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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天賜魚海大會戰︰租借青森港

六月下旬。

考慮到台風多發的季節,很快就要過去。

許家莊的高層,做出了要在海洋捕撈方面,搞出一個大動作的決定。

打算集中舟山捕魚船隊、黃海捕魚船隊、朝鮮捕魚船隊以及新建立的平戶捕魚船隊,將這四大船隊的所有漁船,加上配套的冷凍貨船、物資補給船,合兵一處,組建一支規模龐大的超級聯合捕魚艦隊。

再在鐵甲戰船的護衛下。

徑直奔赴兩千五百多公里遠的北海道漁場,不,是天賜魚海而去。

打一場遠洋捕撈的超級大會戰!

目的是要捕撈超過1000萬石(62.5萬噸)的海魚海鮮出來,做到空船而去,滿載歸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大手筆的動作。

需要組織起來的漁船,就得有近千艘。

配備蒸汽動力帶冷凍艙的海運貨船,至少得準備三十艘。

油料得準備數萬噸。

職業的漁民漁工和船員水手,不少于十萬人。

總之這將是一場規模驚人的大會戰,只是針對的目標,並不是人類勢力,而是遠洋深海中的魚蝦,畢竟這些都是高價值的食物資源。

不過!

捕撈船隊的冷凍保鮮能力是有限的,而魚蝦捕撈出海後,容易死亡腐壞,為避免造成浪費,最大限度的利用資源,還需要在距離天賜魚海較近的地方,建立一個避風港口,同時建立一整套的海魚海鮮加工廠,及時的對魚獲進行處理,如加工成罐頭、長期冰凍封存、用鹽腌制烘干等,雖然經過加工的海魚海鮮,沒有最新鮮時的狀態好吃,但至少不會浪費,資源利用率達到了最大化。

那麼整個日本王國境內,那個地方適合建立這個避風港?

在地圖上尋找與分析了一番。

津輕藩控制下的青森港,最為合適,因為這處天然海港,三面半被陸地環抱,內部海灣面積較大,可以容納成千上萬的船只,且北面出海口位置,就是最窄處寬度不到二十公里的津輕海峽,只要能將這條海峽要道控制,就能切斷本州島與北海道島的聯系,將面積8.3萬平方公里的北海道島隔離出去,這對于國土本來就小的日本王國而言,無疑是難以承受之事。

故而只要牢牢佔據青森港,許家莊不僅多了個漁業加工中心,也卡住了戰略要地,但凡一個正常點的國家,都絕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定會拼命的抵抗與反對。

但那又如何?

許家莊打算佔據這個要點,與你日本王國何干?

不管會遭遇什麼樣的反抗,青森港這個地方,許家莊是拿定了,誰都阻止不了。

……

七月十五日。

經過大半個月的充分準備。

海港城,外港,包含各類功能數百艘的龐大聯合捕魚艦隊,浩浩蕩蕩的出發,打算先抵達平戶港,短暫休整後,再帶著平戶捕魚船隊一起,沿著日本西側北上,航行上千公里,抵達津輕海峽後,立刻拿下旁邊的青森港,再讓青壯們搬下各類建材與設備,開始漁業加工中心的建設,當然港口也得擴建與完善,軍事設施也得建立,且至少得留駐一個營1000人的海軍陸戰隊,以隨時應對軍事上的挑戰。

在青森港站穩腳跟!

時間等到八月中下旬,台風多發季結束。

龐大的聯合捕魚艦隊,就可直奔數百公里外的天賜魚海,正式的開始秋季大捕撈,利用聲吶等先進設備定位魚群位置,再如同收獲糧食般,瘋狂的捕撈魚類蝦蟹。

而這場捕撈大會戰,至少可持續到十月底,直到完成了1000萬石的捕撈任務為止。

以上。

就是計劃的基本概況。

……

十六日。

碧藍的海面之上,龐大的艦隊向東而去。

海運貨船‘金色麥浪號’,處于靠前位置,三缸蒸汽機輸出著中檔功率,使得航速只有15節不到,避免與後面的漁船拉開太大距離,畢竟大部分的漁船,動力系統換成了120馬力的柴油機,又為了省油,只能跑出十三四節的航速。

