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出售一些意志裝備。」
方清然視線落向了面前迎賓的女子。
「我明白了，請隨我來。」
她伸手朝前一引。
剛要跟上，方清然忽一怔，回過頭，發現燕當歸站在門口，沒有跟著他一起進來。
「方兄弟，我就不進去了，我接下來，打算去陰山城內的天外天分部一趟，辦點事。
以後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可以隨時來這個地址找我。」
燕當歸說完，伸手遞來一張紙條。
「好。」
方清然點了點頭。
道別完，他跟隨靈寶齋的侍女，來到了一間貴賓室。
「請您稍等。」
奉上一杯茶水，她隱晦瞄了好幾眼眼方清然身上的朱紅大袍，欠身退出。
並未返回一樓，她徑直去往了靈寶齋的頂層。
……
「你是說，來了一位穿著失落時代服飾的客人？」
身穿錦袍的微胖中年捋了捋三寸短須。
他叫康文正，是這處靈寶齋的副總管事。
「是，康副總管，準確來說，應該是大淵一朝的七品縣令官袍。」
侍女低頭應答。
「哦？」
康文正捋須的動作略略一頓︰
「客人現在在哪？」
他略作沉吟道︰
「總管事有事外出，就由我這位副總管事，來接待一些這位客人好了。」
「我把客人請進了貴賓室。」
侍女抬起頭，偷瞄向她面前的微胖中年，似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做得不錯，領我去吧。」
康文正澹澹贊賞了一句︰
「做我們這行，首要具備的，就是毒辣的眼力。」
一路邊走邊繼續詢問一些細節，他隨同侍女來到貴賓室外，示意對方在門外守候。
做了下簡單的整理，他輕扣門扉。
「請進。」
貴賓室內的方清然望向門口。
康文正走將進去，面帶微笑，拱了拱手︰
「鄙人康文正，忝為本齋副總管事。
請問貴客貴姓？」
「免貴姓方。」
方清然打量向坐到他對面的微胖中年。
「方先生麼？」
發現無法看清對方的面龐，康文正眼神稍稍一定，旋即含笑出聲︰
「我听手下人說，方先生是想找我們靈寶齋出售一些意志裝備？
不知是在……」
話語一頓，看向對面少年空空的雙手，貴賓室中也沒有哪里擺放包裹，他默默又把面前的這位客人，評估調高一級。
下一刻，對方的舉動，證實了他的猜想。
「這些是我打算出售的裝備，請過目。」
方清然從袖口中掏出了半截雁翎刀。
「斷了的武器？」
康文正一愣，隨即取出一個小圓鏡照去。
「有攻擊加成！
雖然品質只能算是最低一檔，但確實是件意志裝備。」
待他放下小圓鏡，桌面上又多出了好幾件新裝備，而他對面的客人，還在認真的一件一件往外掏。
忙活了好幾分鐘，方清然往袖子里確認似得模了兩下，沒掏出新的東西來，才揚起臉道︰
「我想出售的，大概就是這些了。」
「哦，哦哦……」
康文正垂下捏著小圓鏡的手，仰望向桌面堆積出的一摞小矮山。
不過，出色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來。
堆成山的意志裝備擺在眼前，這畫面著實挺有沖擊力的，但他也不至于太過吃驚，畢竟他能看的出來，這些意志裝備全都只有最低的品質。
話雖如此，他倒不會因此輕視眼前的這位客人。
在他想來，對方可能只是出于初次交易，雙方信任度不夠的緣故，才沒有掏出來品質更高的裝備進行交易。
能一口氣掏出這麼多破敗品質意志裝備來進行交易的客戶，可能沒有更高級的意志裝備嗎？
說實話，他不信，無非是暫時沒想拿出來罷了。
單就對方身上穿著的這一件，他估模著價值沒準能抵上陰山城靈寶齋內目前在售的全部意志裝備。
「貴客這邊，一共是七十三件破敗品質的意志裝備，沒錯吧？」
康文正坐直了身體，笑容極度友善。
