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祁嶼的手被死死抓住,難聞的燒焦味道將祁嶼包裹,鼻間的味道直鑽大腦。
抓到人的「焦尸」似乎突然激動起來,粗噶的「咯咯」聲變得急促,黑色的手印從手腕爬到胸前,祁嶼的鼻尖與那張被燒的看不出五官的臉只剩下幾厘米。
祁嶼突然抬手抓住那只爬到胸膛的焦手另一只手按在焦尸背上,猛地將他按向自己。
「沒看出來啊,沈先生竟然還有當流氓的潛質,怎麼樣,豆腐吃的香嗎?」
沈•焦尸•槐︰「……」祁嶼這玩意兒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扒著電腦偷看的老板︰「???」他不是來盯著沈槐炸閘門的嗎?怎麼突然就吃上狗糧了?
——
1444,路聞齊是被嗆醒的,躺在床上就開始咳嗽,眼楮里的生理鹽水失控,因為呼吸困難而喘息,卻灌入更多濃煙。
眼楮被濃煙燻的睜不開,視線模糊,只能兩只手胡亂的在床上模索著,「許言!許,咳咳!許言!」
沒有回應,路聞齊心里一急,猛地一撲卻栽到了地上,腦門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咚的一聲,可路聞齊來不及管腦門的疼痛,站起來胡亂的模索,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卻還在艱難的叫著許言。
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自己的雙手都看不清,路聞齊被什麼東西拌倒,有點軟,像是拌到了人的感覺。
路聞齊連忙爬回去,模索著地上的人,「許言?許言!你醒醒!咳咳……快醒醒!」
路聞齊兩只手拖著許言的衣服,用力的拖著沒有反應的許言,憑著感覺磕磕絆絆的模到門,卻怎麼也打不開。踢,撞,砸,門卻紋絲不動。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路聞齊靠在門上,意識逐漸模糊,「許言……快醒醒……」
路聞齊突然想起來他從二十八樓餐廳帶回來的小半瓶礦泉水,連忙拖著沉重的身體挪到茶幾邊,模到礦泉水瓶,月兌下短袖用那小半瓶水浸濕一片,捂在口鼻處,跌跌撞撞的回到門邊,毫不猶豫的把浸濕的那一小片捂到許言臉上。
「咳咳……這……這破酒店,咳咳……怎麼沒有衛生間……咳!不合理……」意識越來越模糊,大腦一片混沌,眼神越來越重,直到再也撐不住合上。
然而就在路聞齊昏迷的下一秒,房間里的濃煙突然消失,「暈倒」的許言睜開了眼楮,看著看著門雙眼緊閉的路聞齊,眼神古怪。
救鬼的玩家,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雙手一撈將路聞齊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
他是剛從隔壁服調過來的,調動原因是那位沈先生正在談戀愛,存在放水行為,所以調他過來掃那些被沈先生放水的小尾巴,也就是說,他現在跟沈先生是綁定的,沈槐在哪個副本,他就在哪個副本。
這個路聞齊是第一個要掃掉的「小尾巴」,原本已經快完成了,只要濃煙再持續一會兒,只要一笑會兒,路聞齊就會死,可許言突然撤了濃煙……
是因為路聞齊那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嗎?
救鬼……呵,真有意思。
許言很好奇,如果換一個人,路聞齊還會不會「善心大發」。
在沈槐那邊吃狗糧吃到撐的老板剛轉到許言這邊就被澆了一頭涼水。
「許言,你怎麼也學會放水了?你工資不想要……喂?喂!」
許言直接斷了和老板的連線,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工資?那是什麼?
老板︰「……」這屆npc太難帶了。
他可是把許言當成接沈槐的班的好苗子培養的,選他也是因為覺得他乖,不會想沈槐那樣把他這個老板當擺設,可……這個叛逆npc到底是哪兒來的!
他當個老板容易麼,還的看員工的臉色做事,嗚嗚嗚——
辭職吧,不干了!
等等……他找誰辭職?
「……」哇的一聲哭出來!
不只是祁嶼和路聞齊,所有玩家住的酒店房間都出現了與之相像的情況,不同的可能就是煙濃不濃的,和有沒有燒焦的「尸體」和斷肢。
但所幸的是,第一夜沒有死人,早上六點,二十八樓餐廳,一個不少。
祁嶼端著托盤找了角落坐下,沈槐也在,路聞齊拉著許言顛顛的跑過來。
剛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問祁嶼︰「祁哥祁哥,你昨天晚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沒。」祁嶼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沈槐小小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