今年二十六歲的唐恩•華生,來自英格蘭王國的他,精通數學與航海學,且在東方跑船多年,能說漢話,故而通過了招聘考核,成為了‘金色麥浪號’上的導航員,地位僅次于船長和大副。

實際上,作為一名高級人才,他其實更希望為自己的國家效力,並沒有長期待在東方的打算。

但計劃常常趕不上變化。

特別是兩年前,還在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工作的他,搭乘著商船,第一次抵達海港城的時候。

他被這座城市深深震撼到了,差點跪在地上,以後見到了天堂。

然後受到這座城市的吸引,多次隨船過來行商,在海港城內待的時間,累計超過了三個月,並憑著聰明的頭腦,很快學會了這里的語言,能與本地人溝通,成了受到公司器重的導航員兼翻譯員。

但即便他能勝任多份工作,但他的月薪,只有20荷蘭盾(1盾約等于0.5銀元),且由于他是英格蘭人,國家之間的矛盾,讓他經常受到荷蘭同事的排擠與打壓,過的並不順心。

這讓他產生了回到英格蘭,要為自己國家效力的打算,哪怕他非常喜歡在更繁榮的東方這邊工作和發展。

轉機發生在去年六月,由于海上人才不足,海港城發布了招聘公告,打算招募若干名的外國人才,如水手、導航員、資深船員等,會漢話者優先,有學歷者優先……各方面的要求,唐恩•華生覺得自己非常適合,如同為他量身定制一般。

原本唐恩•華生是不怎麼考慮的,他還是想回到英格蘭,況且他年齡大了,該回去履行與溫妮的婚約了,不能讓女方為他等待太久——沒錯,唐恩•華生祖上是貴族,到他這一輩已經沒落,但底子還是有一些的,不然也不會有個婚約對象。

但海港城開出的待遇過于豐厚,給的實在太多了。

年薪不少于三百銀元(資深導航員)。

至少兩個月的休假。

包食宿。

還有年終獎福利等。

綜合起來,這個待遇水平,是他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工作的三倍以上。

跳槽跳槽。

總之在這里干個兩年,攢下一筆錢後,再回到英格蘭,屆時雖說不上衣錦還鄉,但總比以一副落魄的樣子回去好得多。

似乎是眨眼功夫。

回過神來。

在這艘‘金色麥浪號’上,他擔任導航員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共參加了32次的跑船任務,但干的時間越長,他越是有種不太想回英格蘭的感覺。

這里的美食實在太好吃了,與之相比,老家英格蘭的食物都是豬食。

這里干淨、整潔和衛生,不像英格蘭的一些城市,簡直就是充滿屎尿的髒亂之城。

這里的教育、醫療、法律等,都極其先進發達,英格蘭恐怕三百年都追趕不上,因為那邊還是落後腐朽的貴族統治。

這里的人們非常隨和、熱情與善良,雖然給他取了個不太好听的‘大鼻生’的外號,但只是善意的調侃,並無惡意,更不算歧視,慢慢的他也就接受了。

還有這樣那樣的優點,簡直數不勝數,反正處處都比自己的祖國英格蘭強。

「明年我還是得回去一趟,完成與溫妮的婚約,然後帶她一起過來,繼續從事這份工作,看有沒有可能在許家莊落戶,沒錯,我是有著男爵的貴族身份,但在落後的英格蘭當一名貴族,還不如在許家莊當一位普通百姓,這里的底層百姓,都比貴族甚至比國王活的還要好。」

唐恩•華生暗暗感嘆說道。

就在他思緒飄飛的時候。

船長王大福,一名中年男子,對旁邊的大副沙立勛道︰「老沙,你說這一次,倭國會老老實實把那個青森港送給我們麼?還是得打一仗,狠狠的收拾他們一頓,然後把港口給佔下來,再好好的捕我們的魚?」