陰山城只是一座小小的衛城，這種一眼牛逼級別的客戶，可不多見。
現在舌忝好了，日後再有合作的機會，他覺得說不準自己這坐了十年的副職，也有機會再進個一步。
「破敗品質？」
方清然先是一愣，立刻了然的點點頭。
直說垃圾品質的話，確實太容易傷人心。
這就是一種智慧。
「破敗品質的意志裝備，我想貴客您也清楚，單價一般在一塊靈虛精粹左右，通常不會超過三塊靈虛精粹。」
康文正再度舉起小圓鏡鑒定屬性和品質，出聲道。
方清然平靜的應了一聲。
這和他從燕當歸那邊了解來的價格差不多。
面前這位靈寶齋的副總管事，並沒有刻意忽悠他什麼。
真正高價值的意志裝備，首要具備一個條件，那就是自帶特殊效果。
事實上，看不上垃圾品質意志裝備的方清然，實在是有些不知人間疾苦了。
擁有精靈球的他，擊殺一只靈虛，就必然能多出一件意志裝備，這在常人看來，是想都不敢想，堪稱bug一般的能力。
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打怪，可不會自動爆裝，絕大部分人想要搞到意志裝備，只能打怪慢慢攢錢，根本做不到像他這樣一天打多少件，挨個對比選一身最好的出來。
掏出積攢了幾周的精粹碎片，兌換上一件能用的破敗品質裝備，這才是靈虛古境中大多數人的常態。
「總價值……七十八塊靈虛精粹，若是打算一次性賣給我們靈寶齋，我們願意拿八十塊靈虛精粹來收，方先生，您看怎麼樣？」
康文正報出了一個價格。
「可以。」
方清然略作思索，答應了下來。
能讓他拿出來賣的垃圾品質意志裝備，全都是挑剩下的，大多數都只值一塊靈虛精粹，一點也不意外。
「我就欣賞方先生您這樣爽快的人物。」
康文正立馬拍了個馬屁。
對方這平靜、果斷的態度，也讓他愈發確信心中的猜想。
「那就，交易愉快？」
他主動伸出了手。
「交易愉快！」
方清然同他握了一握。
「感謝您的信任，從今天開始起，您就是我們靈寶齋的銀令貴客了。」
康文正順勢又遞過來一面銀色的令牌。
這是他手上權限，能送出的最高級令牌。
「以後憑此令牌，出入我們任意城市內的靈寶齋，一律可得到八折的優惠，且當靈寶齋內部的秘寶會召開時，您可憑此令牌參加。」
他滿臉堆笑。
「多謝。」
方清然沒有拒絕。
接過令牌和對方遞來的一袋靈虛精粹，他沒有當場離開，依舊坐在原地。
「康副總管，還有一事。」
「請說。」
康文正擺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態。
「不知你們靈寶齋，有沒有三葉靈草？」
配置低級意志靈液需要的材料，除去靈虛精粹意外，還有一種名為三葉靈草的靈物，如果可能的話，方清然希望最好能直接買下幾片，免得再花費尋覓、采摘的時間。
「三葉靈草？
當然。」
康文正提高了一點音量︰
「小徐，你去取一份三葉靈草來。」
「是！」
門口傳來女性的應答聲，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盞茶功夫後，提著一袋包裝好的三葉靈草送了進來。
方清然低頭打量，一份中有五片三葉靈草。
「喏。」
出乎意料的，康文正居然直接把這一份三葉靈草遞到了他的身前。
「這是，贈送給我？」
方清然眼底透著不解。
「嗯，三葉靈草也不是什麼特別珍惜之物，方先生您需要，就贈送給您一份，權當交個朋友。」
康文正大手一揮。
「那我就心懷感謝的收下了。」
方清然把靈虛精粹和三葉靈草收進袖中，心滿意足。
靈虛精粹和三葉靈草均已到手，那接下來……
他的眼神中，閃爍起了幾分期待。
但，他也不打算立即著手調配。
需要先休息下，恢復精神，恢復意志強度數值。
這次在線的時間，稍微有點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