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
莫瀅瀅語無倫次，心髒砰砰狂跳，一時間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莫凡的女兒？」徐靜同樣驚愕，怔怔望著莫瀅瀅。
在雜役院時，她與莫瀅瀅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她恰好在不遠處看到了莫瀅瀅。
而莫瀅瀅，並沒有注意到她。
之後她問過莫凡。
莫凡告訴她，那是他女兒。
這話雖然離譜。
但徐靜卻並不認為莫凡在開玩笑。
因為，莫凡從來沒有跟她開過玩笑。
至于十八歲的莫凡，為何會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徐靜想不通，也就沒有去想。
或許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呢？
「女兒？什麼女兒？」一旁的楚倩傻眼了。
師弟的親戚，其實是他女兒？
這是什麼鬼？
師弟不是才十八九歲麼？
不過很快，楚倩就明白了過來。
徐靜師妹是看人姑娘和莫凡長得像，就下意識猜測是莫凡的女兒，月兌口而出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情況，不應該猜測兄妹更符合正常人的思維麼？
就在楚倩一臉懵比之時，徐靜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道︰
「沒，我……我說錯了。」她再次望向莫瀅瀅到，「你、你就是莫凡的親戚麼？」
不知為何，她對眼前的女孩，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我我——」莫瀅瀅依舊死死盯著徐靜，腦瓜子嗡嗡響，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和照片上相似的裝扮……
近乎一樣的身材……
甚至就連面部輪廓，都能和照片吻合上！
還有那莫名熟悉的羈絆感！
眼前這位是……老媽？！
可若眼前這位是老媽——
上次在萬界山附近看到的那位又是誰？
莫瀅瀅徹底凌亂了。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咬唇望著徐靜，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啥，你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啊？並且還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劍仙？」
聞言，徐靜茫然搖頭︰「沒、沒有姐姐。」
「那你媽媽是不是和你長得差不多？連穿衣風格都一樣？」莫瀅瀅又問道。
「不、不知道……」徐靜搖頭。
「不知道？」莫瀅瀅傻眼。
「我很小的時候，母親便去世了。」徐靜解釋。
「對不起……」莫瀅瀅連忙道歉，同時也越發迷惑起來。
到底誰才是老媽？
眼前這位，和萬界山附近見到的那位，到底有沒有關聯？
思維停滯半晌後，莫瀅瀅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
不管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
等自己和老爸修為都晉升到至強，進入那片空間看看，便一切都有答桉了！
深吸一口氣，莫瀅瀅看向徐靜，小心詢問道︰「那啥，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叫我徐靜就好。」徐靜道。
「嗯好，那以後我就叫你老徐了。」莫瀅瀅立即點頭。
「啊？」徐靜有點兒懵。
這稱呼……好奇怪。
「老徐，你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唄？」莫瀅瀅拉著徐靜的手，臉上寫滿了期待。
「好。」徐靜點頭，「我、我們去後院？」
「行，去後院！」莫瀅瀅點頭。
于是，二人手牽手朝著後院走去，只留下楚倩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靜靜師妹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以靜靜師妹的性格，第一次見面就能這麼熟絡？」
楚倩覺得不可思議。
當初她和徐靜相處了半個月，才勉強能多交流幾句。
現在倒好，剛見面就手拉手聊家常了？
…………
玉虛學府秘境空間。
莫凡和劉惜言朝著主城方向進發。
一路上二人遇到不少靈體，實力皆很強大，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擁有天命戰力。
「若上次來秘境面對的是這樣的陣仗，怕是要全軍覆沒——」莫凡唏噓。
太可怕了。
隨處可見的高階靈體！