「那就要看倭子們識不識相了,識相的話就把地方乖乖讓出來,不識相就打,看他們能死多少人。」沙立勛冷冷一笑道。

「船長,我們這麼千里迢迢的過去,又是佔地盤又是殺人的,是不是不太好啊?會不會太欺負人了。」有位船員問道。

「欺負人?」

沙立勛看著那位船員問︰「自大明洪武年間起,就有倭寇在大明東南沿海襲擾寇掠,持續搶劫殺人了上百年,不知殺了多少大明百姓,搶走了多少財物?萬歷年間,豐臣秀吉又兩次大舉進犯朝鮮,看似是圖謀朝鮮,實則目的是我大明,他們早就想殺上陸地,佔據我華夏神州了,這次我們過來捕魚,不過是借個地方用用而已,還沒算以前那些舊賬,倭子們要是不依不饒,干脆把以前的賬一並算了!給他們來個亡國滅種,所有的地也全佔了,這叫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所以對倭子們狠一點,完全沒有問題。」

「有道理。」

「一個小小的倭國,打我們那麼多次,居然還沒有將其滅之,這如何能行?」

「倭國一直心懷狼子野心,如同大明旁邊的一條毒蛇,總想著咬人害人,必須打死。」

「沒錯,若是別的國家,我們佔他們的土地,有點不太合適,但對倭國太合適不過了,甚至來的有點晚了。」

旁听的唐恩•華生則暗暗道︰「只要實力足夠強,拿走別人家的土地,這還需要理由麼?只要以上帝賜予自己的名義,直接開搶就是了,包括英格蘭在內,歐陸諸國都是這麼干的,唯獨這些華夏人,道德感太強,過于善良了,總想找個能說得過去的行動理由,這著實令人感到費解。」

……

另一邊。

七月十八日,許家莊的授權之下,派遣松浦信貞作為使者,來到了京都,請求覲見天皇,代表許家莊提出交涉。

不過現在的明正天皇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女,並沒有參與決斷大事的權利,只是個傀儡而已。

松浦信貞想見的,其實是德川幕府現任大將軍德川家光——一個三十二歲的、性格一向強勢武斷粗暴的壯年男子。

幕府,政務殿內。

面對面跪坐。

听松浦信貞說明來意,表示許家莊要永久租借津輕藩地區的青森港,且不容商量之後。

「不可能!」

德川家光眼楮瞪大,憤怒的道︰「津輕藩處于要地,絕無租借之可能!除非以血肉和鮮血來換,對于敢侵犯者,大和千萬子民,百萬大軍,定會把來犯者盡數趕入海中!」

「可去年的鹿町灣之戰,幕府與諸藩聯軍,戰死將近十萬,卻連區區千人許家軍都打不過,連他們一人都殺不死,就算幕府再次組織百萬大軍,全部英勇戰死,不知這次能殺死多少許家軍士兵?十人,還是五十人?這樣的玉碎可有意義?」松浦信貞問道。

「你——」

德川家光臉憋的通紅,脾氣暴躁的他,幾乎要怒極吐血,因為這嚴重戳到了他的痛處,去年的鹿町灣之戰,幕府與諸藩聯軍,敗的實在太慘了。

在那一戰過後,幕府威信大大下降,九州島上的薩摩藩、大隅藩、尹東藩等十幾個藩臣,再也不鳥來自幕府的命令,爭相派人向許家莊進供示好,派出質子去海港城留學,相當于月兌離了幕府體系,德川家光卻對他們無可奈何。

但沒想到許家莊得寸進尺,今年還要過來逼迫,若真的同意租借青森港,可能會喪失對北海道的掌控不說,威信定再一次下降,屆時恐怕連本州島上的諸藩,也不會再鳥幕府了,跟幕府倒台沒有區別。

這樣的結果,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偏偏許家莊的實力太過強大,哪怕組建起了百萬的大軍,恐怕也不是對手,反而輸光所有的牌。

無可奈何之下。

脾氣暴躁的德川家光,只能按捺怒火,打起了道義牌,說許家莊這麼干是不行的,是無罪興師,乃不義之舉,非君子之所為,勸許家莊不要行倚強凌弱之舉,放過日本一馬。

松浦信貞舉出倭寇多次犯明的例子,豐臣秀吉更是狂妄不自量力到想要以小吞大,現在許家莊以牙還牙、以大欺小,是為了對等報復回來,有何不可?

