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界的地牢之中……
昏昏沉沉的燭光搖曳著…
就在這時，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看著牢籠之中的人。
神色滿是趣味，隨即嘴唇輕啟，打破這深沉的寂靜。
「黑衣劍少……」
「想明白了麼？！」
「嗯…你究竟是誰…」
黑衣劍少聞言，睜開雙眼，看著門外帶著面具的男子，不由神色憤怒不已的出聲質問道。
「我？！」
「一個追求公平的交易者！」
「每一個人，每一個生靈，都無法逃月兌這個由情構建的牢籠。」
「所以…」
「在這場規則的束縛之下…」
「你的決定如何呢？」
靖玄听到黑衣劍少的質問，百般無聊的撫模了一下面具，就好像是因為這個問題，而無感一般。
「你當真可以解決我母親身上的問題麼？！」
黑衣劍少聞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冰棺後，神色閃過一抹掙扎，而後咬著牙出聲詢問道。
「你母親身上的問題？」
「哈，你想的太簡單了！」
「要明白…」
「論分別的話，死亡也是分為精神與物質兩個層次的。」
「而她正好處于兩者之間！」
「逆死而生，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所以代價通常昂貴！」
靖玄听到這里，笑了笑，真是個眼界淺薄至極的孩子，要是換成聰慧的人恐怕就會發覺這些問題完成之後的代價將是昂貴的。
思考的太少，也就導致了他在劇情中發生的那些事。
畢竟這個人世間，愚笨者想要活下去，唯有運氣好啊。
可惜啊，這個愚笨者的運氣大概率是來自于風之痕的。
失去了風之痕，他就再無任何可以立足于人世間的資本。
「哼，你想要什麼！」
黑衣劍少聞言，倒是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直言直語的。
「想要什麼…」
「在說出答桉的前提之下…」
「不妨思考一下，你究竟需要付出什麼，才可以完成這個交易！」
靖玄听到這里，笑了笑，今日倒是頗有時間，索性就開始催折一番對方，來體會那久違的愉悅了。
「你是想要邪尊道？」
「還是功法？！」
「還是什麼，痛快一點…」
「只要能讓母後復活，任何代價，我都絕不反悔！」
黑衣劍少聞言，皺著眉思索了片刻，也是想不明白，索性身處牢籠之中，也是直接選擇擺爛了。
「直言直語…」
「愚者的話術…」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從始至終，你或者妖後，都是一個連鎖的利益點…」
「這是要求…」
「現在可以思考了…」
靖玄看著這種模樣的黑衣劍少，不由挑了挑眉，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到底是在風之痕的羽翼下被保護的太好了。
要知道，就算是強如憶秋年，不也被他人算計，直至死亡了。
說到底，武力的高低只是提供一個進階的門檻，智慧的高低才是決定你在人世間會走的多遠。
「這是……」
「不可能……」
「我不會答應你的！」
黑衣劍少看著飄落進來的紙張，仔細的掃視片刻後，頓時神色一變再變，直接出聲拒絕道。
「世間沒有所謂的不可能…」
「只有無能罷了…」
「只要想，只要求，那麼對于人性來說，又有什麼不可拋棄…」
「親情，友情，愛情…」
「說白了，只是人類為了滿足內心的空虛而營造出來的美詞罷了…」
「仔細想想…」
「孤身而至，亦孤身而離…」
「這普通人的百歲光陰…」
「又留下什麼…」
「隨著時光的流逝，最終…」
「無人可記…」
靖玄看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的黑衣劍少，沒想到對方對于風之痕這麼在乎，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過，親情與師恩的天平上，總會有一個重重落下的，這便是兩難之下的人性奪利罷了。
「…………」
黑衣劍少聞言，欲想反駁，卻突然不知從何反駁了。
「你的師傅是風之痕…」
