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空間之中,漂光引引,四周縈繞著不散的旋律。
只見一個異人正在水溪之中,輕輕彈奏著不知名的樂曲。
就在此時,空間一陣扭曲,兩道身影從其中踏步而出。
「嗯……」
正在彈奏的青年手中忽然一頓,而後看向神秘來者。
「有點意思…」
靖玄帶著巫女凜緩步來到了此地,第一眼便看見這被所謂的血巫管轄命運的漂鳥少年了。
「喔…」
「你的到來,不知為何,突然讓我心中生起奇怪的感覺…」
漂鳥少年迎著靖玄的注視,也看向這個明顯是處于領導地位的男子,而後頗具疑惑的出聲道。
「哈,奇怪的感覺麼…」
「也許,是我們兩個人對于命運的看法處于絕對的極端呢…」
靖玄听到漂鳥少年的疑惑,趣味的笑了笑,說到所謂的命運。
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從來就未曾相信過任何的命運。
只因為,因素只是條件,結果,才是自己親手鑄造的。
任何結果,任何未來,任何命運,不過是些許積木罷了。
這些東西,將會隨著自己的心意,堆砌出任何的模樣。
而對方,只會屈服在命運之下,作為一個弱者,被命運當做積木,變成它期望的模樣。
「絕對的極端…」
「看來,你我的相會,將揭露我未來的結局是何物了!」
「你的回答…」
「將有望獲得活下的機會」…
漂鳥少年听到對方的說辭,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絲異感。
這種無所無謂的感覺,讓自己體會到一種很稀奇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自己從來就不曾擁有,也不曾設想過的,也因為如此,自己就愈加期待答桉了。
「活下去的機會?!」
「哈…」
「人,可以無畏,也可以自傲,但不能無知啊…」
「因為一旦無知…」
「死亡,將就啟程了…」
靖玄听到漂鳥少年的話語,不由頗感趣味了,因為這是平生第一次有人這麼對自己說話。
「喔……」
漂鳥少年聞言,心中更加感興趣了,而後剛想握住錫劍,想要質問一番對方自己的命運。
卻忽然感覺到身體霎時僵住了,未知的恐懼已經籠罩住了自己全身,仿佛,一旦出手……
自己的命運,將要在今時今日面臨不屬于它的終結了。
「你在恐懼……」
「確實也應該恐懼…」
「因為任何生靈,都無法擺月兌這來自于身體之中的本能…」
「追求十三聲漂鈴…」
「可在我看來,這所謂的十三聲漂鈴,只是無聊之語罷了…」
靖玄帶著凜緩步來到了漂鳥少年的身前,饒有興趣的解釋道。
「………」
漂鳥少年見事不可為,便把手從劍柄之上松開了,沉默了片刻。
才對著不遠處的靖玄,搖了搖頭,繼續出聲一語。
「竟然能知曉此事…」
「但,你終究非是森獄之人…」
「更不曾懂得森獄的血巫之利,你如何又敢輕言此事……」
「哈,血巫麼…」
「屈膝于虛無縹緲…」
「你也真是可悲啊!」
靖玄聞言,聳了聳肩,自稱是命運之神的死神都沒辦法確保每一條線都按照規則進行下去。
更不用說,區區森獄之中的血巫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漂鳥少年听到此語,愣了愣,而後繼續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如此…」
「那十三聲漂鈴之後,你將殺死所有的閻王,毀滅森獄大地…」
「現在…」
「開始實現你的命運吧…」
靖玄看著沉默的漂鳥少年,眼露些許的無聊,待忽然想起些許有意思的事後,便下言他之命運。
「你……」
漂鳥少年听到這幾句話,神色一黑,直接無語凝咽了。
「沒有信心麼…」
「哈,我會提供助力,達成你所謂認定的虛無縹緲之命運…」
「水元的問題,我可以解決…」
「所以,就讓我拭目以待一番吧,這股毀滅之炎,究竟會如何在這個森獄大地上綻放啊!」
靖玄看著怒目直對自己的漂鳥少年,心中毫不在意,相反,卻滿滿都是期待未來的惡趣味。
畢竟一個忠于命運的人,當這個浮夸的命運被批下,他又該要如何的實現這個結局呢!!