德川家光啞口無言,哪怕他想說這麼多的壞事,又不是他德川家干的,但否定不了,日本確實給大明造成過不小傷害,許家莊以此為借口毫無問題。

怎麼辦?

難道一點好的辦法都沒有了麼?

「將軍,反抗的下場死路一條,一切富貴化為泡影,若是選擇順從,同意讓出港口,許家莊的要求得到滿足後,自然找不到發難借口,繼而索要更多土地,這是以最小之代價,而保全整個日本,至于那些反對和想要反抗的,將軍也不用擔心,可以支持他們前去對付許家莊,若他們都被嚇的不敢去,又有何資格指責將軍你呢?故而幕府的威信,只是一時受損,並不影響幕府權利之穩固,若那些懷有野心的叛逆之輩,不敢去打許家莊,反而把矛頭對準幕府,進行討伐,那將軍可干脆學習我松浦氏,干脆投靠許家莊,作亂者便掀不起大的浪花。」

松浦信貞分析說道。

「投靠許家莊,此乃對手,怎能投靠?」德川家光瞪大眼楮道。

「若為了保住家族富貴,投靠誰不是投靠?許家莊殺害了我的兄長,但他是死于自己的愚蠢,我一點不恨許家莊,相反,投靠許家莊後,松浦本家通過經營各種生意,去年賺了15萬塊銀元,相當于30萬石高,還進入到了許家莊的體系中,享受到種種便利,過得不一定比幕府差多少。」

松浦信貞道。

沉默。

德川家光陷入了沉默,他也知道,松浦信貞的這個建議,其實就是希望德川氏也當狗,靠听許家莊的話,出賣國家獲得利益,且確實能給德川氏帶來巨大好處,但……這真的不能干啊。

一方面面子上過不去。

再者狼王當不了忠犬啊。

但選擇反抗,更是死路,沒人想選。

「那就什麼都別干,當作無事發生、沒听過、完全不了解此事,裝湖涂即可,誰要是忍不住去反抗許家莊,就任由他們反抗、敗亡……裝聾作啞這總能做到吧?」

松浦信貞勸他躺平與無視。

德川家光黑著臉不再說話,似乎默認了他的這個建議。

政務殿角落里,十二歲的女天皇興子,看到往日都極為強勢的大將軍,此刻一張魚肝色的臉,明明受到許家莊使者多次的侮辱和輕視,但就是不敢發作,連宰了這個松浦信貞的魄力都沒有,這讓她感到十分詫異,這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大將軍麼?這也讓她對那個許家莊,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

一周後。

七月二十五日。

許家莊派出的龐大的聯合捕魚艦隊,進入到津輕海峽,再往南一轉,浩浩蕩蕩駛入青森海灣,直奔青森港而來。

出乎預料的是,本地的津輕藩津輕氏,即便提前發現了這支規模龐大的艦隊,也不敢采取任何阻攔動作,反而主動派船只在前面引路,主動撤出軍民,讓出了青森港。

甚至招募了大批百姓和壯丁,幫忙改造與擴建青森港,可謂極其配合,極為友好。

津輕藩第三代藩主津輕信義,更是上表向許家莊求和,表示願意投靠和效忠許家莊,唯一的要求,是得到跟松浦氏類似的地位,可以分享青森港發展過程中的紅利。

這點小小要求,自然得到了同意和批準,于是許家莊又收下忠犬一條,而京都那邊的德川家光,得知津輕氏毫無反抗,反而當了許家莊的狗,果斷背叛了幕府,氣的幾乎吐血,發狂般砸爛了一屋子的物品,卻對此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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