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頂中…
六銖衣正听著玉傾歡將登仙道與剛才那人的信息一同講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是這個登仙道特意派到苦境中收攏天才的?!」
「嗯,確實如此,銖衣!」
「不光是收攏苦境天才,還有刺探情報的工作!」
「但自從我因緣巧合來到了這里後,就一直呆在這里了。」
玉傾歡聞言,點了點頭,將此事講出,也是如釋重負了。
畢竟在苦境中許久後,也就愈加覺得慈光之塔虛偽了。
所以對于他們曾經要求的事情,基本上是屬于擱置了。
「原來如此…」
對于玉傾歡的來歷,六銖衣也不太清楚與關注過,只知道許久之前她就待在這里看守帝皇之氣了。
思索片刻,便看著眼前的玉傾歡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
「那想來…」
「剛才離開的神秘人應該是與慈光之塔有關的人物了!」
「嗯…」
「應該是這樣的!」
玉傾歡雖然未曾得見對方模樣,但從交手的余波來看,這個神秘人的根基應該是不差的。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
「苦境近有邪靈亂世,再遠點還有死國在虎視眈眈!」
「如此這個所謂的登仙道還有異心貪圖苦境,我們不得不防啊!」
六銖衣听到眼前之人的確認,也是覺得頗為麻煩了,現在局勢這麼亂,自己貿然進入,只會沾染紅塵之氣,對自己修行不利的。
「嗯,銖衣你要怎麼做?」
玉傾歡看著面有為難的六銖衣,也就只能指望對方了。
「現在,你還能聯系到登仙道麼?!」
六銖衣聞言,思索片刻,問出了自己心中關心的一點。
「不能了…」
「登仙道那里好像被隔斷了…」
「就算摧動術法,也是無法與那里的人溝通上!」
玉傾歡听到此問,神色一愣,而後搖了搖頭,無奈的解釋道。
「無法溝通麼?!」
「嗯,我知道了…」
「傾歡你不需要過多擔心。」
「如今我們在此,確實不方便出手,但學海之主可以幫忙的。」
「相信以他的性格,面對這種窺伺苦境的野心家一定會處理的。」
六銖衣聞言,點了點頭,看對方迫切的模樣,想來也是想借助玉傾歡的手聯系上登仙道。
所以等他人準備齊全,侵略苦境之前,為何不先出手應對。
而後從懷中拿出紙筆,簡單的書信一份後,便送離了手中。
「學海之主會幫忙麼?!」
玉傾歡看著準備尋求援助的六銖衣,不由好奇的詢問道。
「以他的性格…」
「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
「當初我就已知曉他對于天劍非常的感興趣,所以,後續我就默認天劍落于他手中的結果了。」
「這總歸是個人情…」
「想來,他應該會認的!」
六銖衣听到玉傾歡的解釋,笑著搖了搖頭,經過這麼久的相處,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一點對方。
這種人說不上邪,也說不上來正,但卻是最合適的伙伴。
經歷人世這一遭紅塵,才發覺有些事真的不能想的太簡單了。
為人處世的成長,這種體驗是自己苦修數百年都未曾有的。
如果一直堅持原則,那想來身死道消就是自己注定的結局了。
但從與對方的交談與合作中,自己就懂了,任何規則都需要因人而異,越是讓對方無所琢磨,那麼自己冒得風險就會變得越低。
「看銖衣的模樣…」
「好像你對他很認同?!」
玉傾歡看著提及此人時六銖衣的表情,心中不由覺得好笑。
這還是自己數百年中第一次見到能被他掛在嘴邊的人物。
「認同,談不上。」
「我曾經倒是以為他是隱藏在幕後的不知名陰謀家呢!」
「不過…」
「後來,我就看明白了…」
「要是他這樣的人多一些,也許人間的百姓就不會這麼苦了!」
「哈…」
六銖衣听到玉傾歡的詢問,笑了笑,語氣中滿是欣賞。
雖然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但確實是把死神的傷害減少到最低了。
