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杰,景帝十三子,側妃所生。
天資不高,二十五歲才區區黃金期——這在景氏內部,幾乎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垃圾。
但他命好,有一個出色的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被譽為星之聖子的景星。
景星從小便展露天資,極招景帝喜愛。兄憑弟貴,自知水平不行的景杰干脆徹底躺平,平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正事半點不干,妥妥的景國一霸。
對于景杰的性子,烈煞自認為心知肚明。
這一次帶景杰來古龍城邦,他也沒把景杰當回事兒。
然而當這一刻。
這勝負已定的一刻。
景杰忽然前來,站在血色天幕外,以端莊鄭重的禮節,對天白宇說道。
「歡迎加入景國。」
這是什麼情況!?
……
別說烈煞了。
始鳳遺跡中,夏林與田青青也愣了。
這個景國皇子……公然拉攏白天宇……
直到狹長的舌頭慢慢回縮。
夸張的笑容逐漸收斂。
一身血衣的白天宇,重新恢復了平靜。
身後,血獸齊齊暴動,朝烈煞與肖華撲去,而白天宇,連看都不看那邊一眼,只是散開血色天幕,來到景杰面前,低頭俯視景杰。
這種姿態,讓景杰有點兒不太舒服。
他慢慢抬頭,看向白天宇,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
「天宇傳奇。我依約來了,也依約帶來了烈煞和你們的其他敵對傳奇,更依約讓那競逐順利開始了。」
「而您,依約來了,展現了您的實力,您的價值。」
「我很尊重您……這源自于您所掌握的力量。」
「但我需要提醒您一點,您必須也得對我,對我們景氏,對我的弟弟星聖子,展現出一些基本的尊重和禮貌。」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咱們接下來的合作。」
「您覺得呢?」
白天宇沉默片刻,緩緩退後,直到退出三米左右,白天宇方才開口。
聲音嘶啞……音調亦隱隱上揚。
「所以,咳咳,所以,我算是過關了,對麼?」
景杰馬上給出笑臉︰「對的對的,您的實力,在傳奇當中絕對不弱于任何人……之前我听星之聖子說,天宇傳奇未來必成神話。我之前還有些不確定此事,但現在,我親眼所見後,便確定了。」
白天宇沉默片刻,再道。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
景杰臉上笑容更盛︰「您放心,其他異界之門那邊,星之聖子已經打過招呼了。」
說完,他神態一正,用嚴肅的口吻,輕聲說道。
「您為星之聖子出力二十年,星之聖子保異界三年平安,並幫您提供襲殺景月的機會。」
「這是我們的約定,不是麼?」
白天宇輕輕頜首。
「是的。」
景杰沉默片刻,再開口。
「天宇傳奇,跟那邊打過招呼了麼?」
「打過。」
「沒有牽扯了對麼?」
「沒有。」
「您初入景國,我們這邊也不好大張旗鼓給您安排身份,暫且先在星之聖子身邊做個暗衛,不礙事吧?」
「區區小事你們安排,但那景月……」
「放心,您一定會有親手殺他的機會的。只不過真的需要點耐心。」
「嗯,我懂。」
景杰招呼著白天宇登上了他的飛鷹。
飛鷹啼鳴著,振翅高飛。
下方,血海躥升而起,如同華麗的披風緊跟在白天宇身後,快速融入白天宇體內。
原本的始祖龍城大地上,狼藉一片。
七位傳奇,無數魂獸。
他們干癟的尸體倒在地上,茫然無神的雙眼中,彷佛倒映著白天宇漸漸沖天的身影。
其中尤以肖華和烈煞死得最慘。
直到更遠方,有熟悉的聲音忽地傳來。
「姐夫!」
「姐夫!」
白天宇回頭,一眼便看到了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夏林,與田青青。
「姐夫!你去哪兒姐夫!」
「姐夫,別去景國!求你了!」
「姐夫,咱們已經報仇了,姐夫!姐夫!」
白天宇慢慢回頭,看向景杰,便發現景杰也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需要等您一會兒麼?我們有的是時間。」景杰這般說完,便听白天宇輕聲開口︰「不需要。」
說著,魂光洞開。
鎏金火龍出現在了白天宇身邊。
剛剛出現,火龍明顯對白天宇有些疏遠,適應了片刻方才讓白天宇和景杰,站到了它的頭上。
「加速。」
下達這般命令,鎏金火龍一聲龍吟,扇動雙翼轉瞬間跨越千里。
身後,田青青的聲音已經毫不可聞。
而白天宇從始至終,也不發一言。
……
「這是徹底的切割。」
夏林拉住了田青青,這般說道。
「白天宇徹底與華國,與過去,做了切割。」
說著,他指向了始祖龍城的廢墟︰「這就是證明。」
又指了指鎏金火龍離去的方向︰「那也是證明。」
一戰,打掉烈煞,以及肖華等開拓城附近邦國的所有傳奇!