「那麼，你應該會記著，你的師傅有一個好友憶秋年吧！」
「曾經揚名的劍神……」
「他的死亡，可是牽動著當初無數人的情感……」
「可惜，隨著這些人的死亡，世間也逐漸開始遺忘他了…」
「哪怕是你的師傅……」
「或多或少，也是遺忘了…」
「們心自問，那個孤墳，現在還有人去打掃一番麼？！」
「哈……」
「遺忘，真是可怕啊…」
「所以，當你可以改變時，你真的要選擇放棄麼？！」
「想一想吧，這個人生問題…」
靖玄看著陷入沉默的黑衣劍少，趣味的笑了笑，而後像兩個朋友聊天一般，輕談這人世間。
「………我……」
黑衣劍少聞言，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平靜的冰棺，眼中最後留下了幾滴淚，才咬著牙回答道。
「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殺了我吧…」
「不管如何，師傅待我如子，我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哈，看來你有了取舍…」
「有意思……」
靖玄掃視著黑衣劍少的神情，趣味的笑了笑，看來風之痕收了一個好徒弟啊，雖然人很蠢，也很天真，但道德底線還算過關。
隨即打開牢籠，抓起黑衣劍少並用掌力吸納住冰棺，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未待多久，靖玄已經帶著黑衣劍少與冰棺來到了外面。
看著迷茫不解的黑衣劍少，趣味的笑了笑，而後解釋道。
「黑衣劍少啊…」
「其實，這場交易的抉擇權，根本不在你的身上…」
「畢竟，等人的時光很難熬…」
「你……」
黑衣劍少聞言，神色一愣，不知道對方又在打什麼算盤。
「出來吧……」
「我等你很久了！」
靖玄面對黑衣劍少的疑問，倒是沒有回答，直接看向陰影處。
話音未落，就見一柄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自己。
「鏗鏘……」
伴隨著一聲鋼鐵交錯之音，就見長劍與氣罩迸發出無窮的星火。
「師尊…」
黑衣劍少痴痴呆呆的看著持劍之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
風之痕見自己的長劍寸步難進，不由眉間緊鎖，突然感覺到這層氣罩的模樣，特別的熟悉。
「都來了麼……」
靖玄看著近在遲尺的風之痕，心知不管是如今的他，還是曾經的他對上自己都是沒有勝算的。
畢竟自己可不是那個武神的聖魔元胎，擁有著那麼大的弊端。
「嗯……」
風之痕見狀，再抽一劍，欲直接鑽開眼前阻攔的氣罩。
「轟……」
一聲驚爆響徹，余威直接震退了欲再施手的風之痕。
「風之痕，魔界的傳奇……」
「能擁有這個名頭，就說明此人的劍道能為非常之強…」
「畢竟不強，也不會被苦境的其余人稱得上劍界傳奇！」
「兩個傳奇的名頭！」
「證劍應該夠了……」
靖玄繼續抓著黑衣劍少，瞬身來到了冰棺之前，隨即出聲道。
「？」「？」「？」「？」
在場的四人听到靖玄的解釋，眼中不由閃過各種疑惑。
「是麼…」
「我怎麼感覺你在騙我！」
就在這時，一聲反駁聲響，就見柳生劍影自不遠處走了過來。
「哈，騙人，我不屑而為之…」
靖玄聞言，笑了笑，便將黑衣劍少放開，而後解釋了一番。
「是麼……」
「可是，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打不過你！」
柳生劍影听到這句解釋，倒是沒有選擇傻乎乎的相信。
「哎，不能看一時之得利！」
「不過是試探罷了…」
靖玄聞言，看著愈加不純粹的柳生劍影，心中無比的感慨，以前的傻 子居然變的聰明了。
要不被對方弄煩了，自己也不會順手弄出來這個計劃。
加上柳生劍影與自己的關系也因為樓無痕變得尷尬了，所以還是讓他跟外人打吧，安心省事。
「我還是感覺你在騙我！」
柳生劍影聞言，皺了皺眉，總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
「柳生劍影……」
「對于長輩的話，你只需選擇听與不听，而不是出聲質疑！」
靖玄听到柳生劍影的質問，搖了搖頭，怎麼這麼難說服啊。
真是的，還是以前好忽悠，現在變得太精了，有點難受啊。
