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其實並不陌生。
時常午夜夢回，他的本質就是如此。
眼前的人一個個倒下，倒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心里完完全全激不起任何的波動。
原本的話，應該不會到達這種程度，但是在這強大的精神加持之下，所有的景象映入眼簾, 清晰可見。
所以他的雙眼就能看見未來，就會不由自主地計算著周圍的一切。
一個個戰在高台上的新生就這樣倒在他的面前，沒有過多的戰斗，只是不斷地引誘，影響，然後致命一擊。
有的時候, 不需要多，只要干脆利落的一刀, 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還有誰嗎？」
紫色的眼楮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這樣的冷靜讓剩下的所有人有些心驚。
他的目光在一個個人的身上掃過。
他們紛紛搖頭，他們不想和這個人比了，拿個第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樣啊。」
應白夜轉過身，也算是差不多了。
就這樣吧。
「時間到了嗎？」
「還有幾分鐘。」
「那就等等。」
妍夢也不問他是要等什麼。
但是就看到應白夜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
好像就只做了這些。
「好了，解除吧。」
下一秒，沒有任何的預兆，那紫色的眼眸當中的鎏金色瞬間消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妍夢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
別看應白夜似乎十分的游刃有余，但是這具身體其實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經瀕臨極限。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應白夜剛才做的所有動作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體內。
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隨著這份記憶鍛煉，將這養成是一種習慣, 適應戰斗的風格。
其他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瞬間生出了一種蠢蠢欲動的心思。
但是下一秒, 就將這種心思掐滅在了心里。
別開玩笑了, 又不是應白夜沒了，既然已經答應好, 那就不要觸這種霉頭。
所以，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也沒有去打妍夢的心思，而是各自展開了對決。
怎麼說呢？
這一次的新生大會，就極度的索然無味。
不過這也正常，前面有著那麼一座大山橫立，真的讓人生不出任何的爭奪之心。
有的時候，過分妖孽的人，終究會成為你人生中的一處障礙，哪怕對方其實根本就和你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
靈溪的小屋當中，應白夜已經回過了神，但是讓靈溪有些疑惑的是，哪怕應白夜的眼中有了神光，但依舊在怔怔地看著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小時候的應白夜也總是會這樣一個人發呆，似乎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如果靜姨和她不叫他的話，他甚至能夠錯過一天的飯點。
「在想什麼？」
靈溪的聲音輕柔的響起，讓他漸漸回神。
「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太好的事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我們一起解決。」
靈溪開口說道。
應白夜轉過頭，眉毛微挑︰「靜姨？」
「嗯哼。」
這句話是很多年前，靜姨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尤其在六歲之後，這句話更是時常出現在三個人的生活當中。
應白夜臉上終于又露出了笑容，他討厭那個極度理性的自己，又對那個神經質的自己不太感冒，只有待在靈溪的身邊，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所有都變得平和了下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他猜想，可能是因為待在這個人身邊的時候，總能想起來曾經的那個自己，然後，讓現在的自己收斂起外在的鋒芒。
又或者，他只是單純想起了那個擁抱，那個雪原當中唯一的暖意。
當然，最可能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是靈溪。
這就滿足了所有條件，不是嗎？
「送我去北靈山吧。」
應白夜伸了個懶腰，和靈溪說道。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為了最後的獎勵嗎？」
靈溪好奇地問道。
以她對應白夜的了解，這個人可不是個喜歡麻煩的家伙，都已經做了「代打」這種事情，沒有必要的話，不應該再親自前往才對。
「唉，生活不易，缺靈訣。」
「早說啊，我這里有。」
「神訣。」
靈溪思考了一下，作為一個靈陣師，她確實沒有收集過多少神訣，而自己的存儲又不太適合應白夜修煉。
「你看這個怎麼樣。」
想了想，靈溪從自己的芥子鐲中取出了一個卷軸，推到了應白夜的身前。
「我也不知道它屬于什麼等階的靈決，但想來應該是要比神訣要強的。」
嗯？
比神訣強？
自己修煉的所有靈訣中，只有功法靈訣的冰靈訣有資格說這句話。
他目光投向了靈溪手中的卷軸，上面寫著四個古字。
「玉靈古訣？」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他在二叔的典籍上看到過，這是個功法靈訣，好像是來自于……
「太靈古族？」
「嗯哼。」
靈溪輕輕哼了一聲，遞了過去。
「不要，不適合我。」
雖然他知道這東西可能會很寶貴，但是他已經有了足夠契合自己的冰靈訣，玉靈古訣修煉的話，也只是雞肋。
「等回來的時候，要好好和我說說，它的來歷。」
從再次重逢到現在，兩個人一直就沒有好好聊聊這些年的經歷。
靈溪之所以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要他先開口。
畢竟，她好奇地緊，但是又是個傲嬌。
「去吧。」
靈溪揮了揮手，一道傳送靈陣瞬間而成，將應白夜包裹在內，應白夜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被傳送向了遠處的北靈山。
看著他消失在了原地，靈溪抿抿嘴，嘴角勾了起來。
等了這麼多天，總算是等到了，看來今天晚上要準備一些零嘴，好好的聊一聊了。
她俏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隨手把那玉靈古訣放在了桌子上，其實這靈訣，靈溪覺得應白夜應該會很適合的。
畢竟，呵……
他長的那麼漂亮。
太適合了。
……
北靈山，前五名的名次已經確定，妍夢自動退出，她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夠資格，所以就主動離開了高台，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將應白夜的教導好好的過上一遍。
最後高台上面剩下來的只有四個人。
紅菱月，玉簫音，穆玲玲，陳袖。
典型的陰盛陽衰。
不過，四個人這個時候有點為難。
到底該誰去把高台上的那面靈旗呢？
本來一開始他們默認的第一都是應白夜，可是到了現在他們才反應過來一件事，應白夜的真身似乎壓根就沒有來到北靈山。
這可怎麼辦？
難道剩下的四人再來上一場？
而就在這些人為難的時候，一道身影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高台的最頂端，靈旗所在的位置。
「選好了？」
這白色有些過分的刺眼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應白夜，幾人默然無語。
「選好了就行。」
應白夜也沒想等他們的回復，直接將插在台座上的旗子拔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看的在場的人有些發懵。
「咦？靈旗呢？」
趕來的長老看到這一幕也懵了，他明明是感受到靈旗被拔出，才會趕過來宣布結果的啊。
高台上的四人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覺得北蒼靈院的新生大會不應該是這樣的……
總覺得，好像有點過于的兒戲了。
但是，無論是什麼樣，隨著靈旗的拔出，新生大會，也就到此結束。
落幕了。
這場一枝獨秀的戲劇。