這種古怪的事情,確實是人世間任何的笑劇都無法比擬的!
「水元…」
「你可以…」
「不對…」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漂鳥少年听到這里,愈加覺得不對勁了,對方怎麼感覺在對待自己與森獄上,好像是知根知底。
「這個問題…」
「是屬于秘密…」
「現在,你可以思考,近在眼前的水元,是放棄,還是…」
靖玄听到漂鳥少年的質問,聳了聳肩,隨即出聲詢問道。
「嗯……」
漂鳥少年聞言,心知一旦與對方沖突,自己死了,不光是水元都無法獲得,也無法確保她的安全。
如果有了變數,自己拼一拼,也許還有一線的機會。
思索至此,便對著眼前之人點了點頭,而後出聲一語。
「可以,隨我來……」
隨即便轉過身,向著冰封之地走了過去。
「……哈,走吧…」
靖玄看著向前行走的漂鳥少年,帶著凜跟了上去,不多時,便來到了魄如霜的位置。
「嗯……冰封麼…」
簡單的掃視一下,便能看出里面之人的身體狀態了。
「確實…」
「你可以解開麼?!」
漂鳥少年聞言,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靖玄,準備看看接下來,他會怎麼破解這個冰封。
「……有點意思…」
「但是不如傲峰…」
靖玄倒是沒有太多的動作,手一抬,覆蓋在魄如霜身上的冰,就被輕易的吸納在他的手掌中。
不多時,冰力被完全的抽納干勁,也露出了魄如霜的身影。
「嗯……」
「好恐怖的手段…」
漂鳥少年看見對方這一手高深莫測的控冰之術,無比的驚訝。
畢竟在他的設想之中,就算可以解開,也是需要廢些手腳。
可是,為什麼這股頑固不化的冰,卻是如此被平靜的破解。
「思考問題的途徑不同,也將改變解決辦法的難易提升…」
「如此簡單的問題…」
「你…」
「有什麼可疑問的?」
靖玄將手中的冰散去,再看看驚疑的漂鳥少年,搖了搖頭,這都是眼界高低所帶來的局限。
原本就是簡簡單單的問題,為何會被想的如此艱難。
「砰……」
就在靖玄與漂鳥談話的時候,魄如霜也摔在了地上,二人談話,一者思考,一者不在意,至于凜則是毫不在意的注視這結果發生。
「……真是的…」
「就這麼看見我一個女孩子摔在地上而無動于衷麼!」
魄如霜蘇醒後,對于他們不曾有意的動作,也是頗為不滿了。
畢竟自己可是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坐視自己摔在地上。
「無親無故…」
「何以援手?」
「既不貪美,又不圖色,為何要選擇惺惺作態的行為?」
靖玄听到魄如霜的質問,挑了挑眉,真是夠小女孩的發言。
一看就是沒經過社會的毒打,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無聊。
「真是的!」
「你說話怎麼會這麼冷酷!」
魄如霜聞言,神色愣了愣,而後立馬站起身,出聲質問道。
難道人與人之間,就必須說的這麼直白麼,沒有點關愛麼!
「冷酷?!」
「你在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尋求來自于家人的關愛?」
「你不覺得…」
「這十分的不合理麼?」
靖玄听到對方的質問,挑了挑眉,而後十分平靜的反問道。
「什麼合理不合理的!」
「你看待世界怎麼這麼陰暗!」
「明明長的這麼好看!」
魄如霜聞言,快步來到靖玄的身前,仔細的端詳了一番後,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出聲道。
「?」
靖玄听到這句話,與一側愣神的凜對視了一眼,有點頭疼了。
對方這個言語思維,怎麼跳的莫名其妙的,快看不懂了。
原本自己已經從劇情中有些許心理預設了,但真正見面了,這個魄如霜倒是要更加離譜幾倍了!