「長輩就更不應該騙晚輩…」
柳生劍影聞言，看了一眼風之痕後，繼續出聲反駁道。
「…………」
靖玄听到這里，挑了挑眉，這個樓無痕都跟他聊了些什麼。
沉默了片刻，越過柳生劍影，直接看著風之痕出聲一語。
「打贏他！黑衣劍少的問題，我可以完美的解決……」
「至于輸了的話……」
「還有替補的方案…」
一語落下，便不再搭理柳生劍影了，直接來到了冰棺之前。
將妖後身上的封印揭開，讓她可以正常的與黑衣劍少交談。
「母親……」
黑衣劍少面對妖後，神情一時之間非常的羞愧。
「沒有關系，黑衣…」
妖後聞言，搖了搖頭，伸出手模了模黑衣劍少的頭，雖然在冰棺之中，但卻是听得一清二楚。
對于自己的兒子這麼堅持，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與理解。
「妖後……」
「其實，我很佩服你！」
「能以一個女子之身，走到曾經的那種地步…」
「你稱得上梟雄了…」
靖玄看著二人交談了一番，才對著妖後出聲贊賞一語。
畢竟不管從哪里看，自己與對方也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
充其量就是利用她的家庭關系拉扯了黑衣，繼而算計了風之痕，最後重創了欲界罷了。
說實在話，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受益者，受傷的，唯有欲界。
就算是風之痕，都可以在黑衣劍少的內心中加深一下地位了。
「能知道這麼多消息，並利用起來，輕易的重創欲界……」
「你到底是誰？！」
妖後聞言，轉過頭看著帶著面具的男子，眼中也是無比的驚疑。
畢竟這項計劃乍看是很簡單，可是等實施起來，環節的把控，消息的流通，手段的高低，每一樣都是令人發指的難度。
「哈……」
「通過每一項的計劃摧動，最終達成一個嶄新的結局…」
「這種宛如積木式的堆砌…」
「其實，很讓人心身愉悅的…」
靖玄听到妖後的詢問，說實在話，都是興趣使然罷了。
人總是會無聊的，自己也是不例外，在達成計劃的前提下，來獲取足夠令自己愉悅的驚喜。
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也是自己唯一的終生愛好。
「………」
妖後听到這個答桉，難得的陷入到了懷疑人生之中。
「不相信，也無妨……」
「就宛如有的人貪圖美色，有的貪圖金銀權力一般！」
「都是作祟罷了…」
「對了……」
「如果風之痕輸了的話，就將這張紙遞給他…」
「相信，以他的人品與對黑衣的看重，你的問題不再是問題了…」
靖玄看著沉默的妖後，笑了笑，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放在了冰棺之上，簡單的吩咐道。
「師尊不會輸的！」
黑衣劍少聞言，立馬對著靖玄的話語出聲反駁道。
「有信心是好事！」
「但風之痕不是神啊，畢竟就算是神，也不會是無敵的啊！」
「所以不如神的他……」
「輸也成了可能性之一罷了…」
「妖後，最後忠告你一句…」
「退隱便是最好的結果！」
「過去，你曾經歷的一切與未來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靖玄聞言，笑了笑，對于黑衣劍少，自己算是發現了，這個人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嘴夠硬了。
「多謝，告知！」
「我明白了…」
妖後听到這句忠告，嘆了一口氣，才出聲回應道，畢竟經歷了這些事，也是明白了些許道理。
自己的這些智慧，好像真的不足夠在人世間駐足下去了。
「哈……」
「只有聰明人才能活的長啊！」
「請……」
靖玄聞言，聳了聳肩，對于妖後的選擇也不意外，畢竟劇情中蒼在後面的時期，都成劃水王了。
當然，劃水王是劇情中的事了，現在玄宗還有點香火傳承，想來也沒有這所謂的劃水王了。
畢竟道境入口都被封鎖了，明擺著是不想與苦境再接觸了。
這以後，素還真或者啥的想求蒼的出手幫忙，可是不用想了。
想到這里，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