這是白天宇的報恩,報華國之恩。
此去景國,尋滅門之事的幕後黑手,月之聖子。
這是白天宇的報仇,不誅殺首惡誓不罷休的報仇!
恩情,了結。
仇怨,卻仍舊延續。
但對于田青青來講……
「他安排了你。安排你報仇之事,到此為止。」
因為相像,所以理解。
白天宇的苦心與苦衷,夏林能讀出個七七八八。
他不願讓田青青摻和到後續的事情之中——因為那是月之聖子,當世最強者,景帝看重的兒子。
這種仇恨,我一人背負便足夠了。
也不知道夏林說得這些,田青青听沒听進去。
她只是蹲坐在地,掩面痛哭。
這種情緒,說理解,夏林也能理解——心中的支柱就這麼走了,田青青現在的表現還算相對堅強的呢……
但共情確實無法共情。
他跟白天宇又不熟。
輕嘆一聲,夏林目光看向戰場。
直到此刻,白天宇收了死河,這附近還彌漫著一股香甜的血腥味道。
正環伺間,夏林忽地一愣。
後,他 地倒吸口涼氣!
死河殺人,人化灰而物品在。
所以夏林看到了空間戒指……
血神血獸殺人,吸血卻不吃肉。
所以夏林看到了干尸,以及人類傳奇干尸手上的空間戒指。
用力咽了口口水,夏林抬頭左右環顧,沒看到白天宇的蹤影。
他沒打掃戰場!
又看向田青青,夏林隱約的,看透了白天宇的用意。
這些,是給田青青留下的……
畢竟身為魂之信徒,總是缺少資源的。
來到田青青身邊,夏林輕輕推了田青青一下。
「學姐,咱們好像發財了……」
……
第一軍校兩界通道的另一側。
黑風寨。
浩瀚的冰霜氣息如天災般壓來。
冰之力凝聚成大手,彷佛神靈之手不斷下壓,要一舉將整個黑風寨,從地圖上抹去。
而大手的下方,一道蒼老的身影雙手高舉托住大手。
其身後,八頭人型魂寵各施手段,以減輕老人承受的壓力。
輕笑聲忽地從冰掌上方傳來。
聲音相對年輕、輕佻。
「老頭你不錯啊,這實力在三十二煞中,也算上檔的了。」
關超勉力吐出八字。
「比之神話,遠遠不如。」
「傳奇跟神話自是沒有可比性的……話說那邊怎麼還沒消息呢?要是再晚點兒,我可就要執行景月的命令了啊。」
關超沉默不語。
體內卻又有另類的力量,隱約泛起……他似乎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直到冰掌上方,冰將的聲音忽地響起。
「呵,來信了……」
後,短暫沉默。
關超亦心中忐忑。
因為傳來的訊息,決定了藍星的一切。
須臾間,寒冰之力更勝一籌!
關超神色一變,剛要搏命便見那冰之力快速收斂,露出雲層上方,身穿澹藍甲胃,年約四十的「年輕人」的身影。
神話級強者,冰將,對著關超微微一笑,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五十傳奇,十萬大軍。
「國都方面的命令,撤兵。」
軍隊一愣,卻還是整齊離去。
冰將再轉頭,笑看向關超。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異界之民,用了什麼辦法說動了星之聖子,不過這個無所謂,總之呢,你們安全了。」
說完,冰將又道︰「對了老頭,你叫什麼?」
「關超。」
「嗯,關超,我記下了。你實力真的不錯,而且我總有感覺,你沒出全力。剛才我接到信息後簡單試探了下,發現你體內還能爆發出另外一種,甚至對我都有威脅的力量。所以啊,能不打最好了。」
「走嘍,回家耍娘們去嘍。」
冰將駕馭烏雲,飛快遠去,走得瀟灑。
卻沒看到,就在冰將的身影剛剛消失的瞬間,關超 地噴出鮮血。
老者顫顫巍巍的,在魂寵的攙扶下方才站穩,再看向軍神,關超用疲倦的聲音,開口道︰「咱們賭對了……」
軍神卻只是沉默著,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傳奇期的目力,讓軍神看到黑風寨外的某處林地,草木婆娑。
很快,一道渾身染血,騎乘 虎的中年人,出現在了林地的邊緣。
看到黑風寨安然無恙,景國軍隊撤兵,男人深深松了口氣,徹底放松了下來。
目光隱隱看到了軍神,四目相對,那周身染血臉色蒼白的男人咧開嘴,露出白牙,憨憨的撓了撓腦袋。
直到景國大軍中,忽有聲音響起!
「大膽!爾敢殺我二子!
