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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朱元璋︰我四十米長大刀你看到了嗎?

其實朱元章的反應很正常,畢竟他就是要讓他兒子和楊豐斗的。

所以坐視就行。

萬一他兒子僥幸贏了,那也算是給朱家立功了,而輸了最多賠上個兒子而已,身為朱家子孫,為朱家江山獻身也是應該的。所以他不會管山西這邊的局勢,無論鬧到什麼程度,他都不會管的,如果能除掉楊豐,甚至真在山西搞出民變也無所謂。

民變而已。

他又不是沒能力鎮壓。

哪怕山西亂了,邊鎮動搖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能打下來,當然也能守住。

更何況現在的殘元,也根本沒有動搖大明邊防的能力。

動搖不了。

總之……

楊豐盡情的作吧!

他是會一直坐視下去,直到他兒子和楊豐死一個。

「你們可定下來了?」

楊豐在搖曳的火光中,看著面前一片跪伏在地的人頭。

這是王安那些人串聯的結果。

這都是太原府所屬各縣的土豪劣紳們。

「大使,小的懇請大使救我三晉兩百萬黎庶,晉王殘暴無道,三晉苦其荼毒久矣,如今幸得大使駕臨,我三晉百姓願竭盡所能,以奉大使驅逐晉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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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家伙顫巍巍說道。

估計是哪個大家族的族長。

不得不說趕走晉藩的渴望,讓這些土豪劣紳們都已經控制不住了。

話說晉藩的存在,目前受傷害最大的就是他們。

對普通百姓影響有限。

老百姓就是依律交稅,有晉王要交那些,沒有晉王也要交那些,至少朱元章時代,藩王的存在,對地方造成的危害很少轉嫁普通百姓身上。現在真正的問題,一則是他和他三個衛佔據大量良田,影響了地主們的土地兼並,畢竟他要的都是最好的,而山西良田就那些,他佔去最好的,那些地主就只能取其次。不是他侵佔地主的土地,而是他把最好土地佔去,讓同樣垂涎這些土地的地主們失去了侵佔的可能……

搶生意嘛!

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了。

二則就是控制商業利益。

雖然因為朱元章的存在,藩王在這方面做的不是那麼明目張膽,但實際上卻早就已經大規模經商。

不用藩王出面就行。

義子,護衛將校,僕人,甚至依附的親屬,比如藩王側妃的兄弟的二舅姥爺經商,這總不能說跟藩王有關吧?至于強取豪奪被發現,亮出藩王的背景,那也不能說藩王指使,藩王都是奉公守法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他自己狐假虎威。

當然,你要是不給面子,那以後藩王帶兵出征時候,找個罪名軍法處置把你砍了,也肯定與這件事無關。

絕對無關。

都懂!

已經死了的秦王,此前甚至把自己手中用來養戰馬的草場,改成養了十五萬只羊,然後賣羊毛……

倒是頗有我大宋遺風。

而且負責經營的人往來都是直接走驛站騎驛馬,然後路上運輸直接強行征用民夫和車輛,這一點倒是頗有他爹的白嫖風采。所以藩王把持商業其實從洪武年間就開始,朱元章肯定知道這些,但他應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畢竟他兒子賺錢也是為了養家。另外藩王不僅僅是經商賺錢,同時也涉足信貸,經商賺了錢當然要放貸,利滾利滾利滾利那才是最快樂的事情,最終這些壓縮的,都是地方士紳的利益。

畢竟蛋糕就那麼大。

這些優質部分都被藩王佔去,剩下的地方士紳只能喝湯。

但藩王家族會越來越龐大。

也就意味著會有越來越多的鳳子龍孫加入分蛋糕的行列,幾個鳳子龍孫還能讓大家喝口湯,幾千鳳子龍孫的話,大家連湯都沒了。

而只要晉藩存在,山西士紳的子孫後代們,早晚要面對幾千鳳子龍孫。

好可怕啊!

