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在給小學生上課。
要是林驚渝看見了，估計會覺得這里場景看起來有點滑稽。
鹿幼幼給小學生們講詩，一首她很熟悉的《示兒》。
有過備課，再加上她天生冷著一張臉，一站在那里，嚴師的氣勢就十足。
王老師坐在後頭不住點頭。
很好，是個當班主任的苗子。
……
……
小學生會有一節的晚自習，下了課是九點鐘。
這個點不晚。至少對于林驚渝來說，九點鐘他們寢室才剛剛開始排隊洗澡。
鹿幼幼趁著下課的時間和林驚渝連麥。
林驚渝在畫一個某網絡作家找他約的人物設子，然後就听見對面的女孩子嘆了口氣，聲音里似乎還有點疲憊。
「工作很累嗎？」林驚渝抽空問了句。
「有點……」鹿幼幼揉了揉眉心。
因為白天起得早，所以她基本晚自習結束回家之後，倒床就睡。
因為新房還沒下來，所以她現在自己租房子。但是有學校會住房補貼，能稍微省點房租。
鹿幼幼平時的三餐也在食堂解決，免費的，所以她實習的開銷倒是不大。
林驚渝想了下，準備好好犒勞小學生︰「你這邊有女乃茶店嗎？我請你喝女乃茶吧。」
「啊？」鹿幼幼左右看了看。
黑漆漆的這哪里會有女乃茶店？
從女孩子那邊的反應猜到了沒有之後，林驚渝便說道︰「沒關系，我給你點外賣。」
听到林驚渝的話，鹿幼幼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拒絕︰「不要了吧，有點貴。」
她現在好窮的。
「沒事。」林驚渝說，「剛接了個大金主的稿。」
「……」
鹿幼幼頓了一下，然後就一本正經地說，「那我要喝貴的。」
宰不死他。
林驚渝︰「……」.
十二月底。
可能是因為現在的氣候漸漸變得詭異，很少都不下雪的渝城又再次飄了小雪。細碎的顆粒落在掌心里，很快融化成一攤水。
林驚渝過完考試周了，渝城大學也開始給學生放了寒假。
宴飲香應該是從周陌梅那知道了林驚渝放假的消息，于是打了一道電話給鹿幼幼。
她這次沒有說她什麼時候放假，明明上次鹿幼幼都告訴她了……
鹿幼幼在上課。
宴飲香來的第一道電話她沒接，第二道電話是鹿幼幼下了課給宴飲香回的。
「嗯……」
宴飲香好像不太開心。
鹿幼幼回道︰「我在上課。」
「哦。」
宴飲香又開心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過年總得回來吧。」
鹿幼幼想了一下，然後說︰「怎麼找也得等他們小學放假吧。」
寒假三十天。
年前十五，年後十五。
所以等她放假，怎麼著也得等到一月底吧。
宴飲香︰「好。那我等你回來。」
鹿幼幼︰「嗯。」
林驚渝給鹿幼幼發了消息。
從微信上來看，對方的字眼似乎顯得有點雀躍。
林深見鯨︰「明天元旦，你們學校應該放假了吧。有空嗎？明天出來玩！」
好久沒見了。
林驚渝感覺他活成了異地戀。
幼幼鹿鳴︰「下午可以嗎？上午我想睡覺。」
林深見鯨︰「好！」
——
次日。
昨夜下的小雪早就融化了，氣溫還是有點高，再加上雪也有點小，積雪落不下來。
林驚渝幾乎是一考完試就來找鹿幼幼。
他來的時候，還帶著他的身家行李。
嗯……
是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小學生看見林驚渝就笑︰「哥哥，這麼著急，你這學期不會掛科吧？」
「不可能！」林驚渝說，「這學期獎學金一定是我的！」
他可是認真學習了！
「真的嗎？」鹿幼幼微微挑眉。
林驚渝篤定點頭︰「真的。」
鹿幼幼哼哼兩聲，簡單把林驚渝的行李箱放進屋子里，就跟著林驚渝出去玩了。
今天蹭著小學生的假期，鹿幼幼也好好放松了一下。
她以為林驚渝會帶她去什麼好玩的地，結果林驚渝帶她去了施工現場。
冬冬冬。
听著施工現在機器的操作聲，林驚渝就忍不住開心。甚至他還有閑心扒拉鹿幼幼。
「你不興奮嗎？」
林驚渝很興奮︰「那個錘子多砸一下，我就感覺我們的房就離我們多近一步。」
鹿幼幼︰「……」
沉默了會，鹿幼幼就點頭了︰「嗯。我很開心。」
……
……
施工現場沒有什麼好看的，林驚渝自己看了會，也覺得無聊，接著就牽著鹿幼幼跑別的地方去了。
太久沒見老婆了，此刻就牽著她的手走一會，林驚渝也覺得很開心。
女孩子的手軟軟的，小小的。
大概是因為粉筆模多了，她中指的指節處都生了一點繭子，有點刺撓。
粉筆傷手。
林驚渝想了下，模了模她的繭子，隨後便說道︰「跨年禮物我送你個護手霜吧。」
女孩子的手，還是要溫養的好。
「可別。」鹿幼幼 的把手從林驚渝掌心里抽出來，「一年到尾的哪那麼多節要過，跨年都送上禮了？我不要。」
他們倆就過個生日差不多了。
最多以後再加上一個結婚紀念日。
要是踫上端午中秋這類的節，就該吃吃該喝喝。沒事送什麼禮？她又不缺什麼東西。
「不是跨年要送禮物，」林驚渝道，「是我想送你些什麼。」
林驚渝說罷又牽起小學生的手，認真道︰「如果沒有跨年，我也會有別的由頭送你。」
以前是他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當然得讓她好好養養。
鹿幼幼︰「……」
小學生憋了半晌，最後說了一句，「我不要。」
林驚渝笑笑，沒吱聲。
不要的話他就偷偷買吧，他不信他一個快遞寄過去鹿幼幼能給他扔了。
又過了會，鹿幼幼突然吱聲了，「真不用送，錢要花在刀刃處。我們還要攢錢做裝修呢。」
這下林驚渝倒是說了︰「裝修也不差這幾百。沒事的，問題不大。」
鹿幼幼︰「……」
他還想送幾百的！
她以為最多幾十！
突然，小學生腦子里靈光一現。鹿幼幼好像想到了什麼，接著湊到林驚渝跟前去、跟狗一樣地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狐疑道︰「林學長，你應該沒有在學校勾搭小學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