好在，劉惜言強得離譜，劍光一閃，靈體便是分崩離析，從來沒有意外。
「劍修太強了——」莫凡感慨。
現在劉惜言的修為不過相當于天命一重，但卻似乎連天命巔峰都能一劍斬殺。
並且看她一劍又一劍，似乎不會產生消耗，永遠不知疲憊！
這樣的戰力，豈不是意味著不管面對多少天命生靈，劉惜言都能像砍瓜切菜那般快速將其解決？
似乎猜到了莫凡心中所想，劉惜言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現在三百六十二個小空間同時養劍，劍氣沒那麼容易消耗空。
「再加上我早便將養劍訣修煉至圓滿，精神力已經發生過蛻變。
「如此程度的攻擊，產生的消耗自然可以忽略不計——」
「原來如此！」莫凡恍然。
…………
二人速度很快，沒多久便到了必經之地，那片古怪的石林。
石林高階靈體成堆，有時候劉惜言一個人殺不過來，莫凡也能撿漏一兩個練練手。
除此之外，莫凡還特意去那「霸王龍」獸形靈體巢穴看了一下。
令他疑惑的是，不僅那獸形靈體不見了蹤影，就連它的巢穴，甚至是巢穴前面那一片石林也消失無影。
獸形靈體被場域耗掛掉消失了，倒是說得通。
但是巢穴連著石林也一同消失就有些詭異了。
想到這，莫凡用意念連接系統空間，感知到了里面的一塊黝黑令牌。
破軍令。
他突然覺得，這塊令牌出現在那獸形靈體的巢穴中，有些巧合。
「怎麼了？」見莫凡看著不遠處的空地沉思不語，劉惜言疑惑問道。
「沒事，繼續往前走吧，前面沒多遠就是主城了。」莫凡搖頭道。
「嗯。」劉惜言點頭，沒有多問，繼續凝神趕路。
因為二人速度皆不慢。
再加上一路碾壓。
即便有些區域有著莫名的阻力，使得二人速度大減。
但他們最終也只花了三個小時，便來到了城牆下方。
「城牆法陣——」望著泛著澹澹赤色光芒的城牆，劉惜言微微凝神。
她能夠感知到城牆法陣的凶險。
怕就是歸元，硬闖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還只是外城——」劉惜言感慨。
「看我的。」莫凡走上前來，二話不說便開始破解城牆上的法陣。
一路上都是劉惜言碾壓滅敵。
使得莫凡徹底變成打醬油的了。
現在好了，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小心一些。」見莫凡上前破解法陣，劉惜言連忙出聲提醒。
「沒事，小菜一碟，給我十分鐘時間！」莫凡回頭，自信一笑。
相比上次，他的法陣造詣進步可不是一點半點。
若眼前的城牆法陣是小學生數學題。
那時候的莫凡就是小學生。
題目雖然簡單，但是對于小學生來說，即便會，想要將其解開，也需要花一定的時間。
但是現在，題目依舊是小學題目。
但是莫凡的法陣造詣，已經升級至了初中，甚至是高中。
這個時間再去解小學題目，自然無比輕松，甚至一眼便能看出答桉。
果然，十分鐘時間不到，莫凡便解開了城牆上的法陣。
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一條門縫。
「好快——」劉惜言滿臉驚容，有些被莫凡的速度嚇到了。
她能看出來，莫凡的法陣造詣，比破解血色法陣時，又進步了不少。
這種事情太離譜了。
兼顧武道修為的同時。
法陣領域也能提升如此之快？
不僅如此。
劉惜言甚至感覺到莫凡的劍道修為也在快速提升。
這家伙是有三頭六臂麼？
也太離譜了！
劉惜言重重吐了口氣，被莫凡那恐怖的天賦嚇到了。
「走吧長老，可以入城了。」莫凡轉過身來，對著劉惜言道。
好在秘境復蘇程度雖然提升了不少。
但城牆法陣還是原來的城牆法陣，復蘇程度依舊有限。
若是城牆法陣也跟著增強，那莫凡怕就要被打臉了。
「好。」劉惜言應了一聲，朝著城門走去。
…………
一入城，莫凡便感知到了濃郁的元氣波動。
當然，所謂濃郁是相對的。
秘境外面沒有元氣。
城外的元氣又稀薄得跟沒有樣。
成內稍微正常一點，給莫凡的感官便是濃郁無比。
「可惜，天命是一個悟道的過程，單純靠吸收能量已經不能提升修為了。」
遺憾搖了搖頭，和劉惜言打了個聲招呼，莫凡在街道附近的建築物中搜尋起來。
和上次一樣，除了幾個特定的地方，外城並不危險。
可惜的是，這一次莫凡連一枚元石也沒有搜尋道。
「沒有元石了。」
莫凡皺眉。
「以前每次重啟秘境，都會有新的資源出現，能讓每一批試煉者都獲得一定的好處，也就是所謂的機緣。
「這次不一樣了。
「但更符合常理。」
莫凡蹙眉，凝神思忖起來。
「以前是誰在定期補充資源？」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莫凡抬頭望了眼內城軍營所在方向。
「為何如此？」
不過很快，莫凡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他想到女兒進來秘境時，拿走了里面的不滅物質。
「會不會和這個也有關？」
思忖片刻，莫凡最終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片刻後，莫凡找到了同樣在探查建築物的劉惜言。
「長老有什麼發現？」莫凡問道。
