍我嗎?今兒個我倒要看看,咱們府上第一大丫鬟,會不會伺候男人?」
賈珠本以為拿捏到了鴛鴦的軟肋,沒想到的是,鴛鴦卻是主動的將賈珠的中衣月兌去,而後
約莫過了一會,賈珠忽然翻身將鴛鴦壓倒在身下,而後笑問道︰「是誰教你這樣的?莫不是璉哥兒?」
鴛鴦自然不想被賈珠給誤會,因此忙急切的說道︰「有一回,我看到一小丫鬟給璉哥兒這樣,大爺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做便是了!」
「你想多了,我怎麼會不喜歡呢?不過現在輪到我服侍你了!」
翌日,鴛鴦是在琥珀和素雲的攙扶之下方才離去,而李紈則是吃味的看著賈珠說道︰「大爺!鴛鴦妹妹是頭一遭,大爺怎麼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若是老太太知道了,說不定還得怪罪大爺呢?」
賈珠忙尷尬的模了模鼻梁,而後說道︰「嗯!那什麼,我以後會注意的!」
鴛鴦是賈母身邊的紅人,即便給賈珠做小,那身份也是不等的,昨晚一開始,賈珠倒也溫柔體貼,但是後來賈珠忽然問及鴛鴦曾經是否喜歡賈璉的時候,鴛鴦卻是默不作聲,因此賈珠便孟浪了一些,以至于到了下午,鴛鴦才勉強下床走路。
李紈見此便說道︰「相公!難道非去杭州不可嗎?照我看,派個人去將林姑娘接來便是了,哪用的著相公親自去一趟!」
賈珠也並非非去杭州不可,只是穿越一年以來,賈珠少有走出長安城,一直想出去看看,眼下正是一個好時機。
賈珠想了一下方才笑道︰「紈姐兒!你有所不知,我小的時候,小姑母待我最好,此番我親自前去祭奠一番也是應該的。再者林姑父曾是探花,此番前去,也能向林姑父請教一番,對于明年我參加會試還是大有益處的!」
李紈自然知道賈珠做事向來有分寸,因此便撫模著隆起的小月復,而後眼巴巴的看著賈珠說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賈珠忙將手搭在李紈的手上,而後笑道︰「你放心!咱們孩子出生之前,我定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