給我納命來!」
破空聲響起。
一道鋒利的劍光,瞬間貫穿了中年男人的腦袋。
生命的最後,痞子秦文鋒茫然看了眼遠方退走的景國大軍。
他終于理解張明軒所言的,我在軍中有關系是什麼意思了……
紫雨城城主,傳奇期強者,被征調入軍中。
又不知通過何種方法,知曉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再回首,看向黑風寨。
他看到軍神大人張了張嘴,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自己不斷消逝的生命。
「哎……」
「我就不該殺張明軒……」
「我也不該……回黑風寨……」
「秦文鋒啊秦文鋒……打小你就不聰明……這一次,命都賠了吧……」
「可惜了……我才剛成信徒……」
劍光再次爆發。
瞬間將秦文鋒的身體,攪得稀爛。
……
黑風寨內,軍神茫然張嘴。
一邊,是秦文鋒。
一邊,是還在噴血的關超。
一邊,是繼續遠去的景國軍隊。
秦文峰的死,如同最微不足道的插曲,絲毫不值一提。
但……
難以言喻的情緒,自心中發酵。
直到關超老頭磕磕絆絆的說道。
「開拓城正在大戰……這一次,白天宇將斃殺周圍五個邦國,國內所有傳奇!」
「且白天宇以賣身二十載為代價,為我們換來了三年的景國庇護。」
「三年內,無需擔心兩界通道出事。我們終于可以開始擴張了。」
「小秦。」
「……我在。」
「去開拓城,幫永輝一把,那邊的五個邦國王者數量不少,我怕永輝撐不住。」
「……我知道了。」
「但是,老師……」
「怎麼了?」
「等我十分鐘,可以麼?」
「可以。」
說著,關超沉默著,在魂寵的攙扶下走向地下。
……
魔都兩界通道的另一端。
圍而不打的景國軍隊開始退兵。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月女所講的,每一條兩界通道處。
守方茫然,攻方渾噩。
而景國,國都,魂之天國。
「月殿下,月殿下!星殿下有令,不得外人打擾……」
「外人?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嘍?」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滾!還有景星!你給我滾出來!」
華美的宮廷內,一錦袍男子放聲怒吼,其聲音尖細,氣勢卻如同睜眼的怒龍,危險而強大。
景月,月之聖子,28歲,傳奇。
身後,星之聖子的管家不敢觸怒月之聖子。
畢竟,整個景國誰不清楚,月聖子喜怒無常,最喜施虐。
直到輕柔的聲音,從宮廷內部響起。
一翩翩少年郎,悠哉從宮廷內部走出。
「誰大早上的就惹的我月哥哥這般生氣啊?」
景星,星之聖子,23歲,王者。
他有著偏中性的外表,一笑起來雙眼彎彎,好看的不行。
見到笑眯眯的景星,景月只感覺心中的怒火不打一處來。
他上前幾步,用滿帶著壓迫感的姿態看向景星。
「我的異界侵佔計劃,被你攪合了。」
景星笑容不改︰「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看中了一個人。」
「就因為這個!?」景月被氣笑了︰「就因為這個!?」
「星,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何還如此的幼稚!如此的稚女敕!」
「你看中了一個人?就因為你看中了一個人,就攪合掉我的異界侵佔計劃!?」
「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你到底懂不懂,異界對于我們景國來講,究竟意味著什麼!」
吐沫橫飛,噴了景星一頭一臉。
景星卻依舊笑著,也不躲閃,也不惱怒。
直到景月罵完了,景星方才溫和接話道︰「我很清楚異界對于景國來講,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戰略要地,意味著快速的兵力部署,意味著一旦神話限制一開,誰掌握了異界,誰就能主導整個魂界的局勢。」
景月當即冷笑︰「感情你知道啊……」
這般說完,景月調頭就走,一邊走,一邊說︰「你這一次,犯了大錯,我會去與父皇稟報。我個人認為,你不配三聖子這一名頭。」
直到景月即將離開大門,身後,景星忽地再道。
「月哥哥……您剛才還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為何您還把我當小孩子對待呢?」
這讓景月腳步一頓,眯眼回頭看向景星。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開口景國,閉口大局。月哥哥,都說您鬼主意多,您這是把您的那點鬼主意,打到弟弟身上來了啊。」
景月不說話了。
他轉身,慢慢回到了景星身邊,重新審視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弟弟。
周圍的奴才,不知不覺間消失無蹤,諾大的庭院中,僅剩下景月與景星二人。
便見景星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
「月哥哥,景國,是我景家的景國。家,在國之前。」
「月哥哥,我問你,我們景氏為什麼能維系景國萬萬年不倒?」
景月不吱聲。
只是眼中的光,逐漸深邃了起來。