所以為了子孫後代,必須搏一把。

在這種關系到子孫後代的事情上,這些土老財們可是很勇敢。

但是……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已經說的跟明白了,別談感情,咱們就談錢,你們給我掏錢,我給你們驅逐晉藩,就這麼簡單。」

楊豐很干脆地說道。

白頭發向後面一招手,然後兩個青壯抬著箱子上前,放到楊豐面前打開……

「大使,這是一萬貫寶鈔,大使到今日為止,已經付了兩萬貫鈔,故此明日還會有一萬貫送到,大使接下來盡管在此鬧,如今距離秋收還有一個月,一個月內大使花多少,咱們給大使補多少。只要大使帶著這些鄉民喊出驅逐晉王,並帶著他們到各處縣衙向地方官員請願,至于如何請願,大王在應天府是怎麼做,在這山西也怎麼做就行。這次若真能將晉藩逐出山西,那另外還有十萬貫相謝,且以後山西商人在各地交易錢款都由銀行存取。」

白頭發說道。

所以他是要楊豐以請願為名打砸各地官衙,制造民變的氣氛。

這樣就可以配合那些進京敲登聞鼓的儒生,王奮已經南下,估計很快就會糾集一批儒生進京,然後以山西民意敲登聞鼓,而朝中山西籍大臣肯定支持……

現在都察院老大就是山西人。

都察院左都御史掌院事,原本歷史上被朱棣殺了的暴昭。

這個姓的確很獨特。

但至少目前為止,還是一個很純粹的漢姓。

沒有其他民族改的。

他相對來講政治立場上應該是和劉三吾接近,這也是後來建文朝的可以說忠貞不屈者,但問題是現在關系的是他鄉黨,他不可能背叛鄉黨,所以只能支持山西士紳。再加上已經算皇太孫陣營的來恭,都察院兩個大老全都會加入倒晉運動,有皇太孫的支持,有他們的據理力爭,還有楊豐的直接威脅,晉王被趕出山西是結局已經注定。

當然,這只是他們想的,他們以為的。

「行!」

楊豐滿意地拎過箱子,然後交給旁邊的春姬,後者趕緊趴在箱子上數錢。

行個屁啊!

朱元章要的又不是這個。

朱元章要的是矛盾激化,然後讓他兒子和楊豐拼命,只不過他兒子明顯也不傻,現在想把徐輝祖拖下水當炮灰沖鋒在前的,但徐輝祖同樣也不傻,他就是不上當。

故此局面僵持了。

同樣朱元章也無法達到目的,而他根本不在乎這里的破事,他要的只是他兒子和楊豐拼命。

所以……

無論楊豐在山西怎麼鬧,就算真打砸周圍各地官衙,他也不會做任何決定。

楊豐連應天府都砸過。

在山西砸幾個縣衙算得了什麼?

總之他還是會繼續坐視,繼續不做任何決定,同時任由驅逐晉藩的聲勢做大,然後以此逼他兒子無路可走只能放手一搏,畢竟晉王會害怕真鬧到移藩,他必須自救了。但真驅逐晉藩這是不可能的,至少朱元章活著時候,是不會干的,不是說他心疼自己的兒子,而是他肯定不會受這些士紳的威脅,他們越鬧,朱元章就越不會順他們的心意。事實上真鬧大了的結果,倒是很有可能惹來皇帝陛下四十米長的大刀,像這樣的刁民已經不是一般的刁民了,必須重拳出擊。

現在他們就敢搞陰謀,和楊豐聯合驅逐藩王,那以後還不得上天啊?

法不責眾?

把幾十萬江浙富戶扔鳳陽開荒的他腦子里會有法不責眾這個詞?

管你多少人,敢給他搞事情,統統都抓起來,籍沒家產,然後扔到邊塞開荒去,可以說這些士紳鬧下去最可能的結果,就是面對皇帝陛下四十米長的大刀。

不過這與楊豐無關。

他收錢辦事。

至于結果關他屁事!

