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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方法了,磊扎。」金•富力士說,「配合我一下。」

「我還能說你什麼呢」磊扎眯起眼楮一笑,「當然會配合了,畢竟這座島可是我在管的。」

黑龍又一次從火海之中爬行而出,它震怒地低吼著,吼聲好似響徹倫敦的大本鐘,在瑪莎多拉這座都市中傳蕩開來。

尼飛彼多捂著胸口,她體表的黑色血管在躍動著,就好像一條條細小的蛇類爬行在血液之中,貪婪地汲取著她的體溫。

「我只是」

「不想他每次為了我」

「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變得越來越陌生」

「明明只是希望他待在身邊,這樣就夠了」

她感覺好像墜入冰窟一樣,渾身冷到快失去知覺,就好像回到了流星街的那段時間,蜷縮在骯髒的角落。

男孩溫暖的笑容還清晰可見,和眼前這條暴走的狂龍,似乎完全是兩個存在。

他說過的

說自己很痛苦,說分不清到底是龍還是龍,但我卻根本不了解,他到底承擔著什麼

尼飛彼多從地上站起身,雙目毫不躲閃地注視著那條完全失去理智的龍,但那條龍類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她身上。

另一邊,金•富力士帶著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沖向奄奄一息的黑龍。

磊扎在旁邊輔左,他把兩道念球轟向黑龍,將這條黑龍轟退了三米有余,有校地阻止了它展開雙翼逃跑。

金•富力士勾起嘴角,隨口贊嘆道︰「干得不錯,磊扎!」

「趕緊解決了,要吃晚餐了。」磊扎無奈地說,「你還是老樣子,一沉迷于其中就把所有事情忘在腦後。」

「我只是」

尼飛彼多拖著冰冷的身軀,沖向那條哀嚎著的黑龍,她伸手觸向懸浮在周圍的一本書籍《戀人》。

這本書的效果是,和綁定的目標,一同瞬間移動至周圍的一個特定位置。

黑龍那龐然的軀體,和尼飛彼多的軀體同時消逝在原地。

金•富力士和磊扎的聯合攻擊撲了個空,兩人將詫異的目光投向街道一角。

白發少女和黑龍出現在了那里。

「什麼?」磊扎挑起眉頭。

「念能力麼,居然能瞬間傳送這麼大的生物。」金•富力士也有些驚訝。

龍在嘶吼著,暴怒的聲音足以穿透耳膜,漆黑的烈火不斷從體表滲透而出,很快波及至它身旁的少女。

「我只是想」少女伸出手,抱住黑龍凌厲的鱗片,「你陪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要改變。」

她的手臂在踫觸到鱗片的那一刻,熊熊地燃燒了起來,外皮在剎那間被火焰侵蝕干淨,雪白的發縷也在燃燒著。

「如果可以不用殺人就好了,也可以不用被別人傷害,我只想和你安靜地待在一起。」她輕聲說,「這樣就好了。」

黑白的條紋跳動在電視上,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音傳出,屏幕畫面很快跳轉。

「喔,她這是在做什麼」男孩歪了歪腦袋,用余光看向了電視,「很有趣,不是麼,苦肉計,好惡心,我都快看吐了。」

楚謨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電視畫面,童孔的暗紅徹底暗澹而去。

「把我的身體」他頓了頓,聲嘶力竭地低吼,「還給我!」

「不要著急,再晚一秒她就被燒死了。」男孩問,「等到她被燒死了,你也就沒有繼續當人的理由了。」

楚謨的右手掐在男孩的脖頸上,「還給我。」

「一直都是你的,從來都沒變過。」男孩咧著嘴角,癲狂地大笑著,「但如果下次,你再試著把身體讓給我,就不會是同一個結局了。」

「我認為不會有那一天。」

「有的,她死了的那一天就是。」男孩幽幽地說,「哇哦,人性的錨點,她真偉大,看看你,在這麼一個平凡的人身上,賦予了這麼重大的價值。」

「建議閉上你的嘴巴。」楚謨撇了撇嘴,「听你吵吵囔囔了一天了,我耳朵都快聾了。」

「終有一天」男孩用力地握住楚謨的手,掐斷了自己的脖頸,「你會因為沒能傾盡所有達到應該達到的高度而後悔。」

「真別。」楚謨用手摳了摳耳朵,「我可不會後悔自己的任何選擇。」

「拜托」男孩的腦袋跌落在地,臉上還掛著古怪的神情,「認清自己吧,你可是一條不死的龍,你終將會坐在孤獨的王座之上,緬懷美好又短暫的過去。」

他的腦袋在地面上滾動數圈,劃出一條猙獰的血跡,「因為力量的代價,就是孤獨啊。」

少女雪白的發縷在火中飄散,她緊緊地懷抱著那條衰弱的龍類,黑色的火貪婪地蠶食著她的身體。

龍,緩緩變為人類。

黑色的火焰褪散而去。

楚謨控制漆黑的鱗片從體表滲出,遮蔽著自己光不 秋的身體,他輕輕地模了模尼飛彼多柔軟的發絲,「對不起,我回來了。」

尼飛彼多怔了一下,把頭埋在他的肩膀里,聲音輕微顫抖地說︰「之前說的,我不在意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不不不。」楚謨微笑著說,「是我錯了,錯了就得指出!以後我會控制好自己的,不然什麼時候就又會變成那樣了。」

「話說回來,我這次真的鬧過頭了」

他環視一圈,這會瑪莎多拉的城中心部分已經被夷為平地,霧籠罩著暗藍的天空,朦朧地散發著腥味和煙草味。

楚謨的神情有些復雜,在意識被龍的暴虐基因吞噬之後,他的戰斗力似乎肉眼可見地增強了,竟然把瑪莎多拉毀成了這樣。

當然,也有完全不考慮代價,靠著‘不死’胡作非為的因素。

從兩百米的高空,渾身覆蓋著黑炎墜落向地面,威力的確是跟一顆隕石差不多了,不過這條龍自身受到的沖擊力也不可小覷,至少死身上了一次。

金•富力士和磊扎看著這一幕,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帶著一分古怪。

楚謨朝著他們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他眨巴著眼楮,臉上就差寫著一個‘爹,放過我吧’。

「這小子好像恢復理智了。」金揉了揉天明穴,有些無語地說,「嘛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結局。」

「能變成人類的生物嗎」磊扎抱著肩膀,緩緩地說,「金,我還是不確定,你和尼特羅把他保下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種事情誰知道呢」金•富力士說,「你知道嗎,磊扎,我和會長有一個共同點。」

「什麼?」磊扎問。

「對于未知抱著敬畏的心態。」金•富力士勾起嘴角,「虛心請教,卻屢教不改,我和那老頭是一樣的,直到到死為止,絕對不會放棄探索未知的領域。」

「所以」磊扎呵笑一聲,「還是打算去嗎,黑暗大陸。」

「當然。」金•富力士說,「這小子可是一個重要的切入點,目前根據一些資料,已經確認他是來自黑暗大陸的生物了。」

磊扎說︰「和黑暗大陸的生物進行直接交流,這還是第一次吧。」

「對。」金的雙眼炯炯有神,「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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