「怎麼了?!」
魄如霜看著陷入沉默的眾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居然以貌取人…」
「你倒是令人無比驚訝啊…」
靖玄聞言,原本想稱呼對方一句奇葩,但想了一下,便放棄了。
畢竟,自己只是借用魄如霜的身份與他的大哥搭線罷了。
一旦事情結束了,自己也不會再看見她了,索性就這樣吧。
說再多,只會在她跳月兌的思維下,將事情變得愈加麻煩了。
「驚訝麼!」
「算了,這個水元交給你!」
「不得不說,你這個模樣與我曾經所想的差不多啊!」
魄如霜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本能的感受到了冒犯,但今天是重獲自由的一天,心情不錯。
隨即從懷中將水元交給了正在愣神的漂鳥少年手中。
「………」
漂鳥少年看著手中的水元,再回想起靖玄剛才給自己定下的命運,一時間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話說,你怎麼不介紹自己!」
魄如霜未曾等漂鳥少年的回答,便快步來到靖玄的一側,面帶好奇的出聲詢問道。
「…無意義的問題…」
「隨我來,相信隔了這麼久,你也一定很懷念你的家人吧!」
靖玄聞言,未曾回答,對著魄如霜解釋一語,就準備離開了。
「喔…」
魄如霜見靖玄不會打自己,便看向一側沉默的凜身上,而後湊到她的一邊,面帶好奇的詢問道。
「好漂亮的女孩子,我得名字是魄如霜,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
凜看著跳月兌的魄如霜,神色一黑,也選擇不搭理她的問題。
「………」
靖玄心中嘆了一口氣,帶著凜和魄如霜徑直的來到了與百里定勢約定的地方,而後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道身影緩步來至此地,看著人群中的一道身影,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怎麼會是你…」
百里定勢原本以為這場約談是某些人的算計,沒想到,自己真的看到了消失已久的妹妹。
「???你認識我?」
魄如霜迎著對方的眼神,心中倍感莫名其妙,不知為何。
「百里定勢……」
「人,我已經帶到了!」
「接下來,你願意與我好好地談一談未來的合作事宜了麼?」
靖玄看著眼前一身銅造功體的百里定勢,頗有興趣的詢問道。
「嗯……」
凜見狀,足尖一踏,一個隔音法陣籠罩了四周,也隔絕了躲在一側欲窺視眾人談話的漂鳥少年。
「瞬息而成的法陣麼……」
「果然不簡單…」
漂鳥少年看著消失的法陣,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仍是選擇守在此地等待,未打算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法陣之中…
靖玄正看著眼前的百里定勢,頗感興趣的出聲一語。
「這是你僅存的兩個族人之一,我已經表現出誠意了!」
「現在,輪到你了!」
「僅存,你什麼意思!」
魄如霜听到這句話,神色一愣,而後立馬出聲追問道。
「兩個??」
百里定勢對于這句話,則是與魄如霜不同的神色。
「任何答桉都需代價!」
「付出利益,才會得到答桉!」
「這是永恆不變的…」
「百里定勢,你的回答!」
靖玄看著神色各異的二人,沒有回答,隨即平靜的反問一語。
「你想做什麼!」
百里定勢听到這里,看了一眼迷茫不解的魄如霜,沉默了片刻,硬著頭皮的出聲詢問道。
畢竟能如此安排,還能知曉如此多的訊息,必然不是良善之輩,自己已是沒得選擇了。
「很簡單……」
「具體的要求都在這封信上,看完,你就會明白了!」
「接下來…」
「該是親人團聚的戲碼了!」
「我們就不叨擾了…」
靖玄看著已經下定決心的百里定勢,心知他不會拒絕自己,畢竟誰又能拒絕僅存的親人呢。
加上自己與對方的想法不謀而合,這就更是合作的天然枷鎖了。
所以,在一切平息之前,百里定勢永遠都會是自己的打工仔!
「………」
百里定勢聞言,緊緊握著手中的信,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
「哈…再見了,百里定勢…」
「期待下一次的見面了…」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靖玄見狀,趣味的笑了笑,而後帶著凜隱入空間之中,不見了蹤影,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