反正朱元章就算舉起四十米長大刀也不會傷到他。

至于砍死多少士紳,楊大使已經說的很清楚,大家就是錢財交易,不談感情,所以他們死活關他屁事,然後一萬貫到手的楊大使,緊接著走到承恩門前,舉起了手中喇叭筒……

「魏國公,告訴晉王,楊某給他十二個時辰考慮,十二個時辰後,若他還不肯見我,那我就很難保證我會做些什麼了,楊某可是有病,上次海上爆炸讓我精神受到了嚴重創傷,就像是得了失心瘋,我們那時候管失心瘋叫精神病,所以我有精神病,這病一發作起來行為不受控制。所以他要是十二個時辰後再不出來,那我這病可就要發作了,那時候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犯病時候不受控制,此事早已經奏明貴國皇帝陛下,貴國皇帝陛下也是體諒的。

總之,我有病。

我有精神病。

他要是十二個時辰後還不出來見我,那我就要發飆了。」

楊豐喊道。

喊完之後很顯然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

然後他突然狂笑起來。

後面那些正在斧頭舞的刁民們終于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承恩門前就這樣一片狂笑,而那些刁民們手中的斧頭,反射著火焰的紅光。這時候因為時髦,斧頭已經在他們中間流行起來,他們是輪班的,無非就是回家時候拿一把,就算沒有,也可以去買新的。

所以幾乎人手一把。

那斧頭舞跳起來,已經堪稱氣勢壯觀。

野性十足。

當然,那些士紳吹捧楊豐的說法是干戚之舞,還提議配盾牌呢!

不得不說能把斧頭變成時髦的裝飾品,這簡直……

簡直就是刁民!

城牆上的魏國公憂郁地看著這場面。

他其實很清楚,局勢失控是早晚的。

幾萬青壯,而且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最少四萬了,這麼多人在一個別有用心的家伙帶領下,隨著情緒被調動起來,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導致難以收拾的後果。現在他已經向各地衛所下令增援,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因為一旦出現民變,很有可能會向外擴散,現在這些其實都是太原周圍百里內的。畢竟百里之外要過來得有路引,而這麼多路引,地方官只要不傻,就不可能開出。

當然,如果別有用心的話,也是會開出的。

說到底情況太復雜。

他連這時候山西各地官員的立場都已經不敢確定。

一旦民變擴散,那就是席卷山西的大亂了,那時候整個山西的衛所兵都必須面對一場戰爭,說到底這片土地歸大明也才二十多年。而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已經數百年沒受過漢人皇帝的統治,二十多年就想讓他們重新忠于一個漢人皇帝?

怎麼可能?

他們只是像接受異族征服者一樣接受大明的統治而已。

這時候其實他真的想弄個假晉王,然後出去堵楊豐的嘴,但問題是,晉王就是不干啊!沒有晉王的同意,他當然不能自作主張,自作主張做這種事情是很容易被抄家的。

當然,歸根結底,他只不過是個平庸的二代而已。

他又不是他爹。

他最多算一個平庸的官僚,而一個平庸的官僚也就能做這些了。

「楊大使,稍安勿躁,徐某這就去稟報晉王。」

他說道。

「魏國公,十二個時辰,我只等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後,若晉王不出來,那我就要發飆了。」

楊豐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魏國公是純粹虎父犬子。

純的。

徐輝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向城下走去。

「王公,召集全城官員,士子,去王府,伏闕請晉王,鬧到如今,他也該出來了,另外打開所有城門,任由城內外自由出入,既然要鬧,那就鬧的大些,他想逼咱們,咱們也不是任由他逼迫的。」

他說道。

旁邊布政使點了點頭。

說到底他們現在也一肚子火。

晉王自己搞事情,自己引來楊豐這個混世魔王,然後又想逼著他們做炮灰,這很不地道。

大家是朝廷的官,又不是你晉藩的家奴,憑什麼給你擋槍?

你自己鬧出的,就自己解決。

你想逼我們?

我們就不會逼你嗎?

楊豐不是要見你嗎?你不是不出來嗎?我們打開所有城門,我們依然阻攔他入城,但我們打開城門,他要是沖進城那我們就沒辦法了,他在承恩門前,你不出來,那他到你的王宮門前,你出不出來?

很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楊大使想進城根本不用走城門。

(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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