「和資料中描述有些不一樣，這地方像是被洗劫一空了。」劉惜言道。
「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後或許都是這個狀態了。」莫凡道。
劉惜言點點頭，沒有多說。
「走，我們去內城吧，藏劍山莊就在內城，一會我帶你過去。」莫凡定了定神，稍微認了一下方向，便朝著那邊而去。
「好。」劉惜言邁步跟上莫凡。
對于外城的幾個特殊區域，二人皆沒有興趣探索。
比如，城西澡堂。
哦不，是水沐仙池。
…………
二人一路極速而行。
沒多久，便看到了內城城牆。
內城一共有東西南北四道城門。
這一次，莫凡依舊選擇了最容易破解的東門。
莫凡記得，上一次破開東門法陣，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並且城門法陣被破解之後，城牆的核心陣紋會很快反應過來，自動修補漏洞，再次激活城門法陣。
修復後的城門法陣，運轉邏輯自然也會不一樣，需要重新破解，且難度會更大。
上次莫凡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破開城門法陣。
即便現在他的造詣提升了不少，但想要再次破開內城法陣，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對于現在目的明確的他和劉惜言來說，四五天時間無疑有些長了。
但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破陣。
莫凡倒是可以用破軍令直接入內城。
然而這樣一來，沒有破軍令的劉惜言，就只能被阻隔在外了。
或許她可以用劍氣一點點消磨法陣，但那樣一來，怕是半年過去才能強行打開城門。
…………
四天時間一晃而過。
卡察一聲，城門上的法陣符紋暗澹了下去，接著吱呀一聲響，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
「走了長老，城門開啟了——」莫凡招呼正在打座靜修的劉惜言過來。
「內城要比外城宏偉不少。」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厚重氣息，劉惜言不禁感嘆。
相比外城，內城建築更加富麗堂皇，各種設施也更加完善，街道兩旁的建築物錯落有致，並不顯擁擠。
「莫凡——」劉惜言突然道。
「怎麼了？」莫凡疑惑。
「我們就此分別吧。」劉惜言道。
「呃，不去藏劍山莊了？」莫凡傻眼。
「我自己去便好，秘境開啟時間有限，你不用管我，做自己的事情去吧。」劉惜言道。
一路上莫凡雖然沒怎麼出手。
但劉惜言也看出來了。
這家伙戰力強得離譜。
怕是已經不弱于她了。
這樣一來，莫凡自然不需要她庇護。
既然如此，還不如分頭行動。
望了劉惜言一眼，莫凡最終點了點頭︰「也好，長老戰力無雙，因為不會有問題。」
沉吟片刻，莫凡又道︰「內城會有衛兵巡邏，長老雖然不懼他們，但也要盡量避免沖突，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你這樣——」
莫凡快速跟劉惜言介紹了一下巡邏衛兵，並告訴她要如何才能有效躲避他們。
「還有就是藏劍山莊，那里雖然沒有衛兵守護，但卻隱藏著不少法陣和場域，你要注意一下，進門往北走二百步——」
接著，莫凡又快速給劉惜言說了一下藏劍山莊的注意事項。
足足交代了一個小時莫凡才停下來。
「好了，要說的就這麼多，以長老的實力，應當不會有問題的。」
莫凡笑了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
「對了，你若遇到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代我向他問好。」
「好，我會的，謝謝你，莫凡。」劉惜言鄭重道。
「客氣什麼？走了，忙完了再去找你。」莫凡揮了揮手，轉身向著東面而去。
那邊是花魁宮勢力所在位置。
莫凡猜測，赤霞峰傳承所在地，就是花魁宮。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猜測，需要過去看了才能知道。
「注意安全。」劉惜言望著莫凡的背影提醒道。
「知道了。」莫凡揮了揮手，沒有回頭，身影緩緩消失在巷尾。
…………
同一時間。
主城中心。
守備軍營地。
身著赤紅戰甲的身影依舊坐在殘破的圍牆上，仰頭望著扭曲變形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喵~」
他肩膀上的黑貓蜷縮成一團，輕輕慵懶地叫喚了一聲。
赤甲側頭，望著黑貓緩緩開口︰「他進來了。」
黑貓伸出粉色肉爪，揉了揉臉，口吐人言道︰「我說過他還會再來的。」
「若這次他依舊不來軍營……」赤甲擔憂道。
「會來的。」黑貓自信道。
「不來該當如何？」赤甲依舊擔憂。
「會來的，他不來，我綁他過來。」黑貓道。
「如此，甚好。」赤甲點頭，終于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