原本在自己的心中,這場死神劫難將是霍亂四境的災難。
結果,這個死神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逃月兌對方的計劃框架。
「嗯,難道在銖衣的眼里,中原的素還真與一頁書就不行麼?!」
玉傾歡看著溫柔一笑的六銖衣,不由感覺到如沐春風,心弦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輕輕撥動了。
「正道有的時候只是正道…」
「其實…」
「他們雖然喊著天下蒼生,但誰又真正的在乎普通人的一生呢!」
「境界愈加往上,帶來的是與這芸芸眾生的割裂之感!」
「也許,現在的你不明白!」
「但你要是知道此人曾為普通人做的一些事,你就會很驚訝,為什麼他會站在普通人的角度?!」
「而不是強者的角度看待!」
「真的難得可貴啊!」
六銖衣看著注視自己的玉傾歡,神色頗為感慨的解釋道。
也正是如此,此人的民望簡直是學海無涯歷年中最頂尖的。
這附近的百姓提到學海時,首先想到的永遠是學海之主。
畢竟這些喊著為蒼生的高手,誰又真在意過普通人的想法呢。
至于普通人的死亡,最多不過是一閃而逝的愧疚與數字罷了。
「普通人的角度?!」
玉傾歡听到這里,神色一愣,察覺自己好像也不曾在意過。
「我們百年不過些許歲月…」
「而普通人…」
「日升月暮,便是一生。」
「如果你問素還真或者一頁書如何可以改變普通人的生活環境!」
「想來他們是不知道的!」
「但要問那個人…」
「恐怕會說的頭頭是道!」
六銖衣看著愣神的玉傾歡,笑著搖了搖頭,從這些就能看出來對方還真是一個奇怪的高手。
「銖衣,你變了…」
玉傾歡對著眼前正在感慨的六銖衣,而後出聲一語。
「是麼…傾歡…」
「人都是會變的!」
「沒有所謂永恆不變的事物!」
六銖衣起身,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此地,不見了蹤影。
「還是以前笨笨的你有意思,不過,現在也是變得更好了!」
「也許,這樣…」
「我才會有機會呢!」
玉傾歡目送著六銖衣離開後,第一次覺得自己與對方離的特別近,原本隱藏在最深處的想法,突然經由這次交談浮現了出來。
另一邊,學海無涯之中…
靖玄正看著從天而降的信封,隨即面帶好奇的拆開一觀。
畢竟這可是六銖衣寫給自己的,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嗯,神秘刀者…」
「登仙道?」
「玉傾歡…」
「這是把我當萬能的了?!」
大體掃了一眼,也是能猜出這個時間點上九天之頂的是誰了。
五龍有這個能為與動機的,也就只剩下醉飲黃龍了。
至于他上去的理由,想來除了聯系四魌界也沒什麼了。
畢竟當時在劇情中就表演了一番慈光之塔遠程通話的便利。
不過拋開這些,靖玄敏銳的從上面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嗯…」
「我記得劇情中玉傾歡提起六銖衣的時候,有一句未完的話!」
「那時表達出的神情…」
「好像就是男女之間的傾慕…」
想著想著,也是回想起劇情中一些意味深長的台詞了。
「可憐的邪影白帝!」
「你的姻緣好像是斷了啊!」
「不過,我相信玉傾歡與六銖衣在一起,恐怕要比跟著你幸福。」
搖了搖頭,靖玄拿出紙筆在上面簡單的寫了些東西後,隨即扔向空中,一個黑鷹抓著就離開了。
「掌教!」
就在這是,月靈犀緩步走了進來,對著靖玄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里沒有外人!」
「坐下來說吧!」
靖玄聞言,將桌子上的書籍合上,抬起頭看向眼前的月靈犀。
擺了擺手,示意她沒必要這麼認真,反正又沒有人盯著。
「嗯…靖玄哥哥!」
月靈犀看著眼前的靖玄,不由調皮一笑,不復剛才的嚴肅。
而後將自己通過下屬得知的消息,簡單的講了出來。
「天工八月泉已被找到了!」
「喔,終于找到了麼!」
「那就安排人手前往駐扎!」
「應該會有老鼠上門的!」
靖玄听到這里,點了點頭,果然效率挺高的,這麼快就找到了天工八月泉,自己倒是省了點事。