「因為力量啊……因為我們景氏,掌握了魂之天國。我們擁有鎮壓一切的力量啊。」
「您剛才口口聲聲說,地盤,景國,軍隊……呵,月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很清楚,我們景氏需要的,才不是什麼地盤,才不是什麼統一魂界。景國需要,但景氏不需要。我們,不需要!」
「因為現有的地盤,足夠讓我們得到我們想要的那部分東西,而得不到的那些,哪怕統一了魂界,咱們也依舊得不到。」
「你的異界侵佔計劃,為什麼其他六大勢力根本不管不顧?」
「因為他們理解不了你的目的!」
「景家聖子?統一魂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有意義麼?有,但真不大。」
「也因為不在乎!」
「神話級強者,除了一些沒辦法移動的神話,其他誰在乎除核心秘境之外的地盤?誰在乎那些,連傳奇級靈物都誕生不了的貧瘠之地!?」
「說白了,兩國交戰,對于底層的人而言,意義很大,地盤越大,能養活的軍隊就越多,底層人民能得到的資源也就越多。哪怕發生了強者之戰,大規模成建制的軍隊,也能決定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事情。」
「不怎麼重要,是重點!因為強者之戰,真正重要的,還是強者!」
「所以擴張、侵略、地盤什麼的,對我們而言,對魂界真正的決策者而言,就真的只是,沒那麼重要的事情。」
景星一邊說,一邊走向涼亭,坐下,倒上兩杯涼茶,景星悠哉繼續道。
「我記得我剛剛成年,檢測完天賦,就被父皇定為星之聖子。」
「之後,父皇就不管俗事了,國內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我們三個處理。」
「看上去,這叫委以重任……但實際上,父皇只不過是將自己不願意在乎的瑣事,推給了咱們三個罷了。」
不知不覺間,景月也坐到了景星對面,他只是聆听著,卻一語不發。
「月哥哥,我還記得咱們哥三個開會的時候,陽哥哥是個悶葫蘆,也不說話,是月哥哥主持大局。」
「您在會議上,就是開口景國閉口景國。但我問您,您這般的憂國憂民,真的是為了景國麼?」
景月忽地低笑一聲︰「不是為了景國,那我為了什麼?」
景星也笑了︰「那不如這樣……未來,您來當下一任景帝,一切世俗之事,一切俗世的權力,全歸你,你來當魂界的帝王。而我和陽哥哥,去競爭景氏族長的位置,競爭魂之天國的所有權,你覺得怎麼樣?」
景月徹底閉上了嘴巴。
庭院中回蕩著景星的聲音。
「陽哥哥年滿三十,便觸踫到了神話的門檻。他以個人實力和天資,競爭景氏掌舵人的位置。」
「月哥哥的天資,大概是不如陽哥哥的,所以您在政務方面下功夫。如果您能在父皇羽化之前統一魂界,相信父皇能夠對您另眼相看,這也是很大的加分項。」
「所以啊,什麼異界侵佔計劃……月哥哥,別說這個是為了景國,這只是你為了給自己增添色彩,搞出來的鬼把戲罷了。」
「說白了,咱們陽月星三聖子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成為景國國主,根本就不是為了俗世的權力!而是成為景家的話事人,掌握景家的底蘊!什麼景國怎麼怎麼樣,月哥哥您知道麼?每一次會議上你說這個,我都想笑。」
「您這是在特意忽悠我,特意在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把精力放在一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上……你啊,嘖嘖嘖,太壞了。」
「沒了景國,只憑咱們景氏的底蘊,咱們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人間之神。」
「沒有土地?我景家核心也就幾百口人,睡覺修煉用得著那麼大的地盤麼?」
「沒有土地上生長誕生的資源?搶不就完事兒了麼!?父皇出趟門,向誰要資源誰敢不給!?」
「沒有伺候我們的奴僕?我景家一開口,有的是人願意來給我景家當牛做馬!」
「沒有景國,我景家還是景家!還是那個掌握了魂界最強傳承,魂之天國的景家!還是那個沒有人可以撼動的最強家族!」
「所以景國怎麼怎麼樣……呵,一個還算好用的工具,一個老祖宗心血來潮搞出來的樂子罷了……誰在乎?」
「你在乎麼?」
沉默片刻,景月飲下涼茶,漱了漱口。
他陰冷一笑,忽地開口︰「你小子,還真是長大了呢。」
「那我就很好奇一點了,既然你清楚咱們三個的目標,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陽哥追求個人實力,我追求政績功績。你呢?你又準備做何事,來給自己增添籌碼,加深父皇的印象?」
景星不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指了指門口︰「月哥哥,您該回去了。」
景月臉色一冷,拂袖離去。
他自是听不到,有聲音從景星口中傳出。
「我的辦法可太簡單了……」
「三聖子求一個位置,怎麼做都不穩。」
「但唯一聖子求一個位置,大概就沒有翻車的可能了。」
想到剛剛景杰傳回的情報。
景星的心情異常美麗。
「白天宇,呵……」
「月哥哥,我可是將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