原本以為學海無涯找不到的話,自己就借用提燈試試了。
「對了,靖玄哥哥,我的下屬傳來消息,說是在天工八月泉的所在地與一個手持長戩的人交過手!」
「發招時能迸射毒辣火焰,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火之厲了!」
月靈犀聞言,繼續將剩下得知的消息一同講了出來。
「火之厲…」
「要不是此事,我都快忘了…」
「元種八厲其實是八個了……」
靖玄听到這里,不由揉了揉太陽穴,最近處理的事情有點多,都快忘了這些無關重要的小透明了。
沒想到,這個火之厲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八個?!」
「拋開懺罪之境的三個…」
「還有天之佛提及的天之厲!」
「剩下的還有誰?!」
月靈犀聞言,神色一愣,原本以為就幾個厲族,這便是最後一個了,沒想到居然還有。
「地,風,水……」
「至于水,你沒必要在意。」
「不過,也許到了可以利用一下額外資源的時候了。」
「愛情,恩仇,盛華年麼?」
靖玄思索片刻,便已經有對策,而後再書寫兩封信,將其扔向了半空之中,不見了蹤影。
「嗯,靖玄哥哥?!」
「你說的資源?」
月靈犀听到這里,不由神色一愣,難道是什麼隱藏的高手麼。
「好奇麼?!」
「這事與西域兩大世家有關…」
「並且還有認賊作父呢…」
「呵,我現在正思考…」
「用一個偽君子的性命可以換取多少值得動心的利益呢?!」
「想來,應該不少!」
「這是資料,有興趣就看吧!」
靖玄听到月靈犀的詢問,從懷中將最近整理的資料拿了出來。
畢竟有些事需要探查驗證的,也不能完全按照劇情中的來。
所以自己就特意整理了一份故事資料,用以專門思考的。
「什麼認賊作父?!」
「嗯????」
月靈犀聞言,打開眼前的書籍,就見上面沒有長篇大論的東西,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故事。
大體了看了幾眼後,原本澹然的少女面容突然不斷的變化。
「不習慣麼?!靈犀。」
「放心,以後你會習慣的!」
「人世本就是如此啊!」
靖玄看著月靈犀有點難受的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那到那,最多只是個開始罷了。
多在人間走動走動,就會明白爾虞我詐簡直是家常便飯啊。
並且這種危險性在女性的身上將會被無限放大。
「靖玄哥哥,你說得對!」
「是我小看這人世黑暗了!」
月靈犀聞言,幽幽一嘆,將手中的書籍合上,這一看差點讓自己的三觀被毀的一干二淨了。
武林中竟然還會有以閹人為主的勢力,真是夠奇葩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靖玄看著神色無奈的月靈犀,不由神色愉悅的笑了起來。
而後站起身來,對著眼前之人趣味的出聲邀請道。
「靈犀…」
「走吧,一起去看看故事中這對淒美無比的苦命鴛鴦吧!」
「可是學海怎麼辦?!」
月靈犀聞言,雖然頗為心動,但自己也不能置學海而不顧。
「放心,老師還在呢!」
「再說了,他又沒什麼事,正好替你我處理一下事情嘍!」
「相信他不會有怨言的!」
靖玄看著猶豫的月靈犀,搖了搖頭,直接選擇扔給太學主。
「嗯,好吧,靖玄哥哥!」
月靈犀聞言,點了點頭,立馬起身跟著靖玄化光離開了。
另一邊,月之畫舫中……
綺羅生看著從天而降的信封,不由面帶疑惑的伸手接住,而後將其拆開仔細的一閱……
「這……」
「唉…」
「終究還是來了麼!」
幽幽一嘆,原本應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夢魔,此時卻化為洶涌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了。
待回過神後,便將手中的信封貼身收好,直接化光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